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周炀的女频言情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 全集》,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翠兰用三轮车接着大儿媳妇往家里走时,刚好和张秀娥擦肩而过。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赵红英露出一双眼睛,同样看见了对方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她下意识的拽住高翠兰手腕,问:“妈,张虔婆是不是偷咱家东西了?你瞧她笑得多渗人……”高翠兰实在不习惯大儿媳和她这样亲密,从她因三两黄豆和营养粉同护士撒泼打滚后,赵红英看她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热烈、崇拜、灼热,简直能让人掉一身鸡皮疙瘩。猛的缩回手,高翠兰翻了个白眼:“有菱菱在,她想屁吃。”“对,菱菱是咱们家最厉害的人。”赵红英搂紧刚出生的婴儿,连忙附和,高翠兰粗糙的大掌落在她额头,赵红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妈,我没事。”“俺看你是昨夜摔坏了脑袋。”“额,妈说得对,我可能是摔坏了脑袋。”“……”高翠兰完全失...
《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 全集》精彩片段
高翠兰用三轮车接着大儿媳妇往家里走时,
刚好和张秀娥擦肩而过。
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赵红英露出一双眼睛,同样看见了对方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她下意识的拽住高翠兰手腕,问:
“妈,张虔婆是不是偷咱家东西了?你瞧她笑得多渗人……”
高翠兰实在不习惯大儿媳和她这样亲密,从她因三两黄豆和营养粉同护士撒泼打滚后,赵红英看她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热烈、崇拜、灼热,简直能让人掉一身鸡皮疙瘩。
猛的缩回手,高翠兰翻了个白眼:
“有菱菱在,她想屁吃。”
“对,菱菱是咱们家最厉害的人。”赵红英搂紧刚出生的婴儿,连忙附和,高翠兰粗糙的大掌落在她额头,赵红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妈,我没事。”
“俺看你是昨夜摔坏了脑袋。”
“额,妈说得对,我可能是摔坏了脑袋。”
“……”
高翠兰完全失去了和大儿媳沟通的欲望,她喜欢的是香香软软的三儿媳,不是能把她往死里整的霸王龙,快走两三步,在瞧见自家和杨家过分亲密的院墙后,老太太若有所思:
“回头还是得把院墙垒高点,免得张秀娥一有空就来搬东西,再者,隔音不好,妈得为你们考虑。”
老大两口子瞬间一脸感动。
……
推开院门的一瞬间,馥郁的鸡汤味道无处可藏,路过的邻居擦着哈喇子搭讪:“翠兰啊,你日子是好起来了。”
“将就,呵呵。”高翠兰一阵肉疼。
江菱系着围裙奔出来,欢喜的看向小婴儿:“嫂子,你受苦了,妈一早就让我煨了鸡汤,给你好好补补。”
老大两口子眼睛都红了。
高翠兰趁机拉拽江菱的衣袖:“傻孩子,你自个儿偷偷吃就行了,不用给俺们留。”
江菱给婆婆使了个眼色,在抛出一颗甜枣后,她张口继续道:“嫂子,有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按道理,你回娘家的事,不该我这个当弟媳的操心,但桂兰姐实在有点过分。
她们一大早的就过来,对你早产的事闭口不提,张口闭口就是来撑腰的,周炀都差点被唬弄,但我是个明白人,知道你和我们老周家是一条心的,不可能帮着外人来编排。”
赵红英羞得脸都不敢抬,被丈夫拽了拽衣角后,她果断想起赵家人的绝情寡义,此刻,恨不得举起双手发誓:
“以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从此后,我赵红英一颗心,只为了周家。”
周平满脸欣慰。
江菱露出个满意的笑。
高翠兰暗暗吐槽:“算你还有点智商。”
唯一不在状况内的周秀抬脚就朝着灶房走,少年人的嗓音有气无力:“三嫂,我想吃肉,我要饿扁了。”
江菱连忙替他舀了碗鸡汤。
一时间,露天的灶房里只听见咕噜咕噜大口吞咽的声响,赵红英馋得直咽口水,周平放好孩子后,第一时间就凑到灶房去给她舀汤。
江菱眼疾手快,替对方添了个鸡腿,赶在高翠兰前面开口:“嫂子多吃点,方便下奶。”
奶粉可不比肉便宜。
高翠兰原本窜到喉咙口的埋怨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她明白江菱是为了周家好,罢了罢了,懒得管,老太太环顾院内,问:“老三呢?”
“我让他去县里的百货商店买自行车了。”
“自行车——”周秀嚎得差点破音。
一家人的视线都落在江菱脸上,后者笑着解释:“我妈给的钱,说是陪嫁一辆自行车。”
“亲家人好,人真好。”高翠兰百感交集。
在这种敏感的时刻,赵红英果断闭上了嘴,她从没有如此强烈的觉得,娘家人竟这般拿不出手,别说自行车了,当初她嫁给周平时,赵母连个暖水瓶都没有买过。
果然,老赵家人根本不爱她,他们只把自己当成能生钱的母鸡,周平扶着伤心欲绝的赵红英进了屋。
江菱则拉着高翠兰询问关于钢铁厂顶岗的事,原本,工会是打算给周家普通工人的岗位,但高翠兰可不敢让娇滴滴的儿媳妇去做什么炼钢、轧钢、机械维修等危险工作。
在她的辗转周旋下,最终,同在工会的李干事拨了个质量控制员的岗位给江菱,主要是负责监控生产线上的质量情况,及时发现并解决问题,了解出厂钢材质量标准等……
听起来不算难,高翠兰还给儿媳妇找了个师傅,她殷切嘱咐道:“你刚去,只需要跟着陈工记录和分析关键数据就行,不要有压力。”
发丝垂落,昏黄的日光落在江菱眉眼上,显得她格外漂亮,高翠兰一顿,看了好几秒,瞬间有点担忧儿子是否能走进江菱的心。
江菱抬眼,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妈,我知道的。”
这个岗位相当于二级工,只要转正就能拿三十五块一个月,前景是相当不错的,江菱有自己的打算,但她没有想到的是,高翠兰居然扬言说不管她的工资,说是每房只需要一个人上交工资就行,老太太拿的,是周炀那份。
江菱有点高兴。
接下来,只等周炀主动提离婚了。
两人说话的间隙,周秀就站在院门口频频张望。
午饭时间刚过,周炀推着崭新的二八大杠归来,周秀激动的奔上前,一脚踩上车就在外面巷子街溜了起来,隔着围墙都能听见对方欢快的叫喊声,和周秀的兴奋不同,周炀的面色是沉重的。
江菱下意识站直身子,问:“吃了没?”
“不慌。”周炀直摆手,他漆黑的视线看向高翠兰,迟疑了一秒问:“二哥是不是处对象了?”
“啥玩意儿?!”老太太嗓音难掩错愕。
“我从县城回来时,瞧见老二和个女同志在医院门口拉拉扯扯的,如果真处了对象,就趁早把事定下来。
免得被有心人瞧见,被举报耍流氓,现在街道办对这种事严打,不敢犯险。”
高翠兰警铃大作:“是不是个齐耳短发,唇边有颗痣的女人?”
周炀微怔,果断点头。
“混账东西——”
高翠兰两眼一黑,气得差点晕倒。
周海急得连抽了三四根烟,直到猩红的烟屁股灼烧到手,他才跳起来:
“这件事先不要和妈说,她这段时间因为我的事身体已经很差了,至于菱菱那边,你先去探探她口风,如果人愿意,我立马买最近的火车票带她去B市的军区医院。”
周平的一声“好”还没有说出口,院门就被高翠兰推开,她红着眼眶站在门口,身后是沉默的江菱。
老太太咬着后槽牙道:“隔壁的张虔婆已经把话传遍了大院,说是俺家三儿在战场上遇险,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你们还想瞒?
咋瞒啊,一天天的就不能干点聪明事吗?如果你弟弟真的出事,你们两个蠢货是不是想让俺白发人送黑发人——”
高翠兰愈说愈拱火,眼泪‘啪嗒’掉了下来,她不明白,明明都把所有事情告知了周炀,为何对方还是会出事?
就和周海结婚再离婚一样,难道兜兜转转,始终避不开那个死劫?
高翠兰有点崩溃,现在她迫切的想要了解周炀的情况,老太太推开两个儿子,不等他们回答就果断的收拾东西想要去B市。
周海拦住了她:“妈,你这身体吃不消的,我最近休病假,让我去。”
“你……”
“是啊,我是周炀的哥哥,再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周海犹豫了一秒,看向江菱:“菱菱有时间吗?老三他很需要你。”
江菱心乱如麻,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回应:
“我同你一起,妈留家里等消息。”
检完票后,所有人都往车厢里走。
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连带着上面的行李架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和这些人相比,江菱和周海就像异类,就提了个简易的包袱。
她刚落座,一位个子不高的男乘客就趁着放行李悄悄朝着江菱的方向移动了两分,手臂差点碰到她的头。
跟在后面的周海眼明手快的推开对方胳膊,音调懒散:“你再碰个试试?”
“……”
周海浑身上下一股痞气,再看那俊脸上的伤,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男乘客微顿,果断道歉,低头坐在了对面。
周海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哼,抬起下巴冲江菱示意:“江菱,换个位置,你坐里面去。”
江菱笑笑,连忙点头:“好。”
对面的男乘客全程都没有抬头,倒是坐在他旁边的中年妇女视线在江菱和周海身上打转,笑嘻嘻的打趣:“你对象啊?”
周海笑容一顿,讪讪的摸鼻子:“我是她哥。”
对面的男乘客精神抖擞的抬眼,直到周海的下一句话再度让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是我弟媳。”
“……”
这就是高翠兰同意周海跟着来的原因,江菱长相出众,哪怕结了婚,都和大姑娘没什么两样,走在外面多的是人搭讪。
周平是个木讷的,说来说去,嘴巴厉害的周海都更能挡桃花,他这段时间因为陈媚的事和饭店那边请了假,就当出去散散心,想到这里,周海长腿一伸,准备睡觉。
直到江菱掀开包袱,把里面的两个软皮红豆饼放在他前面:
“周海,吃晚饭。”
红豆饼是江菱亲手做的,皮薄馅多,被揉碎的豆子都快溢出薄薄的皮膜,周海一口叼住半个,眼神透出点清澈愚蠢:
“你管周平叫哥,管我叫周海?!江菱,做人不能厚此薄彼的,小心回头我找老三告状。”
“哦。”江菱根本不管他,自顾自的喝热水,吃豆饼。
哪怕提起周炀,都没能让她的神情产生变化,但莫名的,眼神空洞了些,周海伸个懒腰,不经意道:
“再不走,你还会感到绝望。”江菱再次接了盆水。
“泼妇。”
杨建国满脸失望的离开。
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桌,说实在话,他挺喜欢江菱的,从家里想要张罗对象开始,杨建国就暗戳戳的给母亲吹着耳边风,想让对方去江家提亲。
那可是整整五百块啊。
张秀娥有两次都走到甜水村的边界处了,硬生生的折返回供销社,两眼发直的同他商量:“再等等,老姑娘不值价的。”
左等右等,等到高翠兰敲锣打鼓把江菱迎进了周家。
杨建国郁闷得整整一晚上没睡着。
被江菱泼了一脑袋水后,他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了!
……
拉开橱柜,里面是一小袋白米和二十斤的苞米面,另外还有一些麦麸,东西是周家人这个月的供应,最角落里倒是搁置着半块腊肉,高翠兰平时弄饭,偶尔会切两块炖白菜,好歹添点油水。
看着这些东西,江菱眼角不由得抽了抽,很快,她蒸好了白米饭,上面搁置着四块油光发亮的五花肉。
香味顺着窗户往堂屋里飘。
周秀反复探出脑袋,崩溃道:“嫂子,有吃的吗?我现在好饿……”
江菱边拌菜边说话:“等妈回来就能开饭了,既然醒了,就过来帮忙烧火。”
“……”
周秀一脸菜色,经历过饥饿的折磨,他现在嘴里直泛酸水,能凑近闻闻肉香也是好的。
抓起外套,他果断坐在灶门前,一边擦口水一边眼巴巴的盯着江菱,期盼对方能和高翠兰一样,能偶尔、不经意的塞块肉进他嘴里。
“盆呢?在哪里……”
周秀张大嘴,口水狂咽:“这里。”
“秀秀,我知道你想要自行车,但切忌攀比,更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去和妈赌气,人是铁饭是钢,等你倒下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在这一刻,江菱身上竟散发着母性光辉。
周秀看傻了眼,郁闷道:“能吃肉了吗?”
“吃吃吃——!你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有用的东西,白瞎你嫂子的心思了。”高翠兰揣着个包袱推门而入,笑容格外灿烂,都说娶妻娶贤,她就知道这五百块花得值。
上辈子,周秀硬生生饿晕去医院都没松口,哪像现在这样坐在灶门口一本正经的烧火,江菱的贤惠温柔再次让高翠兰心情美得不行,她放下包袱,抖出里面的衣裳,“菱菱,妈在供销社刚扯的布,回头给你做两身衣裳咋样?”
原本想要争抢的周秀在瞧见那大红色时,一脸讪讪的闭了嘴。
江宁把手上的水擦干净,还没接过布,就听见院门被人砸响,外面那尖利的嗓音很熟悉,她永世难忘。
“高翠兰,你儿媳妇丧良心啊!欺负到我儿子头上来了,原本看在卫明的面子上我想忍,但建国现在已经去卫生所输水了,你开开门,给个说法——”
张秀娥抑扬顿挫,哭得像死了儿子。
高翠兰和周秀第一时间看向了江菱,后者抿抿唇,佯装委屈:“在水房洗衣裳时,杨建国非要凑上来,我就泼他了,我刚嫁进周家,不想和乱七八糟的人传谣言。”
“……”
狗日的!
贼心不死!
前世这两人可是恩爱夫妻,高翠兰生怕儿媳妇还惦记着那小白脸,泼水泼得好啊,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乖宝,下次他再敢骚扰你,直接泼开水,天塌了妈顶着!”
说罢,高秀兰撸起袖子,直接拉开门:
“俺们孤儿寡母的命苦啊,老头子刚走就有人欺上门来,俺们家菱菱连杀鸡都不敢,你说她泼你儿子?
好啊,那俺倒是要问问,满大院的这么多人,她为啥不泼别人,就泼你儿子,难道是你儿子一副欠泼相?
再说了,俺家四个儿子,大冬天的去河里洗澡都不会感冒,你家建国被泼个水就不成了?大妹子,俺好心建议,要不然带建国去医院瞧瞧,身子骨弱也是病,影响生娃的……”
高翠兰那嘴,就跟淬了毒一样。
门外看热闹的人纷纷缩回脑袋,张秀娥气得两眼发黑:“你放狗屁!再胡说句试试?”
“听不清啊,回头刻你碑上,别有事没事就来招惹俺儿媳妇……”高翠兰哼了一声,歪嘴得意笑:“江菱,俺罩了。”
“……”
江菱默默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对面的张秀娥被骂狠了,‘嗷’的一嗓子就冲了进来,迎接她的,是高翠兰早就跃跃欲试的大拳头。
一拳直接把张秀娥揍成了乌眼鸡。
两人扯头发、吐口水、挥巴掌,打得不可开交,直到厂委会的大娘看不下去,把她们给拉开。
张秀娥吐出口带血的唾沫,骂:“高翠兰,你个泼妇!你全家都是泼妇!”
说完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张秀娥扯过墙角刚编好的扫帚就跑,周秀刚想追,高翠兰就摆了摆手:
“扫过鸡屎的,不敢要了。”
“……”
扫帚是周秀亲手编的,他气鼓鼓的走向灶房,江菱则第一时间拿出红药水给婆婆擦脸上的伤口。
刚才口水满天飞,她确实不敢过去拉架。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平、周海和昨夜就闹消失的周炀终于归家。
瞧见老太太青紫的嘴角,他们都不由得一僵。
果然,
下一秒,高翠兰拍着桌子骂:“养你们还不如养头猪,隔壁那老虔婆都打上门来了,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老娘去送死啊,特别是老三,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哪怕菱菱想劝,俺都得先赏你顿笋子炒肉,哪有新婚夜把媳妇撂在房间的?还一整天不归家,能耐了你——”
正在舀饭的江菱掀了掀眼皮,和男人漆黑的眼神对上,她尽量扮演着贤妻角色:“昨晚我都没睡着,实在担心得很。”
周炀从包里掏出了油纸包裹着的烧鸡,皮酥肉烂,瞬间让周家人像被掐了嗓子,再难蹦出半个字。
他取了筷子直接递给江菱,绷紧的手臂线条肌肉明显:
“南市街人民食堂的烧鸡,你们先吃,我去找杨家要个说法。”
周平是在去钢铁厂送木撑结构的路上晕倒的。
工会的人知道这批材料要得急,生怕出事,第一时间就把人送去了医院,然后让人通知江菱。
江菱刚跟着陈工从车间出来,一起工作的贺敏就找上了她:“江菱啊,赶紧去医院,你大哥晕倒了。”
“谁?!”
“还能有谁啊,你婆家大哥,帮我们做木料的周平啊,运输部的方师傅刚给送去医院,你赶紧去看看——”
江菱稀里糊涂的跑去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营养不良、过度劳累、体虚、气血亏损以及周平卖血的事根本藏不住,男人胳膊上抽血的位置青紫一大片,医生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连带着旁边等候的江菱都被一顿训斥,周平挡住她,默默道:“是我自己要去的。”
“……”
医生让他们去护士站领了三两黄豆和红糖,瞧见周平蜡黄的脸和黑眼圈,江菱突兀出声:“是赵家人没给钱对不对?”
“啊?”周平有点慌。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吗?”
“是没给。”周平艰难开口。
瞧见江菱抬脚就往外走,周平怕极了,他连忙追上去:“弟妹,你不要把这件事和妈说,就当我求你。”
“这笔钱你还想要回来吗?你晕倒的事瞒不住,妈迟早会知道的,提前把钱要回来,至少能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妈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我不希望因为赵家人再让她烦心,你要是同意,这笔钱我帮你要。”
太阳斜斜掠过房角,落在江菱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毋庸置疑,江菱是老周家最有话语权的人。
听说她甚至从娘家拿回了五百块的天价彩礼,并非是表面上的柔弱,能说出这番话,证明她比周平更有勇气。
后者微愣,点点头:“好,麻烦弟妹了。”
……
甜水村,赵家。
宋桂兰粗糙的手从上过漆的橱柜面抚过,眸底是藏不住的贪婪:“妈,幺妹真是个有福气的,就周平这手艺,一点毛刺儿都没有,真厉害。
我还以为上次那件事后,幺妹再不会和我们有往来,谁知道还能白得一套家具,这至少得三十块吧?!”
赵母缝制着鞋垫,笑着开口:
“去隔壁村打听过,得四十块一套。”
这结婚必备的家具,包括方桌一张、椅子四把、双人床一张、大橱柜一个,写字台一张,衣柜一个,戏称三十六条腿。
自家女婿就是木匠,赵母自然要把他的用处发挥到极致,赵红英心肠软,这笔钱拖着拖着就没了下文……
砰砰——
正当宋桂兰想让妹夫帮忙打个衣柜时,院门被敲响,站在外面的除了周平还有江菱,以及一个陌生男人,宋桂兰的态度比新婚那日热络许多,她笑着把人往里面迎:
“周平啊,快,快进来……”
“不用了。”江菱赶在大哥前面开口,微微一笑道:“这次上门,主要是来拿家具的钱。”
赵母连忙站了起来。
宋桂兰不满道:“周平,你啥意思?”
“桂兰姐,你不用质问我大哥,钱货两清的买卖,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吃闷亏,
我嫂子他们心肠软,宁肯吃糠咽菜都要把这个亏空补上,但你知道我婆婆性格的,眼底揉不得沙子,这次来的是我,下次来的是谁就不一定了……”
“我们不是不给钱,是最近手头不宽裕,周平,你在宽限一段时间。”赵母垮下脸。
江菱转头笑着看跟来帮忙的小李:“搬吧,她们不想要。”
高婶儿一大早的就带着人过来帮忙,他们是他们,我们小辈间还是要走动的,我知道江菱在周家过的不好,你替我宽慰宽慰她,这衣裳绷得太紧,我先换了去……”
“……”
在媳妇的坚持下,
最终,杨建国拿过那包糖果出了屋。
马燕换好衣裳出来时,屋里还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她以为杨建国还没走,眼皮掀了掀,没好气道:“你听不懂……”
“嫂子,你穿这新衣裳真好看,是省城买的吗?”
正埋头找东西的杨花花蹦了过来,黑黢黢的手差点摸上马燕刚换上的红色裙子,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两步,视线放宽,瞧见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藤编箱和散落在床的洋装、衣裙等。
马燕嗓音有一瞬间的拔高:
“谁让你乱翻我东西的?!你有没有家教啊——”
听到儿媳妇的尖叫声,张秀娥第一时间奔进来,连声冲马燕道歉:
“燕子!都是误会,刚才房间里钻了只老鼠,所以,我让花花这死丫头来帮你看看……”
“出去——”马燕攥紧了自己的蕾丝小衣,看都不想看她们。
张秀娥连忙拉着满脸垂涎的女儿出了屋,等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后,杨花花凑近,低声道:
“妈,嫂子好多新衣裳啊,但她好凶,碰都不让我碰的。”
张秀娥笑眯眯的摸了摸女儿枯黄的头发,眸底的贪婪一闪而过。
“再厉害的女人,都会被男人驯服,她既嫁进了我们家,将来那些东西啊,就都是你的。
不着急,等回头让你哥替你要,嫂子就得有嫂子的大度宽容,她还有得学咧。”
……
江菱是真的喜欢狗蛋,吃完饭就把孩子搂进了怀中,小小的婴儿眉头紧皱,憋了半天发出一声哼哼。
不用猜,就知道小家伙拉臭臭了。
她果断朝着自家院落走,刚推开杨家木门,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菱,瞧你都没怎么吃午饭,这包糖果带回去,填填肚子。”
“……”
江菱转身就要走。
杨建国一把拉住了木门,嗓音莫名的有点烦躁:“有必要避嫌到这个份上吗?咱们都是有家庭的人,江菱,我把你当同学当好友。
这糖还是马燕让我送来的,她心胸比你宽广数倍,根本不在意外面的闲言碎语,以前的事,都是误会,你不要把我当洪水猛兽。”
“误会?你敢说你没有任何想法?!”江菱转身逼近,那双漂亮的眸子盛满了讥讽的笑。
“没……没……”
有那么一瞬间,杨建国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
他喉结滚了滚,下意识的往后躲,非常狼狈。
视线躲避就是心动的开始。
江菱始终记得,上辈子杨建国最开始对她的那些喜欢,源自于这副皮囊,男人承认过,对她是生理性的喜爱。
重来一次,她选择保持距离,完全是为了两人好,没想到这人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自讨苦吃……
远处的周海喝得满脸通红,余光瞧见江菱和个高大的男人举止亲密,因角度的原因,看不到男人的模样,他嘴里的酒直接喷了出去。
周海再顾不上和老太太的隔阂,拔腿就朝着周家那桌跑去,颤抖的嗓音带着告黑状的兴奋,在高翠兰的耳边吼:
“你儿媳妇要跟人跑啦——”
周海激动得身子都在抖,他很讨厌江菱,因为对方从一开始就对陈媚敌视,还弄了那样一桌饭菜。
一想到能抓住江菱把柄,他心情就无比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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