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一个雨夜。
张成栋因为一笔生意受挫，罕见地在家吃晚饭，席间又因为一点小事对张天宇大发雷霆。
“废物！
我张成栋的儿子，成绩一塌糊涂，整天就知道打游戏！
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他咆哮着，面目狰狞，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张天宇脸上。
那眼神里的凶狠和冷漠，瞬间和我记忆中那个撞死我妻女后、可能出现的嘴脸重叠。
滔天的恨意再次席卷而来，我几乎要控制不住站起来，将眼前的恶魔撕碎！
但我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我甚至还要挤出“恰当”的表情，低声劝解：“张总，天宇还小，慢慢来……”张天宇梗着脖子，倔强地瞪着父亲，眼眶通红，却没掉一滴泪。
饭后，他把自己锁进了房间。
我敲门进去，他背对着我，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雨幕。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他旁边坐下，递给他一罐冰可乐——他最喜欢的牌子。
很久，他才转过头，声音沙哑：“林老师，我是不是很没用？
是不是……永远也达不到他的要求？”
看着他那张混合了倔强、委屈和脆弱的脸，与张成栋有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如果我的星辰还在，长到他这个年纪，会不会也因为达不到我的期望而偷偷难过？
不！
不能动摇！
他是仇人的儿子！
是恶魔血脉的延续！
任何一丝怜悯，都是对晚晴和星辰最无耻的背叛！
我迅速压下心头那丝异样的波动，用精心调整过的、最温和也最具有引导力量的语气说：“天宇，一个人的价值，从来不是由别人，哪怕是父亲来定义的。
重要的是，你认识到自己是谁，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知道，这只刺猬最柔软的腹部，已经开始向我敞开。
他开始越来越多地向我倾诉。
学校里的巴结与孤立，母亲的漠视，父亲的喜怒无常。
甚至，他会无意中透露一些关于张成栋的“秘密”：书房里那个从不让人碰的保险箱密码，父亲最近因为哪个“灰色”项目和人起了争执，甚至某个只有张成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