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头烂额。
他一边要应付族老们日益增长的质疑和压力,一边要防备着如同惊弓之鸟、随时可能反咬一口的苏婉儿,一边还要恐惧那个隐藏在暗处、手段诡谲的复仇者。
他试图再次加强府邸的防御,甚至花费重金请来了更高明的阵法大师,但那种无孔不入的恐惧感,却丝毫没有减弱。
府内怪事依旧频发,下人们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苏婉儿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联姻失败的耻辱尚未洗刷,又添了被“苏瑾”记恨的恐惧,以及对苏长兴深深的猜忌。
她夜不能寐,形容憔悴,整日疑神疑鬼,生怕那个当年被她亲手推入深渊的大哥,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索取她的性命。
他们就像两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互相撕咬,又一致对外地恐惧着笼子外的猎人。
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之下,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方法——找到我,或者说,找到那个“可能存在”的我,然后……谈判。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苏婉儿。
她通过一些当年与我关系尚可的旁支族人,隐晦地向外传递消息,表达了她的“悔意”和“担忧”,希望能有机会与我“解释误会”。
几天后,在一个隐蔽的茶楼雅间,我见到了派来传话的人——一个我年少时曾指点过几句的远房表弟,苏文。
苏文见到我时,眼中充满了震惊、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瑾……瑾表哥?
真的是你?”
他声音颤抖。
我淡淡地呷了口茶,不置可否:“说吧,苏婉儿让你带什么话?”
苏文定了定神,艰难地开口:“婉儿小姐说……说当年的事,她也是迫不得已,是被二叔胁迫的。
她一直……一直很后悔,很担心你。
她说,只要你肯现身,她愿意尽力弥补,甚至……甚至可以帮你一起对付二叔,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呵呵。”
我轻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弥补?
她拿什么弥补?
拿她那条虚伪的命吗?
还是拿她从我这里窃取的一切?”
苏文脸色一白:“瑾表哥,婉儿小姐是真心的……真心?”
我打断他,眼神骤然变得冰冷,“真心设计陷害我?
真心看着我被种下蚀心蛊?
真心享受着我失去一切后她得到的好处?
苏文,你回去告诉她,她的‘真心’,我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