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被岁月遗忘的狭小昏暗房间里,裴迪声如同困兽一般,在方寸之间疯狂地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墙面斑驳陆离,墙皮像被抽干了水分的皮肤,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泛黄的墙体。
头顶那盏老旧的灯泡在腐朽的灯座上疯狂摇晃,摇摇欲坠,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将他那张狰狞的面容勾勒得愈发可怖。
裴迪声的双眼瞪得滚圆,血丝如同细密的蛛网,爬满整个眼球,眼球向外凸起,恰似即将喷发的火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凶光。
他的瞳孔在愤怒中剧烈收缩,仿佛两颗随时会射出冷箭的黑洞。
“啊!”
他歇斯底里地怒吼一声,声音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脖子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蠕动的蚯蚓,似乎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他猛地挥动手臂,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仿佛蓄势待发的公牛,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扫落在地。
文件像雪花般四处飞溅,有的落在墙角,有的飘落在他的脚边,他却全然不顾。
杯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碎片四处迸溅,划破了他的裤脚,在他的脚踝处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鲜血渗出,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迟灵瞳、萧子辰,你们都该死!”
裴迪声咬牙切齿地咆哮着,每一个字都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浓浓的恨意。
脸部肌肉因愤怒而剧烈扭曲,眉毛拧成一个死结,额头上的皱纹像一道道沟壑,嘴唇不停地颤抖,嘴角溢出一丝唾沫星子。
他在房间里疯狂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时而重重地跺脚,震得地面上的灰尘簌簌扬起,时而用力地甩头,几缕油腻的头发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踢得地上的杂物四处乱飞,纸箱、书本、空酒瓶相互碰撞,发出杂乱的声响。
在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破旧的书桌,书桌上堆满了文件和资料,那是他这段时间精心策划的证据和计划,如今却被他毁得七零八落。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城市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迟灵瞳和萧子辰经常出没的地点,如今地图也被他扯了下来,皱巴巴地躺在地上。
他一边踱步,一边不停地喃喃自语:“我为了这份遗产,付出了多少心血,凭什么被他们轻而易举地破坏!
萧子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