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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陈树根白虎结局+番外小说

忒雾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王八,你敢欺负我小姑。”一声怒吼,大山从上面旋风般刮了过来,小牛犊子一般冲着黑小子就去了。王家的孩子和陈家的孩子经常打架,大山虽然读书不行,但是他打架行,不然他也不会提前从私塾回来,成为陈爱绵的保镖兼职小跟班。一拳打到黑小子的肚子上,第二拳就捣到了他的胃,没等大山第三拳到,黑小子已经抱着胃哇地一声吐了……一口浊气!绵绵正双眼放光地看着自己的侄儿拳打小朋友,见状一愣,怎么两拳就没了。“你打我……”黑小子指着大山,一脸的愤慨,绵绵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暴怒,用拳头还回去,谁知!“你等着,我回家告诉我娘去。”说完撒腿就跑。后面观望的一群王家小黑蛋还没来得及发挥,跟着黑小子一哄而散。大山大魔王来了,先跑为快。“小姑,别怕。”大山扭头看向身后的...

主角:陈树根白虎   更新:2025-04-03 12: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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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树根白虎的其他类型小说《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陈树根白虎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忒雾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王八,你敢欺负我小姑。”一声怒吼,大山从上面旋风般刮了过来,小牛犊子一般冲着黑小子就去了。王家的孩子和陈家的孩子经常打架,大山虽然读书不行,但是他打架行,不然他也不会提前从私塾回来,成为陈爱绵的保镖兼职小跟班。一拳打到黑小子的肚子上,第二拳就捣到了他的胃,没等大山第三拳到,黑小子已经抱着胃哇地一声吐了……一口浊气!绵绵正双眼放光地看着自己的侄儿拳打小朋友,见状一愣,怎么两拳就没了。“你打我……”黑小子指着大山,一脸的愤慨,绵绵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暴怒,用拳头还回去,谁知!“你等着,我回家告诉我娘去。”说完撒腿就跑。后面观望的一群王家小黑蛋还没来得及发挥,跟着黑小子一哄而散。大山大魔王来了,先跑为快。“小姑,别怕。”大山扭头看向身后的...

《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陈树根白虎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小王八,你敢欺负我小姑。”

一声怒吼,大山从上面旋风般刮了过来,小牛犊子一般冲着黑小子就去了。

王家的孩子和陈家的孩子经常打架,大山虽然读书不行,但是他打架行,不然他也不会提前从私塾回来,成为陈爱绵的保镖兼职小跟班。

一拳打到黑小子的肚子上,第二拳就捣到了他的胃,没等大山第三拳到,黑小子已经抱着胃哇地一声吐了……

一口浊气!

绵绵正双眼放光地看着自己的侄儿拳打小朋友,见状一愣,怎么两拳就没了。

“你打我……”

黑小子指着大山,一脸的愤慨,绵绵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暴怒,用拳头还回去,谁知!

“你等着,我回家告诉我娘去。”

说完撒腿就跑。

后面观望的一群王家小黑蛋还没来得及发挥,跟着黑小子一哄而散。

大山大魔王来了,先跑为快。

“小姑,别怕。”

大山扭头看向身后的小爱绵:“下次小王八要是敢找你事,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小王八是村里孩子给黑小子起的外号,他上面有七个姐姐,自己排行第八。

开始是小八小八的叫,后来就叫歪了,全村孩子都叫他小王八。

“绵绵才不怕。”

绵绵好奇地看着王家的孩子一溜烟地消失在村子里,心里腹诽,我才不怕呢,我看打架都没看过瘾。

果然,小孩子打架最不好玩。

大白和小黑(熊瞎子)打架才过瘾。

地动山摇,天塌地陷,撞倒的树木都有好多根。

呼呼都不管,就驮着她和小白站在一旁看着。

最后,绵绵也不知道谁赢了,反正是小黑拖着双腿跑了,大白回山洞躺了两天又生龙活虎。

后来,绵绵在山里再也没有见过小黑。

别说,她还怪想念那个吃蜂蜜被蜜蜂追的满山跑,结果跑到呼呼和大白眼面前的憨熊。

大山踢了踢绵绵刚才坐着的石块上:“小姑,你吃什么了,这么香。”

“猪油渣,沾了红糖。”

绵绵摊开小手,小手里攥的猪油渣都快碎了。

她将小手伸到大山面前:“快吃,我特意留给你的,可香了。”

大山眼中都是欢喜,也不客气,捉住绵绵的小手,低头将她手心沾了红糖的猪油渣给吃了,顺便还给她手心舔了个干净。

小姑真好,吃啥都想着他这个侄子。别看他小姑这么小一点,却比谁都对他好。

姑侄俩因为一块猪油渣,感情更加好。

毕竟是一起吃过猪油渣的人,不比寻常。

山脚下,刚才跑掉的那群黑小子又回来了,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陈大山,你又欺负我家小八。”

绵绵扶着大山的肩膀向下看,哦豁,她认识,是那个不肯给她包红封还想做她婶的人。

王四婶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昨日,陈家可是杀了那么肥的一头大野猪。

他们王家别说肉,连骨头渣都没见着,光闻见味了。

整个村里的孩子,哭了半宿。

今日,一早他最宝贝的儿子就被陈大山给打了,这口气没有二斤肥膘肉她可咽不下去。

大山舔了舔唇,骄傲地站起身看向山下来人:“打了,怎么滴。”

绵绵扬起小脑袋看向大山,我这个大侄子是个憨憨,人家都来大人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喊你爹?

王四婶跳脚:“你敢打我家小八,这事没完。”

她走到两个孩子面前,一把推开大山,想去找陈树根家的理论。

打她儿子,今天不赔偿点猪肉,肯定是不行的。

“哎呦。”

她那边手一抬,大山没推倒,小爱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丫头瘪着小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立刻泪珠滚落。

“呜呜呜……”

“你打我小姑?”

大山怒了,一头撞向王四婶。

他在坡上,王四婶站在坡下,十岁的孩子就跟小牛犊子似的,愤怒中一头撞过来力道奇大。

直接将王四婶撞得倒跌回去,两人一起滚下了小山坡。

王家和陈家中间的坡说陡不算陡,说不陡,爬起来还挺费劲。

两个人咕噜咕噜往下滚,小爱绵也不顾上哭了,张大嘴巴往下望。

她大侄子没摔着,滚下去还压着那个冒充她婶的人呢。

没事,好着呢。

绵绵张嘴继续哭,还悄咪咪地用手指沾了吐沫在眼睛周围。

此刻,准备下地的陈北海从天而降,几个箭步冲下去,一把将陈河山薅起。

“王老四,管管你家女人,整天就知道欺负孩子。”

说着,还顺着力道,不小心踢了王四嫂一脚。

看着又往下滚了几滚的王四婶,小爱绵彻底不哭了。

还哭啥,就这,都不用她哭。

陈家人果然是护崽子。

坡上,村长媳妇听见小爱绵的哭声也拎着大勺跑了出来,她正拌猪食呢。

“谁欺负我家绵绵啦,一大早上的,这是想打架还是怎么滴?”

挥舞着铜勺的村长媳妇,彪悍的让王家人都傻眼。

看着一手拎着大山,一手提着锄头的陈北海,再看看一手拎勺,一手护着小爱绵的村长媳妇。

倒也不至于动锄头动勺的,不过是几个孩子之间的事。

“是你们家大山打我家小八,是你陈北海踢我。”

王四婶可不是吃素的,一扭身子从地上翻身坐起,拍打着草地就哭喊起来。

“陈家欺负人啊,欺负我们王家人好说话脾气好,一大早就打人。”

“嘿……”

陈北海这小暴脾气,被王四婶这么一哭一闹,腾地就上来了。

他拳头一攥,怒目而视:“打你咋地了,敢欺负我们陈家的孩子,就得吃我拳头。”

他是个莽人,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

比他慢一步,提着篮子拎着刀准备一起下地的周巧娘一听,这不对,我们家北海可没动那贱蹄子。

她三步并作两步,蹭蹭就跑了过来,抬手将已经跳将起来,准备借机和周北海撕吧的王四婶一推。

“离我家男人远点,你个不要脸的,年轻的时候没捞着,咋啦,都满脸皱褶了还想来蹭呢?”

王四婶的哭声戛然而止:“你放屁,谁惦记你家男人了。”

那不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看你家陈北海人高马大,有一把子力气嘛。

再说,他不是也没看上我,选了你这个瘦的没二两肉的婆娘。


一场大雨,损失的不单单是陈家庄,还有东阳郡周边的各县镇乡村。

大雨过后,进入五月天气就越发的热了起来。

而接着,整整四个月,一滴雨也不见。

过了六月到七月再进入八月,春天还沟满湖满的景象再也不见了。小河干裂,大河见底,就连洪湖,水位也是一退再退,站在岸边看见的都是龟裂的土地。

周围的村庄几乎看不见人烟,香山周围草皮树根都被人扒了下来。

说是哀鸿遍野,饿殍满地也不为过。

东阳郡城内城外都是逃荒来的难民,洪湖边上,垒起的尸首每日派人去收了焚烧都收不完。

白日里收了,晚上又有。

前脚抬了去焚烧,后脚又有那饥渴的人奔着洪湖而来,想找口水喝。

七月里的时候,王家的人,大部分都走了,听说往南,那里是鱼米之乡,沟壑纵横,到处都是水,能活人。

陈家人还在等,他靠着陈东海早些时候送来的半车粮食勉强撑到了现在。

此刻,小爱绵正和陈晏书大眼瞪小眼。

“你就是绵绵吗?”

陈晏书冲着小爱绵露出一个大大的温暖的笑容,他见到小爱绵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妹妹。

这就是他的妹妹,他陈晏书的妹妹。

村长伯伯高兴地冲绵绵一招手:“绵绵,过来,这是你大哥,叫大哥。”

“大哥好。”

小爱绵眯眼笑了起来,粉嫩的脸颊上立刻出现一对深深的梨涡,看上去越发软萌。

“妹妹好,这个给你。”

绵绵的目光在陈晏书摊开的手掌上扫了一眼,随即矜持地站直小身体,看向一旁笑眯了眼的村长伯伯,好像在询问,我可以拿吗?

村长伯伯冲着绵绵点了点头,她的大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陈晏书的手掌上是一把颜色很漂亮的糖果,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不过,小爱绵可以忍的。

她不是馋糖果,她只是很喜欢那些很漂亮的包装。

对哒,一定是这样。

陈晏书半蹲下身子,一脸认真地看着小爱绵:“妹妹,我是你的大哥,叫陈晏书。你要不要尝尝大哥给你带的糖果,这是番邦运过来的,很好吃的哦。”

小爱绵小嘴微微勾起,露出洁白的小贝齿,她有些控制不住地将食指含在嘴巴里,鼓着腮帮子问道:“番邦是什么呀?可以吃吗?”

“呵呵……不是,是一个地方,很远很远。”

陈晏书笑着揉了揉小爱绵的脑袋,将手中的糖果塞进她的大口袋里。

小爱绵穿的是一件粉色棉质的裙子,因为在吃饭,村长媳妇给她穿了一个饭兜。

饭兜很大,最大的是面前的大口袋,能放下小爱绵两个小拳头还多。

大哥给的糖果装在小爱绵的饭兜口袋里,只装了一个底。

陈晏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是大哥的同窗送给大哥的,等你跟大哥回家,我再找同窗问问,能不能多买一点给你把兜兜装满,好吗?”

其实本来还是很多的,被陈晏墨偷摸吃了几块,就显得少了。

这个大哥简直太温柔了。

就像小爱绵在山林里,满地花草间迎面扑过来的春风,带着淡淡的香气一般。

简直让她的一颗心,暖洋洋甜丝丝。

她乖乖地点头,歪着脑袋打量了这个又帅又可还温柔的大哥一眼,才奶声奶气地道谢:“谢谢大哥。”

陈晏书看着小爱绵娇俏的样子,越发觉得这个妹妹简直是长在他心坎上了一般。

让他的心都融化了。

好想现在就抱着妹妹回家,让爹和二弟看看。

他们家,也有一个全天下最好看最乖巧最最可心的妹妹啦。

村长伯伯看绵绵很快就和陈晏书亲热起来,也放了心:“绵绵啊,你和你大哥玩会,伯伯去搬粮,晚上让你九伯娘给你烙饼吃。”

绵绵用力点头,小手还紧紧按在面前的兜兜上:“好,村长伯伯,我听话哒。”

村长不耽搁,兴奋地搓着大手,大声地招呼着大家伙将陈晏书带来的半车粮食给搬进祠堂。

自从走山后,小陈庄的家家户户抢出来的粮食就集中到了一起,统一做饭,统一分配。

地里的粮食只要还能吃的,不管成熟没成熟,都被收回来,用石磨磨成糊糊,兑上苞米面做成饼子也能填饱肚子。

大王庄之所以没坚持到现在,就是他们人心不齐,收粮食收不上来。

粮食多的怕吃亏,粮食少的还想占便宜。

结果,现在几乎大部分人都没了粮,只能去逃荒。

看着一袋袋粮食进了祠堂,小陈庄的人都美滋滋的。

粮食不多,二百多口人就算省着吃也吃不了几日。

可有,总比没有强。

另一边,小爱绵的大眼睛亮亮的,一点不认生地牵着陈晏书的手,小嘴叭叭叭不停。

很快就将陈晏书是谁,他来做什么的,打听的一清二楚。

小家伙嘴上说着大哥哥好,谢谢大哥哥,心里却在叹气。

坏人榜里有这个大哥哥哎,虽然陈晏书只是个配角,并不是很坏的坏人。

不过,陈晏书可是陈东海的长子,陈东海维护自己的族人占山为匪,劫持了多少南来北往的客商和官兵,其中陈晏书也算是功不可没。

他就是陈东海和陈家庄来往传递消息的人。

陈家庄和陈东海传递消息的时候自然是不相信别人,那么唯一能让他们必须都相信的只有陈晏书。

这个少年也非常聪明,十岁考了童生,十四岁考了秀才,十八岁进士及第,殿试被皇帝钦点为探花郎。

如果不是陈家庄最后被皇帝招安,赐了毒酒,一网打尽。

陈东海觉得是自己害了族人,遣散仆从,带着两个儿子自焚于家中。

陈晏书的未来说不定就是不可限量的,拜相封侯也不一定。

小爱绵抓着陈晏书的大手,仰头看着这个后来和自己亲爹,亲弟弟一起烧死在宅子里的少年。

心里充满了同情。

大哥哥这么好,怎么能被烧死,烧死多疼啊!大哥哥好可怜,我一定要救大哥哥出火海,不让他被烧死。

何况,大哥这次来,还给绵绵带了糖果。


绵绵坐的有些累,索性抬手将顾南风往里推推。

“你往里睡睡,让我也躺躺,我还发烧呢,不信你摸摸,热得厉害呢。”

“是吗,那你吃药了吗?”

顾南风真的伸手去摸绵绵的额头,热乎乎的,不很烫。他还是听话地顺着绵绵的力道往里让了让,还把自己的锦被分了一半给绵绵。

“吃了,很苦,是村长伯伯灌下去的,我哭都没用。”

大概是想起喝过的苦药,绵绵又嘟起了小嘴:“我不想喝药,太苦了!”

那药是村长伯伯在山里挖的,去镇上的路被冲断了,伯伯只能去山上挖草药给她喝。

又苦又涩,伯伯还不许她吐出来。

她不喝,就捏她的鼻子灌,绵绵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

“我也吃过药,很苦,祖母很疼我,每次吃药都给我准备蜜饯。”

顾南风想起自己三岁时候生病的样子,现在还心有余悸:“不过,我娘就不一样,如果我不喝药,她会让嬷嬷抱着我,捏我的鼻子灌。”

“呀。”绵绵仰着小脑袋看着顾南风,大眼睛溜圆,小脸上都是震惊。

“原来你娘和我九伯伯一样坏。”

顾南风忙解释:“我娘不坏的,祖母说良药路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娘是为我好,才给我灌药的。”

“我知道。”

绵绵翻了个身,将小脸放在臂弯里:“九伯伯也很好,虽然他长得丑,还凶,可他对绵绵最好,好吃的都给我。”

顾南风有些想象不出,一个又丑又凶的人是怎么对人好的。

不过,妹妹说她九伯伯好,那就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祖母说,人不可貌相,也许她九伯伯只是长得丑,看起来凶,心肠却是软的善良的。

说起苦苦的良药,两个人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顾南风摸摸绵绵还有些热的小脑袋:“那你再吃药就乖乖的吃,不要让你九伯伯灌你药,不要让他做坏人好不好。”

“不好。”

绵绵一口拒绝:“我不想吃药,苦。”

“我给你吃蜜饯,就不苦了。”

顾南风抬手在床边的案几上摸索,他记得表姐喜欢吃蜜饯,每次床边都会放着蜜饯。

摸了摸,真让他摸到了一个零食匣子,里面不是蜜饯,是祖母爱吃的绿豆糕。

表姐不在这里住了,这绿豆糕也不知道是不是祖母偷吃,放在这里的。

顾南风摸过来,打开匣子看了看,是新鲜的,一看就是今日刚做的,还很绵软。

他递了一块给绵绵:“你吃点这个点心,绿豆糕,甜的。”

绵绵也不客气,坐起身接过点心,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顿时眯起了眼睛:“好吃,比我爹送来的绿豆糕都好吃。”

这个小哥哥也太好了,长得好看,说话好听,还给她好吃的点心。

绵绵吃了一块半的绿豆糕,看得顾南风也馋了,也跟着吃了一块,两个人擦擦小嘴小手又躺了下去。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绿豆糕,谢谢小哥哥。”

“不用谢,家里有很多,你要是喜欢,我每天让丫鬟给你做。”

顾南风以为,绵绵是哪个亲戚家的妹妹,来了肯定会住几天。

他从来没想过,妹妹会是梦里的人。

主要是这个梦太真实啦,就像真的一模一样,不可能是梦的。

“好像不行的。”

绵绵扭头看看屋子里的金碧辉煌:“我不是住在这里的,就是喝完药,迷迷糊糊就到了这屋子里了。”

“那你是怎么来的?”

绵绵想了想,躺了下来:“我问问统统。”

“统统是谁?”

“统统就是统统,它会变,可以变成毛茸茸,也可以变成金色的大鲤鱼。”

顾南风也躺了下来,两个人盖着香喷喷的锦被,头靠头躺在一起。

看着躺在身边奶呼呼软绵绵的小丫头,顾南风继续问道:“你说统统就是顶你上来的大鲤鱼,它是不是和我祖母屋里鱼缸里的那种一样,不过那个是小鲤鱼,长大了就是大鲤鱼。祖母说写完字看看鱼眼睛亮,就一直养着。”

“是叭。”绵绵伸出小手比划:“不过统统变得那么很大,你这个太小了,顶不动我的。”

“它还说我胖,吃的太多,重。”

小丫头语气里都是怨气,她哪里胖了,在陈家庄,大家都吃不饱,她为了不让村长伯伯担心只勉强吃个饱,根本不胖。

绵绵一边说,一边去搂顾南风的胳膊:“你摸摸我肚子,我胖吗?”

这次顾南风不会犯傻了,他知道妹妹很介意别人说她胖,肯定不会再说了。

他眼带笑意,真的去锦被下隔着衣服摸了摸绵绵的肚子:“不胖哒,我表姐才胖,她每次来都要抢我的鸡腿吃。”

“鸡腿不好吃。”

躺在绵软的锦被里,困意袭来,绵绵有些昏昏欲睡,她口齿不清地解释:“我,我和,我和小白一样,喜欢吃骨头……”

后面的话,已经微不可闻。

“小白是谁啊?”

绵绵已经呼呼睡着了,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顾南风握着绵绵的小手,怔怔出神。

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昨夜做梦的时候是看见小丫头在水里,现在怎么又在祖母的屋里了?

一早他给祖母请安,吃了早食,祖母看他困顿得很,让丫鬟服侍他睡下后,他又做梦了。

这次不是在河里,小丫头竟然在祖母的耳房里出现了。

这间耳房是表姐来时候住的,平时,顾南风因为受宠偶尔也会在这里午睡。

只是他过了六岁就搬出了后宅,再也没有在祖母的耳房睡过觉,没想到,在这里他竟然又梦见了那个落水的小姑娘。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的梦一般只做一次,下次再做,必定就是另一件事。

难道不是梦?

顾南风抬手捏了捏小姑娘和他交握在一起的小胖手,肉乎乎,软绵绵,暖洋洋。

他又去捏小丫头的鼻子,小丫头哼哼唧唧地让开,将脸往他的肩头蹭了蹭,最后埋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呼呼地睡着。

鼻息间似乎还有淡淡的奶香。

大概,这是哪个亲戚家的妹妹,来祖母这里玩了。

顾南风放下心来,这大概不是梦。

既然妹妹来了,就不会走了,等他醒来就可以陪妹妹玩了。

他把绵绵的小手握在手中,也闭上了眼睛。


广陵府,辰王府顾家。

顾南风从黑暗的夜里醒来,睁开双眼,看向四周。

他又做噩梦了。

那场噩梦,从他三岁开始就一直围绕着他,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

每次都来的猝不及防。

年龄渐长之后,他也曾想着寻找其中的规律,却几乎无迹可寻。

三岁的时候,他梦见爹和哥哥们都死了,辰王府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上面沾染着无数将士的鲜血,却顽强地插在城墙上,不肯倒下。

年幼的他还不懂得忌讳,只知道害怕,哭着找娘。

“母妃,父王死了,大哥,二哥也死了……”

那时候顾南风还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张嘴就想哭,却被他娘一巴掌拍在脸上,将他的哭声打的支离破碎。

“胡说,风儿,你怎么能这么诅咒你父王兄长他们。”

辰王府是国之栋梁,是朝廷的一把利剑,是护国的重器。

而此刻,顾南风的哭声宛如一道阴霾,还是深深笼罩在了整个辰王府的上空。

“惠娘,你怎么打孩子?”

接到消息的老太妃怒气冲冲地走来一把抱住顾南风:“风儿不哭,有什么话,你来告诉祖母。”

“母亲……”

薛惠娘在老太妃冰冷的眼神下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由着老王妃抱走了风儿。

凄惨的被娘揍的小可怜顾南风,在祖母的屋里将梦里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你父王和哥哥们都会死?”

老太妃面色沉静,轻轻抚摸着顾南风的小脑袋,柔声问道:“那风儿和祖母说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三岁的顾南风没有察觉到祖母的异样,一个母亲,祖母,听闻自己儿子孙子都死了,竟然还能平静地问他们怎么死的。

“是。”顾南风虽然只有三岁,可他从小聪明,口齿伶俐。

小家伙抹了一把眼泪:“爹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是……”

顾南风锁紧眉头,拼命想梦中那个人的样子,老太妃也不急,只一下一下抚摸着顾南风的后背,等着他回忆。

“是南屿叔,对,是南屿叔捅的。爹死了,哥哥们被南屿叔骗去了城墙,大哥被箭射死,二哥,二哥被南屿叔推下城墙……”

这是他梦里的情景,他一点一滴都没有忘记。

当时,爹被刀捅了的时候,他急得大喊,可他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挣脱不开。那个南屿叔骗大哥二哥轮流上城墙的时候,他想去拉大哥二哥的手,不让他们跟着坏人走,可大哥二哥怎么会怀疑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南屿叔。

他们上了城墙,他们被南屿当着顾南风的面,一个个杀死。

“是南屿啊!”

老太妃的眉眼间闪过一抹狠厉,也只有这个南屿,大概才能在她儿子后面捅刀子,换了谁可能都不行。

南屿,可是儿子小时候捡回来的孤儿,他是跟着辰王一起长大的。

如果说南屿能对辰王下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当初儿子捡他的事情,是被人刻意为之的。

如果,风儿说的都是真的。

老太妃抬手抚了抚心口,这棋,埋得可真深啊!

“祖母,是梦对吗?爹和哥哥们都会没事对吗?”

老太妃看着面色苍白的幼孙,一攥手中的佛珠,压下心中的阴霾,柔声道:“对,风儿,你记住,这只是梦。你喝点水,在祖母身边睡一觉,睡一觉就什么都忘记了。”

顾南风乖乖地喝了热水,躺在祖母的腿边睡觉。

祖母的手温暖而有力,一下一下轻轻拍打他的脊背,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果然都不记得了。

十日后,辰王府接到消息,辰王受伤,楚州由正好路过此地的太子监军,辰王世子和二公子护送辰王回广陵王府。

辰王爷重伤,不能再替朝廷效力,请罪的折子随着辰王爷一起到了广陵,又转往金陵送进了皇宫。

辰王称,自己受伤颇重,他的长子才十二岁,次之十岁,幼子更小,刚刚满三岁。

这么小的孩子,是不能替代辰王给皇兄效力,只能辞去楚州的守城的职务,望皇兄恕罪。

皇宫里,天子看着手中的折子,脸上是藏不住的阴霾。

没死啊!

身边的大太监忙低声道:“陛下,听说,伤得极重,就留着一口气了。”

“这一口气咽不下去,朕也是寝食难安呀!”

“陛下,要不,让辰王世子上京来……”

大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皇帝摆了摆手:“世子死了还有二公子,二公子死了还有小公子。”

皇帝无奈地笑了笑:“我这个皇弟啊,有一点就是比我强,他儿子多。”

说是儿子多,也不过就是三个儿子,多也确实不算多。可偏偏皇帝的儿子少,到如今,也不过就一个太子,宫中能活下来的,除了皇后所生的太子,只有一群公主。

“算了,由他去吧。”

皇帝疲惫地闭上眼睛:“再等等吧,这次辰王伤的这么重,估计几年之内也蹦跶不起来。等他的儿子大了,朕的皇儿也能成事了!”

他的儿子比辰王的儿子大,这大概对皇帝来说,是最好的消息。

想到当初,皇祖父想把皇位跳过他给辰王的时候,他就寒心。

他的父王虽然不是嫡子,也不是太子,可他父亲可比辰王的父亲大,而他也比辰王大。长幼有序,尽管他和辰王的父王都死了,可皇祖父的皇位就该他继承而不是辰王。

说什么他德行不配,这是一个祖父会说的话吗?

偏心都偏到咯吱窝里去,皇祖父那么偏心辰王,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受宠的母妃。

如果当时,他不是急怒之下弄死了已经大病不起的皇祖父,修改了圣旨,现在就轮到他给辰王磕头。

而他的子孙后代,也要给这个宠妃的儿子磕头,他如何甘心。

三年后,辰王身体恢复的并不是很好,需要整日养着,他的王妃却给他生了第四个儿子。

因为是早产,这个孩子自小体弱,只能用奇珍异宝精心养着,

同年,辰王世子顾南峥惊马坠落,双腿受伤,听说再也站不起来了。

次年,二公子顾南嵘被皇帝立为辰王世子,辰王拒。

称立嫡立长是古训,不敢有违,就算是长子伤,这辰王世子也是长子顾南峥的。

这话算是说进了皇帝心里,他闻言冷冷一笑,暂时算是不与辰王府计较了!


这一日,陈家庄的人都关门闭户躲在家中。

春天,正是地里草疯长的时候。

庄稼要施肥,地里的草要根除,上到五六十岁的老翁,下到七八岁的娃娃,都是要下地除草施肥的。

可今天,大家都被两个组长召集回家,不敲钟不许出门。

这虎啸,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近。

这种情况,是第四次出现。

一次是一年前的麦收,大雨倾盆,村民都在地里忙着抢收庄稼。一声虎啸惊得大家躲进屋里,一场泥石流恰好淹没了村边的农田。

如果不是他们因为虎啸躲起来,这些在农田里劳作的人们就要被泥石流淹没了。

一次是半年前,有官兵路过,官兵如匪徒,他们穷凶极恶,为兵不仁。

从哪里路过都要刮地三尺。

村民和兵匪对峙,差点打起来。

一声虎啸,两只白虎从天而降,惊得兵匪屁滚尿流,被赶出了村子,再也不敢踏进陈家庄一步。

第三次是今年早春,村后的陈树根家,陈树根父子俩都是猎户,父子俩进山碰见黑熊,一起摔下山涧。老爷子当场摔死,儿子陈树根挂在山间的树上摔断了腿,被一只大白虎叼了回来,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月才恢复。

大家相信,山里的白虎是他们的守护神,会守护着这一村的安宁。

还没等地里的农人奔跑回家,就听见虎啸仿佛已经到了村后。

最靠近后山的是陈树根家,他安抚好妻儿老母亲,自己拿着弓箭偷偷出了门。

这白虎的叫声和往年不一样,让人听了心里憋屈。

陈树根心里存了疑惑,他要出去看看,白虎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情,来村里求助的。

会不会是白虎身边的小仙童出了什么事情?

他隐约听见白虎的吼叫声中夹杂着一个娃娃奶声奶气的哭声。

他是见过白虎身边的女娃娃,漂亮的就像仙童一样。

二个月前,他挂在悬崖的树上,摇摇欲坠。

就看见悬崖顶上一只大白虎一跃而过,当时他就觉得,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白虎在他头顶的悬崖上停了下来,竟然没有下来,反而卧下了身子。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白虎的头颅旁边露出来,肌肤胜雪,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更衬得小娃娃的一张小脸粉嫩可爱。

那个骑在白虎的小娃娃看着他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然后又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萌萌哒指着眼看要坠落的他喊:“有人,虎虎救人。”

他被白虎救下,并且送他回了家。

一路上,他都在揣摩这个漂亮的不像凡人的孩子来历。

想来想去,只有仙界的小仙童才能长这样。

她们骑白虎跨青龙,锄强扶弱,专门救助他这样的劳苦大众。

他还想着要不帮着白虎收养了小仙童,可白虎没稀罕理他,大概觉得他不配。

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陈树根只能隔几日就往山上送一次东西,在当初白虎救他的地方放一些吃食和小孩子用的东西。

收不收他也要做,就当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家里穷,他也要拿最好的东西出来。

陈树根拿着一把弓箭刚出院门,就看见陈家庄的村长提着斧头从前面走了过来。

“树根,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次虎啸声音不对?”

村长忧心忡忡地看向后山,他这心慌得厉害,总觉得白虎这次的叫声有些异样。

“是的,大伯,我想去后山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村长是陈树根的族伯,也是陈家的族长,因为杀过劫匪,才成了陈家村的村长的。

他几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命悬一线,被一个路过的和尚带走,二十来岁回来的时候身强体壮,会点拳脚功夫,很有一把子力气。

村长不过四十出头,在小陈庄的辈分却不低,威望也极大。

陈树根走在前面,村长走在后面,两个人绕过村后的柴垛,就看见山坡上一个女娃娃坐在地上蹬着脚哭。

“小仙童。”

陈树根惊呼一声,连忙松了弓箭上的铁箭迎了过去。

“小仙童,你怎么一个人下山来了?”

娃娃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向迎过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认识,去年在悬崖边她被呼呼救下来的陈家庄的陈树根,那个据说是陈家寨最厉害的杀手之一。

杀人如麻,挥刀如切瓜,一柄大刀一口气能砍三七二十一个人头的魔头。

跟在陈树根后面的是一个外貌凶巴巴的伯伯,见她望过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刻意的笑深陷在眼窝里,配着一头蓬乱的头发更显得吓人。

这个伯伯更可怕,他是陈家寨的寨主,也是整个香山地区最大的土匪头子。

他设立的陈家寨在香山中间,地处要塞,从东阳郡到九江城,要过七七四十九道关卡,道道关卡两侧的泥土都是血红色的,花开极艳。

每到春天,大片大片鲜红的花朵绽放,说是天堂仙境,却是人间地狱。

据说香山道边的鲜花,都是被人的鲜血渲染红的。

要想从香山这条贯穿南北,横跨东西的道路上过,单单拿银子都不一定能行。

你有权,你有钱也要看陈家寨的兄弟给不给你脸。

朝廷派兵剿灭,次次全军覆没,那些将士尸骨无存,都成了香山道边养花的肥料。

而娃娃,就是被系统派来做任务的一个小可怜虫。

她不是什么小仙童,也没有绝世武功,唯一能拿得出手就是一张萌萌哒可爱哒漂亮哒小脸蛋。

现在,面对十年后的两个大魔头,娃娃很慌。

“系统,系统,你快粗来,他们会不会拧掉我的小脑袋下酒?”

可惜她的系统和她一样,是个还在发育的幼崽,此刻正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宿主面临怎么样的危险。

叫了半天系统不搭理她,娃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无措地张着小嘴,看着面前那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大手掌放到了自己的头上。

只要想到头顶上的这双大手,在十年后杀人无数,娃娃不由两股战战,有些尿急。

要吓尿了怎么破?

“伯,伯伯……”

她委屈地瘪瘪嘴,扭头避开陈树根的大手掌,白嫩的小脸上,泪水如珍珠般滚落。

“呼呼走了。”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这次是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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