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吃不消。
“你给我等着”像一句魔咒,萦绕在阿楠耳边,挥之不去,并且让人不寒而栗。
4 烈火焚心阿楠愤恨地啃着鸡腿,绕着整个街区走,他不敢回家,又觉得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在绕着街区走了三圈之后,阿楠心里一灰,脑子里生出邪念。
他走到李阿姨的杂货店里,打算买一只打火机。
李阿姨见到阿楠走进来,迅速从竹躺椅上翻起身来,看来好久没有客人光顾了。
李阿姨眼神惺忪,厚厚的眼袋下面是一张下玄月一般的紫色嘴唇。
“买个打火机。”
“阿楠,你脸上怎么回事?”
李阿姨边拿打火机边问,同时眼里多了几分光芒,眼袋托举着渐露微光的眼睛,犹如张开的珍珠蚌。
“摔的。”
“不可能摔得鼻青脸肿的啊,”李阿姨分析道,“估计是和别人打架,没打过吧。”
“不是。”
阿楠面露难色。
“那你是遇上情敌了呢还是被别人数落了呢?
该不会又和以前一样,有人在你背后议论你,你去找人家算账吧。”
李阿姨不依不饶。
“都不是。”
“你给阿姨说实话,阿姨帮你在你爹面前求求情,不然这一晚有你好受的哟。
记得有一次,你笑话同学脸上长痘痘,说人家是‘月球脸’,脸上全是陨石坑,然后人家就来挖苦你,说你家穷又无娘,怪不得生了一张破烂嘴,以后要靠着这破烂嘴叫卖破烂谋生呢——”不等李阿姨唠叨完,阿楠将两元钱拍在柜台上,夺了打火机便往楼上走去。
老楼有二三十年光景,外墙上的瓷砖饱经风霜,被一层灰尘覆盖。
楼道里有发臭的气味,发霉的墙壁上剥落下白色的瓷粉。
还有贴得到处都是的开锁广告。
在这里往上,不像是回家,倒像是通往深渊。
李阿姨心下想着,这孩子真是不成气候,枉他奶奶在世时的百般疼爱。
阿楠回到屋内,拿出卧室里他珍藏的小说《童年》《海底两万里》《海的女儿》,将他们掼到床上。
这些书籍都是小时候母亲给他购买的启蒙读物,然后把衣柜里面的厚厚的棉袄拿出来铺到床上,这是奶奶生前为他置办的冬衣。
他望着这床铺,想起以往失眠的夜晚在上面思念的女孩;在床铺上腾起的情窦初开的懵懂气息;在上面幻想过的青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