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和哥哥都兴奋不已,说很快就来接你回家。”
那晚我告诉了沈妄,他陪我在学校外的长椅上,坐了一彻夜。
我们都是被丢弃的孩子,但没人不渴望,回到真正的家。
我的养母对我不好,他的养父也一样。
我问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在你找到你的家人之前,我的家,可以分给你。”
他侧头看我,如同第一次见我时那样,轻轻笑了一声:
“你怎么确定,你的家人会接纳我?”
我认真道:“一定会的。
“我的生父母,一定是最好的人。”
他仍是那样无所谓的模样,笑着,没再说话。
可后来,我等了一月又一月,副院长迟迟没再出现。
沈妄陪着我找去孤儿院,再在院长办公室外,偶尔得知了一切。
我的生父母家世不错,院长动了歪心思,调换了我和他侄女的资料。
他的侄女,已占着我的家人,鸠占鹊巢小半年。
沈妄比我冷静。
他录下了一切,再报了警,要到了我生父母的联系方式。
我已不太敢再回想,后面的事情。
我等待父母来接我,而被拘留的院长,指使了别人找上了我和沈妄。
满脸血迹的沈妄,叫我跑出巷子报警。
等我带着警察再赶过去时,见到的已是那一幕。
那个嚣张的,顽固的,招人厌恶的,十九岁的男孩。
他变成了一具遗容血肉模糊、四肢不全的遗体。
孤儿院院长本无意弄出人命,只是指使了个精神病人,帮他泄愤。
可有精神疾病的人,下手轻重不受人控制。
沈妄叫我丢下他跑出巷子,不是为了等我报警,是为了我能活着。
10
我从梦里惊醒。
周身,早已是大汗淋漓。
风吹进来,眼底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