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耶律烈李清婉的其他类型小说《亡国公主娇又软,糙汉可汗日日哄耶律烈李清婉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菓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清婉缓缓睁开眼睛,四周没有箭矢射入。她抬眼的功夫便落进一双深邃的虎眸里,好像两汪深潭,要将人吸进去。那种成为他人猎物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好在帐外有人说话。“启禀元帅,刺客都被抓住了。”李清婉向后退开,脱离开男人的怀抱。耶律烈看着李清婉,将软剑插入腰间,起身,从木架上拿起一套衣衫,扔到床上,“把衣服穿上。”他的话音刚落,便起身径直向帐外走去,留给她一个挺阔的背影,被他挡住的光线也随之洒落下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魁梧高大了。李清婉看到耶律烈走出营帐,拿起衣裳,展开,是一身契丹男人的衣服。她没做多想,换上衣裳。李清婉本就生得娇弱,契丹男人的衣服宽大,她不需要把衣服脱了,只需要把契丹男人的衣服套身上就行了。李清婉用最快的速度穿上,将袖口和裤...
《亡国公主娇又软,糙汉可汗日日哄耶律烈李清婉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李清婉缓缓睁开眼睛,四周没有箭矢射入。
她抬眼的功夫便落进一双深邃的虎眸里,好像两汪深潭,要将人吸进去。那种成为他人猎物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好在帐外有人说话。
“启禀元帅,刺客都被抓住了。”
李清婉向后退开,脱离开男人的怀抱。耶律烈看着李清婉,将软剑插入腰间,起身,从木架上拿起一套衣衫,扔到床上,“把衣服穿上。”
他的话音刚落,便起身径直向帐外走去,留给她一个挺阔的背影,被他挡住的光线也随之洒落下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魁梧高大了。
李清婉看到耶律烈走出营帐,拿起衣裳,展开,是一身契丹男人的衣服。她没做多想,换上衣裳。
李清婉本就生得娇弱,契丹男人的衣服宽大,她不需要把衣服脱了,只需要把契丹男人的衣服套身上就行了。
李清婉用最快的速度穿上,将袖口和裤腿卷到里面,却依旧宽宽大大。换好衣服,她掀开厚厚的毡布,走了出去。
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气,不少契丹士兵正在抬刺客的尸体,有些尸体已然肢体残缺,还留有一口气的刺客被捆绑着押解走了。
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李清婉已经有些适应了,坦然了不少。
看到李清婉,那些契丹士兵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多看一眼,上次有个士兵痴迷李清婉的美貌,多看了几眼,被元帅看到了,第二日那个士兵便不知去向。
敢觊觎元帅的女人,确实该死。
李清婉看到耶律烈立在不远处,正背对着营帐听一名将领汇报着情况。那位将领先看到了李清婉,向耶律烈说了句什么。
耶律烈转过身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看向一边的护卫。
巴特尔会意,向他曲臂行礼,然后走向李清婉。
“跟我来。”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霍顿看向耶律烈,“元帅,您真的信任她吗?”
耶律烈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继续落在李清婉娇弱的身影上,问道:“上京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妥当,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李清婉跟着巴特尔来到一处戒备森严的营区,有七八个营帐都被圈禁了起来。巴特尔递过来一个面纱。
李清婉蒙上口鼻,“有纸和笔吗?”
巴特尔语气平淡,“没有。”
汉人是他们的敌人,元帅素来不近女色,对这个代国俘虏来的公主却另眼相待,还夜夜让她留宿,定然是被这女人下了什么迷魂药。
这分明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元帅总有一天会看清她的面目。况且,他可不觉得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女人懂什么医术。
“王爷让我给这些病患医治就说明信任我,若是耽误了给病人看诊,你担当得起吗?”
虽然知道耶律烈未必信任她,但是此时只能拿鸡毛当令箭了。巴特尔虽然心中不服,但是也不好忤逆自家王爷,只好叫一个契丹士兵去取纸笔。
李清婉跟着巴特尔走进营帐,几个脸上手上生疮的士兵躺在简陋的稻草席面上,眼神呆滞,口流秽物。
有两个契丹人正在熏制艾草等物,显然是随军的大夫。
见巴特尔进来,两个契丹大夫围了过来。待弄清楚李清婉的身份和来意之后,他们眼中皆是轻蔑不屑。
李清婉并不在意这些,城破被俘的这些日子,她见过的不怀好意的眼神不知多少,只要不伤害她和她在乎的人就行。
她走到一个病人跟前,从袖口里拿出丝帕搁置在那人的手腕处,给那人诊脉。她要的纸笔也送来了。
李清婉观察一番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
巴特尔和军医本来对李清婉颇有轻视,待李清婉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没有那么轻视了,因为李清婉说的话很专业,一看便知在治病救人方面经验丰富。
看来李清婉并不是空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但是他们仍然对李清婉能够根治瘟疫这件事情存有极大的怀疑。这场瘟疫来得迅猛,传播速度极快,类似的瘟疫,医书上并没有任何记载。
在短时间内遏制和根治绝无可能,除非是华佗在世。
李清婉将病患一一看诊了一遍,边看边在纸上写着什么。待把几个营帐的病人都看完,天已经破晓。
李清婉想要和巴特尔说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刚开口,便被巴特尔打断。
“你有什么话等见到王爷再说吧。”
于是,李清婉跟着巴特尔向耶律烈的营帐走去。期间看到好几辆拉物的推车,车子上面盖着破布。
起初李清婉并不知道车子上是什么,直到行经一处。
在那个位置能看到营区外面烟火缭绕,浓烟滚滚,味道刺鼻。
有两个士兵从车子上面卸东西,然后扔进火堆。李清婉看清楚火堆里的东西,再也难掩恶心,跑到一边止不住地剧烈呕吐。
李清婉呕吐出来的都是苦水,见她不再呕吐,巴特尔走了过来,神情轻蔑,冷声威胁。
“若是你胆敢欺骗元帅,对元帅不利,这些人就是你和你家人的下场。”
李清婉直起身子擦着嘴角。她身子单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刮倒,方才的画面在脑海中盘旋。
那些被扔进火堆的尸体都穿着契丹士兵的衣服,应该是耶律烈通过设置陷阱引出了叛徒,并且血洗了他们。
巴特尔的话恰恰证实了她的想法,战争权斗果真是残酷的。
若是有一天她和她的家人,以及代国的俘虏惹恼了耶律烈,应该也会落得个被扔进火堆的下场。
李清婉想到跟耶律烈谈交易时,那双深邃的眸子让她看不透,是不是他也想过杀了她?
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跟耶律烈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慎之又慎,小心再小心。
李清婉还没有平复好激动的情绪,便被巴特尔催促着回到了主帐。
营帐已经被修复,营帐前面大片大片的血迹也都被清理掉,那场刺杀好似没有发生一样。
李睿梗着脖子,“士可杀不可辱,想让朕给你们斟酒,做梦!”
“还真是硬骨头,”耶律鲁坏笑,“让男人斟酒有什么意思,要本王说,还得是女人斟的酒才有滋有味。”言辞粗鄙。
此言一出,殿堂里响起阵阵邪恶的笑声。
耶律鲁皱眉道:“只是我的人去的时候代国皇后和代国公主却不知去向,不知去了哪里。”
“莫不是有,有人见代国公主长得如花似玉,悄悄收入房中?”说话的是耶律鲁的人,他畏惧耶律烈,眼皮都不敢抬,说话底气明显不足。
耶律鲁在心内骂他废物,就这点胆气如何助他登上汗位。
“无耻!”李钰怒道,想要跟这群无耻之徒拼命,被押解他的士兵死死控制住了。
耶律烈将酒杯放在桌案上,淡声说道:“怎么,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厅堂里的声音瞬间消失殆尽,耶律烈这是承认纳了代国公主。
按理说,代国皇亲如何处置应该由可汗决定,但是耶律烈在契丹权倾朝野,他想要哪个女人,谁敢置喙一句?
乌珠没想到耶律烈会这样说,居然称“我的人”,看来对那个代国公主很是痴迷。她握紧了手,她的男人没有人能从她手里夺走。
耶律鲁环顾满朝文武,握紧了拳头,他今日本想借助朝中臣子的力量给耶律烈添堵。
毕竟汉人是契丹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耶律烈护着一个汉族女人,朝中那些顽固老臣必然会对他口诛笔伐。
本想着虽然不能把他扳倒,添添堵也是可以的。
却没想到满朝的怂包,耶律烈未经可汗允许纳了代国皇帝的亲眷,便是违背祖制。如此大逆不道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实在是可恶。
他现在有滔天的怒火需要发泄。耶律鲁将视线落在李睿和李钰身上,今日就拿他们俩开刀吧。
耶律鲁抬手指向李睿,“把他押过来给本王倒酒。”
李钰护父心切,“你们不许动我父皇!”
李睿则是一副杀了他也不会倒酒的模样。
耶律鲁骂道:“你们还冷着干什么,把他给本王压过来。”
押解的士兵想要上前,却被另外的士兵给拦住了。
耶律鲁认识那些士兵,是耶律烈的随从。他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耶律烈,怒气冲冲,“耶律烈,你什么意思?”
耶律烈不慌不忙地起身,向耶律亮曲臂行礼。“父汗,代国的俘虏动不得。”
耶律亮压下心头的不满,“这是为何?”
“儿臣刚刚得到消息,李密已经在临江称帝。代国俘虏可以成为谈判的筹码。”
李睿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失落。李密是他的胞弟,因为能说会道,深得父皇喜爱,所以早早被立为太子。父皇殡天后,李密登基为帝。
几个月前,契丹大军压境,李密到李睿跟前哭诉,说他早已经心力交瘁,无力担天下之大任,希望李睿能够登上皇位。
李睿顾念手足之情,不顾李清婉的劝说登上皇位。在这期间,李密带着亲眷离开汴梁去了临江。都是一母同胞,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李清婉给他列出证据。原来,李密在一点点地转移京中近臣还有财产,李睿才察觉出不对。
但是他依旧相信自己的亲弟弟。血浓于水,李密怎么样也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李睿还因此训斥了李清婉好几回。
直到汴京被围,君臣被捕,李睿才真正意识到李密是把他当做幌子,来拖住契丹军队,好掩护其逃跑。
如今想到过去种种,李睿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在皇权面前,哪里有兄弟情可言?
耶律亮说道:“竟有这事。李密果真是贼心不死。阿烈,你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朵古丽气得直咬牙,到底谁才是可汗?
次次都让耶律烈拿主意,也难怪臣民只识天下兵马大元帅,不识耶律亮这个可汗。
“大军征战数月,人困马乏,眼下又值年关,当休养生息,年后再议不迟。”
“说得对,就照你说的意思办。来人,把代国俘虏带回去,好生看着。”
耶律鲁不服气,“父汗,耶律烈分明是为了一个女人袒护代国皇族,您不能......”
“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无需再议。”
耶律鲁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耶律亮都发话了,他也只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父汗,儿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耶律烈的目光如寒冰般刺向耶律鲁,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诮之意。
“莫非你散播瘟疫不成,反而自己染上了瘟疫?”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瘟疫乃是军中大忌。
契丹最强大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军事。在军中散播瘟疫那是在动摇军心、动摇国本,等同于卖国,是当诛的大罪。
耶律鲁心头猛地一紧,难道忽也木招供了?
这不可能,忽也木的家人可都在他的手上,任忽也木有十个胆也不敢背叛他。
耶律鲁心中如擂鼓,面儿上却不动声色。“你什么意思?”
耶律烈抬手动了一下手指,立刻有两个士兵押解着忽也木登上大殿。
耶律鲁看到忽也木,冷汗都流出来了。
耶律烈最是阴鸷狠绝,但凡落入他手之人,皆难逃剥皮削骨之劫。忽也木这软骨头,定然没有抗过去。
果不其然,忽也木跪在大殿上。
“可汗,这都是大王子的主意,是大王子命卑职在军中散播瘟疫。他还抓了卑职的家人,若是卑职不听他的,他就杀了卑职全家,还请可汗为卑职做主。”
“你含血喷人!”耶律鲁跪在地上,曲臂行礼,“父汗,儿臣并不认识此人,定然是耶律烈屈打成招,让他来污蔑儿臣,还请父汗明鉴。”
忽也木赶忙说道:“可汗,卑职有证据,大王子给卑职每一封信,卑职都放着,上面涉及的人和事,您派人一调查便都清清楚楚了。”
押解忽也木的士兵将一沓书信递了上去。
“启禀可汗,这是根据忽也木的口供取得的证据。”
腊月的草原,夜空孤寂辽阔。天幕上没有月亮,散落着稀碎的星辰,一直延伸到天际。
天上的星辰与地上军营里的火光连在一起。
寒风呼啸,时不时有携甲列队的士兵巡逻,兵器偶有碰触发出沉闷刺耳的声响。
军营的主帐内,温暖如春。李清婉支撑着疲惫的身子坐了起来,灯光洒在她凝白的肩头,显得愈发凝白胜雪。
李清婉拢了拢衣衫,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睡得正香。
这个男人嗜杀成性、残暴无比。这次汴京城破,便是他的手笔,一个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王。
李清婉时常想,若是有一把刀她会刺入男人的胸膛吗?
应该不会吧,若是他死了,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她的家人会死得更快,死得更惨。
李清婉下床坐在铜镜跟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在一切从简的军营里面,她跟耶律烈的居住的主帐内,却满是女人使用的东西。
耶律烈把她当做金丝雀养着。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双属于军人的粗糙的大手落在李清婉圆润的肩头,铜镜里面很快出现一个男人的脸庞,剑眉朗目,鼻梁高挺,是英俊的浓颜长相。
耶律烈轻吻着李清婉白皙纤长的天鹅颈,看着镜中的女人。
肌肤凝白胜雪,巴掌大的小脸儿上五官精致,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清丽脱俗,宛若清荷出水。
“怎么不多睡会儿?”
男人呼出的热气铺洒在她的肌肤上,新生的短小胡茬扎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有些许痒。
李清婉身子略显僵硬,不敢躲开他的亲昵,毕竟家人在他的手上,不能将他惹恼了。
“这就要睡了。”
李清婉不敢说睡不着,因为上次说睡不着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耶律烈握住李清婉的小手,冰凉,他的眉头不觉皱了起来,打横将李清婉抱了起来,迈步向床榻走去。
到了床榻跟前,将她轻放在床榻里侧,自己也躺了下去,将她搂在怀里,同时把软毯拉过来,将二人盖住。
李清婉能够察觉到自己的两只冰凉的小脚,被耶律烈的两条小腿夹住,温暖将她包裹。
可是这样的温柔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耶律烈曾经说过等他腻了之后就会放她离开,可是都两个多月了,也没有见他腻味,反而越发上心起来。
照此下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男人,回到她的家人身边去。
“我的脚太凉了。”李清婉说着便要把脚抽出来,却被夹得更紧了。
“不许躲。”耶律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不那么生硬,可是还是让怀里的女人哆嗦了一下,再不敢动了。
她就这么怕他?
李清婉在男人温热的怀抱里不再动弹,闭上眼睛,期许着早点睡着,不能让耶律烈察觉出她没有睡意。
就这样躺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个契丹侍女正在房子里面收拾她的东西,其实也不算是她的东西,都是耶律烈命人给她置办的。
玛雅发现她醒过来了,赶忙跪在地上曲臂行礼,“打扰您睡觉了,还请恕罪。”
金花也赶忙跪了下来请罪。
“没事,起来吧。”李清婉说着拿起衣服穿起来。
玛雅和金花赶忙过去帮忙,自她进了主帐开始,便是这两个侍女侍候她,李清婉已经习惯了。
看到李清婉脖颈上的桃花瓣状的痕迹,玛雅和金花有些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耶律烈是可汗的第二个儿子,身份尊贵,且身居高位,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要职,大权在握,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他最是克制内敛,虽已到了而立之年,府里连个侧妃也没有,走得近的女人更是寥寥无几。
可是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在见到李清婉的当天便把她收入房中,日日恩宠,对这位被俘虏来的代国公主委实不一样。
李清婉穿戴洗漱好,饭菜被端了上来,她只吃了一碗清粥,便不再动筷子了,“端下去吧。”
自她入了主帐后,膳食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准备的。
玛雅有些为难,“元帅特意吩咐让您好好吃饭,若是知道您吃得这么少,奴婢会受惩罚的。”
金花也跟着附和。
李清婉咬了一下唇瓣,上次她没有吃饭,耶律烈便当着她的面惩罚了两个侍女。
本以为这次吃了就可以了,吃得不多还不行。
“我会对元帅说是我自己不想吃,跟你们没有关系。”
玛雅和金花对视了一眼,最终将膳食端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李清婉和两个侍女坐上了马车,队伍开拔,向着契丹都城上京前进。
李清婉掀开车帘看向前方,愁眉不展。
再过几日,便要到上京了,入了上京,便是虎穴狼窝,要想逃跑就难了。
就在这时,几个士兵进入李清婉的眼帘,其中一个士兵的脸上生了暗疮,时不时地抓挠。
李清婉看在眼里,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她放下车帘,看向坐在对面的玛雅,“你去请元帅,我有事情要同他说。”
玛雅略显惊讶,李清婉性情淡漠,娴静不爱说话,在元帅面前更是话少得可怜,眼下却要叫元帅过来,实在是奇怪。
见玛雅发呆,一边的金花推了推她。
“是,奴婢这就去。”
玛雅说着叫停了马车,亲自去请元帅。过了半晌才回来,“主子,元帅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没有见到人。”
李清婉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傍晚,军队在山脚下安营扎寨。
李清婉躺在床榻上等着耶律烈回来,她之前总是害怕耶律烈回来,甚至连害怕听到他的脚步声,害怕见到那个挺拔伟岸的身影,可是现在却盼着他回来,前后相差太大了。
时间如细沙点点流逝,营帐外肃杀零星的声响也一点点沉寂下来。
夜深了,李清婉却毫无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营帐外传来声响,李清婉坐起身,直勾勾地看着门口。
毡布掀开,一个颀长魁梧的男人低头走了进来,偌大的营帐瞬间变得逼仄压抑。
李清婉一瞬不瞬地看着耶律烈——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男人。
耶律烈给李清婉抹好药,净了手,把李清婉安置在床上,坐在床沿凝视着她,“我会多派些人保护你,你不要害怕。”
李清婉点了点头,耶律烈继续说道:“明日便到上京了,我让巴特尔送你去元帅府,我去见可汗,要晚些才能去见你。”李清婉乖巧地应着。
耶律烈拿起李清婉的小手,揉了揉,“我还有事,让侍女进来陪你。”
李清婉应下,方才被掳走的一幕好似还在眼前,她心内惶惶,不想自己呆着。
耶律烈抬手摸了摸李清婉的小脸儿起身走了出去,命两个侍女进去陪李清婉。待毡布合上之后,他的脸色瞬间染上了冰霜,问道:“人呢?”
“回禀元帅,忽也木被关在营地北边的营帐,正在对他严加审讯。”
“带路。“
巴特尔在前面引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元帅这样可怕的神情,忽也木这次是触到元帅的逆鳞了,惨了。
二人很快来到营地的北边,还没有走近便听到鞭子抽打和男人痛苦的叫声。
门口守卫的士兵远远看到耶律烈赶忙将毡布掀了起来,室内昏暗,一股浓浓的血腥气翻滚而来。
审讯的将士看到是耶律烈来了纷纷跪下曲臂行礼。耶律烈淡声说道:“起来吧。”
将士们站了起来,有士兵给耶律烈搬来了圆椅。耶律烈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忽也木。
被殴打得浑身是血的忽也木强睁着肿了的眼睛,畏惧地看着耶律烈。
耶律烈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往那里一坐就让人心存害怕,好像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反正耶律烈也不会放过他,他招不招供都是死,遂嘴硬道:“你们打死我也没有用,并没有人指使我,难不成还想要屈打成招?传闻元帅英明神武,也不过是一介屈打成招,只会严刑逼供的武夫罢了。”
巴特尔冷眼瞧着忽也木,看着他如何作死。
耶律烈只轻抬了一下手,立刻有士兵搬出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有密密麻麻的锈着血的刑具。
好多刑具,忽也木见都没有见过。他虽然不知道这些刑具怎么用,但是也知道绝对不会让人好受。方才鞭子沾盐水的抽打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看到一个士兵拿着锋利又带着倒刺的刑具走了过来,忽也木拼命挣扎,“你,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元帅让我们不要手下留情,你说我们要做什么?”
那士兵说话的同时,将倒刺一点点扎进了忽也木的肩膀,边扎边使劲旋转。
忽也木疼得不住地喊叫,拼命挣扎,拴着他手腕和脚腕的铁链里侧有锋利铁针,他一挣扎铁针就深深地刺入他的骨肉里,比扒皮抽筋还疼。
这简直是人间炼狱,不是人呆的地方。
那士兵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忽也木以为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谁知那士兵冷笑一声,猛然将刑具拔了出来,倒刺不知道带了多少血肉出去。
他当场就昏死过去。
行刑的士兵看向耶律烈,他淡淡地看着昏死过去的忽也木。士兵立刻知道是什么意思,旁边的士兵也明白过来,端起一边的冰水,猛地朝忽也木头上泼去。
数九寒冬,被冰水泼头,忽也木张大嘴巴醒了过来,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过来。
他抬眼看向坐在不远处观刑的男人,高高在上,姿容衿贵,他在战场上厮杀无数,早见惯了这血腥的场面。
见士兵又要对他用刑,忽也木赶忙说道:“元帅,我招供,我把知道的统统告诉您,求您给我一个痛快。”他知道自己绑了耶律烈的女人,已然是死路一条,只想死得更快些。
耶律烈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仍旧一句话都没有说。审讯的士兵又换了一样刑具,走上前。
忽也木脸上因为极度的害怕变得扭曲,拼命挣扎,深深体会到有时候死根本算不了什么,这酷刑才是世间最可怕的。
“抓住他,别让他动。”
立刻有几个士兵将忽也木牢牢控制住。忽也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刑具奔着自己的头颅而来,他害怕地大叫起来,没多久又昏死了过去。下一瞬又被泼醒,承受着极刑的痛苦。
忽也木不知道被泼醒了多少回,也不知被折磨了多少回,直到自己早已经遍体鳞伤千疮百孔,把自己知道的招了个底儿朝天,耶律烈才吐出他自进门口后的唯一一句话,“挂起来示众。”
忽也木强撑着脑袋看向耶律烈离去的背影,传闻说耶律烈是嗜杀成性、残暴善虐的阎罗,果然是真的,若重来一次,借给他十万个胆子都不敢与耶律烈为敌了。
翌日清晨,队伍整装待发。李清婉被玛雅扶着上马车,巴特尔走了过来,“主子,元帅说让卑职带您去见您的家人。”
巴特尔虽然不喜欢汉人,但是也渐渐接受了李清婉,毕竟她是元帅放在心尖上的人,而且还遏制了军中盛行的瘟疫,是以说话都客气了很多。
李清婉欣喜,自从耶律烈答应让她取件她的母亲和妹妹,她就一直盼望着,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见到了。她高兴地下了马车,随着巴特尔来到队伍的最后方,那里有一对打扮成商队的人马。
好几辆马车,竟不知母亲和妹妹在哪个马车上。李清辞扒着车窗看了李清婉,高兴地喊道:“阿姐,我们在这里。”
李清婉快步走了过去,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母亲和妹妹终于要回到亲人身边的欣喜,又有浓浓的不舍,此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到了跟前,李清婉提裙要上马车,巴特尔叫住她,并且将一个重重的钱袋子给她,“这是元帅让卑职交给您的。”
李清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巴特尔,耶律烈竟然这么细心,知道她想要给她家人一些盘缠。“多谢。”
“大军马上就要开拔,你们不能说太久。”巴特尔在她身后提醒道。
上了马车,李清辞扑到李清婉的怀里,仰着小脸儿看她,“阿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徐静澜在一边轻斥,“说什么丧气话,咱们一家人以后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的。”其实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哈布苦苦劝导耶律鲁,“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大丈夫当能屈能伸。”
“本王现在一败涂地,忍耐有什么用?”
哈布耐心规劝,“王爷怎么是一败涂地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耶律鲁终于镇定了下来,看着他,疑惑不解。
“瘟疫之事正好是胁迫可敦的筹码,别忘了是谁授意您散播瘟疫的。”
耶律鲁眼睛变得明亮起来,方才的阴霾一扫而光,不住地点头,“不错,要死一起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是可敦见死不救,本王就把这件事情给抖露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
没有什么比他如今的处境更糟的了,他现在没什么可怕的。哈布点头,表示认同,随后他看着殿外说道:“多拿些酒来。”
耶律鲁疑惑,“恩师这是做什么?”
“可汗这会儿应该在来看您的路上,您要表现得失意彷徨,恨透了耶律烈。”
“可汗会来看本王?”耶律鲁一点儿都不相信,今日在大殿之上,耶律亮表现得那么生气,怎么样也不会来看他的。
哈布走近耶律鲁,低声说道:“王爷以为没有王爷,何人替可汗与耶律烈抗衡?所以今日可汗一定会来,而且还会恩威并施,让王爷感念他的厚爱。”
“厚爱?”耶律鲁冷哼,身为皇族,谈感情就太傻了。在皇权天威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伦理纲常,只有成王败寇。
哈布抓住耶律鲁的胳膊,嘱咐道:“王爷,不管你心中作何感想,但是面儿上一定要感激涕零,若是能够流上几滴眼泪就更好了。”
耶律鲁看到哈布一脸严肃和焦急,点头答应。
酒壶陆陆续续给搬了进来,摆了一地。哈布一边让耶律鲁喝酒,一边命人将酒洒在帷幔上,整个殿堂都是漫天的酒气。
见布置得差不多了,哈布从寝殿里退了出来,抬眼便看到一位高大的身影。他赶忙跪下曲臂行礼,“参见可汗。”
“大王子呢?”
还未等哈布说话,寝殿内便传出摔打的声音。
耶律亮迈步走进寝殿,跟在耶律亮身边的内侍、护卫将哈布等人驱赶走,亲自在门口把守,显然是不想有人听到里面的谈话内容。
哈布在一个内侍的带领下,往宫外走,那内侍担忧地说道:“大王子这副模样会不会惹恼可汗?”
哈布轻笑,眼中浓浓的阴霾狠厉,好似暴雨前的浓云,化也化不开,“可汗看到大王子这副模样才开心呢。”
“为什么?”年轻的内侍实在是不明白,哈布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偌大的寝殿内,酒气熏天,地上到处是被摔碎或摔得东倒西歪的酒壶。耶律鲁坐在地上,背靠在床榻边缘,腿四敞八开,头发凌乱,杂乱的胡须上沾着酒液。
他两眼通红,毫无神采,一副颓废的模样,伸手拿起身侧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然后便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耶律鲁气恼,眉头紧皱,满脸狠厉,拿起手上的酒壶便向来人扔了过去。“不是让你们滚吗?!怎么还不滚!!找死?!”
酒壶应声而碎,瓷片迸射的哪哪都是。一个碎片打在来人黑色精致的长靴上。
耶律鲁发现异样,抬眼看去,便看到一张慈祥的面庞,眼眸中写满心疼,流露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愫。
哈布果然料事如神,耶律亮果然来了。。
耶律鲁赶忙直起身子,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儿臣鲁莽,还请父汗恕罪。”
耶律亮走到耶律鲁跟前,环顾满地的狼藉,满脸心疼,“阿鲁,你这是做什么?”
耶律鲁仰头看他,“父汗,您要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没有派人在军中散播瘟疫,是耶律烈污蔑儿臣。”
耶律亮将手放在耶律鲁的发顶,慈爱写在脸上,“父汗何尝不知,阿烈自小心思深沉,且精于算计,你这般单纯,哪里是他的对手?”
“父汗,您相信儿臣?”耶律鲁眼中盛满了惊喜。
耶律亮低身握住耶律鲁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父汗若是不信任你,就会命人追查下去,如此不就给了阿烈陷害你的机会?”
耶律鲁眼眶发热,鼻头发酸,泪水在眼中打转,“父汗。”
耶律亮无比内疚自责地长叹一声,“阿鲁,你不要怨父汗,父汗明知你是冤枉的,却不能够给你沉冤得雪。阿烈这些年统率三军,战功赫赫,在朝中一呼百应,父汗势微,做什么决定都需要看他脸色,实在是无能为力。”
耶律鲁满脸愤怒,“耶律烈竟然让父汗受此等屈辱,有朝一日,儿臣定然会让他下场凄惨。”
耶律烈苦口婆心地说道:“阿鲁,父汗希望你们兄弟和睦,不希望你们兄弟间生出嫌隙。”
“父汗,您就是太善良了,您处处为儿子们着想,耶律烈可曾替您想过?他就应该受到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天下之主。”
耶律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这些事情了。阿鲁,父汗削去你的北院大王之位,你不要伤心难过,阿烈风头正盛,父汗这是在保护你。”
“儿臣明白。”耶律鲁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在你三兄弟中,父汗最心疼你。你最善良,最体恤父汗,满朝文武没有人敢与阿烈抗衡,只有你站在父汗这一边,你做的事情父汗都看在眼里,都记在心里。”
“这段时日,你安心在宫里呆着,不要再出什么乱子,等风头过了,父汗再放你出来,恢复你的职位。”
耶律鲁欣喜又感动,扑通跪倒在地上,曲臂行礼,“多谢父汗。”
耶律亮又宽慰他几句,便离开了博砚宫。
在耶律亮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耶律鲁将眼角的泪擦干,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神情。什么三兄弟中最疼爱他?
简直是一派胡言,一遇到事情每次吃亏的都是他。就因为他的母亲是贱奴出身,他便永远低人一等,连耶律亮这个亲生父亲也是这样想的。
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有朝一日,他定然登上可汗之位,将这些轻视他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