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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世子追妻,娇蛮郡主难逃掌心姜长宁谢晏全文+番茄

杰西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日后,到了约定取画的时间。虽是承安去取的,却是谢晏来送的。姜长宁没想到他会来,忙扑过来。谁知抱的不是他,却是他手里的画。谢晏尴尬地张着手臂,那人却熟视无睹,“姜长宁!”她头也不抬,“嗯?”目不转睛盯着画中,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几只仙鹤翱翔其间。一位老者立于松柏之下,手持书卷,神态安详。姜长宁赞不绝口,又小心翼翼将画轴卷起来,生怕磕了碰了。谢晏在一旁背过身,翻着白眼,学着她夸人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若是好好学上一年,也画得出。撞上姜长宁的眼神,马上恢复人畜无害的笑脸,将手里捏碎的核桃挑出仁儿,喂到她嘴边。姜长宁吃下,才想起问,今日为何有空来送画。谢晏心想,还不是怕她又被酸书生骗了。到嘴边却是,“我想宁宁了。”姜...

主角:姜长宁谢晏   更新:2025-04-02 1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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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长宁谢晏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娇世子追妻,娇蛮郡主难逃掌心姜长宁谢晏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杰西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日后,到了约定取画的时间。虽是承安去取的,却是谢晏来送的。姜长宁没想到他会来,忙扑过来。谁知抱的不是他,却是他手里的画。谢晏尴尬地张着手臂,那人却熟视无睹,“姜长宁!”她头也不抬,“嗯?”目不转睛盯着画中,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几只仙鹤翱翔其间。一位老者立于松柏之下,手持书卷,神态安详。姜长宁赞不绝口,又小心翼翼将画轴卷起来,生怕磕了碰了。谢晏在一旁背过身,翻着白眼,学着她夸人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若是好好学上一年,也画得出。撞上姜长宁的眼神,马上恢复人畜无害的笑脸,将手里捏碎的核桃挑出仁儿,喂到她嘴边。姜长宁吃下,才想起问,今日为何有空来送画。谢晏心想,还不是怕她又被酸书生骗了。到嘴边却是,“我想宁宁了。”姜...

《病娇世子追妻,娇蛮郡主难逃掌心姜长宁谢晏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三日后,到了约定取画的时间。

虽是承安去取的,却是谢晏来送的。姜长宁没想到他会来,忙扑过来。谁知抱的不是他,却是他手里的画。

谢晏尴尬地张着手臂,那人却熟视无睹,“姜长宁!”

她头也不抬,“嗯?”

目不转睛盯着画中,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几只仙鹤翱翔其间。一位老者立于松柏之下,手持书卷,神态安详。

姜长宁赞不绝口,又小心翼翼将画轴卷起来,生怕磕了碰了。

谢晏在一旁背过身,翻着白眼,学着她夸人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若是好好学上一年,也画得出。

撞上姜长宁的眼神,马上恢复人畜无害的笑脸,将手里捏碎的核桃挑出仁儿,喂到她嘴边。

姜长宁吃下,才想起问,今日为何有空来送画。

谢晏心想,还不是怕她又被酸书生骗了。到嘴边却是,“我想宁宁了。”

姜长宁似是不信,撇了撇嘴,笑意却达眼底。她想了想,不放心地叮嘱道:“你若有事,就先回去吧。”

凳子还没坐热,拿了画就要赶人走,谢晏自然赖着不走。他拉着姜长宁的手臂摇着,正欲开口,就听到姜长玉的声音。

姜长玉径自走进来,便是瞧见这一幕。

谢晏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因此姜长宁怎么抽手都抽不动,索性今日便承认了。

不过,他也是没料到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是个傻的。

姜长玉上前将二人拉开,一副大家长的作派,训斥道:“哎呀,你们二人不要再打了。”

两人四目相对,眼里有同样的疑惑,他们看着像是在打架吗?

尴尬片刻,谢晏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人在嘴里塞了个杏仁酥,噎得他无法开口。瞧见桌上有茶水,可喝下去才发现是滚烫的。

姜长宁忙让人取了冰块来,谢晏含在嘴里,彻底说不上话了。

姜长玉见状,怕二人再打起来,以免引火烧身,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临走时还将门带上了。

谢晏负气,坐在榻上不愿理她。想着姜长宁为何不愿在兄长面前承认二人关系,他堂堂世子,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姜长宁想得却是别的,她戳戳谢晏的腰,将脸凑了过来,“嘴里可有好些?”

谢晏睨她一眼,偏过头去,一热一冷下去,他嘴里都没什么知觉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同哥哥讲嘛,有些事情还未确定......”

她小嘴一张一合,谢晏全然听不进,一把将人带到自己腿上。

姜长宁刚要张嘴,却被人一个吻堵上,吻到她缴械投降再不挣扎时,嘴里突然多了块冰凉之物。

她睁开眼睛,发觉谢晏正盯着她笑。

她一时羞恼,好似自己刚才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谢晏作弄道:“可舒服?”

姜长宁摇摇头,想将嘴里的冰块吐出,却因半躺在他身上而动弹不得。

谢晏怕真把她冰着,直接伸手到她嘴边接着,“吐出来。”

姜长宁乖乖将冰块吐出。

她也没挣扎着要起来了,忽然发现谢晏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确实小有姿色。当然,她是不会告诉谢晏的。不知是刚才的吻,还是二人的姿势,姜长宁一颗心如小鹿乱撞般。

谢晏想起她前面说的话,“为何说有些事情还未确定?不确定什么?”

姜长宁清了清嗓,“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谢晏追问:“你不确定我的心意?还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姜长宁见他急了,才吞吞吐吐道:“我只知你现在待我如何,怎知以后会如何?”

谢晏就差将自己一颗心剖出来给她看了,他喜欢姜长宁,并非一日两日。

他举起手,刚想发誓,就被姜长宁堵住了嘴,“你给我的话本子里说了,男人好的时候发的誓都是做不得数的,你莫要来这套。”

姜长宁打了一巴掌,又给了颗糖,安抚道:“待我从扬州回来,看你表现。若是表现得好,再告诉哥哥也不迟。”

谢晏感觉自己像个讨要名份失败的弃夫,又思及待她去扬州,姜家宗亲怕是要争着为她说媒,万一再碰着个秦郴那样的。

事实证明,谢晏的推测不无道理。

他去拜见姜仲安时,就听闻了此事。说是长宁到了婚嫁年纪,姜氏一族中有不少好儿郎,等着她回去相看。若是成了,那便是亲上加亲。

当天回去,他便收拾好了行装。

姜长宁第二日还未上路,他已出现在了长公主府门口。

众人皆惊讶不已,他只找了个理由,说官家安排他秘密出京,恰巧顺路。既如此,他便与长宁妹妹同行,也好保护她。

姜仲安本就不放心她一人出行,得知谢晏可以同行,欢欢喜喜送二人到了城门口,交代了好些话才走。

长公主放心不下自己宝贝女儿,安排了一组家丁和侍卫,人多眼杂,谢晏不好明目张胆同姜长宁一辆马车,只得骑着马,慢慢悠悠跟在她马车旁。

姜长宁撩起帘子,便对上他得逞的眼神,好似占了多大的便宜。

“你跟来做甚?”

谢晏歪着头,眼波流转,嘴里说着放荡之词,“自然是来向郡主讨要名份。”

姜长宁低声骂道:“无赖!”

放下帘子,却也笑了起来。能同他日日相见,自然是好的,也不必忧心路途遥远太过无聊了。

到了城外驿站歇脚,谢晏将她扶下马车。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心有灵犀,二人今日都穿了靛蓝,又不想暴露身份,衣着打扮都从简了。

他知姜长宁爱干净,将承安提前擦干净的座位,又重新擦了一遍。

手指蹭了下,无灰,姜长宁满意落座。

承安也没料到自家世子都被训成这副样子了,抬头问天:这还是他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子吗?

店家看着二人的穿着,倒像是富贵人家的新婚夫妇。一碟碟小菜端上,热络地聊起,“官人和娘子成婚不久吧?”

谢晏闻言,挑着眉看向姜长宁,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店家好眼力!你说,我与娘子是不是十分般配?”

姜长宁羞红了脸,想解释又无从开口。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又恶狠狠地瞪着他。

店家是个会做生意的,“官人与娘子是千分万分的般配。”

待“官人与娘子”走后,店家才发现桌上整整齐齐摞了六锭银。


当今天子酷爱马球,官宦世家投其所好,一时间,风靡京城。

谁能在每年的马球会拿得头筹,便可面见官家,提出一个条件。

谢晏连续两年拿下头筹,而他还未向官家提出任何条件,只说是攒着,日后提个大的。

官家向来对他疼爱有加。他父亲镇北王谢覃是当朝唯一的异姓王,手握兵权,多年来镇守西北。官家继位,谢覃功不可没。

谢覃唯一的妹妹谢娆,也正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谢晏早早被封了世子,风头正盛。

但皇室宗亲却看不上谢家,尤其是景王之子赵芜,与谢晏向来是死对头。

赵芜连输两年,心有不甘。今年更是早早放话,要把谢晏打得人仰马翻。

姜长宁听青竹讲时,并不放在心上。她这位表兄可没那么大能耐。

直到马球场上,出现了秦郴。

他竟与赵芜一队。

二人又是何时认识的?

转头看向一抹亮色的谢晏正朝她走来,利落地束发随风飘动,将少年精壮的腰身显露无疑。

走到姜长宁跟前,谢晏抬抬手,屏退了周围的下人。

他俯下身子,与姜长宁四目相对。

“姜长宁,我且问你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秦郴?”

姜长宁迟疑了片刻,这个时候忽然问这件事做什么?

她如实回:“自然不愿。”

谢晏嘀咕:“那你前日还同他……”

“谢晏!”姜长宁抬高了音量,一把扯住了谢晏的飘带。

引得长公主看向他们二人,嗔怪地摇了摇头,姜长宁这才松手。

谢晏站直身子,认真道:“真不愿嫁,我便帮你。”

姜长宁这才反应过来,谢晏是想再赢一次,顺理成章向官家提出这个请求。

只是,他又有何理由帮她退婚?

她还想追问,可谢晏只说他自有办法。

她警醒道:“你小心赵芜。”

少年意气风发,转过身摆摆手:“知道了。”

马球赛在官家亲临的一刻后,准时开始。

她坐在看台,也听不清开场时谢晏和赵芜说了什么,把赵芜气得跺脚。

只见谢晏飞身上马,球杖在他手上更如残月翻舞,流星迸飞。

在众人还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已拿下一球。

擂鼓喧鸣,全场欢呼声此起彼伏。

姜长宁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

赵芜虽技不如人,但一队的秦郴节奏精准,后来者居上。

球杖起落干净利落,竟能与谢晏争个有来有往。

二人夹击,谢晏纵身下马,一击命中,又一跃上马。

赵芜气急败坏,与秦郴一前一后,谢晏无暇顾及身后,赵芜却趁此时佯装无意,球杖直击谢晏后腰。

他出手迅速,除了姜长宁留意到,其他人都看不真切,尤其是官家。

旁人都以为谢晏开始势头太猛,后面体力不支罢了。

新晋探花郎连进两杆,惹得名门闺秀唏嘘,这探花郎若是没定亲,怕是都要朝他丢手绢了。

姜长宁忽然意识到,秦郴家道中落,勉强够温饱,又怎能有闲心学会打马球呢?何况马球赛也只在京中盛行。

他竟能与受了伤的谢晏打得有来有往。

除非……

今日看他与赵芜默契十足,难道是景王暗中培养?

官家膝下只有一子,虽被立为太子,但尚且年幼,仅有四岁。

早些年太子未出生时,官员私下早有议论,景王最有可能即位,后太子出生,景王便低调多了,可他儿子赵芜却是个爱出风头的。

难道她与秦郴的婚事,也是景王计划内的一环?她如此猜着。

场上依旧激烈。

最后一球,谢晏利落下腰,对准红球,一击即中。

男子马球胜负已见分晓。

赵芜队仅以一分之差,输给了谢晏。气急之下,对着秦郴一顿责骂。

谢晏本是冲着姜长宁走来,虽面不改色,可拳头还是时不时抵着受伤的位置。半路被姜长玉截胡,拉到了自己位置上。

接下来,便是女子队伍。

以向将军的女儿向湄之和丞相之女褚兰展开角逐,往年也是她们二人。

向湄之属意谢晏,汴京城人尽皆知,年年参赛想拿头筹,也只是为了离谢晏更近一步。

姜长玉便是得了长公主的授意,借此机会,从中撮合。

谢晏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听着姜长玉喋喋不休地讲着向湄之这也好那也好。

他捡了个花生,丢到姜长玉嘴里。

又冲着林晚芷离间道:“嫂嫂,你看姜长玉把向家姑娘夸的。”

轻飘飘一句话,惹得林晚芷剜了姜长玉一眼。

姜长玉见状不妙,再撮合下去,自己晚上就要睡书房了,“你走,离我们夫妇远些。”

谢晏无辜:“不是你让我坐的?”

姜长玉转头看到了自家妹妹,一物降一物,只有她能把谢晏治得服服帖帖。

他推搡着谢晏,一脸嫌弃,“去去去,去找宁宁。”

谢晏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十分自然地走到姜长宁身边坐下。

姜长宁不解:“哥哥怎么把你赶过来了?”

谢晏嘟囔:“他惧内。”

二人嬉笑间,向湄之已进了一球。

姜长宁看他手还是时不时揉着后腰,想来赵芜下手应该不轻。

她嗔怪道:“怎的让赵芜伤了?”

谢晏嗤笑,“技不如人,只能用下作手段。倒是那探花郎,与他倒是熟络。”

姜长宁也这么想。

谢晏似是怎么坐都不舒服,注意力也不全在赛场上。

忽然,腰后被人塞了个软垫。

半炷香的时间,场上胜负已分。

向湄之又输给了褚兰。

谢晏同褚兰一起面见官家,二人叩头谢恩。

褚兰别无所求,只求一件皇后娘娘曾用过的长矛。拿了赏赐,先一步退下了。

没了外人,谢娆笑意盈盈,她向来最疼这个侄儿,除了奖品外,又赐了好些宝贝。

官家也待他如半子,笑问:“子恒今年的愿望可还攒着?”

谢晏终于寻到机会开口:“臣愿用三个愿望,换长宁郡主今后婚嫁自由。”

赵呈与谢娆惊讶不已,谁都没想到谢晏的愿望竟是为长宁郡主而求。

“朕已将长宁郡主许配给秦探花,长公主都未曾驳斥,你有何意见?”

谢娆也发问:“晏儿,你与长宁自幼交好,她嫁与秦探花,你又有何不满意?”

郡主嫁探花,不失为一桩美事。

他吞吞吐吐还未开口,赵呈作为过来人,忽然明白了什么,“莫非你也属意于宁儿?”

谢晏脸霎时红了,“臣是喜欢长宁郡主,还求官家收回赐婚。”

承认得如此爽快,赵呈看向谢娆,放声笑道:“那你为何不直接让朕赐婚你和宁儿?”

谢晏:“臣只想求长宁郡主自由。若他日,郡主也与我心意相通,定求官家赐婚。”


琴声太吵,他没听清谢覃的回答,也许谢覃根本没有回答。

酒过三巡,谢娆特地说起两个小辈的婚事,旁敲侧击打听姜仲安的意思。

谢娆与赵芙关系甚密,赵芙都点头了,姜仲安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他原本也没什么意见。把女儿嫁与知根知底、门当户对的谢晏,总比交给不知底细的外人强。只是,二人婚后莫要打架了。

一顿家宴,算是敲定下二人的亲事了。

姜长宁没想到事情进展地如此顺利,看向那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

当晚,谢覃同谢晏一起回了王府,只是各自骑马,一前一后。

府上向来是冷清清的,赵管家得知王爷回京,忙让人里里外外挂上了红灯笼。

谢晏回府时,险些以为进错门了,而后懂了赵管家的心思。他站在门口思索片刻,最后伸了个懒腰,脚步轻快进了门。

瞅见赵管家时,指了指身后。

赵管家候在门口,见着谢覃下马,激动地热泪盈眶。

谢覃宽慰道:“老赵,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感性。”

赵管家抹了把眼泪,“王爷,终于把您盼回来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两人站在门前说了许久,谢覃最后才问:“晏儿这几年,可有长进?”

提起谢晏这几年的变化,赵管家止不住的夸赞,也知谢覃想问的其实是——他过得可好?

“世子很好,王爷放心。”

谢覃微微颔首,随后一人回了他三年未进的院中。

一如当年,梨树还在,秋千也还在。

许是喝了酒,又或是触景生情。他进了书房,看着画中的女子,自言自语道:“晏儿如今要娶妻了,是公主家的小郡主长宁,你应该记得的......”

谢晏远远看着书房亮起的烛火,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躲在书房对娘亲说话。

那时,娘亲忽然离开王府,没人知道她的踪迹,他哭着求谢覃去找娘亲,换来的是一顿毒打。

恰巧姜长玉兄妹二人来府上找他玩,撞上这一幕,姜长宁大着胆子去拉谢覃的衣角,求他不要再打子恒哥哥了。谢覃这才冷静下来,将他放开。

一想起姜长宁,脚步便不由自主往她那处去。

看到那半开着的窗,谢晏嘴角忍不住笑意,心中想着,定亲后便不用再翻窗了。

刚沐浴完的姜长宁正坐在床边,用帕子绞着头发,见人从窗户翻进来了,也并未抬眼。

“我哥哥说,要把窗子封上。”

谢晏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又让她伏在自己腿上。

他心情舒畅,不同姜长玉计较,“日后也不用翻了。”

姜长宁掩嘴偷笑,又想起林晚芷即将临盆,随口说起,“也不知我会有个小侄儿还是小侄女。”

谢晏顺口说:“都好。”

姜长宁追问:“那你喜欢小姑娘还是小男孩?”

谢晏想了想,如实说:“都不喜欢。”

姜长宁惊讶地坐起身,“为何?”

衣袍被她头发上的水滴浸湿了,谢晏顺手掸了一下,满不在乎回道:“小孩最是吵闹。”

姜长宁当即垮了脸,“这就是我小时候,你欺负我的理由?”

手里的帕子搭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莫要乱讲,我何时真的欺负过你?”

说着,起身走到柜子旁,想再换条干爽的帕子。

姜长宁指了指,“呐,在最下面一层。”

谢晏蹲下,在最后一层翻了翻,不仅找到帕子,还找到了她先前压箱底的画册。

他好像从没见过,举起晃了晃,疑惑道:“这是我给你淘来的话本子吗?”


翌日。

谢晏一早就赶来请安。比起他的亲生父母,一个不知所踪,一个远在西北,倒是与姜家父母更亲近些。

他和姜长玉年纪相仿,二人又好得像穿一条裤子一般。若是他谢晏杀了人,那一定是姜长玉递的刀。

谢晏嘴甜讨喜,赵芙一见他就欢喜,唤他到身边坐下。

“晏儿,如今长玉已娶亲,长宁也即将成婚,你可有看中的姑娘?你父亲常年不在京城,你母亲……总之,万不可把这事儿耽搁了。”

姜仲安附议,“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你且同我说说,看上哪家姑娘了。”

一旁的姜长玉原本在看好戏,忽然接收到谢晏投来的眼神。

他正襟危坐,清了清嗓,适时解围,“爹娘可还记得儿时玩笑?谢晏与小妹的娃娃亲……”

赵芙与姜仲安面面相觑,想起确有此事。但随着谢晏生母离京,这件事再也没有提起过。

毕竟谢晏和姜长宁那会儿一见面就掐架,没人敢把他们凑一起。

提起娃娃亲,谢晏如梦初醒,他直言道:“老师当真要将宁宁嫁给那探花郎?”

姜仲安搁下茶盏,若有所思地看着长公主。二人面露难色,只道:“皇命难违。何况宁宁也属意于他。”

听到属意二字,谢晏不自然地笑着。

姜长玉的妻子林晚芷吞吞吐吐道:“可儿媳觉得,这几日小妹转变心意了。”

众人不解,“何出此言?”

林晚芷一一细数,“小妹昨日将宫里来缝制嫁衣的嬷嬷请走了,小妹性子直率,绝不是那拿乔之人,只可能是……”

赵芙闻言,“今日秦公子来府上,一看便知了。”

她这个女儿被养得天真肆意,向来是不会伪装的,喜恶全写在脸上。

谢晏拜见完姜家父母便在花园里闲逛,左等右等都未见姜长宁出来。

心里泛起酸意,别是因为要见秦郴,赖在房里打扮吧。

姜长宁远远看到了正倚着杏树发呆的谢晏,对着婢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提着裙摆,蹑手蹑脚走上前去。

谢晏早就发觉身后有人,除了姜长宁,没人会这么幼稚了,但每次都乐此不疲地配合她。

她踮起脚,刚伸手蒙住谢晏的眼睛,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谢晏转过身。

忽然起了一阵风,杏花飘落。

姜长宁分明才及笄,却已出落得婀娜婉转。

他有刹那的失神,转而将她头上的花瓣拂去。而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腕。

姜长宁偷袭失败,沮丧道:“怎的今日听力变好了?”

谢晏顿时收起那不该有的眼神,戏弄道:“怎的不说你又长高了,脚步变重了?”

姜长宁比划着自己的个头,才意识到谢晏在取笑自己。

忽然一只手伸向谢晏腰间,用力一拧。

谢晏痛得跳起,“松手。”

姜长宁:“不松。”

谢晏:“姜长玉!救我!”

不远处的姜长玉夫妇满脸无奈。也不知这二人什么时候见面才能不掐架?

姜长玉不似从前那般无脑宠溺,反而忧心不已。这样天真的妹妹嫁给毫不了解的男人,当真会过得开心吗?

林晚芷知晓丈夫的心思,宽慰道:“今日见过探花郎再议。快去让他们二人别再闹了。”

谢晏与姜长玉同岁,二人自幼一起长大,他们三岁时,姜长宁出生了。

自从姜长宁学会说话开始,全京城找不出比他们更吵闹的人。

定下娃娃亲时,大人们还戏说,二人日后成婚,怕是能把老天叫破。

姜长玉无奈挡在二人之间,“谢晏,你哪有半分做哥哥的样子。”

谢晏躲在姜长玉身后,冤枉极了,“姜长宁何时叫过我一声哥哥?”

姜长宁有了人撑腰,更加肆无忌惮地冲谢晏做了个鬼脸。

姜长玉又看向自家妹妹,“还有你,哪里有半分要嫁人的样子。”

一一教训过后,才注意到远处的秦郴。

顺着姜长玉的视线看去,姜长宁嘴角的笑僵住了,该来的还是躲不掉。而后转念一想,若是被秦郴看到她这副样子,后悔了,想要退婚,岂不是正合她意。

谢晏观察着姜长宁的反应,看到她眼中的紧张、担忧,唯独没有喜悦,心情陡然舒畅许多。

三人一同走上前去。

谢晏打量着这探花郎,仪表堂堂,身型却不及他,还妄想娶姜长宁,也不看看自己能否护得住她。

秦郴先前并未仔细看过姜长宁,今日再见,便觉满园春色都失了颜色。

而姜长宁却不这么想,一见到他便心生恐惧,很难将梦里冷血无情的男人与面前这位温润如玉的探花郎联系在一起。

谢晏知她因着噩梦害怕,不动声色把她挡了大半,双手环臂,不算友善地提醒秦郴收回自己的眼神。

三人心思各异,唯有姜长玉一无所知。他邀着秦郴回到前厅,静待开席。

姜长宁收敛起前先张牙舞爪的样子,安安静静坐着听父母与秦郴问话。

秦郴的回答滴水不漏,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才学。若不是她那场梦,怕是也要信了他是真心求娶。

一顿饭,只有谢晏因着姜长宁记着他爱吃的菜而欢喜。

秦郴看二人举止亲近,就算是个傻的,也明白了什么。更何况,男人最是了解男人。

临别时,众人都没想到,态度冷淡的姜长宁主动提出要和秦郴单独叙话。

他们二人先后走到偏厅。

秦郴当即结结实实行了个大礼,“未曾问过郡主的意思就贸然求娶,是在下之过。”

姜长宁后退了两步,冷静开口道:“若是我不想嫁你呢?”

秦郴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将身子弯得更深了些,“在下爱慕郡主,真心求娶。况且,官家已经赐婚。”

姜长宁轻笑道:“那你府上的表妹呢?”


姜长宁回过神,摇了摇头,“青竹,你说,人会有前世今生吗?”

青竹立在她身后,将她头发捋顺,手指轻轻按压着她的头皮,想让她放松下来,“奴婢不信鬼神轮回之事,人活一世,便是一世之事,前世还是来世,都并非当下的我。”

听后,心中忽然轻松了许多。她本来受着秦郴那番话的影响,恐与他会有前世今生的纠缠。她只想家人平安,与谢晏也能长厢厮守,仅此而已。

丑时,姜长玉与谢晏坐在房顶上。

姜长玉百思不得其解,“你们二人平日里一见面就要掐架,拦都拦不住,怎会……怎会呢?”

可刚问出口,便想起来,虽然二人吵吵闹闹,可前些年谢晏娘亲走后,他只愿同姜长宁讲话。每次姜长宁提出的要求,他跑得比亲哥哥都快。原来……

谢晏灌了一口烈酒,“我对宁宁……”

没说完,人先笑了起来。

姜长玉拧着眉心,“当真是处心积虑。”

谢晏向后仰倒,又接着说,“除了她,都不行。”

姜长玉伸手同他碰酒壶,他又想起姜长宁与秦郴赐婚作罢之事,怕也是他的手笔。

姜长玉问:“若你早对宁宁有心,那你当时不怕她真与秦郴成婚?”

秦郴确实是他的意料之外,谢晏想了想,回:“不怕她与旁人成婚,就怕她心中有旁人。”

姜长玉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谢子恒,你可真是个变态。”

……

最后,两人醉醺醺地回了府。

姜长玉倒头就睡,只是,谢晏还记着有件事没办完,又翻进了姜长宁的院子里,熟门熟路地跳窗进了房间。

姜长宁知道他会来,但不知道何时来,强撑着睡意等他。

看那身影脚步虚浮,便知他醉酒了。

谢晏撩开帷幔,俯下身子,吻在她的额头,藏不住的笑意从眼角流出,“在等我?”

月光下,姜长宁乖巧地点点头,一截白嫩的手臂露在外面,去够他的掌心。

闻到酒气,又问起:“我哥哥呢?”

谢晏回握住她的手,在她嘴边轻啄,“睡着了。”

烈酒作祟,他不止掌心,全身都是烫的,将她的头转过去,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之上。

姜长宁仿佛自己也喝醉了一般,身体轻颤,腿脚已经发软,全然没了力气,脑子再顾不上胡思乱想,眼前漆黑一片,霎时又有烟花绽开。

他忽然停下动作,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宁宁,你还没说,嫁与我,绝不反悔。”

……

天一亮,姜长玉还未归家,他便先登门了。

除了幼时拜师,他还未行过如此大礼。

谢晏跪在堂前,姜仲安也扶不起他,同赵芙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师,我要求娶宁宁,求二位肯准。”

赵芙刚入口的茶险些喷出来,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我家长宁?”

谢晏颔首,“二位这些年待我如亲子,我亦是真心爱慕宁宁,想同她成婚,一生一世。”

姜仲安闻言,一拍额头,满脑子都是他们二人打架的样子,日后若是成婚,还不闹得天翻地覆?两人整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竟没发现生出了旁的心思。

赵芙却思量着,谢晏是她在身边看大的孩子,又知他脾气秉性,若是女儿也愿意,那她倒也没什么意见。难怪先前为他选了好些高门贵女,谢晏都一一推脱了。

可又担心是他一厢情愿,问:“晏儿,宁儿也同你一样的心意吗?”

谢晏羞涩地点点头。

姜仲安清咳两声,摆起几分长辈架子,“你父亲可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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