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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无删减全文

妧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抱她下去?江清月突然觉得这个词好像挺恐怖的。“不了,还是不了。”江清月摆摆手,随后直接坐在了树枝上,“我坐在这里玩一会。”顾辞也随之坐下,一条腿随意弯曲,胳膊搭在腿上,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清月:“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视野不错。”江清月眯眼看着远处的廊檐飞宇、亭台楼阁,悠然道,“皇宫真是漂亮,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头想进来。”“是啊。”顾辞很是赞同,“这里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当然都想进来。”江清月看着散漫无比,悠然自得的顾辞,倏然问道:“浮生山是什么样子?”“和这里是两个极端。”顾辞道,“浮生山是个世外桃源。”江清月歪头看着他:“景色很美?”“人间极美。”江清月知道顾辞是个多么挑剔的人,如今能让他吐出这四个字,可见浮生山...

主角:江清月小茹   更新:2025-04-01 1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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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小茹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抱她下去?江清月突然觉得这个词好像挺恐怖的。“不了,还是不了。”江清月摆摆手,随后直接坐在了树枝上,“我坐在这里玩一会。”顾辞也随之坐下,一条腿随意弯曲,胳膊搭在腿上,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清月:“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视野不错。”江清月眯眼看着远处的廊檐飞宇、亭台楼阁,悠然道,“皇宫真是漂亮,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头想进来。”“是啊。”顾辞很是赞同,“这里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当然都想进来。”江清月看着散漫无比,悠然自得的顾辞,倏然问道:“浮生山是什么样子?”“和这里是两个极端。”顾辞道,“浮生山是个世外桃源。”江清月歪头看着他:“景色很美?”“人间极美。”江清月知道顾辞是个多么挑剔的人,如今能让他吐出这四个字,可见浮生山...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抱她下去?


江清月突然觉得这个词好像挺恐怖的。

“不了,还是不了。”江清月摆摆手,随后直接坐在了树枝上,“我坐在这里玩一会。”

顾辞也随之坐下,一条腿随意弯曲,胳膊搭在腿上,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清月:“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视野不错。”江清月眯眼看着远处的廊檐飞宇、亭台楼阁,悠然道,“皇宫真是漂亮,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头想进来。”

“是啊。”顾辞很是赞同,“这里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当然都想进来。”

江清月看着散漫无比,悠然自得的顾辞,倏然问道:“浮生山是什么样子?”

“和这里是两个极端。”顾辞道,“浮生山是个世外桃源。”

江清月歪头看着他:“景色很美?”

“人间极美。”

江清月知道顾辞是个多么挑剔的人,如今能让他吐出这四个字,可见浮生山真的是漂亮到一定的地步了。

“想去看看。”江清月十分诚实地道,“那么漂亮的地方,要是一辈子不去一次,太可惜了。”

前世,她也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土地辽阔,美景数不胜数。但是她一直都在匆忙出任务的路上,哪有时间留意身边的美景。

如今这一世,有了机会,她想将生活过得慢一些,闲一些,更有意义一些。

“怕是不行。”

顾辞的四个字,将江清月的幻想直接给浇灭了。

江清月悻悻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浮生山,外人不得入。”大概是提到了那个世外桃源的缘故,顾辞的声音也变得缥缈而幽远了起来,“浮生山虽说是一座山,其实是在一个巨大的海岛上。上边奇门阵法遍布。外人若是想要探究,怕是要有去无回。”

江清月抿了抿唇:“这么可怕。”

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超出了江清月的认知。比如说很多人都有的,内力这个东西。

所以对于顾辞现在所说的,奇门阵法,她也是满怀敬畏之心的。

“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听到顾辞这么说,江清月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什么办法?”

“县主若是嫁我为妻,自然就可以算是浮生山之人,当然可以入内。”

江清月竟无言以对。

“我说,顾世子。您天天能不能想着点儿别的?在浮生山这么多年,您就没遇到过女人吗?一见到我就疯狂撩我,您是觉得我很对您的胃口?”

顾辞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十分对我的胃口。”

“为什么?”江清月是真的不了解了,“顾世子,你之前说我和你见过,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还麻烦您能告诉我一声,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顾辞垂眸,清俊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县主觉得我是在骗你?”

“虽然这么想不太厚道,但是我确实是这个想法。”江清月十分诚实。

“你和燕礼在一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顾辞的语气十分笃定。

江清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微风吹过,带来了一阵唰唰轻响,也将顾辞身上的冷梅香,送入了江清月鼻端。

“你为什么要去浮生山?”江清月歪头看着他,“就是为了拜师学艺?”

“不然呢?”顾辞反问。

“京城中的能人志士也多得是啊,你是武威王府的世子,什么样的师傅找不到,至于跑得那么大老远?”

听江清月这么说,顾辞冷然轻哼一声:“所谓的能人志士,大多数都是庸才罢了。好比今日,皇上提出那个问题,满朝文武竟无一人给出解决办法。我若是这些年在京城呆着,怕是要和那些人一样了。”

江清月沉默一瞬:“他们未必想不到,只是不敢说。”

“如若我和他们一样,我也不敢说。”

江清月觉得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

“但是我看书上说,浮生老祖的收徒条件十分严苛,每年前去拜师学艺之人都数不胜数,但是被他收入门下的寥寥无几,怎么他会收了你?”

顾辞没有立刻回答江清月的问题,而是轻缓地摇着折扇,淡声道:“我是不是应该高兴?”

“怎么?”

“县主愿意主动了解关于在下的事情了,是不是证明县主对在下逐渐上心了?在下这些天坚持不懈地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江清月的声音和她如今的表情一样的冷:“顾世子,你很饥渴?”

“县主若是真的这么以为,那便是吧。”顾辞一点儿都不在乎江清月抛在自己身上的贬义词,“不过县主放心,在下只对县主一人如此。”

江清月十分无语地呵呵了两声:“哦,我很荣幸。”

她这个样子,在顾辞眼中,有点儿娇憨的可爱。

和江清月认识这段时间,顾辞发现,她真是千人千面,每一面都是那么的有趣喜人。

“其实浮生老祖收徒,一看的是慧根,二看的是缘分。正好这两个条件我都具备,所以有幸成为了浮生山弟子。”对于江清月提出的问题,顾辞向来都会认真回答,“最重要的是,浮生老祖看出了我身上藏着的最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江清月就直接接了话。

顾辞无言。

江清月拍了拍脑门,有些懊恼:“不好意思,嘴太快了,你不用回答。”

“县主按捺得住?”

“当然了,有些事情就是得忍着。否则你现在高兴,告诉了我,哪天要是和我反目成仇了,要杀我灭口,那我岂不是麻烦?”江清月无语望天,“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

“我永远都不可能和县主反目成仇。”顾辞的语气十分笃定。

江清月撇嘴:“顾世子,万事也不要这么绝对。”

“其它的事我懒得去管,但是关于县主的事情,我很笃定,且有信心。”

其实江清月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的是将别人掌控在自己手里,而不是被别人掌控。

但是顾辞这个人,太复杂,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根本就拿捏不住。

“在下既然说过,对县主坦诚相待,那便可以和县主实话实说。”顾辞道,“我去浮生山,是为了活命。”



明明是低沉悦耳好听至极的男声,却让那女子身体一软,霎时间冷汗淋漓。


“长公主……”那女子立刻求饶般地看向了燕正宁。

“那顾世子想如何?”燕正宁坐在顾辞的左后方,只可以看到他一点侧脸,并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但是:听说,这人不是很好相处。

不过燕正宁倒是不慌,她有长公主的身份在,顾辞不过是个王府世子,想必只会小惩大诫意思意思一下。

“今日是皇上的万寿节盛宴,见血光也不合适。”顾辞轻轻摇着折扇,又啜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语调仿佛是在处理什么蚂蚁蛛虫,“那就先关起来,改天拖到个没人的地方,乱棍打死就是了。”

众人闻言,皆是大骇,而那女子,则是差点儿直接晕过去。

燕正宁则是直接拍案而起:“顾辞,你存心和本公主作对?”

“本世子和长公主从无交情,缘何要和长公主作对?”顾辞一个眼神都没给燕正宁,“长公主莫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其余众人,瞬间陷入了这紧张无比的气氛中,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估计这世界上,只有顾辞才敢这么和长宁长公主说话了。

“咚”的一声响,是江清月重重将白玉盏放在了案几上,很多人又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吾皇寿宴,本来其乐融融一派祥和,偏偏她生出这诸多事端,扰了皇上的兴致。折损我和顾世子清誉就罢了,关键这是对吾皇大不敬。那长公主说,如此大不敬之罪,应当如何处理?”江清月问得很是直接。

都嚼舌根嚼到她脸上了,她可不想任由这事就轻飘飘地过去。

燕正宁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帕子,她没想到这个江清月竟然会将这个问题扯到皇上身上!

这么一个罪名盖上来,若是她想保,也不好保了!

半晌,燕正宁冷嗤一声:“自然是由皇上定夺。”

“皇上,皇上饶命啊!”那女子立刻对着广元帝连连叩头。

片刻,广元帝沉声开口:“拖下去,掌嘴八十,驱逐出京。”

那女子闻言,大惊失色,掌嘴八十,她怕是要被打傻了!而且她这次跟着长公主来京城,就是想结识京城的高门公子,好让长公主给她许一门好亲事。若是被驱逐出京,她便再也不能入京了!

从今以后,她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那川州小地了!

“皇上,皇上饶命……长公主救我!”

但是没人理会她的尖叫和告饶,任由她被拖了出去。

“顾世子觉得,朕这么处理,如何?”

顾辞薄唇微勾:“皇上圣裁,自然是好。”

广元帝老眼深沉地扫过下首一众人:“若是日后,再让朕听到这些个闲言碎语,定然要按照刚才顾世子所言,直接乱棍打死。”

下边众人立刻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对着广元帝磕头,口中连道不敢。

“坐吧。”广元帝说罢,欢公公鼓掌三声,大殿内又是一阵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顾辞朝着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便见那人上了台阶,和广元帝说了什么话。

广元帝点了点头:“那就请进来表演吧!”

欢公公顿时点了点头,走到了嘉和宫外边。

不出片刻,嘉和宫外边一直挡着的红布放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搭起来的戏台子。

戏曲声响起,是一出十分合时宜的“五女拜寿”

“棠梨阁前些天来了京城表演,因着是天下第一的戏班子,所以辞特意去找了他们,让他们多留了几日,来给皇上贺寿。”顾辞对着广元帝解释。

“就是那个据说有天下第一美人在里边的棠梨阁?”广元帝反问。

顾辞淡淡颔首:“棠梨阁的名声果然是满天下,就连皇上也知道了。”

欢公公一听这个,也“哎呦”了一声:“皇上,听说前些日子这棠梨阁在醉仙楼唱曲儿的时候,真是万人空巷,所有人都跑去看这第一美人了。而且据见到的人说,真真是好看极了,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这个称号!”

皇后和淑妃皆是脸色微动,看向了广元帝,见广元帝目光深沉地看着外边,并看不出什么思绪。

隔得这么远,她们看不清那第一美人的样貌,但是台上那好几位女子,其中一位举手投足间皆是风韵媚骨,想来便是她了。

江清月没有看戏,她在看燕礼。

发现燕礼果然在一听到“棠梨阁”三个字的时候,就有些坐不住了。

尤其是看到卿娘出现,瞬间,脸色大变。

前些天在醉仙楼的瑶台,他喝了酒便搂着卿娘睡了,谁知道醒来之后怀中之人便变成了卢玉容!

然后便是一系列的事情,弄得他焦头烂额,等到闲下来之后,却早已找不到卿娘了。

他以为是棠梨阁离开京城了,但是不曾想,竟然还在!而且还来宫内祝寿!

按照他父皇的脾性……

燕礼眉头几乎要皱成一个疙瘩,愈发的焦躁了。

江清月菱唇溢出一抹冷笑,她倒是想要看看,这燕礼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个曲子,听得燕礼是如坐针毡心神不安。

曲毕,掌声雷动。

整个戏曲班子的人进入大殿,给广元帝祝寿。

“你,叫什么?”广元帝指了指最中间站着的卿娘。

“奴婢名唤卿娘。”卿娘上前一步,盈盈拜倒。

“好,赏。”广元帝广袖一挥。

戏曲班子的人谢恩后,退了下去。

广元帝给了欢公公一个眼色,欢公公瞬间明白了圣意,跟着退了出去。

在场之人都是人精,当然知道广元帝是什么意思。

“这位第一美人可真是有福啊!”

“是啊,也只有入了宫,才不埋没了这位第一美人!”

听到身后这些窃窃私语之声,燕礼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王爷。”谢芸姝柔柔唤了燕礼一声,“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当然能揣测出燕礼如今这般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她不能那么说,她还必须旁敲侧击地提醒燕礼这是什么场合,他一定要分清形势。

燕礼握着酒杯的手指慢慢松开。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中的郁结和愤懑。

宾客尽欢,已经过了亥时,这宴会也到了尾声。

却听外边传来一声通报——

“淑仪郡主到——”



江清月怀疑他在胡言乱语,而且她有证据。

毕竟景深脸上,一星半点的担忧之色也无,甚至他这种慷慨激昂的语调,江清月实在无法和“快死了”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那就去请太医啊,我又不会医术。”江清月正欲将房门关上,却被景深伸手抵住。

“县主,我家世子还患有相思病,这个可是太医救不了的!”

江清月撇嘴,景深从她清凌凌的眸光中读出了十足的嫌弃。

下一刻,房门便毫不留情地在他面前“砰”的一声阖上。

“喂,县主……”景深拍打着房门,却见旁边的木窗处寒光凛凛,立刻俯身躲避,回头一看,身后的梅花树干上,已然整整齐齐钉了一排银针。

景深吞了吞口水,语调放轻,带着几分示好的意思:“县主,您要是不去看世子,世子有个三长两短,还怎么救助今天那位老伯啊?”

许久,房门才再次打开,江清月寒着脸出现在他面前,凉飕飕吐出两个字:“带路。”

景深一喜,立刻应是。

二人从齐王府侧院出去,景深手抵唇边吹了声口哨,一白一黑两匹骏马哒哒哒地从街角处跑了过来。

“怎么是你?”景深拍了拍其中一匹白马的马头,那马好似十分嫌弃,后退了两步。

“你说说你一来,我怎么带县主走?”景深又在那马头上一拍,骏马鼻中呼哧呼哧的,蹄子刨了刨,似乎下一刻就会踹在景深身上。

景深舔了舔嘴唇,颇有些无奈地拽住那匹黑马,对江清月道:“县主请。”

“我倒是喜欢这匹。”江清月看向了那匹颇有脾气的白马,直言不讳。

这白马一看就是上等好马,鬃毛如同锦缎一般,顺滑无比,在这月光的映衬下,仿佛下一刻就会流动起来。

“哎呦,县主您不知道,这马是世子从雪山带回来的,金贵得很,从来不让人碰的。别说骑了,碰它一下脾气都大得很。”

一听景深这么说,江清月的兴趣更大了。

她走到那白马身边,摸了摸马头。

白马依旧十分嫌弃地朝着一边躲。

景深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又道:“县主,世子曾说过,谁要是能驯服这匹马,就把它送给谁。”

闻言,江清月眼睛一亮:“好!”

下一刻,她拽着白马的缰绳,翻身上马。

白马像是被剪了尾巴一样,瞬间炸了毛,嚎叫几声,立刻扑腾了起来。

江清月紧紧拽着缰绳,免得自己掉下去。

“县主,您可千万小心,流光可将不少人摔下去过!”景深看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慌忙提醒。

“流光?”江清月轻笑一声,“倒是衬得起这个名字!”

前世,江清月在驯马场骑过各式各样的马,但是如此烈的,从未见过。

江清月的缰绳拽得越紧,这马便扑腾得越是欢实。

耳边全是这马的嘶鸣声,景深在呜里哇啦嚎叫什么,她全然听不到。

下一刻,江清月双腿狠狠一夹马肚,流光前蹄扬起,随后撒蹄便狂奔了出去。

景深见状一慌,赶紧翻身上了那匹黑马,紧跟了出去。

但是那流光是雪山宝马,脚程哪里是一般的马匹可以追的上的,跟着跟着,连江清月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景深顿时觉得……

玩完了。

流光性烈,要是把县主伤了个好歹,世子还不一扇子敲死他?

景深慌张无比,策马在城内找了几圈,但是还是找不到江清月和流光,不由得悻悻回了武威王府。

还没到门口,便见江清月端坐于马上,正等着他。

“县主?”景深一喜,立刻从马上跳下来,抬头望着江清月,“县主可好?”

“当然,我有什么不好的?”江清月摸了摸流光的脑袋,流光无比乖顺,还将头朝着江清月手里贴了贴。

景深看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

县主竟然真的驯服了流光?我的天,多少王公贵族都拿流光没办法,县主就真的驯服了它?

他走近,拍了拍马头,想看它是不是想通了,但是流光对于他的触碰,依旧十分排斥。

“这……”

“驯服了就是我的,别管我用什么样的方式。”江清月翻身跳下,朝着景深一扬下颚。

景深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点头:“那是当然。”

“走吧。”江清月将手中的鞭子收了起来。

景深带着江清月到了顾辞的院落。

“好香啊。”还没进去,江清月就闻到了烧烤的味道。

走进去,江清月便看见院中,燃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两个木架烤着兔子,景宁正在往上边洒调料。

见到江清月过来,景宁动作一顿。

“你们这属下当的不错。”江清月回头看着景深,“主子快死了,属下还在这里喝酒吃肉。”

一抹尴尬在景深脸上一闪而过,随后他讪笑两声,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看来你们世子没什么大碍,走了。”江清月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哎,县……”

“来都来了,不进来喝杯茶?”

听到一个清越低沉的声音,江清月转身,便看见廊下房门口,顾辞长身玉立。锦袍和雪色一般,月光流于上边,清雅华贵。

景深松了口气,悄悄朝着一边躲了躲。

“不了。”江清月的态度十分的淡漠疏离。

下一刻,顾辞身形一晃,出现在了江清月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干嘛?”江清月的语气很是不好。

“说了,喝杯茶。”顾辞拉起了江清月的手,冰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她甩,但是依旧甩不开,杵在原地,不让顾辞将她拽走。

“需要我抱你进去?”顾辞俯身看着她,勾唇轻笑,“我很乐意。”

“需要我杀了你?”

“你不会。”顾辞的语气满是笃定,作势就要弯腰真的将江清月抱起来。

“我自己走。”江清月拦住了他。

但是她身后的某个位置,被顾辞一按,顿时,江清月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

顾辞弯腰,双臂用力,直接将江清月抱了起来。

“啪”的一声,景宁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景深也是目瞪口呆,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

“你想干嘛?”江清月十分警惕地看着顾辞。

从她这个角度看顾辞,是死亡角度,但是不想这人还是还是这么好看。

“喝茶而已,要是县主再挣扎,在下可不保证还有别的什么了。”轻飘飘的一句话从顾辞唇边溢出,江清月身子一僵,顿时气血上涌,梗得她差点让一口老血喷出来。


“江将军多久没有上战场了?”顾辞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已经一年又两个月了。”

顾辞点头:“最近听说西边边城不安分,华安国蠢蠢欲动,皇上不日可能会派人镇压。”

一说到战事,江郴就挺起了胸脯。

他志在沙场,战功赫赫,这一次,皇上一定还是会派他带兵前去。

但是,却听顾辞道:“然而本世子探皇上的口风,皇上似乎有意让秦小将军前去。”

江郴一愣:“秦燃那小子?”

顾辞颔首。

江郴两条浓重的黑色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身为武将,许久都没有再上战场,自然有些按捺不住了。

“建功立业的机会谁都想要。”顾辞看着江郴,慢吞吞地道,“饶是江将军军功彪炳,也不想白白将这次建功立业的机会送出去吧?”

江郴点了点头:“诚如顾世子所言。”

“那么将军就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顾辞意有所指,“此事皇上知道真相后,必然龙颜大怒。若是将军再惹得皇上不高兴,那么本世子估计,这次的出征应该就没将军什么事儿了。”

江郴闻言,瞬间一阵纠结。

而叶氏,脸上则是一片死灰,无比绝望。

叶氏何尝不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但是……

江郴的求情或许是她唯一活命的机会!

江清月也总算知道了,方才顾辞为什么忽然提起了战场之事,原来是要用这个来提点江郴。

“将军,将军您救救妾身,妾身保证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将军,绝对不会再做蠢事!”叶氏哭得泪眼朦胧,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没有半分昔日的傲气。

“爹爹,你救救娘吧!”江莹也忍不住求情,抽抽噎噎地道,“莹儿不想没有娘啊!”

母女俩拽着江郴的长袍,哭成了一团。

“事情差不多了,本世子要进宫复命了。”顾辞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信步出门,“江将军要怎么做,自己琢磨。”

江郴很想跟着顾辞进宫,替叶氏求情说话。

但是……

他赌不起啊!

近年来,列国安乐无战事,他们这些武将在朝中的地位,也大不如前。

他很想借着这次出征的机会,继续建立功勋,继续光宗耀祖。

身为男人,且在朝为官,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江郴低头,看着已经哭成了个泪人的叶氏,将她扶了起来。

“将军……”叶氏的身子摇摇晃晃,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江清月冷眼看着江郴,想看他如何选择。

要是朝中无人可用,江郴大可用出征来和广元帝谈条件保下叶氏。但是事实是朝中能人辈出,选择权在广元帝手中,江郴才是被动的那一方。

诚如方才顾辞所说,建功立业的机会谁都想要。江郴,自然也想。

但是江郴知道,若是他不去求情,叶氏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陪伴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爱妾,他如何能舍得!

“其实有的时候,未必需要将军去求情。”走到门口的顾辞,忽然回头来了这么一句,“有人一句话,可比将军求上半日还要管用的多。”

江清月看向了顾辞,看见了他淡漠的凤目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果然,顾辞前脚刚走,叶氏就扑到了江清月脚底,给她连连叩头:“荣安县主,妾身求您,求您救救我吧!”

绣儿则是愤愤瞪着叶氏:“屡次三番毒害小姐,还敢求小姐饶命?真是不要脸!”

江清月靠在椅背上,淡淡睨着叶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是妾身的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叶氏磕头磕得脑门上都渗出了血迹,“妾身被猪油蒙心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要是每个错误都可以被原谅的话,那要王法也就没什么用了。”江清月的表情依旧冷然无比,带着不近人情的生冷,倒是一点儿都没有被叶氏的哀求所打动。

“可是,你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你也没出事啊!”

江莹刚刚说完这一句,就看到了江清月倏然变得锐利而狠毒的目光。

就连她整个人,在这一刻,似乎都阴冷了十分。

“我没出事?”江清月菱唇轻启,吐出这么四个字,随后,大笑了起来。

是啊,她是没出事,可是以前的江清月呢?难道不是因为她们的陷害,才被冻死的吗?

她占据了这具身体之后,难道不是因为顾辞的相救,她才没有命丧在断魂散之下吗?

这些人,竟然还能觍着脸在这里说,她没出事?

“你们做都做了,小姐没出事是小姐命大,更是你们命大!”绣儿听不下去了,指着那二人,愤愤道,“你们……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绣儿没骂过人,如今也只能骂出这么无力的一句。

许久,江清月才慢慢止了笑声。

她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

叶氏被看起来好似疯了的江清月给吓到了,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想要避开这个发狂了的女人。

很好笑吗?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想让我饶你一命是吧?”江清月猛然起身,一把捏住叶氏的下颚,凑近她,然后压低声音,“做梦去吧!”

下巴上传来的几乎要碎裂的痛楚不及江清月的话恐怖。叶氏的瞳孔猛然缩小,随后,呼吸一窒,直接晕死过去。

“娘,娘!”江莹抱着叶氏的身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你别吓我啊,娘!”

“大夫,给她看看。”江清月对着许衍带过来的那个老大夫,开口道,“我可不想她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死了。”

江莹倏然转头,怒瞪着江清月,悲怆喊道:“我娘都已经晕倒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清月冷嗤一声:“我想让她受尽折磨而死,够了么?”

听她这么说,江莹恨不得直接扑过来抓花江清月那张笑意盎然的脸。

“别招惹我。”江清月指着江莹,“否则我让你连你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爹……”

“闭嘴!”江郴朝着江莹怒喝一声,“你还有脸说话!”

江莹嘴巴一瘪,眼泪几乎又要流下来。

自从江清月和江香分别出嫁之后,就她府内陪着江郴和叶氏,江郴对这个幺女从来都是爱护有加的,江莹何曾见过他这种疾言厉色的模样?

江莹瞬间有些六神无主,觉得自己和娘真的成为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了。全世界,一个站在她们这边的都没有!

要怎么办?她真的不想死啊!



到了齐王府门口,江清月下车,便看见王府门口立着一位华服女子。身着绛紫色的云丝凤尾裙,外罩一件银白色狐裘大氅,乌丝挽成了一个繁复精美的发髻,上簪无数珠宝金钗,整个人华贵不已,令人不能逼视。

走得近了,江清月对上她一双妆容精致的凤眼。虽然她眉眼含笑,但江清月却不能察觉到一丝半点友好的意味。

“齐王妃。”江清月站在她面前,淡声打了个招呼。

她听说过,每天谢芸姝都会在府门口等着燕礼下朝,然后两人相携入内,端的是鸳鸯双宿伉俪情深。

“妹妹回来了。”齐王妃谢芸姝微微勾唇,伸手握住了江清月冰冷的双手,语气也是十足的亲昵热络,“妹妹辛苦了,手这么冷。”

“多谢王妃关心。”江清月将双手抽了出来,不咸不淡地道,“我有些累了,先进去休息,不打扰王妃等人了。”

说罢,她抬步便走。

以前的江清月,很羡慕谢芸姝,因为她得到了燕礼的全部喜欢和宠爱。但是对于现在的江清月来说,她和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所以她懒得和她客套。

“王妃,她太无理了!”谢芸姝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见到江清月这趾高气扬的样子,忍不住愤愤的吐槽。

“她在府内过得不好,戾气大些也是应该的。”谢芸姝眸光深远,看着江清月的身影消失在梅树影中,又道,“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江侧妃肯定饥肠辘辘,你吩咐厨房准备些膳食给她送去吧。再吩咐给茹夫人炖点儿驻颜羹,可别让她的脸留下什么疤痕才好。”

“王妃……”小丫鬟满脸的不乐意,“她对您这个态度,您竟然还这么关心她?”

谢芸姝目光一斜,其中的锐利和寒光瞬间让小丫鬟缩了缩脖子,不由喏喏道:“是,奴婢这就去。”

谢芸姝依旧盯着那个已经没有了江清月身影的位置,半晌,深深吸了口气。

江清月回到自己的清秋院,见屋内依旧是一片狼藉。大抵是前夜她被捉奸在床的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认为她死定了,便也没人替她收拾。

江清月淡淡扫了一眼,这样的屋子实在是让人住不下去。于是她抬步走到外边,转了一圈,才找到了后院正在摘梅花的两个小丫鬟。

“你们去帮我把我屋子收拾了。”江清月开口,但是并没人搭理她。

两个小丫鬟手里都握着一把梅花,还插了几朵在头上,玩得正欢。

江清月又朝前迈了一步,声音比方才更冷了几分:“你们两个,把屋子给我收拾了!”

“哎呀,你自己没长手不会收拾吗?”其中一个丫鬟转头,非常不耐地白了江清月一眼,“没看见我们正忙着么?”

“就是,凭你也能使唤我们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另外一个丫鬟一脸的嘲笑加鄙夷,还朝着地上唾了一口,“王爷居然没把你个贱人给杀了,是你命大,居然还敢在王府里边和我们摆架子?”

然后两个丫鬟相视一眼,大笑了起来,仿佛江清月指使她们是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一般。

“快滚快滚,别在这里让人看你那张晦气的脸,真是扫兴!”说着,两人又拿着梅枝嬉笑打闹了起来。

江清月垂眸,见自己脚下有几根梅枝,大概她们折下来的弃之不用的,于是弯腰捡了起来。

梅枝在她手中一转,仿佛变成了柔韧有力的荆条,直接朝着这两个小丫鬟身上抽了过去。

“嗤啦”一声,梅枝直接将其中一个小丫鬟的衣服划了个口子,雪白的棉花立刻露了出来。

小丫鬟吃痛,惨叫了一声,手里握着的梅枝掉了一地。

“你们身为伺候我的丫鬟,一直以来对我都是不恭不敬,仿佛自己成了这清秋院的主子似的。我以前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还都给脸不要脸了是不是?”

“不要脸的是你!”另外一个还没被打的丫鬟瞬间横眉竖目,“你昨天晚上……啊……”

江清月直接用梅枝在她嘴上一抽,让她还没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她的嘴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今天早上,茹夫人的事情你们还没听说是吗?”江清月斜眼睨着两个不知死活的丫鬟,“你们怕是还不知道这清秋院,已经今非昔比了吧?”

两个小丫鬟对视了一眼,皆是不懂江清月到底在说些什么。

下一刻,江清月手中的梅枝宛如一把无影剑,在一个小丫鬟身上上下翻飞,只听小丫鬟的惨叫声和着梅树上的落雪以及衣服里飘出的棉花漫天纷飞,小丫鬟被梅枝抽地到处乱窜,但是那梅枝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管她跑到哪里,都会精准无比地落在她身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抽痛。

等到江清月住手的时候,小丫鬟已经抱着膀子蹲在地上呜呜嚎哭。身上的冬装碎成了一条一条,露在外边的背部,全都是渗着血的道道红痕。

“克扣我的例银,偷我的衣服,以为我不知道?”江清月秀眉一挑,“我的衣服穿着舒服吗?”

小丫鬟现在哪里还能回答,只会呜呜直哭。

江清月扫向了另外一个瑟瑟发抖的丫鬟,眯眼看向了她头顶,“我没记错的话,钗子、耳坠,还有你脸上抹的胭脂水粉,也是从我房里拿的吧?”

是,她以前过的就是这么可怜,她自己都被下人各种羞辱,更遑论她的东西了。

“我……我还给你……”小丫鬟一股脑将头上的首饰摘了下来,颤抖着手递给了江清月,“我都还给你。”

“还?”江清月冷笑一声,“脏了的我还要么?”

她随手将那根簪子一掷,簪子擦着小丫鬟的脸颊划过,钉在了她身后的梅花树干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小丫鬟看着滴落在雪地上的血渍,惊声尖叫。

她……她的脸!她毁容了!

江清月用一种十分不屑而又厌恶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丫鬟,以前在王府内被欺辱压迫的日子全都涌入她的脑海中,堵得她胸口发闷。

“你们两个,跟我去管事房。”江清月转了转手中的梅枝,“别以为这就算完了。以前欺负我的帐,我还要好好和你们算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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