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山孙化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我就是骠骑大将军全文》,由网络作家“追风大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谁不愿意买甲了?那是不愿意吗?那是买不起!而且十张硬弓,你手下这群泥腿子会用吗?!话被堵死的刘老张了张嘴,随后又闭上,足足反复几次才停住。看着周围百姓看过来的目光,刘老猛然抓住秦山的手,脸色认真:“十张,我们最多就能搞到十张弓。”见老登终于爆金币,秦山也立即回应:“好,十张就十张。”秦山口中弓,可不是寻常猎户家中的那种劣质软弓,而是实打实可以在战场上杀敌的硬弓。拉力至少四斗往上才行。四斗便是古时对弓拉力的评级,约等于现代的40磅。虽然硬弓的花销也不小,但相对于甲胄和鸟铳,却也好了许多。若是就买最低的四斗弓,甚至还能更便宜些。但就算这样,刘老三人也是心在滴血。毕竟弓箭不管是制造成本还是养护成本,都高的吓人。单是维护弓身的桐油,便是一笔...
《穿越后,我就是骠骑大将军全文》精彩片段
谁不愿意买甲了?
那是不愿意吗?那是买不起!
而且十张硬弓,你手下这群泥腿子会用吗?!
话被堵死的刘老张了张嘴,随后又闭上,足足反复几次才停住。
看着周围百姓看过来的目光,刘老猛然抓住秦山的手,脸色认真:
“十张,我们最多就能搞到十张弓。”
见老登终于爆金币,秦山也立即回应:
“好,十张就十张。”
秦山口中弓,可不是寻常猎户家中的那种劣质软弓,而是实打实可以在战场上杀敌的硬弓。
拉力至少四斗往上才行。
四斗便是古时对弓拉力的评级,约等于现代的40磅。
虽然硬弓的花销也不小,但相对于甲胄和鸟铳,却也好了许多。
若是就买最低的四斗弓,甚至还能更便宜些。
但就算这样,刘老三人也是心在滴血。
毕竟弓箭不管是制造成本还是养护成本,都高的吓人。
单是维护弓身的桐油,便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寻常人家哪里负担的起?!
而如此工艺制造出来的硬弓,能拉动的人,也直接超过步卒一级,可以得到一个‘弓手’称号。
弓手可不简单,毕竟关二爷出山时的称号,也不过是‘马弓手’。
与秦山达成共识,刘老也不敢再留,甚至没有客套,直接转身离去,带着众人逃也似的上了官道。
驴车的马鞭更是舞的响亮。
看着乡绅离开,秦山终于收回目光,看着周围望向自己,有些松懈的乡勇,脸色微沉:
“继续!”
...
又是一日训练结束。
天色暗下,只留一轮明月照耀。
与往几夜相比,此刻的大地远比之前清晰。
乡兵们疲累归家,秦山也看了眼系统进度早早歇息。
只是随着明月滑落,极远处的天边,一点渺小火光,开始在天边舞动。
‘吱呀’。
院门打开。
秦山一身戎装站立,黑夜中挑目望向远方。
满侦查的面板,让秦山几乎是瞬间发现了远处异动。
默默望了会,秦山目光开始移动,随后放在了乡外不远处的官道上。
随着官道外围民屋亮起烛光,喧哗声,渐渐在乡里传荡开。
“秦头,不好了,有流民!”
伴着积雪‘嘎吱’,裴元急匆匆走来。
本想敲门的他,却突然看见早已站在门口的秦山。
裴元话到一半止住,从穿着看来,秦山已经早就知道。
秦山回过头,目光略过裴元,扫视一圈没看见李飞,最后只好看向身后跟着过来的村长。
“村长,现在什么情况?”
秦川看来,村长下意识跪在地上,随后颤颤巍巍道:
“是隔壁乡的,说是闹了流寇,跑咱们这来了。”
村长说着,远处官道上也开始出现黑压压一片人影,此刻全部向着乡里涌来。
秦山见此眉头微皱,目光看向裴元:
“带人把难民控制起来,不要让他们乱跑。”
裴元猛地点头:
“这就去!”
裴元转身离开,不多时一百乡勇便全部相互招呼着从各自家中出来。
拿着武器,举着火把,一群人在裴元招呼下对着难民迎上去。
“所有人靠边,不准乱跑!”
乡勇们大声呼喊,可难民人数足有上千,一时之间居然在相互拉扯。
直到一个难民不知哪里找来了木棍,一下敲在一个乡勇头上。
伴随乡勇痛呼倒地,双方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秦头!不行,这群难民全吓疯了!”
“要我说,得动...”
孙化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刚刚见裴元带队拦人,于是直接跟着过去。
孙化说到一半,秦山目光突然看过来,随后孙化吐到一半的字,又瞬间咽了回去。
“十里八乡谁不沾亲带故?这能动刀?”
秦山微出一口气,走下台阶,向着难民而去。
“都退后,再往前小心我们动刀!”
裴元怒不可遏,拿着刀鞘不断劈砍眼前的汹涌的难民。
可对方人多又不见血,居然死不后退。
直到又一个人高高举起木棍,准备再次敲下时,一声呼啸,从人群之中急速而过。
男子扬起的木棍僵在半空,周围人群只感觉一股热水泼洒出来。
随后带着浓重腥气的腻味,传递在了人群鼻间。
人群动作瞬间停住,所有人看了过来,一支利箭精准的射掉男子耳朵,伴着吃痛的‘嗬嗬’声,男子用手紧握,手中木棍也掉在了地上。
见了血,周围人群瞬间镇住,随后顺着箭矢方向看去。
举着火把的乡勇,纷纷让开了道路。
乡勇恭敬低头,并不断低呼‘秦头’。
而后就在火光下,秦山出现在难民眼前。
手中拿着刷面板所用的硬弓,腰间别着长刀,冷着眼睛扫过,难民吓得齐齐微微低下了头。
就连己方乡勇,也深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秦山扫视一圈,最后看向裴元:
“把人群安置到田埂。”
裴元连忙弓腰行礼。
秦山接着看向孙化和村长:
“从我们手上匀出一些粮食,给难民准备点热粥。”
“另外再让各家各户想办法腾点地方,让大家伙至少把今夜度过去。”
秦山开口,孙化和村长也连忙点头。
而难民听见有热粥,还有落脚的地方,心绪也不如方才紧张。
再加上空气中渐渐飘散开的血腥气,难民终于安稳下来,开始在乡勇的组织下,向着田埂而去。
看着难民安置好,秦山回头看向孙化和裴元,眉眼微皱:
“李飞还没来吗?”
裴元与孙化对视一眼,一起摇头。
秦山见此看向远处,天边的火光越来越盛,黑暗中,似乎还有更多人影过来。
孙化见此也看了看远处,微微上前,小心道:
“要不要我和裴元去看看?”
这活以前都是李飞的事情,但今日李飞一直不在,孙化只好主动开口。
只是孙化没有等来回答,只见秦山目光放到了一边。
孙化跟着看去,黑暗中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李飞穿着一身猎户皮甲,头戴狼头毛帽,手中拿着一杆长弓,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眼前。
孙化来不及开口,秦山便握着刀,直接说道:
“那边情况怎么样?”
李飞摇摇头,简单的吐出了几个字:
“有贼二十,就在乡外!”
李飞说完略微停顿,随后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不是流民,是老卒!”
现场气氛瞬间一僵,周围几个乡勇闻言脸上也流露出一丝慌张。
秦山左右看了看微微皱眉。
低头沉思片刻,秦山看向裴元和李飞:
“把家伙都带上,我们三个去看看。”
“孙化留在乡里,领着乡勇小心戒备。”
秦山吩咐完,三人立即点头,随后裴元和李飞跟在秦山身后,快速隐入黑暗。
秦山心底微叹一声,随手指了前面一个老者,言语尽可能平缓:
“不躲在镇里,往乡下跑什么?”
镇里好歹还有个邬堡,必要时说不定能进去避难。
乡下可是一马平川,一点躲藏的余地都没有。
被问话的老者浑身一颤,之前秦山回来时浑身浴血的模样,他们可还都记在心里。
老者颤颤巍巍抬起头,脸色堆起恭敬:
“都说乡绅老爷要去潼关,大伙进不去邬堡,所以想着去乡下避避。”
听见这话,秦山眉头皱的更紧。
他看着脚下恐惧不敢言的众人,也没有继续问话,只是望了望邬堡方向,紧了紧缰绳,继续驱马前行。
笔直官道穿过小镇,秦山向前走了两步,随后眼前景象让他脸色沉了几分。
就在官道上,十几个难民正围在一家食肆外,不断大力拍打着房门。
不少人手中甚至拿着木棍石头等‘武器’。
附近镇民看见眼前一幕,也是恐惧的想从两边跑开。
只是刚刚转身,就与骑马进来的秦山迎面撞上。
镇民愣住,抬头看向骑马之人,发现居然是前几日归来的秦山,脸色一滞。
而难民发现食肆大门打不开,转身将目光放在周围外出镇民上,正要提着棍子过来,结果也看见了刚刚进镇的秦山。
‘吁~’
拉住缰绳,秦山安抚住看着人多,有些焦躁的老马。
马蹄不安渡步,秦山抬头看去。
目光扫过人群,难民和镇民都僵在原地。
尤其是秦山深皱的眉头,更是让众人脸色一片惨白。
‘哐啷。’
一根木棍被甩开,难民脸上满是秦山目光扫过的惊惧。
而后就是更多的木棍甩开,难民带着满脸惶恐,对着秦山跪了下去。
一旁镇民眼见于此,也终于反应过来,只是他们没有跪下,也没有跑路,而是壮着胆子围了上来。
“秦爷,你可不能也抛下咱们不管啊!”
一个镇民痛哭流涕,死死抓住秦山裤脚,眼中满是期待。
秦山长出一口,目光从难民身上收回,看向了脚下镇民:
“怎么回事?”
得到回应,镇民瞪着眼底的一丝不敢置信,愣了一下后,才立即昂起头,脸色急迫起来。
他转身指着远处邬堡,连忙开口:
“刘老爷那几家,正在收拾细软,准备逃去潼关!”
镇民脸色慌张,之所以有这么个镇,就是因为有三家乡绅合力修建的邬堡。
大家伙想着必要时能进邬堡避难,这才缓缓发展起来。
可眼下刘老几个乡绅要跑,邬堡也会锁死,避免家中东西被偷,这就彻底绝了镇民们的希望。
这才导致了现在镇上百姓惶恐,难民趁机找粮的现状。
秦山听见镇民解释,脸上涌现出一丝愠怒。
他并不意外乡绅跑路,他只是意外乡绅宁可把外面的百姓都饿死,送给流寇。
也要把邬堡锁起来,粮食藏起来,生怕乡民占到他们一点便宜。
秦山抬起头,注视向道路尽头的邬堡,眼神泛出一丝冷意,。
随后一扯缰绳,挣开镇民拉住的手,向邬堡走去。
两旁难民和镇民见状连忙躲到两边,原本脸上的戾气,在见到秦山后,只剩下了满脸惶恐与恭敬。
李飞骑着毛驴要快些,这时刚好赶到,看着眼前一幕有些疑惑。
驱使毛驴上前,结果人还没到,秦山便偏头直接看了过来:
“把弓手调来。”
李飞一愣,而秦山却已经拉开距离。
不仅一身悍勇气质,手中装备也都换了样。
有着杨承祖全力配合,不仅乡勇们的披甲率极大提升,手中武器也不再是烂矛短刀,而是成了真正的家伙。
此刻众人排成两列往哪一站,居然让望过去的乡民们,下意识有些恐惧!
刘老沿着队列,与赵襄等人,满脸错愕的向着队伍前方走去。
他们目光扫过眼前乡勇,双目睁大下,满是惊诧的神色。
前几日一直躲在家里,还真没注意到乡勇们的变化居然如此之大。
此刻看去,不要说一个月前的农民模样,就连半个月前的乡勇模样也完全不见。
这些人的气质,刘老也只有在洪承畴灭高迎祥的精锐官军身上见过。
只是...
洪承畴的精锐官军可都是来之九边,其中甚至不乏关宁铁骑这等的知名精锐。
而自己这个小小的安平乡,这些人,一个月前甚至都还只是个农民啊!
刘老眼中全是惊异,目光不断扫过眼前募兵级别的步卒。
随后前面微微传来马匹的躁动声,刘老从士兵身上收回眼神,又转头看向前方。
接着,刘老本就睁大的双目彻底瞪圆。
倒吸一口冷气,冰寒顺着喉咙滑落,仿佛一把冰刀割过。
但刘老却顾不得疼痛,他只是呆呆望着前方,嘴角也不知觉张开。
整整十二骑在队伍的最前方。
九个马弓手骑在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扶着弓,满目彪悍的扫视四周。
有着昨天夜里的一场反夜袭,杀敌最多的九个马弓手,已经全部升为了‘老卒’。
若是装备跟上,此刻已经完全算是最正统的边军精锐。
现在刘老眼中看见的,便是整整十二个浸淫沙场多年,血战生还的杀神。
这样一个杀神,随便一个来到安平乡,都得引发一场地震。
而此刻出现在刘老眼前的,居然有整整十二个!
就连一旁赵襄,见了也不受控制的呆呆低语:
“这兵,仅靠训练,怕是练不出来把?!”
赵襄多少有些常识,他显然知道这些人必须是上了沙场,杀了不少人才能有的气质。
可问题是能多次上沙场,还阵斩敌人生还的兵,仅靠安平乡怎么练的出来?
赵襄低语,声音不大,但最前方一骑却回头看了过来。
铁扎甲,红缨盔,秦山看向刘老三人。
刘老感受目光,眼皮又猛然跳了一下,连忙收回对秦山麾下士兵的震惊,堆起笑快走了两步。
“秦爷久等,我等来晚了。”
说着,刘老将身后跛脚的管家推了出来,面对管家也是一脸狠厉:
“快些给秦爷带路。”
老管家一脸麻木,机械给刘老行了礼,随后又机械的走到秦山马前。
看着人终于到齐,秦山偏头看向门口李飞,微微抬眼,示意开门。
秦山示意开门。
孙化连忙命令门口民兵将堡门推开。
随后一阵马蹄传来,秦山一夹马肚,开始带着乡勇走出邬堡。
堡外积雪连绵,空地上又堆砌着前几日死去的流民。
厚雪飘零,尸骸上盘旋着几只乌鸦。
不过百人的小队伍,沿着小道蜿蜒向前。
刘老等人爬上坞墙。
放眼望去。
流寇后退了不少距离,此刻居然不在视野之中。
只是此刻刘老等人并不关注流寇,他们只是默默望着不断走出邬堡的乡勇,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赵襄目光有些发呆,低下头,嘴角不断念叨着什么。
没人理睬,杨承祖此刻也没心情责问,他只是机械的转过头,继续打量起了远方。
而后,杨承祖的目光终于亮了一点。
秦山针对的短梯,甚至已经没人敢抬。
但更多的短梯却已经搭上了护墙,流民开始沿着梯子爬墙。
杨承祖微松一口气,举起马鞭指向坞墙:
“秦山厉害,总不能那些民兵乡勇,也厉害吧?”
杨承祖看着远处不断登上去的流民。
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松开。
略微偏头打量一眼整个战场,眉头微皱,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
这丝犹豫来得快去的也快,仅仅片刻功夫,杨承祖便猛然握紧缰绳,转头看向亲兵:
“去,派两百老卒上去。”
正在一旁全神贯注观察秦山的亲兵来不及反应,转过头带着一股茫然看向杨承祖:
“啊?”
啪!
马鞭抽打在铁甲上,顺着头盔在亲兵脸上留出长长一道血痕。
剧烈疼痛让亲兵回过神来,周围亲兵也被这一鞭子抽的将注意力放了回来。
杨承祖脸色铁青,瞪着面前惶恐的亲兵,微微弓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说,派两百老卒上去!”
亲兵因为疼痛脸颊不断抽动。
心底更是涌现惊疑。
往日若不是流民消耗的差不多,自家大人绝不会浪费宝贵的老卒。
今日怎么刚刚摸上墙,就要派老卒上去?
而且还是一次性派两百人!
对面乡勇不过一百,剩余全是民兵,在以往与其他乡勇的较量中,己方老卒能打好几个乡勇。
就算这安平乡邪乎,那一换一便已经算是极限了,这怎么还要上两倍的人?
亲兵惊疑,但刚刚才挨了一鞭子,也不敢提出疑惑,只是立即转身安排。
不多时,流民身后,又有两百衣着各异,甚至不少披甲的老卒,加入到了战场。
前面流民已经近身,所以老卒前进的格外顺利。
看着己方老卒成功摸到护墙,杨承祖双眼死死盯了过去。
这里太邪乎了,秦山也强的匪夷所思,自己不能再按老套路打。
这一波攻击,成就成,不成就不成,绝对不能再焦灼下去。
杨承祖脸色沉下,死死盯着不断攀登上去的老卒。
很快,老卒冲入一线的民兵之中。
对于这些不受秦山系统覆盖的民兵,面对老卒,立时出现巨大伤亡。
鲜血和断肢开始在墙头横飞。
看着自己老卒依然可以大杀四方,杨承祖紧张的身躯猛然一松。
他完全坐到了战马上,整个人长舒了一口气。
偏过头,正要对着周围亲兵笑说两句。
可转头看去,却只看见身边亲兵,满目错愕的面容。
杨承祖一愣,猛然转头又看了回去,随后刚刚松懈的呼吸,骤然一紧。
城头鲜血和断肢还在横飞,只是这一次,横飞的对象,成了老卒。
裴元拿着关刀,带着八十达到募兵等级的乡勇步卒,狠狠撞进汇聚一团的老卒。
从系统角度看,老卒不过乡勇等级。
而此刻的秦山手下,却已经全员募兵!
于是战斗便成了单方面的碾压。
此刻杨承祖看见的,便是自己的两百老卒,仿佛杂草一般,被疯狂的收割倒下。
尤其是前面那个关刀汉,更是一个人就冲破了老卒阵线。
以至于面对紧随其后的乡勇,老卒们甚至连各自为战都算不上。
不过片刻功夫。
两百老卒便损失惨重,剩余还未登上城头的一百多人,见势不妙也直接转身就逃。
裴元错愕开口。
其他人则纷纷看着下方围着篝火活动的流寇。
四百人蜷缩在一起。
白日众人进去还极为宽松的山坳,此刻居然显得有些拥挤。
不少流寇甚至来到山坳边,向着秦山等人的方向望来。
乡勇们见此微微向后退了半步,神色有些警惕。
只有秦山站在原地,默默望着。
随后流寇看了几眼,无聊的挥挥手,转身回到了篝火旁。
夜黑风高,流寇又有夜盲,再加上身在亮处,看得见秦山才有问题。
秦山站在原地,孙化微微偏头看向四周,目光在乡勇的脸上快速划过。
回过头,孙化略微靠近,压低了声音:
“秦头,怎么办?”
秦山收回目光,感受身边乡勇躁动。
就算是伏击,这人数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尤其是冷了一天,不少乡勇即便到了现在,也还在努力搓手。
就连裴元,也抬头看了眼天空飘下的雪花,略带犹豫的开口:
“要不要让大伙再暖暖?”
孙化等人跟着看来,秦山闻言则把目光看向脚下,蹲了下来。
伸手在地面上滑过,抓起一把积雪,秦山放在手心搓动,感受雪花消融带来的冻寒。
积雪纷纷下落,直到最后手中空无一物,秦山才甩了甩手,站了起来。
“我们冷,他们更冷!”
秦山看向山坳,目光冷峻:
“流民再多,也只是流民。”
孙化三人一愣,随后又跟着看去,这一次,目光放在人群之中。
随后,三人的呼吸开始变得火热。
方才被人数镇住,没来得及细看,此刻细细看去,才发现问题。
虽然升起了篝火,但木材不多,升起的几个篝火甚至连一百人都保不住。
更多的人反而是待在火堆外,蹲在地上人挤人,抵御着严寒。
能被排挤在外的,本身就是没有什么用的新纳流民,他们衣着单薄,远不及乡勇们身上的胖袄。
若在人堆中,还能勉强保住体温。
若是在人堆外...
就在孙化等人观察的同时,最外面居然都有流民一头倒下。
而后周围流民也顾不得对方死人身份,慌忙将对方尸体重新拉回来,死死顶在自己身前。
而至于武器...
裴元看着人群旁边的一堆木棍和石头,嘴角露出一抹讥讽。
“最核心的,也就篝火旁的那八十个老卒,以及三十个流寇。”
孙化舔舔嘴自语,随后看向秦山。
见秦山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眼底闪过一丝恭敬。
方才几乎所有人都被流寇人数镇住,对庞大的敌我人数对比感到心底发麻。
反倒是秦山一脸沉稳没有表示。
初时孙化还以为秦山是为了稳定军心,但没想到秦山是一开始就没把这四百人放在眼里。
也正是因为不在意,所以才能冷静的观察这群流寇。
孙化小心偷看秦山。
秦山则面色如常,只是目光扫过下方人群,眼中冷意越发明显。
忽然,秦山右手放在弓身上。
简单的动作,但是人群却瞬间将目光看了过来。
只见弓身一抖,秦山微微扬起了头。
“准备。”
吐出两个字,现场众人瞬间心中一紧。
李飞沉默,从身后取下弓箭,连带身后十个弓手,也将箭壶中的长箭取出,插在了身前积雪中。
而孙化和裴元对视一眼,孙化微出一口气,将腰间长剑拔出,又捡起一面木盾,直接牢牢绑死在左手上。
裴元双手抱着他的关刀,高大的身躯完全从雪地中站起。
身后乡勇看去,裴元仿佛一座高山。
有了两人带头,身后的乡勇们也跟着抽出了自己的兵器。
有用木盾短斧,也有背着盾牌双手持矛。
一时间整个山坳上到处都是晃动的冷刃,好在厚重乌云下,也不怕兵刃反光。
孙化和裴元微微上前两步,紧紧站在秦山身后。
而更多的乡勇,也跟着向前几步。
秦山双耳回荡着此起彼伏的低沉呼吸声。
身后乡勇们紧紧握着手中武器,浑身紧绷的身躯,控制不住的不断发抖。
一股燥热的气氛,在人群之中弥漫。
以至于深夜严寒,都无法阻止人群体内不断蹦出的燥热。
秦山回过头看去。
孙化和裴元眼神坚定,李飞则弯弓搭箭,双眼冷静的直视过来。
而在之后,则是一百与秦山同出一乡,浑身激动的乡兵。
秦山的目光从眼前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没有言语,没有鼓舞。
只是在看完之后,秦山回过头,背对众人,缓缓开口:
“等下,我走前面。”
说完,秦山转身,弯弓,搭箭,放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而后就是黑色箭矢,划过山坳间的空间,狠狠射了过去。
昏昏欲睡的流寇,迷糊间只感觉耳边传来一阵诡异呼啸。
流民们睁开茫然的双眼,以为又是哪里刮来的怪风。
只是看了一圈,却并未看见任何吹动的痕迹。
流民疑惑,甚至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但紧接着就在他们身后,在最温暖,最里面的篝火旁,一个老卒不敢置信的大吼,声嘶力竭的响彻在人群之中。
“敌袭!敌袭!!!”
流民瞬间看去。
随后是整齐划一睁大双眸。
一个身披破烂短罩甲,头戴范阳笠的头头,正瞪着不敢置信的双眼,看着自己喉间突然‘长’出来的黑色箭矢。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目瞪口呆望着自己的手下,下意识向前伸出双手。
微微张嘴,想要说些话,传来的却只有‘嗬嗬’声,以及不断喷涌的血流。
老卒们下意识后退,头目抓不住人,向前踉跄了两步。
随后双手不断舞动,一头栽倒下去。
老卒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头目,他的身躯不断抽搐,火热的鲜血如水管破裂般不断流淌。
双目瞪大,不断失去神采的双眸,渐渐没有了光泽。
现场一片安静,仿佛方才的敌袭只是一个冻迷糊的幻觉。
但随着更多呼啸划破长空,十二支利箭直接扎在人群之中。
又有十二人痛呼一声倒在了地上。
直到这时流寇们才反应过来,慌乱的寻找着自己的武器。
而就在他们寻找武器的同时,山坳的另一边,近百人影仿佛涌动的黑潮,冲杀了下来。
而在最前面的,便是那团头顶红缨,仿若一团烈火的挽弓青年。
随后正要再看看脚下是否有散落的白米,却突然看见居然有人往里面搬东西。
刘老一愣。
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狠狠眨了几下眼睛后,才发现居然真的是在往里面搬。
刘老脸色僵住,好半天后才回过神来,脸上瞬间勃然大怒:
“混账东西!谁叫你往里面搬的?!”
刘老气的面色一片涨红,赵襄等人也发现了这一点,脸色瞬间难看。
而被刘老呵斥的仆役被吓了一跳,一不小心箱子摔在地上,磕坏了边角。
看着自己的实木大箱子烂了边角,刘老心疼的不住跺脚。
随后正要开骂,一个平静的声音,却瞬间将大堂内的燥热,冰冷了下来:
“我让他们搬的。”
声音不大,却仿佛一道惊雷。
不仅周围仆役们不敢动作,甚至就连大堂内的刘老三人,也是瞬间僵在原地。
原本脸上愤怒的潮红,也在瞬间浮现一丝苍白。
眼角微跳,刘老顶着僵硬的脖子,缓缓抬起头,向着前面望去。
秦山戴着红缨笠盔,挎着刀,走了进来。
来到仆役身边,看着对方跪在地上不敢妄动,秦山用脚尖点了点大箱。
“继续。”
简短的两个字,却说的在场所有人心底一颤。
仆役有些颤抖,挣扎着抬起头,小心看向前方的刘老。
而刘老看着不远处的秦山,脸色苍白,几次张了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看着自家老爷居然连口都开不了,仆役这才颤颤巍巍的抱起箱子,慢慢向着旁边挪动。
道路让开,秦山站在邬堡门前,他的身后则是不断向着邬堡内,重新搬运的仆役。
目光在大堂左右看了看,秦山继续向前。
刘老和赵襄三人虽然脸色挣扎,但看着秦山靠近,他们的身体却下意识向着两边让去。
秦山也不客气,直接略过三人,目光甚至没有在三人身上停留,直接坐到了上首。
随后左手扶着长刀,右手放在茶几上,伸出食指轻敲桌面。
‘哒~哒~哒~’
指尖与硬木接触,清脆回响在寂静的大堂中。
声音不大,但每一下都让刘老三人,身体颤抖一下。
直到这时,秦山才微微抬眼,注视向眼前三人。
诡异的沉默,回荡在大堂之中。
寂静氛围甚至传递出去,以至于仆役路过此处,都要先放缓脚步。
终于,眼看着时间渐渐过去,搬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
三人低头小心对视几眼,刘老苦着脸,看向前方的秦山。
挤出笑,刘老小心翼翼:
“秦爷,我等搬家,何故让下人把东西搬回来?”
说话缓慢,甚至不敢表现丝毫询问语气。
面对秦山,刘老全无了面对下人和乡民的跋扈。
秦山则一脸沉默,手中指尖继续敲击着桌面。
看着秦山不言,仆役们都快将东西全部搬回来,刘老终于脸上浮现出一丝狠色。
在他们看来留在安平乡必死无疑,秦山不让他们走,就是要他们死。
而人被逼到决绝,总是会长出几分胆气。
刘老对着身后管家微微使了眼色,管家了然,转身来到门外。
片刻后,三家合在一起的十几个家丁,提着铁棍跑了进来。
看着家丁来了,刘老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随后抬起头,准备再问秦山。
但就在家丁们走进大堂,提着铁棍准备将秦山围起来时。
‘哒!’
秦山的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
秦山抬眼,目光看向眼前跨进大堂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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