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我抚摸过精美的刺绣,漫不经心地回道:“没有啊,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向晚不是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我们行的端坐的正,有什么好怕的。”
说到这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群名利场中游荡魑魅魍魉还在这里一脸无辜地扮演好人,光是想想就好笑。
“向晚她……”俞静彤似是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万一向晚回看直播发现自己在背后吐槽她,记恨上了怎么办。
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屑地撇撇嘴。
梁家以丝绸布料起家,刺绣亦是一绝。
绣坊之中摆放着数个绣架,最中间的那个上面有一件尚未完工的红嫁衣。
“俞姐,你看这个。”
我亲昵而自然地拉着俞静彤走到嫁衣前,在她手触碰到嫁衣的同时开口问道:“俞姐,你有什么后悔的事情或者亏欠的人吗?”
似乎是觉得我的话有些好笑,俞静彤嗤笑一声,刚想回答就听到更远处地方传来更哀戚的声音:“俞静彤你有什么后悔的事情或者亏欠的人吗?”
她转头回望,刚才还在身后的元晞已经消失无踪。
指尖传来缎面冰凉的触感,布料上的金线突然开始游走。
那些“百年好合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的纹样扭曲成密密麻麻的新闻标题—《新晋小花酒店密会投资人》《清纯人设崩塌!
十八线女星夜店照曝光》。
“俞静彤你有什么后悔的事情或者亏欠的人吗?”
那哀戚的声音从一道变为数十道。
“不……这不是我写的!
“她后退撞翻绣线篓,五色丝线缠上脚踝。
最艳丽的胭脂色丝线突然勒进皮肉,在脚腕绣出”造谣者”三个血字。
绣房门窗轰然闭合,嫁衣从衣架上飘落。
俞静彤尖叫着抓起剪刀,刀尖却在她刺下去的瞬间突然调转方向戳进她自己眼眶,血从嫁衣襟口汩汩涌出,在青砖地上汇聚成八卦周刊的版面。
头条照片里,舒悦穿着宽松的长裙,而标题则是《当红影星插足富豪婚姻,未婚先孕逼宫上位》。
“要独家新闻是吗?”
嫁衣袖管突然缠住她脖颈,布料里伸出七只青紫的手。
被逼自杀的女艺人、抑郁退圈的新人、跳楼证清白的偶像。
那些被她用谣言杀死的亡魂,此刻正抓着她的舌头往绣花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