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久才接？”
“刚看烟花呢。”
“A市的烟花好看吗？”
“嗯，挺漂亮的。”
江念勉强挤出个笑容，躲开了镜头。
林域皱了皱眉，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又开口问道：“你那项链挺漂亮的，哪儿买的？我也想给我妈买一条。”
江念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微微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别人送的。”
“朋友送的？”林域坐直了身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很重要的朋友？”他继续追问，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念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林域目光紧紧锁住她，他确信自己没看错，那条项链是流星材质的，价值高昂。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你最近很怪。”
江念心里有些慌乱，眼神开始躲闪，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项链，试图掩盖什么，“哪、哪有，你想的都太多了。”
林域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微微皱起，“真的吗？你别瞒着我，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江念咬了咬嘴唇，心里纠结万分，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告诉林域。
她看了看林域关切的眼神，又低下头，“我……我就是最近有点累，可能休息休息就好了。”
林域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再追问，只是轻声说：“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别一个人扛着。”
江念犹豫了一下，像是鼓起很大勇气，小声问：“可以帮我写寒假作业吗？”
“嗯，我帮你写。”林域不假思索地说道。
江念正心烦意乱，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手机屏幕，“你说什么？”
林域以为她没听清，认真且提高音量说道：“我帮你写作业。”紧接着，又补上一句，“开学后，我教你学习。”
“林域，你是不是糊涂啦！你帮我写作业，要是被发现，咱俩可就全完了！你向来都是好学生，这头衔不得丢了啊！”江念说。
林域看着江念，说：“那又怎样？”
江念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觉得林域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可自己却藏着那么多心事，不肯告诉他。
“谢谢你，林域。”她声音有点哽咽。
林域刚想再说点什么安慰她，江念忙道：“对不起，我有点累，先挂了。”话一出口，她颤抖着手指，匆匆挂断视频。
手机屏幕暗下去，可江念的心却乱成一团。
她蜷缩在床边，膝盖抵着胸口，林域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
可她无法看清自己的内心。
X：我明天去A市，见个面？
江念盯着消息，犹豫许久，最后回复道：我明天有事，下次吧。
寒假眼瞅着就要结束，开学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江念心里的压力也愈发沉重。
和楚寂澜的约定，自己一直怀揣的梦想，还有跟林域之间那些复杂得难以言说的感情，如同乱麻一般，将她的心搅得七零八落。
江念坐在沙发上，转学申请表摊在眼前。
她缓缓伸出手，握住笔，笔尖轻轻触到纸面，可不知怎的，就是无法落笔。
江念心里一阵难受，鼻子陡然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大厅里格外安静，唯有墙上的挂钟不知疲倦地滴答滴答响着，一下一下。
江念低下头，一滴眼泪悄然滑落，砸在作业本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她肩膀微微颤抖，却极力压抑着抽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