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沔州豢养的死士留下的那种血色印记。
“阿史那·骨笃禄的特使？”
他低语，目光追随着那帖上的狼头图腾，忽然忆起昨夜观星时紫微垣异动的细微迹象。
原本在史书中记载的突厥使团应于明年春天抵达洛阳，如今却提前半月到来，这一异变令他心中疑云重重。
戌时三刻，平康坊胡姬酒肆的幽暗地窖内，突厥特使脱下貂裘露出真容之时，李上金手中的葡萄酒盏荡起层层涟漪。
那张面容竟与他前世猝死的项目组长惊人相似，使他心中生出难以言说的诡秘联想。
“泽王可知，草原上流传着一种新谚语？”
特使开口时，声音中透出一种奇异韵律，如同暗号般意味深长：“苍狼对着月亮嚎叫之时，牧羊人便该磨快宰羊的刀。”
这话音落下，仿佛给夜色平添了一抹寒意。
李上金猛然按住额头，原主零散的记忆瞬间如破碎的拼图般重新组合：永隆二年出使突厥时，他曾在可汗金帐中目睹那位特使腰间佩带的独特九环弯刀，刀光闪烁间仿佛映出无数风云变幻。
电光火石之间，他迅速蘸上酒水，在案上勾勒出三横两竖的简单符号，预示着未来命运的交织。
“牧羊人该问的是——”正当特使的弯刀骤然出鞘，寒光撕裂夜空，划过李上金脖颈之际，他猛然抓住对方手腕。
前世熟读《旧唐书·突厥传》时那句“天无二日”的古训，仿佛在脑海中炸响，令他心头一紧。
“但《周礼》有言，日月星辰皆为天官。”
他缓缓吐出声音，目光中闪烁着对武则天新政制的坚定信念。
刀锋终究入鞘，地窖梁上传来三声清脆的鹧鸪啼鸣，仿佛昭示着这场历史巨变正缓缓拉开序幕。
蛰龙惊雷（下）十日后，大朝会堂内风云突变，李上金跪于万象神宫那沉稳的金砖之上，耳边传来狄仁杰与武承嗣激烈争辩和亲人选的声浪。
武则天头戴冕旒，玉藻微动，在他低垂的视野中投下十二道阴影，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臣愿前往！”
他的声音坚定而穿透人心。
话音未落，梁间筑巢的燕子忽然惊飞，仿佛连自然界也在为这一刻而叹息。
武承嗣那讥诮的笑意定格在唇角，狄仁杰的笏板重重坠地，而武则天的目光，则如寒霜般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