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安。
我的眼泪像缺了堤的潮水，拦也拦不住，胸口疼得快要窒息。
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把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嘴角微微扬起。
“顾长安！
你给我坚持住！”
我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拼命按压他不断涌血的伤口，“你答应过要给我种更多的向日葵……你答应过的……”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却仍固执地望着我，他的嘴唇动了动，我俯身听见三个气音：“……向日葵……”然后他笑了，像高三那年看我偷吃零食时的笑。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就像我第一次看清他眼睛颜色那天，他笑着说要给我当一辈子的眼睛。
而现在，这双盛满星河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10 婚纱里的记忆葬礼那天的雨下得很大。
我站在人群最后，墨镜后的眼睛干涩得发疼。
雨水顺着黑伞边缘滴落，在顾长安的遗照上蜿蜒成河。
照片里的他穿着我们重逢那天穿的深色风衣，嘴角带着我熟悉的、克制又温柔的笑意。
“故小姐。”
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我，“顾先生有东西留给您。”
律师递来房产证——“长安里”小区 1 栋 902 室。
他潦草的备注挤在角落：“从此长安归故里。”
房产证很轻，可接过来的瞬间，我的手臂却突然失去力气，差点让它掉进泥水里。
林晓陪我来到了那间房子。
我没开灯，慢慢地走了进去，雨水拍打玻璃。
客厅的中央放着一件婚纱。
不是任何华丽的款式，而是——我颤抖着手指抚过那些线条——那件我在高三晚自习上涂鸦的婚纱。
裙摆处歪歪扭扭的星星图案，如今被绣成了真正的银线刺绣；腰间的褶皱和我当年随手画的一模一样，甚至连领口那个画错的设计都被完美还原。
婚纱上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我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我的数学课本扉页，上面用铅笔涂鸦的婚纱设计图。
原来不是弄丢了，是被他悄悄撕下来珍藏了十年。
笔记本后面的每一页，都记录着这件婚纱的诞生过程：2020.3.12 找到意大利的蕾丝作坊，老师傅说可以还原那个特别的领口设计。
2021.7.23 终于存够钱买施华洛世奇水晶，要选最像星星的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