膝盖发软的凉意:“策士说得对。
朕也觉得,是该让某些人闭嘴,清净清净了。”
他甚至没再看李砚,只淡淡吩咐:“拿下。”
一个字,如同惊雷。
“杀——!”喊杀声震天,却不是从李砚那边传来的。
城下瞬间乱成一锅粥。
赵副将果然没让人“失望”,嗷嗷叫着带人提前冲锋,结果一头扎进了羽林卫早就挖好的坑里。
紧接着,四面八方火把骤亮,伏兵如同潮水般涌出,喊杀声四起。
李砚的主力军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冲得七零八落,前后失据。
那封真假莫辨的信,加上萧彻早就布下的天罗地网,让这场叛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李砚连佩剑都没来得及拔出来。
就被几个膀大腰圆的禁军扑倒在地。
头盔滚到一边,发髻散乱,脸上又是泥又是血,活像条被人痛打的落水狗。
谋逆大罪,铁证如山。
李砚被扒光了所有头衔,家产充公。
萧彻没让他死,而是把他扔进了天牢最深处,挨着茅厕那间,终身监禁。
一日三餐,馊饭冷水管够,就是不让他死。
让他活着,听着外面的太平盛世,闻着牢里的恶臭,一天天烂在绝望里。
昭阳公主也没落下好,封号撸掉,送去皇家别苑“静养”,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尚书府?早就成了过去式,树倒猢狲散,连根蔓都被拔干净了。
王瑾远远看着,咂咂嘴,心想:这位阿谨姑娘,瞧着文文静静,下手可真够黑的。
不过,陛下喜欢,那就好。
阿谨站在城楼上,风吹起她的衣角。
看着李砚被人拖下去时那怨毒不甘的眼神,她心里一片平静,甚至有点……无聊。
好像终于丢掉了一件又沉又脏的旧衣服,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她长长地、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萧彻握着她的手,能感觉到她细微的放松。
他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带着点笑意:“微微。”
阿谨转头看他。
“你看,”萧彻下巴朝着远方扬了扬,夜色沉沉,望不到边际,“这天下棋盘,够不够你折腾?”他看着她眼里重新亮起来的神采,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有朕给你撑腰,放手去玩儿。”
阿谨回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暖意传来。
她没说话,只是眼里闪着光,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