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是因为他吗?
是因为那个残忍的真相,让她承受不住打击吗?
巨大的悔恨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
如果她有事…如果她真的因为他而…他不敢再想下去。
这一刻,什么初雪,什么心脏,什么执念,都被一种更强烈、更直接的恐惧所取代。
他害怕失去黄溪月。
不是失去初雪的心脏载体。
而是失去这个努力生活、会因为阳光微笑、会因为被玫瑰刺扎到而皱眉的,鲜活的黄溪月。
这个认知,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也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他恐慌。
医院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刺眼。
苏辙焦躁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指尖冰凉,心跳快得像要挣脱胸腔。
时间从未如此难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他想起自己之前的混蛋行径。
想起自己是如何用自以为是的“守护”,将她推入深渊。
想起她得知真相时,那双盛满了绝望和控诉的眼睛。
如果…如果还能有如果…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
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苏辙猛地冲上前去,声音嘶哑得厉害。
“医生,她怎么样?”
“病人是急性心肌缺血,伴有心律失常,可能跟情绪剧烈波动和过度劳累有关。”
医生看着苏辙苍白紧张的脸,语气缓和了一些。
“心脏移植术后的病人,本身就需要更精心的调养,情绪稳定尤其重要。”
“好在送来得还算及时,经过抢救,暂时脱离危险了,但需要立刻住院观察治疗。”
暂时脱离危险…苏辙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脱力感袭来,他踉跄了一下,扶住了墙壁才勉强站稳。
还好…她没事…还好…办理好住院手续,黄溪月被转入了心内科的单人病房。
她依旧昏睡着,脸上没什么血色,手腕上扎着输液针,透明的液体正一滴滴落入她的血管。
苏辙坐在病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灯光下,她瘦削的脸颊,紧闭的眼睑上长长的睫毛,都让他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微微颤抖。
他有什么资格?
他带给她的,只有伤害和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