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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忱孟筠枝结局免费阅读姝色难逃!大理寺卿他如狼似虎番外

没电皮卡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春雨淅沥,空气里夹杂着薄雾轻寒。屋檐潮湿,雨水滴答响。顾府之中,青砖黛瓦,假山矗立,廊道蜿蜒,宽阔又幽深。而溯风院的主屋内,尤为安静。孟筠枝幽幽转醒时,只觉浑身似要散了架一般,头还很疼。她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干净舒爽,只腿|间的酸疼感仍旧明显。幔帐垂放,掩去外头的日光。她抬手轻挥,光线倏然映照而来。目之所及一切,十分陌生。昨夜的记忆涌入,想到红袖楼,她似是想起什么,慌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香囊呢?可她身上仍旧酸疼,动作稍微大些便会牵扯到。腰酸,腿酸,手也酸,那一处还隐隐作痛。但好在香囊还在,就在枕边。她像是找到“护身符”一般,连忙紧紧攥住,又拿起放到鼻尖轻嗅,确认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淡淡药香,这才安心。而枕边除了香囊之外,还有一个精致的...

主角:顾凛忱孟筠枝   更新:2025-04-04 1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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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凛忱孟筠枝的其他类型小说《顾凛忱孟筠枝结局免费阅读姝色难逃!大理寺卿他如狼似虎番外》,由网络作家“没电皮卡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春雨淅沥,空气里夹杂着薄雾轻寒。屋檐潮湿,雨水滴答响。顾府之中,青砖黛瓦,假山矗立,廊道蜿蜒,宽阔又幽深。而溯风院的主屋内,尤为安静。孟筠枝幽幽转醒时,只觉浑身似要散了架一般,头还很疼。她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干净舒爽,只腿|间的酸疼感仍旧明显。幔帐垂放,掩去外头的日光。她抬手轻挥,光线倏然映照而来。目之所及一切,十分陌生。昨夜的记忆涌入,想到红袖楼,她似是想起什么,慌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香囊呢?可她身上仍旧酸疼,动作稍微大些便会牵扯到。腰酸,腿酸,手也酸,那一处还隐隐作痛。但好在香囊还在,就在枕边。她像是找到“护身符”一般,连忙紧紧攥住,又拿起放到鼻尖轻嗅,确认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淡淡药香,这才安心。而枕边除了香囊之外,还有一个精致的...

《顾凛忱孟筠枝结局免费阅读姝色难逃!大理寺卿他如狼似虎番外》精彩片段


春雨淅沥,空气里夹杂着薄雾轻寒。

屋檐潮湿,雨水滴答响。

顾府之中,青砖黛瓦,假山矗立,廊道蜿蜒,宽阔又幽深。

而溯风院的主屋内,尤为安静。

孟筠枝幽幽转醒时,只觉浑身似要散了架一般,头还很疼。

她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干净舒爽,只腿|间的酸疼感仍旧明显。

幔帐垂放,掩去外头的日光。

她抬手轻挥,光线倏然映照而来。

目之所及一切,十分陌生。

昨夜的记忆涌入,想到红袖楼,她似是想起什么,慌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

香囊呢?

可她身上仍旧酸疼,动作稍微大些便会牵扯到。

腰酸,腿酸,手也酸,那一处还隐隐作痛。

但好在香囊还在,就在枕边。

她像是找到“护身符”一般,连忙紧紧攥住,又拿起放到鼻尖轻嗅,确认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淡淡药香,这才安心。

而枕边除了香囊之外,还有一个精致的楠木盒。

孟筠枝认出来,是昨夜顾凛忱带去红袖楼、而她却不曾打开的那个。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是送她的十六岁生辰礼。

她唇角轻勾,笑容却十分讽刺。

一介落魄女,又有何资格过劳什子生辰。

孟家落难,父亲被冤监守自盗,堂堂礼部侍郎落得流放三年的结果。

案件已定,非她一人就能扭转。

父亲离开洛京之前,她得以见他一面。

在衙差频频施压的眼神中,她只来得及听到父亲的那一句“去找齐家...”

是啊。

齐轩逸与她有婚约在身,齐家又是门楣显赫的文临伯府,如今这偌大的洛京城,也就只有他们有可能帮孟家一把了。

然而待她真到了文临伯府门前,才明了何为贫贱亲戚离,富贵他人合。

倒春寒的日子里,她只能孤零零在文临伯府的匾额下站着。

贴身丫鬟素律劝她先回去,她却摇了摇头,冻得发冷的指尖往袖中藏了藏。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才等来那高门大户欠开的一条缝。

她以为事情终有转机,却没想到文临伯夫人钟琴霜将她喊进府,为的只是将那纸退婚书亲自甩到她脸上。

孟筠枝到现在都记得那日的情景。

寒霜初融的天气中,伯府偏厅燃着暖炉。

只是这暖炉不近她,周身依旧冷得彻底。

钟琴霜一身典雅大气的穿着,端坐于上首,手边一盏热茶,而齐轩逸与表妹李甄柔分别候于她旁侧。

直到孟筠枝已经入内,她这才缓缓撩起眼皮,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一阵无关痛痒的寒暄过后,待孟筠枝说明来意时,她眉心紧蹙,端的是苦恼无奈的神情。

“我齐家乃圣上钦封的伯府,逸儿以后可是要承袭伯位的,自然是要娶一位能够帮扶他的女子做当家主母。”

“从前你同逸儿也算是和睦相处,伯母亦望你理解,多为逸儿的以后考虑考虑。”

彼时春寒峭厉,孟筠枝本就冻得发麻的手脚如坠冰窟一般。

她抬眸看向始终站在一旁的齐轩逸,他没有开口,默认着钟琴霜所说的这一切。

她亦没有出声,偏厅里是僵持不下的沉默。

钟琴霜目光在她极为出众的脸蛋上来回打量。

瞳孔潋滟,身姿曼妙的女子,一张精致脸庞此时煞白,无端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韵味。

狐媚子。

她在心底冷嗤一声,这婚事本就是你孟家高攀,如今还想紧巴着不放,简直是恬不知耻的小贱蹄子。

可她当视线扫过一旁还未签名的退婚书时,又强压下不满,缓了脸色。

“我们文临伯府亦不是不愿帮衬,只是你父亲的事...京兆府已经拍案定下,便不是谁能轻易动摇的。”

“但既你与逸儿定下过婚约,那文临伯府也不会不管你,”她面上勾起抹轻和的笑,看了眼齐轩逸后继续道,“伯母会让逸儿在外先安排处宅子,你先住着。”

“待逸儿身上孝期一过,娶了正妻后,便能将你抬进府。”

“你放心,伯府不会亏待你。”

她此话一说出口,语气里更是添了几分为孟筠枝着想的谆谆教诲,“自古以来女子容貌过盛便是原罪,你也该知晓伯母的一片苦心。”

闻言,齐轩逸眼底猝然一亮,视线贪婪地在孟筠枝脸蛋和身上来回地扫。

娶孟筠枝当正妻已是不可能的事,原本他还觉有些遗憾,因此女乃洛京城中出了名的天姿娇容。

可若是如今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那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连忙道,“婚姻乃父母之命,儿子全听母亲做主。”

听到这话,一旁一直站着的齐轩逸表妹李甄柔有些挂不住脸色。

她手中绣帕拧紧,视线瞧向齐轩逸,见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孟筠枝看,心中妒恨更甚。

可今日这场合,不是她能随意开口的。

只能抿紧了唇,继续默不作声地看着。

孟筠枝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原本被冻得发白的脸颊涨红。

目光在这偏厅内扫了一圈,只觉即使是这高门厚墙,亦挡不住肃肃漏进来的寒风。

凉得彻骨。

由妻变妾,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左右不过为了恶心羞辱她罢了。

今日一切她会牢记在心。

女子容貌过盛便是原罪吗?

如果她真要利用这容貌做些什么,又怎会来求他文临伯府。

无官无职,空有伯位。

想起从前父亲亦在她面前夸奖过齐轩逸聪明睿智时,孟筠枝眼底的嘲讽意味更浓。

她与父亲,皆看错了人。

事已至此,孟筠枝捡起桌上的退婚书,毫不犹豫地签名,干脆利落转身离开。

本以为从此之后,她与文临伯府界限分明,不相联系。

却没想到当天夜里她归家时,被李甄柔派来的歹人打昏。

待她醒来时,已经被装在麻袋里,口中塞了破布条子,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可旁边谈话的动静她听得分明,其中女子的声音分明是李甄柔。

“那贱人的丫鬟可处理妥当了?”

“都处理好了,您放心。”

孟筠枝心头一抖,整个人剧烈挣扎。

丫鬟...

素律吗?

素律在哪里?

他们将素律如何了?

听到动静,李甄柔在她面前蹲下,许是仗着孟筠枝此时已经被完全制住,又有麻袋隔着,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妒恨,声音犹如恶鬼一般。

“想知道你婢女的下落吗?”

“唔唔唔唔...”

“你这婢女可真是个好婢女,死到临头仍在护着你。”

“只可惜,她被丢到野外喂山禽走兽,估计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孟筠枝,没有人可以再护着你。”

孟筠枝双手被反剪,激烈挣扎间手腕被磨破,血痕骤显。

可她无暇顾及这些,愤恨的泪夺眶而出。

她恨自己护不住素律,恨仇人在眼前却无法手刃。

“唔唔唔...”

李甄柔猖狂地笑了声。

隔着麻袋,孟筠枝仍旧能感受到有寒光闪过。

紧接着,刀刃拍在她脸上,“放心,不会让你毁容的。”

“毕竟你这张脸进了红袖楼,可是会让男人欲罢不能的。”

“唔唔唔...”

孟筠枝整个人犹如被深冬的冰霜冻住一般,僵硬,骨血彻凉。

她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随即便是被一记手刀劈下,昏死过去。

再醒来,她已经被关在红袖楼。

回想起这段时日发生的种种,孟筠枝攥着香囊的指尖不自觉用力,眼底的恨意在瞬间迸发。

她迟早要为素律报仇。

而借势顾凛忱从而离开红袖楼,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


银耳羹刚从厨房拿出来时还有些烫,晾在外头这一会儿,此时再吃倒是刚刚好。

孟筠枝食量本就小,加之今日喝了药,现下没什么胃口。

但仍旧秉持着不浪费的想法,将银耳羹吃完。

洗漱过后,两人一同入榻。

寝间的烛火微熄,幔帐垂下,掩去阑珊的光亮。

孟筠枝直至躺好在里侧,才想起来问道,“昨夜我睡得应当还算老实吧?”

拔步床本就宽大,她娇小纤细的身躯抵靠着墙,两人中间几乎还能再躺下好几个人。

顾凛忱收回视线,回了句,“老实。”

“真的?”

孟筠枝不太相信,但既他如此说,她便也不会再刨根问底。

她垂眸默了默,不知是在想什么。

昏暗中,小姑娘悄悄伸了手过来,轻柔的尾指勾住他的食指,蜷了蜷。

他再度抬眸看向她,少女似是以为昏暗中她看不清他,那他便也同她一样,看不清任何。

抚着心口抿了抿唇,像是做足了心理安慰一般,轻声道,“许是因为有大人在我身旁,才能睡得这般安好。”

又是这把甜得发腻的声音。

顾凛忱任由她牵着,幽沉目光落在她脸上。

明明脸都已经红了,却还要来讨好他。

适才也是如此,坐在他腿上的那一瞬间,耳尖都红了,却仍是凑过来亲他。

顾凛忱闭上了眼,更加仔细地感受着她纤细柔软的指尖勾在自己手指上的触感。

说道,“睡吧。”

“是,”孟筠枝轻快地应了句,临睡前又提醒自己明日定要早起,这才闭上眼。

**

翌日。

初春的日子,卯时过半,天尚未亮起。

溯风院正屋里,烛火阑珊。

孟筠枝猛地从梦中惊醒,便瞧见顾凛忱坐在床边。

男人肩背宽阔健硕,似在穿鞋,听到床榻里的动静,直接喝住欲入内服侍他更衣的子昕。

“站住。”

子昕不明所以,端着铜盆候在外间。

想了想,又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退出门外,在廊道上站着。

这一声低喝让孟筠枝也跟着清醒几分,只那双刚刚睁开的桃花眸,还有些微惺忪,作势掀开锦被便要跟着下床。

顾凛忱回过身,一手就将人按了回去,“做什么?”

“服侍大人更衣。”

他将滑落至她腰间的锦被往上提了提,“在顾府,这些你都无需做。”

“那我需要做什么?”

闻言,顾凛忱抬眸,漆黑幽亮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晦暗不明,淡淡落下三个字。

“勾引我。”

孟筠枝腾的一下脸红了,默默在心底腹诽了句不要脸,面上却如他所愿,再度从锦被中伸手,轻轻勾住他的。

她转过身,侧对着他,脸颊压在锦枕之上,红唇微嘟,有些娇俏的可爱。

“我一定在府里乖乖等着大人回来。”

说罢,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

细小的、轻微的触感从掌心一瞬划过,带起的麻痒由手臂传至四肢百骸。

顾凛忱看了眼角落里的更漏,手伸进锦被之中,覆在她紧致柔软的小腹上。

低下头来,吻落在微微敞开的领口处。

暧昧丛生,似有什么东西即将被点燃。

“虽然时间有些赶,但若是你努力些,一次也不是不行。”

他吻得不重,热息却一下又一下撩在她肌肤上,那一处很快泛粉。

孟筠枝的第一反应便是去推他,“大人,我还是服侍你更衣...嗯...”

话还没说完,心口骤然被人拢住。

她一张小脸霎时通红,心跳得飞快。

他他他...怎么这样...

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拉下来,可顾凛忱的力气哪是她所能敌的。

他但凡不想,她便分毫也撼动不了。

男人气息沉沉,吻落在她耳边,“你自己选。”

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甚至还恶劣地磨。

孟筠枝咬住唇才堪堪抑制住即将出口的声音,受不住地推他,想也不想便做出选择,“我选睡觉...”

自己老老实实睡觉。

听到她的话,顾凛忱这才将人松开。

甫一逃离他的桎梏,孟筠枝连忙抱着被子往里侧挪了挪。

心口处微疼,有些不舒服。

这男人手劲大,指不定现在已经留痕了。

顾凛忱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才拂开幔帐起身。

寝间的光亮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灭地照进床榻。

孟筠枝听到他出声唤子昕入内服侍。

不多时,主仆二人便一同离开。

她没了半点睡意。

在床榻上又躺了会儿,这才起身。

香草听到动静,入内服侍。

清风微拂,今日更暖和了些。

待洗漱、换过衣裳,坐在膳桌旁时,孟筠枝才发现,今日的每一道菜里,都有红枣。

见她疑惑,香草主动解释道,“朔日将至,又是一年春开头,多吃红枣有益滋补。”

民以食为天,什么时节食用何食物,有些许讲究。

只不过孟筠枝的心思不在红枣上,喃喃道,“都要朔日了...”

三月将至,阿娘的忌日也快到了。

真如寺的长明灯,是时候该续了。

因心中想着事,用过膳后,孟筠枝去了书斋。

书斋仍旧同昨日一般,里边一切整洁明亮,矮桌上放着一把上好的古琴。

她在旁边坐下,随手拨动琴弦。

琴音高高低低,是正在调试。

香巧和香草入内,生了炭炉煮水,一边好奇地侧耳听着琴音。

孟筠枝今日一袭素白色裙衫,与古朴肃重的古琴交相辉映。

调过音后,纤指抚弄琴弦,琴音悠扬传出,犹如凤凰轻吟,似白玉落珠盘,又似流水潺潺声。

香草听不太懂,但仍旧沉醉其中,与香巧低语,“小姐好厉害啊。”

香巧也跟着点点头。

她们听不出什么抚琴技艺的高超与拙劣,但能让人觉得悦耳动听、沉浸其中的,便定当是好曲无疑。

一曲结束,两人仍还望着孟筠枝。

孟筠枝垂眸,恍觉此情此景有些熟悉。

以前在孟府,素律还在时,便也是这样的。

她浅浅勾唇,问道,“还想再听吗?”

香巧不太好意思,自己是丫鬟,哪儿有让主子弹琴给自己听的道理。

香草却是有些天真地问出口,“小姐,可以吗?”

孟筠枝点头,“当然可以。”

话落,琴音再度响起。


“真的吗?”

孟筠枝眼底倏然一亮。

她还以为,入了顾府再想出去便是难了。

顾凛忱似对她质疑自己的话有些不悦,掐住她下巴的长指微微用力。

少女白皙的下巴印上淡淡的指痕。

不重。

他粗粝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那指痕便消了些。

“你缺人缺车我都可以给你,这府里想要什么便自己取。”

孟筠枝得他应允已经十分高兴,桃花眸里悦色明显,自动忽略了他后半句话。

什么“自己取”这种话,听听便好,做不得数。

她亦没想着他会真对她好到这个份儿上。

少女心情由低落转晴,“那香巧和香草与我一同前去,可以吗?”

顾凛忱点头。

“还想要一辆马车,可以吗?”

他再度点头。

孟筠枝扬着唇笑开,仰头在他下颌上亲了下,“多谢顾大人。”

这称呼虽足够尊敬,却显得生疏了些。

顾凛忱眉眼微压,扣住她腰肢的大手来回摩挲,是被她不经意蹭得又再意动。

水下似是更热了些,孟筠枝湿漉漉的眼睫轻颤,像是蝴蝶被雨露沾了翅,难以扇动身躯逃离。

她亦是感受到,乖巧地靠过来,二人紧密相贴。

顾凛忱却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微仰了头,喉结急速滚动几下,掌心在她后腰下挺翘的弧度上轻拍。

“不是饿了?”

他这么说,孟筠枝又想起适才在床榻间的窘迫,霎时双颊绯红。

浴间里热气腾腾,她一头青丝长发已湿,有几缕在水下绕着他的手腕。

勾得人心间发痒。

“哗啦”一声,顾凛忱压下心头的慾念,抱着人直接上了石阶。

屏风上的衣裳被人拽下,直至回了寝间,床榻上凌乱一片,已是不能再看。

他将她放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扬声唤外头候着的下人入内收拾。

夜已深,即使进膳也以清淡为主。

孟筠枝最终用了小半碗鸡汤馄饨,便扶着腰回到床榻上。

杏白色的避子香囊放在锦枕边,被褥干净清爽,她自动自发入了里侧。

少女一头及腰长发已经擦干,动作间发丝微垂,有清香拂过。

顾凛忱见她仍要贴着墙睡,长臂一伸,准确无误勾住她的细腰,将人拽进怀里。

“夜里凉,这样暖和些。”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孟筠枝纤薄的脊背直接撞在他胸膛上。

男人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传过来,她本能地握住他扣在她腰间的大手。

第一反应又是想推开,却又极快回过神来,仅是覆在那上边,便没再动。

“大人,可要燃暖炉?”

二月底的天气,再燃地龙屋里便有些闷,但少了些许温热却总觉有冷飕飕的凉意侵入。

孟筠枝没有怀疑他适才那一番说辞,甚至还真心实意问他要不要燃暖炉。

顾凛忱掀过被子将她盖住,语气古怪地拒绝,“不用。”

两人身上仅着寝衣,身躯紧拥在一起。

男人的体温远比她的高,窝在他怀里确实比自己缩在冷冰冰的墙边要好得多。

想到他适才答应自己可以出门时说出的话,孟筠枝扶着腰转了个身,脑袋贴在他胸前,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紧劲的腰,仰头在他下颌处亲了亲,模样乖巧得不像话。

注意到她的动作,顾凛忱问道,“适才应该没伤到?”

孟筠枝心中腹诽,确实没伤到,可是很累啊。

他自己什么力气不知道吗?

她腰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可她面上不显,微微抬眸看他,那双桃花眸里眼波盈盈,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觉的媚人。

“没伤到的。”

顾凛忱垂眸睨着她。

半晌,抬手盖住她的眼睛。

“睡觉。”

她但凡乖顺些,要么是想要讨好勾引他,要么是他刚答应了她什么事。

他自是明白,只不过心中微梗,倏觉她这双桃花眸最会蛊惑人心,干脆直接盖住。

孟筠枝没再开口,在他怀中寻了个姿势,让自己的腰好受些,这才心安理得地闭上眼。

疲累让她不似前几夜那般需要默念才能入睡。

不多时,少女呼吸绵长。

***

三月初四,春光和丽。

方叔缓步入了溯风院,恭敬行礼道,“小姐,马车已经备好,就在门口。”

孟筠枝一身素白衣裳,乌发间只簪了支木簪,别无他物。

即使如此,也掩不住少女娇丽脱俗的面容。

只是听到方叔的话后,她微微思忖片刻,说道,“方叔,从侧门走吧。”

顾府坐落在洛京城的昌宁坊,这一处多是达官显贵的府邸,从正门走,太惹眼了。

“府中可有普通些的马车?”

方叔迟疑着应了句,“...有的。”

“那便换成普通马车,低调些。”

如今她在文临伯府眼中,与孑然一身的可欺孤女无异,而李甄柔则以为她还在红袖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们在明,她在暗,这样若是真要行事,也还能方便些。

方叔不懂她意欲为何,但既孟筠枝开口说了,他便应了下来,退下去准备。

正屋里,香巧取来月白流苏面纱,为她戴上。

这亦是孟筠枝吩咐的。

出行虽然有马车,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戴上面纱好一些。

——

顾府侧门,空巷无人。

造型极其普通平常的马车旁,柔白色的身影踩过马凳,弯着细腰入了马车。

香巧和香草亦陪同一起。

车门关上,马夫扬鞭,马蹄声“哒哒哒”响起。

这马车应是方叔特意准备过的,外观看起来简易,但内里大有文章。

车厢里座位上皆铺了软垫,旁侧小木桌上还有袅袅冒着热气的茶水,漆盘上备了糕点果脯,底下抽屉中有备用的巾帕和水囊等物。

从顾府到真如寺,约莫需要半个多时辰。

马车侧边的窗牖被打开,走动间有风吹起窗边的帷裳,得以窥见街边的种种热闹。

从正月底孟文康出事到如今,满打满算不过月余,可如今再听着街边的叫卖声、谈笑声,瞧着那林立的街市摊位和人来客往的酒楼茶舍,孟筠枝倏地由心底生出恍若隔世的惝恍感。

一旁的香巧瞧她面色不佳,斟了茶水递至她手边。

孟筠枝终是回过头,没再失神于此,垂眸抿了口茶水后,便靠着车厢休息。


日头西落,最后一缕光线隐于缥缈之中。

廊道下的烛火依次燃起,光亮透过窗牖映照入内,与房中的相互交映。

顾凛忱从浴间出来时,身上仍带着一身潮气,鬓角微湿。

孟筠枝忆起自己适才所想,忍着酸痛,来到他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巾帕,要为他擦脸。

顾凛忱眸色幽幽,定定地看着她的动作,不发一言。

可孟筠枝以前在孟府亦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惯来只有别人伺候她,她何时伺候过别人。

就这擦脸的简单动作,她想着他是男人总得擦得用力,却没想到手腕一下就被人攥住。

巾帕被他拿开,男人声线沉沉,“不疼了?”

孟筠枝:......

“那还是疼的。”

话落,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知晓她伤好之前,他应是不会动她,孟筠枝胆子都大了几分。

环在他肩上的纤手悄悄抬起,柔软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着他的耳朵。

下一瞬,她被他放在床上,手指亦被他抓住,语气不善,“老实些。”

孟筠枝偷偷抬眼瞧他,正欲开口,便听到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

“大人,小姐的药好了。”

药?

孟筠枝疑惑看向他,顾凛忱答了句“风寒药”,便扬声让候在外边的丫鬟进来。

是香兰。

入内后没有顾凛忱的吩咐,不敢再近前,就低着脑袋站在紫檀嵌石屏风旁。

她手中端着的云纹漆盘里有一天青釉碗,正冒着热气。

旁还有一小碟蜜饯。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似都能闻到药味。

孟筠枝下意识拧紧秀眉。

顾凛忱起身,抬手在碗壁上试了下温度,这才端至她面前,“喝了。”

良药苦口。

可孟筠枝自幼便是个“喝药困难户”,爹娘亦惯着她,养成了她生病喝药时娇气耍赖的性子。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没了任性的资本。

孟筠枝强压下心底突涌上来的酸涩,深吸口气,接过男人手中的碗,一口气闷头喝完。

“咳咳咳...”

因为喝得太急,她低头剧烈咳嗽起来。

就在她咳得泪花滚滚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铜盆。

顾凛忱的声音随之响起,“若是实在熬不住想吐,那便吐了。”

闻言,孟筠枝似是勾了勾唇,艰难地将这反胃的感觉压下,抬起头,噙着泪花的桃花眸子看向他,俏皮笑开,“不吐。”

喝药而已,她怎么可能做不到。

顾凛忱见她不买账,亦不再说什么。

香兰收拾东西退了下去,屋里再度只剩他们二人。

口中仍旧残留着那药汤的苦味,孟筠枝下意识舔了舔唇。

下一瞬,嫣红唇瓣被一块软软的东西抵住。

她有些愣,眨了眨眼。

顾凛忱,“不想要?那丢了。”

“哎...要要要。”

孟筠枝连忙张口,将他送至唇边的蜜饯咬住。

这糖杨梅分别以盐和糖腌制过,酸甜微咸,口感丰富,一下便解了汤药的苦味。

她跪坐在床榻上,歪着脑袋朝他笑,“谢谢大人。”

素白寝衣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但却因为这个动作,越发显出少女曲线的玲珑。

顾凛忱淡淡移开眼,落了床帐,“睡吧。”

虽然早在知晓这房间是主院正屋时便做了自己终是要和他同榻而眠的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孟筠枝心头还是忍不住怦怦跳。

床帐遮去了外头大半的光亮,榻间有些昏暗。

她入了内侧,紧贴着墙,只好意思攥住锦被一角盖住。

浑身僵直。

而顾凛忱板板正正地躺着。

男人高大,肌理健硕,躺下时也跟座小山似的,将光线挡得更死。

孟筠枝身体疲累,可却没有半分睡意,本能地放缓呼吸,侧耳听他的动静。

须臾,她才轻声开口,“大人,可能我睡觉时会不太老实...”

“嗯。”

顾凛忱沉着嗓子应了句,并不在意。

孟筠枝指尖攥住被角,来回搅了搅,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个“不老实”指的是什么。

“我可能...会同你抢被子。”

还是闭着眼睛抢得超凶的那种。

“要不,再抱一床被子吧?”

毕竟她还有求于他,若是害他受了风寒,心底多少会有些过意不去。

闻言,顾凛忱眼皮微掀,答了句,“不必。”

榻间视线昏暗,可他是习武之人,夜视能力佳,所有一切都尽收他眼底。

少女紧张攥住的纤指,微微抿住的红唇,纠结的神色。

还有...那个被她贴身放于锦枕旁的杏白色香囊。

顾凛忱眼底骤然划过厉色,随后又极快敛去。

虽然她没有明说过,但他知晓,这是她特意备下的避子香囊。

昨夜与他云雨时,她就曾将此物紧紧攥于手心。

后来他瞧这个东西实在碍眼,便抢了丢在床头。

但知晓她极重视,后半夜将她带回顾府时,他还是冷着脸将香囊一同带了回来。

归府后第一件事便是让府医将里边的药材倒出来仔细查验,确认对她身子无碍之后,才又装了回去。

他心知如今他无名分傍身,她时刻备着避子香囊是应当的。

但只要一看到这东西,他便会记起她是打着“银货两讫”的主意跟在他身旁。

心头微梗。

他这般想着,而孟筠枝的心思却全在她睡觉不老实这件事上。

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他一句,“若是你抢不过我,将我叫醒便好。”

她睡着了便如同护食的猫儿一般,会死死攥住被角。

顾凛忱睨她一眼,“睡吧。”

见他真的并不在意,孟筠枝也不再劝说,只抱着被角轻手轻脚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少女娇丽的脸庞面对着墙壁和床帐,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以求让自己平心静气,得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银烛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孟筠枝呼吸绵长轻缓。

而躺在外侧的顾凛忱倏然睁眼,眼底清明。

他侧过头去看她。

少女后颈纤细白皙,在昏暗的床榻间尤为明显。

他盯着这截嫩生生的后颈看了好一会儿,眸色晦暗不明。

直至孟筠枝如她睡前所说那般,开始拽着被子往她那边卷。

顾凛忱手臂微微用力夹住被子,另一只手一伸一揽。

少女柔软馨香的身子便来到他怀中。

孟筠枝似转醒,可她太累了,眼睫颤了颤,便又在他的安抚之下沉沉睡去。

而顾凛忱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心底腹诽。

如此,便没有抢被子的烦恼了。


少女腰间衿带微松,有细密的热意蔓延至心口。

她咬着唇,垂眸看着那只在裙衫之下作乱的大手。

甚至能从起伏的裙面窥见他手背用力时青筋的突起。

几乎是一瞬间,孟筠枝身子便软了。

可她还有正事要说呢。

“大人...”

顾凛忱的吻落在她侧脸,蜿蜒至她颈侧,勾住小巧的耳珠轻含。

外衫掉落,里边是件浅粉色里衣。

再往里,小衣系扣不知何时被人解开,松松垮垮地搭着。

孟筠枝是真怕再这样下去,自己昏涨的头脑会把正事给忘了。

连忙按住他的手。

然而这细微的动作无法阻止他,男人仅是微微一顿,行径便愈发过分。

孟筠枝红着眼眶靠在他肩头,那双桃花眸早已雾蒙蒙的,坠着水汽,在他耳边细细地喘。

简直要人命。

“说,想要什么?”

他开口,声音暗哑。

孟筠枝小手攀着他,紧紧攥住柔软掌心之下的锦袍布料,声音断断续续,“我想...想开家、酒楼...”

“开。”

顾凛忱毫不犹豫地应声,唇舌叼住她颈间的软肉,骨节分明的长指按住她的亵裳。

“缺地缺钱缺人,都可以给你。”

孟筠枝被他咬疼,轻“嘶”一声,眸底的泪欲落不落。

在这样的情况下说正事,若是被人知晓了去,多少都得大骂一句荒唐。

可她别无选择,没有别的法子。

她能给的,他想要,只有她这具身子。

孟筠枝咬了咬唇,勉强保持着几分清醒,“大人...”

“可否…借筠枝些银两?”

顾凛忱敏锐地捕捉到“借”这个字眼。

男人的动作微顿,凛冽沉暗的眼眸幽幽盯着她,“借?”

单音节词格外低哑。

热息喷洒在她脸颊上,就这一个字,重重敲在她心上。

孟筠枝眼睫颤了颤,摸不准他的意思,抱住他的宽肩,下巴蹭了蹭,“嗯,借。”

她又问了一遍,小心翼翼,“大人可否借筠枝些银两?”

她还没天真到认为自己可以直接问他张口要钱。

这么大一笔钱,借都不一定借得来。

但顾凛忱不允许她躲避。

男人长指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幽暗的眸光没有半分收敛,尽管里边还盛着未褪的慾,却仍能瞧出夹杂着薄怒,以及一些别的什么情绪。

沉沉压过来的冷厉气场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谨慎,孟筠枝紧张得纤指攥紧。

这般模样,便是顾大人在大理寺时审人的模样吗?

可孟筠枝不知道的是,男人现下,已是刻意压住了自己胸口袭来的愠怒,不及旁日在大理寺那般狠厉阴沉的半分。

夜幕低垂,天色昏暗。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雨雾弥漫,乌云翻滚,有几声春雷轰隆炸响。

旖旎消散些许。

顾凛忱像是被她气笑,缓了下语气,这才问道,“多少。”

孟筠枝压下心头的忐忑不安,抬眸看了他一眼,再看他一眼。

声音细弱蚊蝇,“五千贯...”

她想要开的是一家洛京城中达官显贵才消费得起的酒楼,地段和装潢绝对不能差,前期投入只多不少。

五千贯已经是相当保守的金额了。

说完这话,少女红着耳朵,脑袋再度趴在他肩上,不敢看他。

礼部侍郎深闺娇养出来的姑娘,二八大好年华,人生的前十六年从未有过囊中羞涩的感觉。

这种开口借钱的事,真真是头一回。

一借就是五千贯。

还是在这样衣衫不整,情慾起伏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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