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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赵无焉海云霁结局+番外

欧阳元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赵无焉海云霁是现代言情《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中出场的关键人物,“欧阳元泉”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活成了他白月光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离开,只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刚分手就被某人堵门。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敢用离家出走威胁我?”她:“……”后来,他:“老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他恨了她七年,想尽一切办法侮辱她,折磨她,到后来才发现,没有比她的离开更能让他痛苦的事了……——拜倒在你裙下,我心甘情愿。...

主角:赵无焉海云霁   更新:2025-04-01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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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无焉海云霁的现代都市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赵无焉海云霁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无焉海云霁是现代言情《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中出场的关键人物,“欧阳元泉”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活成了他白月光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离开,只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刚分手就被某人堵门。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敢用离家出走威胁我?”她:“……”后来,他:“老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他恨了她七年,想尽一切办法侮辱她,折磨她,到后来才发现,没有比她的离开更能让他痛苦的事了……——拜倒在你裙下,我心甘情愿。...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赵无焉海云霁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大约感受到了儿子的心塞,江夫人翻着手机,“不是我不心疼你,你这两天闹腾的时候,几个人都按不住,我不信你现在就弱到连个小按钮都按不动。”


海云霁怔忪。

“你不是说,我只睡了几个小时……”

难道他不是昨晚出的车祸?

“是啊,”江夫人悠悠道,“你只有这次睡够了七八个小时,其他时候躺一会儿就要起来闹,镇定剂都把你打不下去,闹得医生都巴不得给你来个安乐死算了。”

海云霁:“……”

“对啦,”江夫人乐呵呵地拿起手机,“我都给你拍下来了,要不要欣赏一下?”

海云霁……直觉有坑。

以他对江夫人的了解,但凡他这两天表现得稍稍正常一点,她都不会乐成这样。

“发给我。”最终,他还是说道。

“太大了,没办法发,你有时候一闹就几个小时,手机内存都给我占完了。”江夫人抱怨,“你就这样看吧。”

……

十分钟以后。

海云霁脸色发白。

“这么快就看完啦?你是拖着看的?”江夫人笑得很是揶揄,“诶!你干什么!你不准删!你还给我……不准删啊!啊啊啊啊啊我这两天辛辛苦苦在你面前跟拍,你这个不孝子!”

海云霁已经大手一挥,所有视频全部删除,垃圾箱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江夫人怕不是有大病!

别家的儿子出了车祸,当妈的谁不是悉心照料?只有她,整整两天,就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拍视频!

“还有谁知道?”海云霁把手机扔给江夫人,一张脸阴沉得吓人,“谁看到了?”

“多了去了,”江夫人撩了撩耳发,“医生啊护士啊家人助理……啊,你怎么啦?你哪里不舒服……”

海云霁猛地趴到床边,呼吸困难,天旋地转,大口大口呕血。

江夫人的惊叫声不一会儿就传出了病房,“医生!医生!快叫医生啊——”

海云霁出车祸两天以来,都没进过手术室,清醒过来倒是送去抢救了。

主任医师也算熟人,他劝江夫人,“霄爷他心性好强,家里人还是尽量少刺激他,而且我听他助理说他近期饮食也不规律,本身胃粘膜就没完全修复,车祸加上精神不稳定,病情更加严重。万一引起什么病变,年纪轻轻……”

江夫人终于是被吓到了。

海云霁送了出来,她就坐他面前,抹着眼泪给赵无焉打了电话。

“尧尧,你还是过来看一下他吧……苏阿姨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平时看他很不顺眼,但谁让我肚子不争气,就生了这么一个……”

魏宏前几天一惊一乍的,都没吓到赵无焉。

江夫人这么一哭,就把她的心哭乱了。

“我马上过来,阿姨你别慌。”

她去给马姐请假,马姐却说,“胡姐正要找你谈事情,你这……”

赵无焉已经拎起包,“我下班前应该可以回来……”

“赵无焉!”胡悦霞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你进来!”

赵无焉站定了,远远看着胡悦霞,“胡姐,我……”

“你是要去跑什么大新闻吗?”胡悦霞皱着眉,“没有就过来,我有要事找你。”

……

得到了赵无焉肯定的答复,江夫人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但转而她又觉得很愧疚。

当年,她在云家夫妻墓前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强迫尧尧做任何事。

所以尧尧要爱着海云霁,自个儿愿意受着委屈,她也没多劝过她。

就像现在,尧尧要离开,她也没有理由阻挠。

可是……苏茹明白自己最终还是一个自私的母亲。

看着儿子生不如死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利用了尧尧对自己的感情,逼了她回来……



两人僵持之际,第三个人插了进来。


不知什么时候,宋慈的管家竟然过来了,他指着身后开过来的车。

“先生说天太晚了,云记者一个女孩走夜路多少有点不安全,让我送你一段路,你请……”

“云记者是我的朋友。”江凌霄打断了管家,“她会坐我的车回家。”

他说着,已经打开了车门。

云雪尧快速闪到了管家的身后,这种下意识寻求他人庇护的姿态,让江凌霄心底压抑的火苗,噌的一下猛然拔高。

他看云雪尧的眼神,同逐渐浓黑的夜色混淆到一起,充斥在虫鸣鸟叫的林中,仿佛即刻就要将她攫取。

“霄爷,”还是管家处变不惊,他笑着挡在了两人之间,“先生他还给了云记者好几本资料,都放在车上,但先生要求云记者在车上翻阅,不得带走。”

这么古怪的要求,很符合宋慈的人设。

但云雪尧知道,这只是管家在替她解围。

她抓住机会,对着管家微微鞠躬,“谢谢宋先生了。”

说完,她转身就上了宋慈派出的车。

江凌霄一直站在车前,目光沉沉地,看着云雪尧坐着别人的车,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

宋慈的管家一路少话,安安静静把云雪尧送到了她所居住的小区。

临到她下车,才叫住她,“云记者,先生还说了,如果你很喜欢这几本资料,可以带回去看。”

老先生心思细腻。

先前说什么不能带走,不过是为了让云雪尧顺利脱身。

云雪尧道了谢,回到家中,连夜赶稿。

到凌晨正打算洗漱入睡,门铃却被响了。

因为上次江凌霄突然出现,云雪尧安装了一个可视化镜头。

她打开手机软件一看,就看到魏宏站在门前,神情局促紧张。

云雪尧警惕,不敢轻易开门,“你来干什么?”

似乎预料到了云雪尧会这样问,魏宏连忙开口,“云小姐,是我一个人来的,我瞒着霄爷过来的。”

“我问,你来干什么?”云雪尧重复问。

“我、我想和你谈谈,”魏宏嗓子都捏紧了,“云小姐,求求你开门,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

从云雪尧有记忆开始,魏宏就已经待在江凌霄身边。

她知道他很忠心,但她也知道魏宏性格相对老实,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她打开门,“说吧。”

如果江凌霄要躲在后面,那她也是防不胜防。

她总不可能永远都不出门。

魏宏简直是喜极而泣,“谢谢你,云小姐。”

他说,“霄爷因为今天在外面等了你大半天,工作都耽误了,现在还在集团里处理工作,搞不好要熬通宵。”

云雪尧皱着眉,“所以你过来,就是指责我耽误了他的时间?”

她求着江凌霄等她了吗?

魏宏却没有观察到她的脸色,他已经开始滔滔不绝,

“云小姐,我求求你回去吧,你走了,霄爷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我看他吃东西也很少,人都瘦了一圈。集团里那么多事,他还要分心来关注你的动向,再这样下去,他身体会被拖垮的……上次就被你气得胃出血,进了医院……”

“打住打住。”云雪尧几乎要举手投降。

魏宏这种老妈子的气质,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魏特助,你家霄爷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苏阿姨都不管他的吃饭穿衣睡觉,你为什么要管?”

魏宏指着自己的心口,“我当然要管啊,我是生活助理啊!我就管他这些啊!”

好理直气壮……云雪尧为他的敬业点赞。



这群人说什么,云雪尧都不会在意。


但是他们要编造她和俞子舜的关系,不行。

她走进餐厅内,径直来到议论的人群跟前,把盒饭重重放到了长餐桌上。

所有人,立即噤声……

众人肆无忌惮的议论云雪尧,其实内心隐隐有希望她听到的恶意。

但云雪尧就这么大刺刺地走到他们面前,感到尴尬的,反而成了他们。

所有人此刻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件事:云雪尧是从他们刚刚哪一句话听起的?

云雪尧不理会他们可笑的局促,只冷声放话:

“不出三天,任泓必糊!”

“不出三天,任泓必糊?”

办公室里,妆容精致的女人发出一声冷笑,“她真觉得阿舜会为了她去搞任泓?资本好不容易捧个流量出来,会让她这样胡来?”

“但是姗姗,现在我那边都传开了,说她是太子爷的……”

李明姗把长长的波浪卷发往后一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在帝传的时候,云雪尧就喜欢缠着阿舜,阿舜只是比较照顾后辈,她倒很得寸进尺……找不到工作,就赖过来。”

“是啊,底层的员工就喜欢乱八卦,”娱乐部的负责人胡悦霞附和她笑道,“我们中层以上,都知道你和太子爷的关系。所以我一听到那些谣言就来气。”

“阿舜念校友旧情,所以任泓的事也没和她计较,倒让她觉得自己算一盘菜了。”李明姗手指用力卷着发梢。

李明姗父亲也是兴业的创始人之一,她毕业以后就进入兴业,如今是金融部的负责人。

她大学和俞子舜同级同系,是院系里公认的郎才女貌。

两家的长辈也好,她自己也好,都认定了她将来会和俞子舜在一起。

谁能想得到,大三的时候,云雪尧新生入校。

俞子舜的心思就偏了。

尽管他一向绅士温柔,对身边的女生都很友善,但每次云雪尧来找他,叫他师哥的时候,李明姗都能感觉到,俞子舜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他会变得特别温和,特别耐心,还特别包容,也特别爱笑。

李明姗为此吃醋,拐弯抹角地打探两人的关系。

但俞子舜神情很坦荡,“我和雪尧从小就认识,一直把她当妹妹照顾。”

确实如此,俞子舜后来毕业,进兴业,又出国,再回来……身边再也没出现过云雪尧的身影。

李明姗一直追随着他,明示暗示,想和他确定关系。

俞子舜从来不做回应。

只有一次,几年前兴业被云江等大资本围剿。

俞子舜赶回国内救场,平定危机,救兴业于水火之中。

……庆功宴那晚,他喝醉了,不知所踪。

李明姗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酒店几十楼的窗台上,双脚悬空,眼神迷蒙地望着楼下,问她,“你说,是不是只有死人是最重要的?”

“我死了,她是不是也会记我一辈子?”

李明姗吓坏了,冲上前去死死抓住他,怕他掉下去。

俞子舜被她拖了下来,竟然泪流满面。

“我太蠢了……”他哽咽着,“我太蠢了,我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奶茶店,我为什么要骗她……她曾经那么相信我……当初是我自己不要的,是我故意把她甩掉,还洋洋得意……结果她跟别人跑了,我又后悔回去追……我是不是特别贱?”

李明姗问,“她是谁?”

她心里升起巨大的危机感。

但俞子舜什么也不愿意透露。

他坐在窗台下,曲起一条腿,抱着膝盖默默埋头。



云雪尧就摇着头,顺带咬了一口手里的糖画蝴蝶。


是蝴蝶……

李明姗觉得格外刺眼。

只有和俞子舜一同长大的她,才知道,俞子舜很喜欢蝴蝶。

在他家里,满满几大本,全都是他利用假期,自己去野外捕回来制作的标本。

她也曾经央求着他送她一本。

可是俞子舜很吝啬,别说一本,就是一个也不愿意给她。

李明姗于是给他撒娇,让他送自己蝴蝶的首饰。

他却直标标地给她三个字:“自己买。”

但是现在,他却给云雪尧买糖画蝴蝶,那么大一只,大得像一只凤凰,一看就是专程叮嘱糖画师傅做的。

最后,两人走到了一家烧烤店外面。

李明姗清楚地看到了俞子舜皱眉。

但云雪尧说了什么,他立马就笑了起来,两人一同走进了店里。

李明姗捏着杯子的手,青筋都暴了出来。

她知道,俞子舜最讨厌油烟,平时的饮食也很清淡,不喜欢重油重盐的食物。

为了迎合他的喜好,每次他们团建,她都特意嘱咐不要吃什么火锅烤肉。

谁能想得到,他竟然跟着云雪尧进了一个街边的烧烤店!

烧烤店门外摆了一大排冰柜,里面放着各种串儿。

不一会儿,李明姗就看到俞子舜独自走了出来,在外面的桌子上挑挑拣拣,选了一个大概他觉得不算太脏的篮子。

然后挽起袖子,开始打开冰柜拿食物。

他一边拿,一边看向店里,似乎是在和里面的云雪尧商量什么……

李明姗不想哭,但她最终还是趴到了桌上。

胡悦霞坐她对面,惊得一个字都不敢说。

此时此刻,什么言语都是苍白的,事实像一耳光,重重地打在脸上。

但胡悦霞更怕的是,俞子舜会洞察到她们的计划,会因为云雪尧说点什么,而针对她。

李明姗可以让她升职,俞子舜却可以让她直接丢掉这口饭碗。

李明姗哭够了。

坐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眼里闪着狠辣的光,对胡悦霞道,“刚刚看到的,不要告诉任何人!”

……

……

“听说了吗?娱乐部的云雪尧要到我们部门来了?”

“什么?我们部门造了什么孽?”

“什么关系户都朝金融部塞吗?”

“完了完了,金融要成为兴业最垫底的版块了……”

“别关心部门了,关心关心大家的业绩吧!”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云雪尧在娱乐部,人称业绩收割机!部门里最好的资源,第一时间都要喂给她,之前江凌霄的报道,还有采访任泓,后来是宋慈……有她在,呵呵,我们就吃点残羹剩饭好了。”

“凭什么啊!她有什么资历?”

“脸蛋呀,你有那么一张脸,你想要什么资源就有什么资源。”

“我倒要看看,她到我们部门,有什么脸和我们抢!”

“我就不信珊姐能容得下她胡来……”

……

金融部吵吵闹闹,但云雪尧到底还是来了。

人事领着她,一一和部门里的人打招呼。

金融部里也人人都是演技派。

先前吐槽有多激烈,现在就对云雪尧笑得有多殷勤。

李明姗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扫了一眼办公区。

“雪尧师妹来了?”她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那个,静灵带一下新人吧。”

叫静灵的主编站了起来,为难地看了看四周,“可是珊姐,我们这边没位置了。”

“没关系,那边不是有一张桌子吗?”李明姗随意指了指自己办公室前。

在那里,搁着一张落灰的小桌子,冷冷清清,孤零零的和四周格格不入。



刺耳的铃音在枕边响起。

江凌霄抬手,在床头柜上胡乱地扫了一圈,并没有摸到熟悉的水杯。

他还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含糊着出声,“尧尧……”

话刚出口,人就猛地清醒了过来。

江凌霄睁开眼,眸中已渐渐显出清明,回想起刚刚自己无意识间喊出的两个字,眸色瞬间阴沉。

手机来电还在执着地响着。

江凌霄的目光却落在空空如也的床头柜上。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醒来,床边都摆放着一杯纯净水。

那杯水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烫,通常是适口的温热,有时候还带着柠檬的清香。

因为他惯常被来电吵醒,需要在接电话之前,喝一口水润润嗓子。

所以那杯水,一直都在。

可是今天,他没有摸到……

出差的时候也会遇到这种情况,但那是因为云雪尧不在他身边。

而昨晚上,江凌霄清楚地记得,自己入睡的时候,她还坐在前面客厅的沙发上。

回过神来,他接起了电话,声音是不常见的嘶哑,“什么事?”

魏宏打来的。

“霄爷,兴业旗下的娱乐版发布了新的证据,是殷小姐的电话录音。她在里面承认了……你们的恋情。”

霄爷说了,兴业有什么事,不论早晚,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魏宏觉得,兴业传媒肯定疯了。

霄爷律师函都递过去了,不管恋情真假,不愿意给人当八卦闲谈的态度是明确的。

正常的媒体,不说吓到胆怂,起码要避其锋芒啊。

可是兴业却头铁地发了整件事的后续证明,而且还是电话录音。

这岂止是不给霄爷面子,这简直是在打霄爷的脸!

萧晟颜似乎消化了几秒,这才皱着眉,“问问殷柔晴怎么回事。”

“好。”

“对了,律师团那边,可以走下一步了。”

兴业的意图很明显了,就想和他对簿公堂。

那好,他会将它,连同那个撰文的记者,告得倾家荡产!

从浴室里出来,江凌霄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站到窗边。

金色的阳光给他的瞳孔覆上一层薄薄的琥珀,冰冷的水顺着喉咙浸下去。

想到昨晚上最后云雪尧说过的话,他冷笑出声。

不肯装了正好。

这么多年,除了他,也没人见识过她势利冷血的一面。

江家人都被她哄得团团转,以为她乖巧温柔懂事,每次他们之间出点事,只会把指责的矛头对准他。

殊不知云雪尧这个女人,心机又会伪装,见风使舵趋利避害的本事是一等一的高明。

她愿意暴露本性,也可以让众人都看一看,并不是他江凌霄不懂知恩图报,而是云雪尧这个女人贪得无厌,心思恶毒,配不上他的报德!

下楼来到酒店大堂,江凌霄的视线不由得被旁侧一抹雪白所吸引。

他转头过去,就看到卡尔斯一层的奢牌店,橱窗里的模特身上正裹着一件美轮美奂的白裙。

“霄爷。”

魏宏下来了,他才把视线收回来,毫不在意地低头理了一下袖子,“说。”

“我刚去云小姐房间看了,桌上摆着,卡和这个首饰盒。”

魏宏胆战心惊地捧着烫手山芋似的银行卡和宝蓝色的盒子,心里暗暗祈祷霄爷不会再对无辜的银行卡发脾气。

不过江凌霄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女人呢?”

“云小姐已经不在了,是不是要去找……”

“不用了,随她。”江凌霄嗤了一声。

同样的把戏再玩一次,就已经没了新鲜感。

云雪尧以为还可以再拿什么失踪来轻易激怒他?

“她要犯贱,随便她。”

没人去将就她!

走出酒店,踏上车,江凌霄察觉到了暗处隐藏的记者。他脸上的冷笑愈发明显。

云雪尧还真是做梦都不放弃想当江家的少奶奶。

逼宫?

她要敢再往前试探一步,他就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扫地出门。

魏宏拎着高奢店的袋子,吭哧吭哧跟上了车。

袋子里装着的,正是刚刚让江凌霄目不转睛的那条白裙。

“下个月老爷八十大寿,”见江凌霄眼神如刀,魏宏绷紧了神经解释,“云小姐如果能盛装出席的话,也免得家里人误会霄爷您亏待了她。”

江凌霄于是淡淡颔首。

也好,那个女人惯会卖惨,一条裙子可以堵住她的嘴,也不算亏。

这个牌子,这个价格,还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像她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是根本无法拒绝的。

回了珅城,刚下飞机,殷柔晴就哭哭啼啼前来接机。

她身穿一件碎冰蓝洋桔梗图案的飘逸长裙,翩翩蝴蝶似的扑过来,

“凌霄,我是被人算计了……”

兴业媒体放出的电话录音,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殷柔晴在里面一个字眼一个钉的承认了她和江凌霄的恋情。

配合着江凌霄要状告兴业造谣的律师函食用,怎么看怎么讽刺……

兴业掌控媒体话语权,已经阴阳怪气地在各大媒体上含沙射影了一整天。

“那些话不是你说的?”江凌霄止住了殷柔晴的脚步。

殷柔晴抽泣着,“话是我说的,可我说的都是反话,雪尧可能没听明白,断章取义就发给了记者……”

江凌霄打断了她,“和云雪尧有什么关系?”

殷柔晴佯装惊讶,“凌霄不知道吗?这通电话是我打给雪尧的啊,我想要给她解释一下外界的谣言,再给她道歉,”

她擦擦眼泪,“可是雪尧情绪很激动,一直骂我,骂我是小偷,偷她的胸针,还偷她的感情……也怪我,没经得住激将……我真的没想到,她会把录音发给兴业……”

她小心地抬眼,“我听说,兴业现在的总编,好像是雪尧的大学同专业师兄?”

江凌霄已经脸色漆黑。

“凌霄,我的社交账号现在在公司手上,”殷柔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不然我早就发博解释了……凌霄,雪尧现在对我误会很深,我、我该怎么办啊……”

“这件事你没做错,”垂眸看着我见犹怜的殷柔晴,江凌霄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处理。”


江凌霄似乎怔住了。

他有多久没看到云雪尧哭了?

不……

云雪尧从不在他面前哭。

他最多,只见到过她红肿的眼眶。

曾经,他以为这是因为她性格内向隐忍,羞于在人前落泪。

后来,他觉得这是她的心机,误导别人对她的认知,以为她拥有隐忍的美德,勾人怜悯同情。

但现在,他第一次看到了她的眼泪。

她眸光破碎,像散落一地的水晶,零碎,但边缘锋锐,棱角上淬着痛与恨。

刺得江凌霄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拒挡。

“你……”

他刚吐出一个字,云雪尧忽的被人带离他的身边。

“江凌霄,欺负女人,你也就这点本事?”

俞子舜挡在了两人之间。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云雪尧的眼泪。

七年前那个被钢管插穿了腹部,却为了保留新闻证据,在雪地里藏了两个小时,连哼都没有哼过的女孩子……

此时脸上却挂着一滴晶莹的泪。

这一滴眼泪,狠狠的压垮了俞子舜的矜持克制。

他弯腰,把云雪尧的手机从地上捡了起来,还到她手中,却手心一翻,转而抓住了她的手腕。

“跟我走!”

他拉着她,就要离开病房。

江凌霄的瞳孔猛缩!

他瞬间跨步上前,揪住俞子舜的衣领,把他往后一拽,拳头已经挥了过去。

“不要!”云雪尧惊呼出声。

两人曾经也有过挥拳相向,俞子舜完全不是江凌霄的对手。

她突兀的呼喊令江凌霄的手一顿,指节骨就在俞子舜的眼前,他冷笑着讥讽云雪尧,“心疼了?”

云雪尧呼吸一窒,却在下一秒神情转回冷静。

“是,”她微微颔首,竟然承认,“师哥关心我,我也担心他。”

江凌霄原本冰冷的眼瞳中,倏而窜起了一簇火,怒焰顷刻遍布他的面容。

然而他还没继续发难,俞子舜的拳头忽然挥至。

江凌霄诧了一瞬,却也凭借本能迅速避开。

然而俞子舜的拳角,还是从他的颧骨处堪堪擦过。

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痛,从脸颊上传来,但江凌霄却瞬间暴怒。

他一把提起俞子舜,再度挥拳。

这一次,他没再迟疑,几乎用了全力。

打得俞子舜接连踉跄几步,恰好退到了殷柔晴的身边。

俞子舜站定,直起身,擦了擦出血的嘴角,正要上前回击……殷柔晴突然从他后面抱住了他,双手从他的肩膀下方穿过,往上牢牢固定住了他。

“俞少,别这样。”她嘴上劝着,实际却是帮江凌霄把人控制住,“别把事情闹大了。”

俞子舜一时迟疑,没能甩开殷柔晴,江凌霄的第二拳已经飞过来。

“江凌霄!”云雪尧冲上前去,抱住了江凌霄的腰,死死地拖着他,“不要打了!你凭什么打人!”

这一头,俞子舜也已经摆脱了殷柔晴,他趁着江凌霄被云雪尧拉住的空隙,把刚刚吃的那一拳,结结实实地给江凌霄还了回去。

打得江凌霄从云雪尧的手臂里跌了出去。

“云雪尧!”殷柔晴惊声尖叫,双标得像一条狗,“你怎么可以这样吃里扒外!你竟然拖着凌霄让俞少打他!”

两个男人已经彻底混战在了一起。

殷柔晴还想故技重施,去抱住俞子舜,云雪尧察觉了她的动机,一把揪住了她头发,把她拖到一旁。

殷柔晴偏着头,尖叫着想要反手去抓云雪尧的头发,却被云雪尧啪啪两耳巴子,扇得晕头转向。

“我的胸针呢?”那边的战局云雪尧管不住,她干脆低头问殷柔晴,“我上次说过,你不还给我,我见你一次扇你一次。”

殷柔晴双手乱舞,不肯回话,云雪尧就又一耳光,“我的胸针呢?”

殷柔晴大哭大喊,“凌霄、凌霄救我,云雪尧要杀我……”

江凌霄一时分神,被俞子舜抓住了破绽,直接抡翻到了地上,俞子舜揪扯住他的衣领,跪到地上,拳手顶着江凌霄的咽喉,低头双眸赤红,

“你以为,我还是过去的那个白斩鸡?”

他这些年也一直在练拳,几年前被江凌霄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的耻辱,他从没忘记过。

江凌霄猛地暴起,俞子舜也持续加力,两人都试图把对方彻底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耳光脆响,回荡在病房内。

殷柔晴叫得像杀猪一样,“啊啊啊凌霄、凌霄呜呜……”

江凌霄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他朝那边怒喊,“住手!云雪尧!你给我住手!”

“江凌霄!”俞子舜也忍不住厉喝,“你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袒护殷柔晴,怎么还有脸告我造谣!”

“闭嘴!”

江凌霄怒不可遏。

就在这烈火烹油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来。

“姐姐……江哥哥……你们……”

原本乱成一锅沸水的病房,忽的安静下来。

静得诡异。

晓晓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地看着房间里的四个成年人,漆黑的瞳孔都害怕得在发抖。

“姐姐……”

“晓晓……”云雪尧松开了殷柔晴,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衣衫,快步走过去,把弱小的妹妹抱到了怀里,“晓晓对不起,吓到你了,是姐姐不好……”

“姐姐,”晓晓眼里闪着泪花,“姐姐的落枕还没好,别又伤着了……”

病房里的动静早引得外面人引颈围观。

但江凌霄和俞子舜的人也在外面对峙,直到医生推着晓晓回来,才不得不让道。

病房里一片狼藉。

病床和柜子都东倒西歪,水果和牛奶倒了一地。

护士花了好大功夫才收拾安妥。

殷柔晴脸肿得像个猪头,往常的明艳精致荡然无存。

江凌霄和俞子舜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只是两人一个依旧神情桀骜,一个温润优雅不减。

唯独只有云雪尧,只是头发有些凌乱,但她在和殷柔晴的拉扯之中上衣肩膀到袖子被撕了一条大口子,隐约可见锁骨到心口的那一抹雪白。

而雪白之上,竟有一团青紫淤痕……

江凌霄眸光一暗,未及思索,已经把外套脱了下来,朝云雪尧的肩上披过去。

“遮好。”他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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