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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前任和我穿古代,成了我丈夫!完结

水立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晕!前任和我穿古代,成了我丈夫!》,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云歌白鹤明,由作者“水立青”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我一个医学博士,居然穿成了一个反派农家恶婆婆!原主把恶毒、偏心、吝啬、重男厌女等要素全部集于一身!开局一座破茅屋,大儿子妈宝,二儿子怀恨在心,三儿子是有才无德的白眼狼,四儿子更是赌棍一个。小孙女饿的只剩骨头,哭着求我给她亲娘看病。隔壁邻居家,还有个手握气运系统的原女主虎视眈眈,就等着把他们一家包圆团灭了涨经验。笑死,你有你的金手指,我也有我的寒窗苦读二十年,学中医的女人绝不认输!于是我山里挖药,悬针看病,调教儿子儿媳,培养孙子孙女,日子是越活越红火。可谁来告诉我,我那个前男友怎么也跟着穿越了,还穿成了我的丈夫?...

主角:云歌白鹤明   更新:2025-05-20 0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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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歌白鹤明的现代都市小说《晕!前任和我穿古代,成了我丈夫!完结》,由网络作家“水立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晕!前任和我穿古代,成了我丈夫!》,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云歌白鹤明,由作者“水立青”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我一个医学博士,居然穿成了一个反派农家恶婆婆!原主把恶毒、偏心、吝啬、重男厌女等要素全部集于一身!开局一座破茅屋,大儿子妈宝,二儿子怀恨在心,三儿子是有才无德的白眼狼,四儿子更是赌棍一个。小孙女饿的只剩骨头,哭着求我给她亲娘看病。隔壁邻居家,还有个手握气运系统的原女主虎视眈眈,就等着把他们一家包圆团灭了涨经验。笑死,你有你的金手指,我也有我的寒窗苦读二十年,学中医的女人绝不认输!于是我山里挖药,悬针看病,调教儿子儿媳,培养孙子孙女,日子是越活越红火。可谁来告诉我,我那个前男友怎么也跟着穿越了,还穿成了我的丈夫?...

《晕!前任和我穿古代,成了我丈夫!完结》精彩片段


学徒是个细心谨慎的人,不然也不会被挑中到医馆学医术,他放下手中的小秤,跑到里头和张老大夫耳语了几句,很快便出来请云歌进去。

云歌拜托学徒看着点孩子,拎着两大包药,走进挂着布帘的里间。

张老大夫年近古稀,精神头很足,一把花白的胡子垂在胸口,是那种广告里经常做“违背祖宗的决定”的专业老中医长相。

“夫人刚才那个方子改的着实妙,敢问夫人师从何处?”

“有一点家传,一点看书学的,还有一点自己悟的。”

云歌语焉不详,张老大夫并不意外,非亲非故的,谁会透露自己的本事是从哪里学的呢,要是告诉你,被你偷偷学走了怎么办。

张老大夫摸着花白的胡子,换了个话题,“刚才听我那不成器的侄孙说,夫人还会炮制药材?”

云歌把两大包药放在桌子上,解开细麻绳,“您亲眼看看,收的话就给个价。”

张老大夫识货,看炒制金银花时便微微点头,再看那包醋艾叶炭,眼睛都亮了。

“好到位的手法,县城的药材铺都买不到这样的成色,得去府城的大药坊才有!”

金银花和艾叶都不是多珍贵的药,难得的是这两包药材的品质。看病吃药,成效取决于两点,一是大夫的方子开得好不好,二是用的药材品质好不好,如果药材不行,就算拿着神医的方子作用也有限。

云歌是带着孩子来的,家肯定就在附近几个村子,张老大夫意识到这是个长期买卖,干脆地给了个公道价。

“炒制金银花常价一斤一百文,你卖的这个品质,我出一百二十文,普通干艾叶一斤八十文,醋艾叶炭按一百文算。”

一斤等于十两,一两等于十钱。

药材不压秤,张老大夫让学徒称了一遍,云歌带来的金银花重七两三钱,醋艾叶炭重八两六钱,打着算盘一算,一共一百七十四文。

云歌拿着钱,又问,“张老知不知道镇上哪里有卖银针的?”

“夫人还会施针?”

云歌谦虚,“会一点点。”

事实上,云歌的针灸术比开方子还要厉害。

云歌爸爸有位老朋友,是国字开头的针灸大师,曾经把瘫痪的病人治到能站起来走路,被誉为医学奇迹,可惜大师的子女都对学医不感兴趣,无心传承,让大师很失望。

云歌考上中医专业后,那位世交大师十分高兴,分文不收让云歌去找他学针灸,云歌利用空闲时间断断续续学了五年,才把精髓全部学到手。

张老大夫想了一下,“施针用的银针要去县里买,不过我这里有一副新的,是给外面那个不成器的侄孙准备的。”

“这副银针共有九根,均长五寸,买它花了二钱银子,夫人要是急用便原价拿去吧。”

云歌接过鹿皮小包,仔细检查了一遍,银针非常细,和头发丝差不多,用的银子很少,贵的是工艺。

“那就谢谢张老了。”

云歌肉痛地掏了两串钱出来,赚的不如花的多,谁不说日子难过呢!

但这钱不得不花,二儿媳蒋桂花马上要临盆了,古代医疗条件险恶,手里有银针,关键时候能扎针救命,云歌心里才有底。

云歌又买了两样山里采不到的药材,各要了几钱重的,也是以防万一给蒋桂花安胎的,这点药材不贵,张老大夫为了长久生意,直接送给云歌了。

张老大夫告诉云歌,以后有好药材还可以来找他卖,不过他这里毕竟只是个镇上的医馆,吃不下太多货。

这老大夫人鬼精,看出来云歌买的是安胎的药材,还想和她骗个安胎药方,被云歌几句话打太极绕过去了。

云歌揣着刚赚到的一百七十四文钱,出来找孙子孙女,发现霄茂和纯宜都扒在医馆门口朝外看。

“喜欢那个糖画?咱们看看去。”

纯宜发现奶奶出来了,赶紧摇头,霄茂犹豫了一下,也摇了下头。

“糖画太贵了,要五文钱,比鸡蛋还贵,奶奶我不要。”

云歌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们霄茂真懂事,这么小就知道省钱了。咱们家现在确实钱不多,等以后有钱了,奶奶给你们一人买一支糖画!”

纯宜和霄茂的眼睛同时亮了,像两只星星眼的狗狗,云歌都能幻视摇起来的尾巴,“奶奶,咱们家什么时候有钱呀?”

云歌乐呵呵地给孙子孙女画大饼,“快了,快了。”

糖画性价比太低,不是现在该买的,但云歌也没打算当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她找到镇上的肉铺,猪肉均价四十文一斤,乡下人很难吃到油水,肥肉比瘦肉要贵几文,云歌咬牙买了半斤五花肉,又花五文钱要了一根带点肉的大骨头。

买好了肉,云歌提着大包小包,按原主的记忆带着两个孩子去镇上学堂,老远就看见了三个儿子。

谦山牵着驴,谦湖和谦海一左一右站在驴车两边,谁都不看谁,明摆着是闹矛盾了。

云歌乐了,走过去问,“你们俩平日里闲话说不完,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谦海凑过来和娘告状,“三哥中午非要抢我的鸡蛋摊饼,我不分给他,他就生我的气。”

谦湖狠狠瞪了谦海一眼,谦海往云歌背后躲。

云歌叉着手问,“谦湖,你不是不吃鸡蛋摊饼吗?早上给你你不要,为什么中午抢谦海的?”

谦海帮腔,“就是!明明是三哥自己不拿饼。”

谦湖怒道,“谦海!你下次别想让我帮忙抄文章!”

云歌挑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被揭了短的谦海像只拔了毛的公鸡,气焰一下子跌入谷底。

云歌明知故问,“谦海,抄文章是怎么回事?”

谦海支支吾吾,“娘,先生布置的功课太多了,我偶尔写不过来,才拜托三哥帮忙的。”

云歌没信他的鬼话,原书里谦海一直不好好学习,在学堂混日子,后面还染上了赌瘾,成了远近闻名的恶棍,为了还赌债连亲侄女纯宜都偷偷卖了。

这些坏毛病必须从小改!

云歌指着老三和老四,冷了脸,“都给我老实上车,回去再收拾你们。”
"



一辆驴车拉着六个人,晃晃悠悠回到大青石村,幸好纯宜和霄茂都是小孩,谦湖和谦海也不大,才坐得下。

云歌买的那半斤猪肉是一长条,中间戳了个洞,拿草绳拴着,惹眼的很。

这会儿正是大家从地里回来,坐在门口边干活边说闲话的时候,一道道目光扫在云歌手里那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上,都快烧起来了。

“云氏今天咋了?居然买了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铁公鸡也有下蛋的时候。”

“他家老三是不是要去服徭役了,临走前给老三做点好的?”

“云氏把老三当眼珠子疼,怎么可能让他去,听说这次还叫老二去,老二媳妇为此差点一尸两命都没劝住!”

云歌朝聊得正欢的两个妇人呲牙,阴森森地笑,吓得她们闭口不言。云氏有四个青壮儿子,真打起来,村里没几家打得过!

驴车停在家门口,正巧原女主白锦思也从外面回来,双方在小路上对上,白锦思看见云歌手里的肉,漆黑的眼珠闪过一丝阴鸷。

云歌朝她笑了笑,刻意把肉往上拎了一下,转身进门。

村里人把她家关于徭役的那点八卦传的这么开,里面少不了白锦思的手笔,白锦思还没放弃打蒋桂花的主意呢。

“娘,您回来啦。”

云歌一进门,两个儿媳就围了上来,吴珍娘盯着肉看,蒋桂花盯着女儿纯宜看。

云歌把肉和骨头都递给吴珍娘。

“猪肉剁碎了炒成臊子,把油炼出来,一起装进干净的碗里,盖个碟子,吃的时候再取一勺。骨头剁成几节,加上萝卜熬成汤,再炒一盘野菜,晚上咱们喝骨头汤吃黑面饼子。”

吴珍娘欢欢喜喜地答应着,拎着东西往厨房跑。

她已经想通了,婆婆难得这么大方,管他粮食到底够不够吃呢,她先把自己吃高兴了再说。

蒋桂花把纯宜拉到二房住的西耳房前,纯宜站在台子上,举起手努力帮娘抬沉甸甸的肚子。

“娘,今天奶奶带我和二哥哥去了药铺,给娘买了药,奶奶还说以后有钱了给我们买糖画呢!”

蒋桂花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摸着女儿的小手笑,人心情一舒畅,身体也能好不少,她头都不晕了,肚子也不疼了。

云歌从库房取了晚上吃的黑面,放好买来的药材和钱,准备教育两个极品小儿子。

谦湖和谦海一起住在院子东边的房子里,除了正房,这是最宽敞的屋子,屋里摆了两张床,还有两个书案。

“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云歌坐在书案旁的椅子上,抱着胳膊。

“说、说什么?”谦海从没见过娘这么严肃的样子,心里发怵。

“交代自己干的事情,说说自己错哪了。”云歌抬下巴,“谦海,你先来。”

谦海今年才十岁,心里包不住事情,见娘真的生气了,早就害怕了,娘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不该让三哥帮我抄文章。”

“还有呢?”云歌没动。

“我不该在学堂不听先生讲书,在纸上画王八。”

很好,一张三文的纸就被你小子这么浪费是吧?

云歌还是没动,“还有呢?”她要诈一诈这小子,让他把肚子里的小九九全抖出来。

谦海心跳如擂鼓,一脑门子的汗,娘还要问什么?难道……娘怎么连这事都知道!

“我不该和王老太家的谦业打赌……”

云歌一听赌字就头疼,“你们赌了什么?”

“赌接下来五天下不下雨,不下雨谦业赢,我输给他一支笔,给家里说不小心弄坏了;下雨我赢,赢……一小罐桂花油,他从他五姐房里偷。”

谦业的五姐,就是原女主白锦思,整个大青石村只有她有这些费银子的妆品。王老太家为了托举这个漂亮到楚楚动人的孙女,付出了不少东西,白锦思后面确实发达了,可惜并没有回头拉自己的原生家庭一把。

“你要桂花油做什么?”

谦海不说话了,耳朵已经红透了。

云歌了然,这桂花油八成是想送给妙儿,谦海半大点人,已经会关注自己的小童养媳了。

云歌没点破,妙儿身份特殊,她和谦海的事情,未来如何真不一定。

听见只是和邻居家的孩子赌笔和桂花油,云歌松了口气,她生怕谦海十岁就去赌坊赌钱了,那是真没救了。

问题还不大,但也要及时干涉,原书里的谦海就是没人好好教,渐渐养成了坏习性,越赌越大,最后成了个丧尽天良的恶棍。

“谦海,娘给你讲一个故事。之前有户人家,当娘的特别宠儿子,一点原则都没有,儿子干什么都说好,由着他赌东西。”

“那个儿子的赌瘾越来越大,先是赌输了家里的鸡,然后是粮食、田地、房子,赌到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是戒不了赌瘾,于是他又赌掉了女儿,赌掉了媳妇,最后,赌掉了自己的亲娘。”

“谦海,你也想学这个儿子吗?”

谦海害怕了,娘说的太真实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家的鸡、田地和房子,想到了亲娘,还有妙儿。

“娘,我只是觉得好玩,谦业给我说了这个玩法,我好奇所以和他玩了一下,我不会乱赌东西的!”

云歌心里把谦业记了一笔,沉声说道,“你在学堂读书,应该听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这种事情绝不能开口子,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谦湖比谦海大三岁,没那么容易被吓到,起先没有多少触动,听见“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才惊了。

娘怎么会这么文雅的话?他一直觉得娘就是个无知村妇来着!

云歌看向谦湖,淡淡的目光好似一下子就把他看穿了,“我嫁给你们爹二十来年,光是听都把书听会了,别以为读了几年书就厉害了,要是不懂道理,还不如我呢。”

谦湖赶紧低下头,这次是真害怕了,他正在自视甚高的年纪,之前是真的瞧不上家里人,被云歌露了一手,才把话听进了脑子里。

“谦海不认真读书,不学好赌东西,罚抄十页书;谦湖没管教好弟弟,也罚抄十页。”云歌站起来,“认真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糊弄的地方,全部抄完才许出来,就这样吧。”

谦湖愣住了,他已经打好了腹稿,娘却没有像教育谦海那样一句一句问他,就好像,他不重要一样。

他盯着云歌看,云歌径直走出东屋,真的没和他多说一句话。

谦湖心里彻底不是滋味了。



正房奢侈的点了灯,白家所有人都在,豆大的灯火在每个人脸上跳动,昏明变化。

如果说婆婆是这个家的定海针,那公公就是这个家的顶天柱,当家男主人一死,这个家的天也就塌了。

老大谦山担心爹,已经吓哭了,大儿媳吴珍娘心中惴惴不安,要是公公没了,他们大房就得顶上,三小叔四小叔都还没成亲,而且在读书,这压力也太大了。

老二一家低着头站在角落,二儿媳蒋桂花对丈夫使了个眼色,她想分家另立门户,公公走了就有由头了,哪怕只分走一点点家产,也比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好。谦川明白媳妇的意思,摇了下头,他也心动,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老三谦湖急红了眼睛,少见的慌乱,爹一走,大哥二哥不一定还愿意出钱供他读书,而且守孝三年,他考童生的事就耽搁了。

老四谦海年纪小,也知道有亲爹和没亲爹的日子是两回事,蹲在地上六神无主。

云歌看着屋里这一群各怀鬼胎的人,头顿时大了。

古代夫为妻纲,原主能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原主的丈夫对她足够信任,放权给她,心思全在死读书上,由着原主作天作地。

如果便宜丈夫死了,上头没了镇压的,家里这群极品,绝对很快就会闹起来。

看看现在,人还没咽气呢,各房的小心思就已经压不住了!

云歌走到床边,拉起便宜丈夫的手腕,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轻松安生,这个男人,绝对不能现在死!

“娘,您的医术是什么时候学的?”蹲在地上的谦海傻愣愣地问,他是不是眼花了,怎么会看到娘在给爹把脉?

昨天云歌给蒋桂花把脉是在西耳房,只有妙儿看见,妙儿不是个多嘴的,一直没和别人说。现在云歌当着全家的面露了一手,所有人都震惊了。

把脉和采点新鲜草药煮水可不一样,后者很多有经验的老人都会,娘可能只是知道一个偏方而已,但前者绝对是正儿八经的大夫才会的手艺!

云歌早就想好了说辞,抬眼淡淡地说,“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姥爷生前是大夫?”

原主的爹确实是位大夫,医术还不错,可惜死的太早,在原主几岁时就过世了,没给原主教过什么东西。反正死无对证,云歌只是想借个来路,提一句就够了。

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谁有胆子接二连三的质问亲娘!

云歌的手在便宜丈夫的腕上搭了十几息,眉头渐渐展开,这人的脉象虽乱,但很有力,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晕倒像是思虑过重急火攻心造成的。

他有什么好思虑的?

“娘,爹怎么样了?”谦湖一直盯着娘,看见娘神情缓和,赶紧发问。

“没事了,明天就能醒,你们别在这儿挤着,又乱又烦人,都回自己屋。”

云歌下了定论,有人欢喜,有人失落,云歌懒得说他们那些小九九,把人赶出去关上门,才把装银针的小包掏出来。

今天让家里人知道她会医术已经够了,得给他们些时间消化和默认,等时机差不多了,再露针灸手艺,一步步循序渐进,免得引人怀疑。

云歌用灯火给银针消毒,在床边坐下,灯光昏暗,便宜丈夫的脸埋在被褥里,胡子头发披下来,什么都看不出来。

想到下半辈子要和这个糟老头子过了,说心里不失落,那是假的。好在便宜丈夫性格古板迂腐,因为这两年儿子陆续成亲,孙子都有好几个了,怕有老来子已经停了房事,否则云歌真的接受不了。

缺了口的黑陶灯盏里,灯芯噼啪一跳,火光亮了一瞬,将孤寂的影子投在窗纸上,漆黑夜色弥漫,云歌垂着眼睛,回忆自己人生唯一一段感情经历。

那是一个典型的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的故事,放在某音某书上,能被劝上万条恋爱脑不可取。

云歌家境优渥,上海市中心住着大别墅的水平,父母忙于事业,四十来岁才终于生了一个孩子,千娇百宠,没受过一点委屈,结果大学遇上个男的,一头栽了进去。

平心而论,云歌认为前男友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虽然是个农村出身的孤儿,老家还有不少烂亲戚,但智商极高,相貌英俊,能力也强,妥妥潜力股。

最重要的是对她特别特别好,好到云歌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比他的命还重要。

尽管身边好友都劝她,说两人家庭条件差距太大,不是良缘,父母也隐隐露出反对的意思,但云歌从没想过要分手。

谁知临近毕业时候,她成了那个被提分手的人。

云歌想过男友是不是有隐情,但她太傲了,对方把话说的那么绝,她一句也问不出来,用了平生最大的骨气,才没当面哭出来,回去后赌气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和这个狗男人再有交集。

出事那天,云歌从朋友口中得知,前男友考中了被戏称为“钦点翰林”的中央选调生,那可是官场最平步青云的路,多少大佬抢着招女婿,而云歌家虽然有钱,但只是“商”,在“政”上提供不了太多支持。

好嘛,难怪要和她分手,原来是“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她成了人家大好前途的拖累,被干脆地斩了。

云歌怀着怨气红着眼睛走进地铁站,头一抬,冤家路窄,前男友居然就在正前方的车厢里。

她犹豫了一下,没进去,看着末班地铁从自己面前呼啸而过。

车厢门关闭的时候,前男友也看见了她,那人似乎张开了嘴要说什么,但地铁声音太大了,云歌什么都没听到。

再之后她出站打车,遇上酒驾的无良司机,就这么冤枉地穿越了。

早知道是最后一面,就听听他想说的话好了……云歌叹了口气,把那点微妙的情绪压下去。

她屏息凝神,指腹拈针,飞针入穴,左右扎在内关、合谷、足三里三处,又取一根银针,指切进针,缓缓扎入人中。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

云歌一惊,手却稳稳没动,那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再次昏睡过去。

云歌等了一会儿,见他一直再没动静,松了口气,搭脉确认脉象好转了许多,把银针妥善收起来。

刚才那人看她时,眼神好奇怪,根本不像在看结发多年的老妻,反而像是激动、悲伤、难以置信……

云歌晃了晃脑袋,她太累了,就一瞬间的功夫,灯又暗,哪有这么多情绪给她看,八成是看花眼了。

正房的床宽有一米五左右,云歌把便宜丈夫挪到床板最里侧,熄了灯火,自己在最外侧和衣睡下。

明天便宜丈夫就会醒了,无论要面对什么,都得先睡觉养足精神。

不远处躺了个大活人,云歌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无数有头没尾的短梦里,那挨千刀的前男友一直阴魂不散,搅得她的情绪起起落落。

梦里的云歌咬牙切齿,如果给她个机会再见那人一面,她少说也得好好扎他几针泄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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