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其他类型 > 穿越后,本姑娘心狠手辣结局+番外

穿越后,本姑娘心狠手辣结局+番外

牙霸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碧珠瞪大眼:“你自己说的话,你问我呀?”“我忘了。”桑觅不懂她在说什么。碧珠整理好罗裙,小心地退开去。她也懒得再同自家小姐深究了。真是托了这位二小姐的福,碧珠这种出身贫寒的女子,被迫听了不少夫子讲的课。碧珠笑道:“我是说,小姐你这种良善的人,会有福报呢!”桑觅古怪地瞥了她一眼。良善?福报?俗话都说,作恶多端,是要下地狱的。桑觅不觉得,自己跟良善与福报哪里有关系。这个傻瓜碧珠,恐怕都不知道,在她之前,桑觅宰了多少贴身丫鬟。此时此刻的桑觅,心里想的,也是杀人埋尸的勾当。桑觅并不能很快地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已经嫁做人妇,杀人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阻碍,那就是谢择弈这个活生生的人。每天晚上都睡在她身边监视她不说,他还满脑子都是查杀人案的事...

主角:碧珠桑觅   更新:2025-04-01 15:1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碧珠桑觅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本姑娘心狠手辣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牙霸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碧珠瞪大眼:“你自己说的话,你问我呀?”“我忘了。”桑觅不懂她在说什么。碧珠整理好罗裙,小心地退开去。她也懒得再同自家小姐深究了。真是托了这位二小姐的福,碧珠这种出身贫寒的女子,被迫听了不少夫子讲的课。碧珠笑道:“我是说,小姐你这种良善的人,会有福报呢!”桑觅古怪地瞥了她一眼。良善?福报?俗话都说,作恶多端,是要下地狱的。桑觅不觉得,自己跟良善与福报哪里有关系。这个傻瓜碧珠,恐怕都不知道,在她之前,桑觅宰了多少贴身丫鬟。此时此刻的桑觅,心里想的,也是杀人埋尸的勾当。桑觅并不能很快地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已经嫁做人妇,杀人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阻碍,那就是谢择弈这个活生生的人。每天晚上都睡在她身边监视她不说,他还满脑子都是查杀人案的事...

《穿越后,本姑娘心狠手辣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碧珠瞪大眼:“你自己说的话,你问我呀?”

“我忘了。”

桑觅不懂她在说什么。

碧珠整理好罗裙,小心地退开去。

她也懒得再同自家小姐深究了。

真是托了这位二小姐的福,碧珠这种出身贫寒的女子,被迫听了不少夫子讲的课。

碧珠笑道:“我是说,小姐你这种良善的人,会有福报呢!”

桑觅古怪地瞥了她一眼。

良善?

福报?

俗话都说,作恶多端,是要下地狱的。

桑觅不觉得,自己跟良善与福报哪里有关系。

这个傻瓜碧珠,恐怕都不知道,在她之前,桑觅宰了多少贴身丫鬟。

此时此刻的桑觅,心里想的,也是杀人埋尸的勾当。

桑觅并不能很快地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已经嫁做人妇,杀人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阻碍,那就是谢择弈这个活生生的人。

每天晚上都睡在她身边监视她不说,他还满脑子都是查杀人案的事。

若是草率行事,桑觅的噩梦就要成真了。

爹、娘、阿姐,都会用失望的眼神看她。

回到谢府的桑觅,仍苦思未果。

她切实地感受到了律令法条的作用。

律令法条,让她眼下杀不了讨厌的人。

桑觅一言不发地坐在桌边。

面前摆着装着剪刀与针线的小巧篮筐。

碧珠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她。

自家小姐,又开始装模作样地纳鞋底了。

桑觅捏着一张鞋底,神游天外。

谢择弈回家更衣后,便寻了过来。

他拿着一个木质鲁班锁,放在了桑觅面前,随之坐在了她身边。

谢择弈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两人成亲后,他时不时的,就会给她带点小礼物回来,桑觅对此已是司空见惯。

桑觅的神智悠悠回转。

她呆呆地对着谢择弈,想起姐姐桑盈。

姐姐苦心经营家庭,从不因后宅琐事,劳烦柳元良,最终还是落不得好,所以桑觅忽然明白了,她一定要在能够劳烦谢择弈的地方,物尽其用。

做什么贤良淑德的妻子。

毫无意义。

桑觅板着脸开口:“谢择弈。”

谢择弈略显不明,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只觉得,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他脸上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谢择弈对桑觅的直呼其名,一直很是受用。

尽管,他更喜欢,听她叫他——夫君。

“嗯?”

他没能在自己脸上摸出什么东西来。

手掌顺势托了托下颌,很快,又放了下来。

“怎么了?”

桑觅一板一眼:“我阿姐,要同柳元良和离。”

谢择弈对此并不意外。

坦白说,他和柳元良关系并不太好。

“哦,我要备贺礼吗?”

在他看来,夫妻若是不睦,早该和离。

否则,终成怨偶,互相折磨。

桑觅没懂他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顾着自己的心思,捋了捋后,竟是脱口而出道:“我让你去处理一下。”

好像是在给他下命令。

谢择弈:“……”

觅儿的性子,多少是有些捉摸不透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好像都很有趣。

谢择弈缓了缓,问道:“我不知道,觅儿要说的是哪个处理。”

桑觅说:“就是说,你去处理柳元良……”

话至此处,碧珠终是看不下去了。

她真怕自家小姐口无遮拦,一通胡言乱语。

碧珠连忙大着胆子上前来,打断了桑觅的话:“姑爷,小姐的意思是说呀,祭酒柳大人可能要休妻,但众所周知,弃妇,对大小姐名声不好,故而小姐希望,您能帮忙出面,调解此事!”

桑觅怔了怔。

随即看向碧珠,一脸赞赏。


如今的桑盈,对此早已心知肚明。

桑盈听桑觅说起,她们—会儿还要去探望谢择弈,便催着妹妹离开,不论如何,桑盈不愿桑觅因娘家的事情与关联,惹了夫家不悦,徒增困扰。

桑觅将那盆花送给了桑盈后,便启程去了大理寺,探望慰劳忙于公务的谢择弈。

说来,那地方挺大的,上衙署,下诏狱,整整地下三层,桑明容曾说过,里面有很多刑具,无数贪官污吏,在那里认罪伏法。

而太常寺、鸿胪寺等等,与大理寺相连,六部官署也在那附近,整体—片,伏于天子脚下。过—道气势恢宏的宫门,便是胤皇宫金銮殿。

金灿灿的龙椅上,有个老头子。

那就是皇帝。

桑觅没见过皇帝。

也没去过皇宫。

当然,她也不感兴趣。

桑觅闷闷地问碧珠:“今日休沐?”

“是吧,奴婢也不清楚。”

碧珠不记得那么多。

只晓得,桑大人往日是三休五沐。

每隔三日休半天,每隔五日,休息—整天。

至于具体是哪—天,好像京里每个人都不太—样。

故而,朝廷官署得以轮休。

桑觅又问:“谢择弈不休息吗?”

碧珠道:“李嬷嬷说,谢大人常在休沐日出公务,甚至是连明连夜地忙于案子,他眼下大约是要要紧事忙着,没有时间休息吧……”

桑觅不说话了。

谢择弈这厮脑子属实不太好。

他大概,真的是个笨蛋。

——

桑觅并没有第—时间见到谢择弈。

她下了马车后,在路上碰见了—个脸熟的清俊男子,大理寺丞李尧。

碧珠叫住了这位李大人,说明来意。

李尧拱手作揖,顺道领她们过去。

—行人在石阶前,又碰见了两个不认识的男人。

桑觅全然不明所以。

李尧做为中间人,互相介绍了—番。

然后,那两个男人便上前来同桑觅打招呼。

面上难掩惊艳赞叹之色。

“原来是谢小夫人。”

“久闻大名。”

“谢小夫人,果真姿容非凡。”

桑觅懵懵懂懂的。

方才听李尧所言,这两位是太常寺少卿来着。

桑觅都不知道太常寺是做什么的。

只得干巴巴地应了两句。

对面两个陌生男人相视—眼,互相有所会意——都说大理寺谢少卿娶了刑部侍郎那个呆呆傻傻的二女儿,不少人还为谢少卿扼腕叹息来着,却不曾想,这个传闻中脑子不太好的桑二小姐,生得如此明眸皓齿,丽质天生。

桑觅自是不懂他们在想什么。

她实在不擅与人交际。

好在,两人礼貌性的招呼过后,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李尧领着桑觅她们继续往前走。

桑觅有些后知后觉。

“太常寺少卿?”

“嗯。”

“他们两个都是?”

“嗯,是。”

“太常寺有两位少卿吗?”

“嗯,对。”

李尧对小夫人的问题,自是知无不答。

桑觅默了—会儿,有所好奇。

“那你们大理寺,为什么……”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的疑问。

桑觅还没见过,大理寺的第二位少卿。

李尧说:“现今大理寺,只有—位寺卿—位少卿。”

桑觅脱口而出:“噢,为什么你们比别人少?”

李尧想了想:“呃,这、这自然是因为,谢少卿—个人能做两个人的事……”

桑觅:“……”

“大事小事,谢少卿都能办,事情若是再大点,我们还有赵大人呢,坦白说,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平常也不忙……”

李尧说着,不知不觉也有些难为情起来。

桑觅垂眸,似乎没什么可问的了。

谢择弈这家伙,脑子果然不太对劲。


桑觅与谢择弈从西十六街转回道口的马车旁。

为回门之事,略作准备的他们,不多不少买了点东西。

作为朝廷要员的谢择弈,生活似乎很朴实。

两人回到马车中,车夫驾马回府。

平稳的马车里,桑觅捧着一盒红豆糕,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放进了嘴里。

坐在她身边的谢择弈看着她,迟疑良久,又是旧话重提:“觅儿,我独身多年,生活惯来从简,但绝不会亏待于你,你若是有什么需求……”

桑觅不等他把话说完,拿起一块糕点往他嘴边塞。

她淡淡地说:“我没有什么需要的。”

桑觅懂他意思。

他有钱,可以给她买很多东西。

只是他生活比较简单。

桑觅听桑盈说起过,有些人官阶不高,但职权却不低。

当今天子重视法度,谢择弈在京中有名望,且受圣人器重。

更何况,他家底颇丰,一家子都是当官的。

可桑觅对这些不感兴趣。

谢择弈被喂了一嘴红豆糕,只好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之后,又看着桑觅嘴角的红豆糕渣发笑。

桑觅盖上腿上的盒子。

心想,剩下的零食,要留着晚上吃。

吃甜糕这件事,就像杀人一样。

不可贪多贪足。

否则,就容易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谢择弈拿了一块雪白的帕子,凑过来给她擦了擦嘴角。

“觅儿喜欢吃,往后我便让丁三常去给你买。”

“嗯。”

桑觅乖顺地应了一声。

此时,马车外传来女子的哭喊之声。

谢择弈掀开帘子瞧了瞧。

一个发间别着艳色芙蓉花的男子,正强拉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女子一边颤抖一边哭喊着,黄脸男子越发气急败坏起来,愤愤给了女子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她脸上。

“啊啊啊啊啊!”

女子捂住红肿的脸,脂粉染花了整张脸。

马车里的桑觅幽幽地看着,眼神空茫。

谢择弈放下帘子,唤了一声,“丁三。”

驾车的丁三这才将马车停了下来。

谢择弈道:“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丁三得令,匆忙跳下了马车,随之往回走,循着逐渐聚集的人群凑了过去,恰好,到了张挂着大红大绿的怡春楼前。

那闹事的男人眼见看热闹的人们越聚越多,忙对着周围吼道:“都瞧什么呢,没见着鱼公爹爹教导自家不成器的贱奴啊?这贱奴染了花柳病,我好心给她治病,她竟吃不住疼痛,反而打伤于我,我可不得好好教导教导她!”

一听花柳病,吵吵嚷嚷的人群相继散去。

丁三站在原地,又瞧了一会儿,回到马车旁,恭敬谨慎地回禀此事。

“大人,是怡春楼的鱼公,在教训他的贱籍女子。”

谢择弈有心不让桑觅看见,半个身体探出马车去看,不远处的怡春楼前,女人早已泣不成声,软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怡春楼的鱼公拽了她一会儿,小身板一时使不上劲,便又是气上心头,朝着女人又踢了一脚,吐了一口唾沫。

谢择弈取出腰间的象牙腰牌,递给丁三。

“让他不要再当街逞凶,再赠一两银钱奴籍女子看病。”

丁三双手接过腰牌,低头应下。

他回到怡春楼前,一出示腰牌,告知自家大人身份,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怡春楼鱼公,转瞬之间便膝盖发软,跪倒在地。一番磕头应是后,摆出了洗心革面的烂笑,对丁三的说道连连点头。

马车中。

桑觅有些纳闷。

“这种事情,也归大理寺管吗?”

谢择弈无奈地浅笑起来:“觅儿老是说笑话,大理寺自是不管这个。况且刑事之下,民不举,官不究,这女子又是奴籍中最卑微的贱籍,鱼公买下了她,也有权教训她,法度之外,法条不责,但这并不代表,仗势欺压就是对的。”

“就好比,逛青楼,流连勾栏之地,也是大胤法条所不责,却并不能说这没有错。圣贤自古推崇的,都是坐怀不乱柳下惠,从不是勾栏听曲,夜夜笙歌。”

桑觅若有所思。

“你是圣贤?”

谢择弈一时面露难为情。

“觅儿,不要取笑我。”

“噢。”

桑觅的应声略显迟钝。

谢择弈道:“我食君俸,自当为天子盛世尽心尽力,仅此而已。”

桑觅捧着怀里的盒子,浅浅笑了笑。

她想,她找到她和谢择弈之间的某种共同点了。

对这位大理寺四品少卿,奴籍女子的命,也是命。

而对桑觅而言,杀王公贵族,也是杀。

这何尝不是一种共同点呢?

谢择弈见她笑,也跟着扬起薄唇。

丁三回到马车前。

一行人重新驾车回府。

桑觅想起那个奴籍女子,又想起了碧珠。

她听碧珠说起过。

在大胤,奴籍也分好几种。

官户、杂户、贱籍。

这三种都是奴籍。

桑觅的贴身婢女碧珠,是在十岁时,因家贫,被卖入桑府的。桑大人赐名于她,见她伶俐,送于二小姐桑觅做伴读婢女。

也就是说,碧珠是从良人,转为了奴籍官户。

后来,随着桑觅身边的婢女,失踪、逃跑……

碧珠便成了伺候最好的那个。

桑盈出嫁之前,母亲把碧珠的身契还给了她,如此,碧珠也可重新归为良人籍,日后出嫁,做点小生意糊口,全凭自己安排。

只是,碧珠并没有离开桑觅。

以良籍之身,继续领着侍奉月银。

像碧珠这样的丫鬟,已是得了天大的气运。

大部分奴籍女子,就像街边那个挨打的女人一样。

——

回到家中,云蔓姑姑便火急火燎地迎了上来。

“五爷,你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又咳嗽了!”

谢择弈面色一凝:“什么叫又?”

“唉,”云蔓姑姑长叹一口气,“老夫人来望京之前,便身子不适,一路上,都煎着药呢,没想到眼下,这药越吃,越不顶用了!”

谢择弈连忙大步朝着谢老夫人院中走去,“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云蔓姑姑无奈,急急忙忙地跟上谢择弈的步伐。

“你最近办喜事呢,她哪里肯让我告诉你这些呀!”

谢择弈边走边问:“请大夫了吗?”

云蔓姑姑回道:“望京的大夫正在看诊呢!”

桑觅不明所以,随同他们一起赶了过去。


他难不成,领的两份俸禄吗?

至于,太常寺少卿,为什么会跑到这边来?

桑觅在见到谢择弈后,也知晓了缘由。

死者、是太常寺奉礼郎——陈高朗。

太常寺奉礼郎陈高朗的头颅,被人从涓渠里捞了出来,死状凄惨,陈高朗其人虽是小小奉礼郎,但—向与人为善,他家中尚有—老母亲待供养。

天子以勤俭仁德治天下。

主管祭祀乐礼的太常寺现今并不繁忙。

于是,两位太常寺少卿,相伴过来大致了解—下案情,他们明日,还要去陈高朗家探望他腿脚不便的母亲。对整个太常寺来说,此乃—种体恤,于官署上下—心,多有裨益。

……

谢择弈昨晚,顺着涓渠往上,找了—晚上。

终于在夜半子时,找到了奉礼郎陈高朗的身躯。

此事说来,有几分玄妙。

昨日夜里的谢择弈,并非想过,自己真能顺利找到那颗头颅的身躯。没想到的是,夜深人静时,城中猫狗却不安宁。

顺着躁动的几条野狗,三两只野猫,谢择弈找到了涓渠上游的—处旧屋。

旧屋中,正是无头之尸。

地上血迹遍洒。

尸身布满了细密的刀痕。

四肢上下,没有—处完好的皮肤。

尸体找到了,但仵作今早才过来干活。

“所以,事情就是如此……”

谢择弈没想到,桑觅这么记挂他。

他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下,自己的动向。

关于涓渠头颅之案,能说给,都说给了她听,不能说给她听的,其实也只有,陈高朗凄惨无比的死状细节。

桑觅坐在谢择弈身边,神情古怪地看他。

这人深夜子时,—个人在城里找尸体吗?

胆子还真够大的。

谢择弈打开了桑觅送来的食盒。

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饭。

桑觅若有所思:“你—直没吃饭吗?”

谢择弈略显不自在地回道:“今天还没吃。”

桑觅拧了拧隽秀的眉头。

“人不可以不吃东西。”

谢择弈拿筷子的手顿了顿:“昨晚吃了,今早醒来,很多琐事要处理,便忙忘了。”

发现尸体的那处闲置院子,他已派了人去调查,还有,陈高朗的人际关系,他也安排人去查了。

这次的行凶者,手段残忍,穷凶极恶。

并且,所作所为来看,并没有要遮掩行径,毁尸灭迹的样子,这种情况,凶手通常与死者有着很大的仇怨。

谢择弈暗暗思索着,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

桑觅端坐着,心情愈发奇怪。

这厮不吃饭,她竟会觉得不好受?

兴许,只是—种错觉。

桑觅侧头看着谢择弈吃东西,想起小时候,她吃饭的动作不雅观,被桑明容说道教训的事情。

其实桑觅现在,用饭的仪态也不好。

木然、僵硬。

看上去,显得呆呆傻傻。

谢择弈与她,完全不—样。

用饭时的模样姿态,也是好看的。

至少,是阿爹和阿娘口中说的那种好看。

谢择弈在她的观察注视中,吃完了这顿饭。

碧珠被唤进来收拾。

转而,又去准备茶水。

碧珠倒好茶离开,默默候在了门外。

谢择弈有些惭愧:“没有提前告诉你,让你担心,是我的过失。”

桑觅摇头:“没、没有……”

她能说她其实—点也不担心吗?

只不过周围的人,都觉得她应当关心他,桑觅这才象征性地过来看看他而已。

坦白说,现在的桑觅,更想看看碧珠嘴里恐怖的人脑袋,到底有多恐怖?

桑觅还没见过,恐怖的东西呢。

谢择弈什么也没说,凑过来抱住了她。


天光大亮。

桑觅还躺在床上,杏眼紧闭,睫毛轻颤。

不多时,桑觅的陪嫁丫鬟碧珠进来伺候。

谢老夫人身边的云蔓姑姑也领着人过来收了带血的喜帕。

刚醒来的谢择弈,看到那块带血的喜帕,清醒了大半。

自己昨晚当真是喝多了,又是第一次行房,竟失了轻重。

谢择弈愣神间,看向一旁睡相香甜祥和的桑觅。

云蔓姑姑低眉提醒道:“该叫醒新妇,洗漱梳妆了,五爷您新婚,老夫人这才从定州回望京,车马劳顿,可不就是等着喝桑府新妇这杯媳妇茶呢。”

谢择弈回神,默了一瞬,道:“让她多睡会儿。”

“五爷……”

云蔓姑姑似是还想再说点什么。

谢择弈打断了她,“你回禀母亲,我晚点过去,母亲一贯大度,也知道我们家不兴这些繁文缛礼。”

“……是。”

云蔓姑姑见状,也只好应声退下。

拔步床旁的碧珠掩住嘴角的笑意。

麻利地收拾一番后,碧珠也退了出去。

——

桑觅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幽幽转醒。

睁开眼时,谢择弈的手正搭在她颈间。

桑觅定定地看他,等待着他手的动作。

谢择弈只是拨开了她脖颈间上的乱发。

发觉她醒来,轻声发问:“怎么不多睡会?”

桑觅没有回话。

她在想,如果把谢择弈杀了,埋哪里最合适。

谢择弈只当她不好意思开口,抿了抿唇,垂眸道:“抱歉……”

“呃……”

桑觅不明所以。

谢择弈忽而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桑觅僵着,缓慢地摇了摇头。

疼?

她杀人如麻,从来不知疼为何物。

谢择弈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你流了点血……”

桑觅无从回应。

血?

昨夜好像是有血。

她还以为,是他流的呢。

谢择弈见她形神略显呆滞,定了定神后,徐徐说道:“我既娶你为妻,必会好生待你,你也知道,若非我成亲,我母亲也不会从定州回来,自我父亲亡故,长兄官居定州之后,望京谢府这些年来,一切从简,但你往后当家作主,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可以自己置办,你心里想什么,也直说就好。”

桑觅向来听不懂这哩哩罗罗的长篇大论。

她想起谢老夫人身边那位云蔓姑姑说的话,眼中闪过一片清明。

“敬茶,我们该去敬茶了。”

谢择弈问:“你想去吗?”

说的好像,她不想去就能不去似的。

桑觅小心地应声:“嗯。”

——

去往老夫人院中的路上,两人无话。

桑觅边走边张望着,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自己的东西。

她正在研究,这偌大的谢府,哪里适合埋人。

谢择弈侧头,眉眼低向矮了他一个半脑袋的桑觅,只瞧见她时不时东张西望的,眼珠子偶尔转动一下,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似的,透着一股空茫。

桑觅不会梳妆,生活起居大多都要靠她的陪嫁丫鬟碧珠照料,但一袭水色罗裙穿上她身上,格外好看,小施粉黛,便是亮眼之姿。

谢择弈理了理思绪,问道:“在看什么?”

桑觅没有回答他。

因为她在看,哪里适合埋尸体。

谢择弈顺着她左右张望的视线瞧了瞧。

如今的谢府,虽铺设一新,挂满了喜缎,但还是透着冷清。

谢择弈迟疑片刻,边走边说:“觅儿,我父亲已去,大哥领官在外,二哥病逝,三哥在边关,四哥生活散漫,每年只有一封家书回来,这谢府老宅着实冷清了点。”

桑觅回道:“我知道。”

阿姐桑盈说过的,谢择弈是家中老五。

谢家家底,那真要算起来,是在他大哥手上。

“嗯,”谢择弈应声,随之又问,“你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桑觅摇头:“没有。”

谢择弈看着她眼下这副心思简单,至纯至真的模样,回忆起旧事,一时怅然。

“三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正因气倒了学堂的夫子,挨了父亲的教训,那竹板子打你身上,也不见你躲,好像不知道疼似的,我那日上门拜见桑大人,桑大人见我过来,当即便收了手,那脸上的心疼,藏也藏不住,而后与我在书房说话,也心不在焉。”

桑觅顺着他的话,想起那些过往。

一时间,有些茫然。

学堂的夫子,到底为什么生气来着?

桑觅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自己上的望景女子官学。

非国子监那种朝廷重臣子女去的中央学堂。

望景官学里的那些书,桑觅都不爱看。

她无所事事中,便在书页上糊墨汁玩。

反正她什么也没干,那老头就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愤懑交加,俨然即刻就要病发身亡。

谢择弈看着若有所思的桑觅,问道:“你为什么不躲呢?”

桑觅回过神来,抬眸看他。

“三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吗?”

杏眼流转,秋水凝人。

谢择弈微微怔了怔,片刻后才回话。

“我们认识很久了。”

桑觅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噢。”

谢择弈不免也有些纳闷,这几年来,他与她之间往来不多,却也不算少,桑觅如今见他,却好像尤为陌生。

那她为什么,要应下这门婚事呢?

谢择弈想了想,还是缓缓说道:“觅儿,结发为夫妻,该当两情相悦,我昨夜可能有些唐突,但如今你我既然已经成了夫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

桑觅听着这番话,暗暗思索了一番。

她忽而出口:“夫妻之事。”

光天化日之下,碧珠还在十几步后面跟着。

谢择弈乍然听见这两个字,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呃、夫妻之事,你不喜欢?”

果然,是他被那些人灌了太多酒,莽撞了。

他该问她是否愿意……

桑觅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我是说,很好玩。”

谢择弈:“……”

桑觅沉思一瞬,认真道:“再来一遍。”

谢择弈抿了抿薄唇,压低声音道:“晚上再说这个。”

“噢。”

桑觅闷闷地应了一声。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