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画里裁下的一刃月光。
他指尖掠过我腰间褶皱，“沐七说这件礼服要配九十九支厄瓜多尔黑玫瑰，我只好把整座温室搬来了。”
宴会厅大门轰然洞开，铺天盖地的黑玫瑰涌进来。
顾明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檀木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清欢，我们回家。”
他掌心有新鲜伤口，想来是方才捏碎了红酒杯。
多可笑，五年前他亲手把我送进地狱，现在却妄想用几滴血赎罪。
我俯身在他耳边轻笑：”顾总当年不是说，叶清欢已经葬身火海了吗？”
我的尾指勾住他领带慢慢缠绕，“您猜，现在的我究竟是谁呢？”
谢临舟递来消毒湿巾。
我慢条斯理擦拭每一根手指，身后大屏正播放顾氏集团股价暴跌的实时数据。
苏蔓突然尖叫着扑过来，却被保安架住胳膊。
她精心养护的美甲在半空乱抓，像极了精神病院窗外的枯枝。
“报警！
快报警！
这是商业间谍……苏小姐还是先解释下挪用设计经费的事吧。”
我扬起U盘，“你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可比你的设计稿精彩多了。”
谢临舟为我披上羊绒披肩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后颈。
此刻宴会厅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里，我听见他在笑：“明天的头条，需要我买下整版广告吗？”
“留半版。”
我望向落地窗外翻涌的江面，“给顾总登讣告。”
雨幕中的迈巴赫碾过满地玫瑰，车载广播正在播报突发新闻：顾氏集团总部遭证监会突击检查。
我摩挲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加密邮件，五年前父母车祸的行车记录仪视频正在加载。
后视镜里，顾明城的劳斯莱斯在十字路口急转弯，车灯划出的弧线像极了那个雪夜燃烧的别墅。
霓虹在车窗上流淌成河，我闭上眼睛。
顾明城永远不会知道，他今早签下的对赌协议，抵押物正是当年从我这里偷走的设计专利。
而此刻巴黎老佛爷百货的橱窗里，沐七的秋季高定正在吞噬最后一丝暮色。
2顾氏集团顶楼会议室的防弹玻璃映出我猩红的指甲，十七位股东的手机正在同步播放昨夜峰会的丑闻。
顾明城扯开领带砸在会议桌上：“诸位要听信这个疯女人的胡言乱语？”
“顾总三年前用我设计的‘星云’系列申请专利时，可没说过我是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