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漪贺震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她摆烂不嫁,国公爷急红眼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巫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楼镇,仁心堂。贺震如从梦魇中惊醒般,骤然睁开他那双,如猛虎般锐利又令人不敢直视的双眸。“贺大哥,你总算是醒了!”顾清许欣喜的朝门外喊:“刘大夫,您老快来看看,人醒了!”似曾相识的一幕,赫然在贺震脑海中浮过。他望着面前年轻清隽的少年,沉声问:“你是顾清许,顾清漪的大哥?”少年回眸:“贺大哥竟然识得我们兄妹?”贺震神色一变,死死的盯着顾清许,环顾四周。片刻后他猛然坐起身,不顾刘大夫的阻挠,如同疯魔了般,瘸着腿连鞋袜都未穿,冲出房间。顾清许急忙小跑着跟出来,却见贺震立在仁心堂门口,神情恍惚,如同魔怔了般望着街上的行人。“贺大哥,你没事吧!”贺震回望着顾清许,嘴里喃喃:“不,不该是你,应是,是......”顾清漪三个字,他如何也说不出口。...
《重生后她摆烂不嫁,国公爷急红眼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白楼镇,仁心堂。
贺震如从梦魇中惊醒般,骤然睁开他那双,如猛虎般锐利又令人不敢直视的双眸。
“贺大哥,你总算是醒了!”
顾清许欣喜的朝门外喊:“刘大夫,您老快来看看,人醒了!”
似曾相识的一幕,赫然在贺震脑海中浮过。
他望着面前年轻清隽的少年,沉声问:“你是顾清许,顾清漪的大哥?”
少年回眸:“贺大哥竟然识得我们兄妹?”
贺震神色一变,死死的盯着顾清许,环顾四周。
片刻后他猛然坐起身,不顾刘大夫的阻挠,如同疯魔了般,瘸着腿连鞋袜都未穿,冲出房间。
顾清许急忙小跑着跟出来,却见贺震立在仁心堂门口,神情恍惚,如同魔怔了般望着街上的行人。
“贺大哥,你没事吧!”
贺震回望着顾清许,嘴里喃喃:“不,不该是你,应是,是......”顾清漪三个字,他如何也说不出口。
想到那个女人,贺震脸色难看之极。
他实难料到,有朝一日,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自己,会重活。
成为定国公后的第十年,他因在战场上多次重伤,旧疾突发,缠绵床榻不足一旬,最终病逝。
贺震本以为死后会前往地府,可他却不知是何缘故,魂魄困于府中多日。
他看到他的妾室通房和庶子庶女们被妻子安排的妥妥当当。看到国公府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大乱。
等到所有来吊唁的亲朋和挚友都离去,他看到亲心培养的嫡子,端着一碗毒药,递到妻子顾清漪面前,逼她喝下,让顾清漪为他陪葬。
他看到他宠了一辈子的贵妾朱氏,竟和他庶弟在他的灵堂前眉来眼去。对他嫡子所做之事,冷眼旁观。
他看到顾清漪红着眼眶质问嫡子:“非儿,为何要这么对母亲?”
他那即将袭爵的好儿子一改往日的温顺,露出尖锐的獠牙:“你根本就不是我母亲,我身生母亲是朱姨娘。”
顾清漪如遭雷击,急问:“那我的孩儿呢?”
朱氏凉凉的答:“当年你生的是死胎。这么多年,让你活着,本就是为我养儿子,让我儿占据嫡子位置。如今国公爷去了,你就该殉情,跟他埋在一起,也算成全了你们夫妻。”
顾清漪挺直的腰背忽然弯了下去,仿佛瞬间被抽空了精气神,变得垂垂老矣。她从非儿手里接过药碗。贺震以为她真的要殉葬。
谁知顾清漪喝下毒药后却说:“我不愿与国公爷葬在一起。我只求死后,把我的棺椁送回小河村,把我葬在村后的山顶上。”
贺震愤怒的飘到顾清漪面前,想要抓住她的肩膀问她为何如此绝情。他们是夫妻啊!死后本该葬在一起!他自问他从来没对不起过顾清漪。可身体却穿过顾清漪,什么也抓不住。
贺震怔怔的望着顾清漪,仿佛第一天认识她。
这个女人,他力排众议,把她从小山村带到上京,从一个普通的村妇,一步步做到国公夫人。这一世的荣宠,无人不羡,无人不慕。可她宁愿葬在孤山上,也不愿受后世子孙供奉。一种被枕边人背叛的屈辱和怨愤,久久盘桓在心头。
他很想知道为何?
“夫人真是绝情呢!这么多年,国公爷为了让你坐稳正妻之位,煞费苦心。到头来,你却不愿同穴。还以为你们之间多有情呢!没想到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也罢,你的要求我应了便是。”
顾清漪大口大口的吐着毒血。看着她倒在地上,贺震有一瞬间的不忍。
可朱氏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牙呲欲裂。
“二爷,现在贺震和顾清漪都死了,国公府以后就是我们一家三口的了。等非儿袭爵后,整个国公府就是我们说了算。”
一刹那,贺震只觉得五雷轰顶,刚刚对顾清漪的愤怒消弭于无形。比起朱氏的背叛,只觉得是他对不住顾清漪。
震怒之下,贺震眼前一黑,等他再睁开眼,竟是回到十八岁,他还没回侯府,还是猎户的这一年。
他清楚的记得,他狩猎被野猪咬伤大腿,回来时掉进冰窟窿里,是去冰面上抓鱼的顾清漪救了他。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以及顾及顾清漪的名节,他让胡嬷嬷找媒人上顾家提亲。
当时顾清漪的父亲不仅是秀才,还是镇上白楼书院的夫子。虽同住在小河村,以顾清漪的门楣,他这种身份顾家定然会再考虑。
可据回来送信的媒人说,是顾清漪自己应下了婚事。他一直以为,是顾清漪早就爱慕于他,才会跳下三尺寒冰,舍命救他。
如今重来一回,救他的人竟是换成了顾清许,顾清漪的大哥。
“贺大哥,你要是不喜住在药堂,我让刘大夫开好药,赶了驴车来,送你回小河村!”
今日本是书院休沐,他在家正看书,二妹不知抽哪门子风,硬使唤她去后河,砸冰捕鱼烤着吃。虽他们兄妹几个没少干这种事,但今儿个他总觉二妹有古怪,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他刚到后河就看到栽倒在冰窟窿里的贺震。他着急忙慌的跳进冰水里,把人救起,背到镇上药堂。
“劳烦,大......顾......兄弟了!”
贺震差点喊顾清许大哥。他猛然想起,这时间他和顾清漪还没谈婚论嫁。和顾清许也只是同村的点头之交。
一阵忙活后,顾清许拉来驴车,把贺震送回了家。
胡婆子再三对顾清许说着感谢的话,硬是塞给他一篮子鸡蛋带回家。
顾清许拉着驴车到家时,天已擦黑。
顾清漪望着换了身衣服回来的大哥,心里已有了计较。
上辈子她虽容华一世,成为别人羡慕的国公夫人,可她却活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本以为熬死了夫君,她儿子继承爵位,她成了老夫人,便可高枕无忧。谁能想,她从小养大,放在手心里悉心培养的孩子竟是小妾所生。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的天塌了。
那个薄情寡性的男人,除了给她正妻的位置,带给她的都是伤和恨。她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他。
这辈子,她只想过平淡的生活,那泼天的富贵她不要了。
一大早,送走顾晋父子三人去书院。
齐氏就开始忙活起来。
“阿母,这衣服是让我明日相看要穿的?”
顾清漪望着齐氏昨夜已赶制一半的棉衣,心底颇为触动。齐氏竟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
忆起上辈子她为了那小妾生的儿子,也同齐氏般,对他掏心掏肺,最后换来的却是一碗毒药。她忍不住上前拉住齐氏的手:“阿母,你歇着吧!让我来。”
上辈子,无论她多忙,每月都会亲手为那小妾生的孩子和顾震做衣服。
在娘家时,她女红并不好,也没给家人做过一件像样的衣物。嫁到夫家,她恨不得什么都学会。女红若是太差做出的衣服穿出去就会被人笑话。她也是经过千锤百炼,才练就一手好刺绣,好针法。
“你这孩子,这是心疼阿母了?”
齐氏笑着拍拍顾清漪的手,指向箩筐里裁好的几张绢帛:“衣服的事,让阿母来。你若无事,就绣些丝绢。你女红尚可,也教教你四妹。她个皮猴,过了年就十三了,性子还没定下来。”
顾清漪就看到急跑过来,一脸怒气的顾四丫瞪着齐氏:“我才不要学女红,二姐肯定不愿意教我。”
顾清漪点着她的脑袋:“谁说我不愿教你了?只要你愿意学,我现在就教。”
顾四丫瞪大了眼睛。
齐氏掩嘴轻笑。
顾清漪心里不是滋味。换作以往,她确实不喜教顾四丫女红,总觉得她特别烦。
如今重来一回,她方知家人的重要。
半个时辰后。
“二姐,为何你绣的粉莲和我绣的完全不一样?”
同样的布,同样的绣线,就连针也一样。步骤是顾清漪一步步教的,可顾清漪绣的莲栩栩如生,而顾四丫绣的仿佛是一丛被雨打的残荷。
齐氏笑的前仰后合,拿着顾四丫的绣帕无奈的摇头。
“哎,就你这绣工,以后还怎么找婆家啊!”
顾四丫噘着嘴:“那不找婆家,一辈子陪着阿母不好吗?为何要嫁人啊?二姐是不是嫁出去,就不回来了?”
顾清漪微微有些失神。
上辈子她可不就是嫁出去后,就再没回来过吗?
这辈子,她定然不会嫁出去后,就不回娘家。
“你傻啊!哪个女人不嫁人?就算嫁出去也能回来啊,这个家永远是你们的家。”
顾四丫还想狡辩,却被齐氏教训的鬼哭狼嚎。
望着继母和妹妹,顾清漪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
只是想起上辈子顾四丫嫁的那家人,顾清漪的心就是一痛。
这辈子,不管用什么办法,她绝对会去阻止顾四丫嫁到那样的人家。
翌日。
天公不作美,一大早起来,天上就飘起了雪花。
原本要在家里等着沈知砚自己上门的顾大郎,打算同顾晋和顾三郎一起,先去书院,再陪沈知砚一同来家里。
“昨日还好好的,今儿说下就下,等会儿路面会结冰,回来时注意路滑。”
齐氏拿了三件斗篷给父子三人披上,交待路上注意安全。母女三人目送着父子三人出了门。
雪越下越大,不过半个时辰,地上的雪就没过脚脖,顾四丫在雪地里撒欢似的奔跑,屋子里不时传来齐氏的呵斥声。
顾清漪抱着汤婆子,望着屋外天空越来越密集的雪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齐氏一边做针线活,一边不时训斥外面的顾四丫。面上依稀可见一丝愁容。
谁能想到昨日还是大晴天,今日会突然下起了雪。
虽书院离小河村来回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可这样的鬼天气,总是让人心里毛毛的。
顾清漪今日穿的,正是齐氏赶了一天一夜缝制出来的一套天青色对襟素缎棉袄。腰侧绣了银色的落梅,领口和衣袖处,都嵌了一圈白色的狐毛,穿在顾清漪身上,倒是显得有此俏皮。
顾四丫羡慕的直呼阿母偏心。
“你这孩子,等将来你相看的时候,阿母也给你做一套。”
齐氏没好气的点着顾四丫的脑袋。
“我才不要,我还小呢!”
大雪洋洋洒洒的下了一个多时辰才停。
地上的雪倒是不深,还没没过膝盖。
齐氏带着两姐妹,在院子里扫了一条通往院门口的路。又把顾清许房间里的炭盆加满炭火,等房间暖和起来,已过了半个时辰。
巳时初,一辆马车突然停在顾家大门口。
齐氏朝外看了一眼,见马车上下来好几个年轻的郎君,忙嘱咐顾清漪和顾四丫去房间里避一避。
顾四丫不情愿的噘着嘴:“该避的是二姐,我还小呢!”
齐氏朝她瞪了一眼,顾清漪拉着她,才把她拉回房。
“二姐,难道你就不好奇,不想看?”
顾四丫把门帷掀开一道缝,探着脑袋往外看。
顾清漪把门帷的缝隙拉小了一些,把顾四丫脑袋往后掰了一下:“自然是想看,只不过也别那么明目张胆。”
齐氏迎出来时,就见顾清许带着三个和他差不多年纪,个个长相皆是丰神俊朗的小郎君。
“阿母,今日大雪,书院放假,我邀了三位同窗来家里温书。”
说好的只邀请沈知砚,齐氏没想到大郎会邀这么多人同时来家里。不过这样也好,不管成不成,日后也不会被人诟病。
她嘴里应着,让四人快进屋。双眼却悄眯眯在三人面上扫过。
齐氏是没见过沈知砚的,只听父子三人和山长夫人提过。
三人站在一起一眼望去个个看起来都颇为英俊不凡,齐氏竟是一时分不清谁才是要和二丫头相看的那个。
“学生见过顾夫人。”
三人齐齐朝齐氏拱手施礼。
齐氏笑着应了。
“大郎,既是书院放假,你阿爹和你三弟呢?没跟着一起回来?”
五人一边往堂屋走,齐氏一边问。
“阿爹找山长喝酒去了,至于三弟,阿爹说顺便带着他,让山长亲自考校他的功课。”
“哈哈,太好了!”
顾大郎话刚说完就从偏房传来一声坏笑。
顾清漪这时候想捂住顾四丫的嘴已然晚了。
齐氏和顾大郎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老四。
另外三人则好奇的看向偏房的方向。却见那门帷只是轻轻一动,什么也没看到。
可刚刚那惊鸿一瞥,却是让沈知砚一眼万年。
她爹也可能因为贺震和知府的关系,促成她和贺震的亲事。
不是他爹想要攀附谁,也不是她爹不够爱她,拿她当联姻的工具。而是她爹深知,上面有人好办事。他不仅要为她考虑,还要为她大哥铺路。
当然,他爹就算再满意贺震,也不可能独断专行下决定,必然还会问过她的意见才行。
若是她不答应,她爹会和她分析其中利弊。若是她明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还是选择拒绝贺震。她爹虽然觉得惋惜,却也不会强迫她。
顾清漪在心里叹气!她总觉得这辈子的贺震和上辈子没回侯府前的贺震像是换了个人。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她怔怔地望着贺震出神的时候,贺震以为顾清漪被他的所作所为感动到了。
他今日故意穿了前世顾清漪最爱的绯色锦袍,就连玉冠也是仿照上辈子,顾清漪送给他的那件白玉冠打造。
为了顾清漪,他让手下拿了他亲娘的玉牌,故意出现在李知府面前。
李知府果然上道,顺藤摸瓜找到了他。
李夫人是他娘的闺中好姐妹,上辈子夫妻二人帮了他不少,这辈子他打算把找到他的功劳送给李知府。早日让李知府调回上京,一家人团聚。
再就是,让李知府出面为他和顾清漪保媒。
顾夫子就算再迂腐,有李知府出面,顾家拒绝他的机会直接减少一半。另一半就要看顾清漪,会不会为了家人而妥协了。
他深知这辈子,顾清漪对他没有任何好感,以顾家人的脾性,若是顾清漪不同意,顾家定然不会轻易答应婚事。
他今日来之前做了充足准备。他相信,以他的诚意和李知府的威望,再加上沈知砚已和知县千金定亲的事,顾夫子绝对不会如上次那般,再说考虑。
上辈子他对顾清漪亏欠得太多。这辈子,贺震只想娶了顾清漪给她最好的。
以李知府的品阶,别说在小河村,就算在白楼镇和整个长宁县,西凌城,也称得上是大官。他来做媒人,那是给足了顾家面子。
顾家根本拒绝不了这桩亲事。
李知府很是平易近人,根本没有任何官架子。他也很快进入到自己的角色,和顾晋不一会儿就开始称兄道弟,对顾清漪更是夸成了天上的仙女。
顾晋被哄得飘飘然。
就连原本在意门第的齐氏,心中都有所松动。
顾大郎虽没说什么,可他看李知府那崇拜的眼神,让顾清漪明白,她的家人在不知不觉间,心已经被李知府三言两语就笼络住。
顾清漪心中一阵无力感。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脱离了她的掌控。看她阿爹那样子,恨不得不过问她的意见就直接答应亲事。
顾清漪可不想坐以待毙,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她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既不得罪李知府,又能拖延时间。只要拖到贺震不得不离开小河村回侯府。到那时,以她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恢复世子身份的贺震。
顾清漪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面上却绽放出温婉的笑意:“阿爹,李大人这般抬爱,原是顾家和我的福分。只是前几日替阿母抄经时,忽得观音大士托梦,说女儿命格与腊月犯冲,今年不宜议亲,需得过了正月十五方能行纳吉之礼。”
齐氏手中茶盏一颤和顾晋对视一眼,忙不悦地说:“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
顾清漪微微朝齐氏一福身:“原是怕阿爹和阿母担心。”
这话虚假成分过重,大家一听便知是顾清漪不中意贺震。
李知府瞥了贺震一眼。心想,这小娘子要是知道贺世子的真实身份,怕是抢着也要嫁。关键是贺世子嘱咐过他,不让他透露他的真实身份。
这下可难办了,人家不愿,他可做不出,仗着身份恃强凌弱,强娶之事。
贺震急了,怎么就不能年前议亲?
昨日沈知砚就能和她议亲,今日他怎么就不能呢?
贺震怀疑地盯着顾清漪,难道她还在想着沈知砚不成?
一想到顾清漪心里有沈知砚,不愿意嫁她,贺震急得眼都红了。他喉头滚动,指节攥得发白。
这时堂前炭盆突然爆发出火星,惊得贺震猛然起身,漆木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顾清漪面前,深情凝望着她:“我不在乎你是否命中犯煞。”
他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恳求:“你可知,我心中早已认定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无论身份地位,我只愿与你共度余生。”
顾清漪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炽热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说:“贺郎君,感情之事强求不得。”
唯一的妻又怎么样?到时候小妾通房,庶子庶女一大堆。如上辈子那般,她最后落得个被毒死的下场。
贺震呼吸变得急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痛苦。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握住。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顾清漪脸上,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动摇。
可,顾清漪却不看他,拒绝他拒绝的十分坚定。
贺震的脸色瞬间苍白,眼中的红血丝愈发明显。他猛然抓住顾清漪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皱眉。
“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比任何人都会珍惜你,疼你,爱你。”
李知府见状,连忙上前劝解:“贤侄,冷静些!顾娘子既然心意已决,强求只会伤了和气。”
贺震仿佛没听到,猩红着双眼,倔强地不肯松手。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他相信,他这句话顾清漪应该能听明白。
顾清漪没想到贺震会拿沈知砚说事,语气冷了几分:“贺郎君,你我无缘,我感激你的厚爱,但我不想那么早就议亲。你若愿意等,就等来年过了正月十五再说吧!”
反正她是知道,贺震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看他急成那样子就说明,他也知道自己快要回候府了,他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二丫头,你和四丫头一起出来,见过几位兄长吧!”
齐氏十分无奈。这四丫头最近越发不像话了。
“二姐,要出去吗?阿母不是说要回避的吗?这么出去阿母会不会打我?”
顾四丫怕怕的缩着脑袋。随即又兴奋的问:“二姐刚刚可看到未来姐夫了?”
顾清漪无奈的敲她脑袋:“别乱说话,八字还没一撇呢!”
虽然同来的有三人,她也并未见过沈知砚。但她却在三人中一眼就知道哪个是沈知砚。并不是沈知砚有多出色,相反另外两个也各有千秋。
她之所以能认出对方,是因沈知砚的眼神和另两位单纯来家里温书的不同。
那两位是好奇,沈知砚则是带着目的。
虽匆匆一瞥,确是没让她失望。
“走吧!再不出去就显得我们家没规矩了。”
顾四丫做了个鬼脸,跟在顾清漪身后走出了房间。
门帷掀开的那一瞬,外面的人齐齐看向两人。
顾大郎看了齐氏一眼,上前正准备给顾清漪先介绍沈知砚,想着先让两人认识一下,又担心太过刻意。就先朝着距离他最近的卢凌云伸手:“这位是先我一年考中秀才的卢秀才,字凌云,日后二妹和四妹若见着便可唤他声卢大哥。”
顾清漪和四丫朝卢凌云微微福身。
卢凌云连忙回以一礼。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氅,领子和袖口也镶嵌了一圈厚厚的白色狐毛,竟是和顾清漪身上的有点交相辉映。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顾清漪相看的人是他。
齐氏和顾大郎对视一眼,多少有点尴尬。
“这位是秦学仕,是和卢兄同一年的秀才。二妹四妹日后见到唤他秦大哥即可。”
顾清漪和四顾丫再次福身。
秦学仕笑着回礼,多看了顾清漪一眼。
顾清漪低垂着眸子,仿若未觉。
这人穿着银色的狐淾,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不是小地方能培养出来的,倒似像是世家公子。
白楼书院虽在大盛朝负有盛名,却位置偏远。一般世家子弟,宁愿选择去上京的国子监,也不来这种地方吃苦。
能真正静下心来此读书的世家子,将来成就自然不凡。
顾清漪心中不由一动,她突然记起,上辈子在朝堂上风头无两,让陛下都开了先例的人,可不就是姓秦,名学仕吗?
秦学仕的家族十分的庞大,他又是秦家最优秀的小辈,上辈子就算是尚了公主,也活跃在朝堂上。
只可惜,所娶非人。秦学仕一心为民,公主却视人命为草芥,恶毒之极。夫妻二人不合,一个住在秦家,一个住在公主府。直到顾清漪死,秦学仕和长公主都在分居,也没有任何子嗣。
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她大哥的同窗。
上辈子她记得这人可没来过家里。
一想到这人日后的结局,顾清漪少不得心底升起一丝怜悯。
“二妹四妹,这位是今年同我一起考中秀才的沈知砚沈秀才,你们可唤他沈大哥。”
顾大郎故意大了点声,双眼在顾清漪和沈知砚两人脸上扫过。
顾清漪和顾四丫连忙给沈知砚见礼,对方彬彬有礼的回以一礼。
顾清漪抬头看向沈知砚时,却见对方清隽的脸上一片绯色,就连耳朵尖都微微泛红,似是害羞了。
顾清漪忍不住朝他微微一笑,又福了福身。
心想着,倒是个很纯粹的人。
长相不差,又温文尔雅,和贺震如同两个极端。
一想到贺震,顾清漪就暗自懊恼。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想到那个人?
沈知砚愣了几息,却是臊得脸热心跳的厉害。
之前的惊鸿一瞥,已让他怦然心动。真正面对时,浑然望我。
面前的少女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饱鬓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指如削葱根,口如含丹朱。青衣素裹,盈盈素靥。美眸顾盼兮,巧笑倩然兮。
更让他欣喜的是顾清漪那端庄温婉又灵动狡黠的气质,以及她在外男面前都能镇定自若的姿态。
一眼定终身,或许就是他现在的写照。
“噗嗤!”
顾四丫见沈知砚愣愣的看着自家二姐,没忍住笑了起来。
笑出声后,她连忙捂住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齐氏。
“哈,我不是故意的。”
顾四丫丧着脸想解释,被齐氏给拉到一边。
“这丫头有些失礼,让你们见笑了。”
齐氏狠狠瞪了顾四丫一眼。
卢凌云哈哈一笑:“四娘子是率直可爱。”
他和秦学仕都发现了沈知砚的异常,故意出声打圆场。
沈知砚自觉是自己失礼,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只收回心神,不敢再看顾清漪。
殊不知,他的表现,被顾家人看在眼里。
“这天看着也不早了,若你们不嫌弃,午时就在家里用饭吧!”
齐氏嘴角的笑意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她看得出来,沈知砚和他们家二丫头应是看对眼了。
“顾夫人客气了,我等叨扰了。”
顾大郎带着三人进了他书房。
齐氏把顾清漪和顾四丫一起喊进灶房里。
“二丫头,怎么样?”
一进灶房,齐氏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原本还以为进了灶房会挨揍的顾四丫,顿时又活跃起来。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让二姐说什么?”
齐氏:“......”
她指着门外:“去柴房抱点柴火进来。”
顾四丫哦了声,不情愿的挪了出去。
她一走,齐氏就看向顾清漪。虽然心里明了,她还是想让顾清漪亲自确定。
顾清漪朝她点头。
齐氏笑着拍拍顾清漪的手:“好,好,我一会儿让四丫把你大哥叫过来,让他确定一下沈家小郎君的意思。”
此时,顾清许的房间里。
秦学仕随手在书桌上拿起一张字贴,惊疑的问:“顾兄,我记得你和顾夫子都擅长小楷,这行书是谁写的?如此功力,怕不是哪位大儒吧!”
沈知砚和卢凌云一起凑过来,看到秦学仕手里的字贴,卢凌云露出惊艳之色。
沈知砚脑海里划过什么,却没让他抓住。
顾大郎伸手就把字贴抢了回来,洋洋得意的说:“什么大儒?这是我二妹写的。”
沈知砚先是惊讶,后又震惊的似是想到什么,眸光一动:“顾娘子不会就是曾被山长点名过,在白楼镇传的神乎其神的顾才女吧?”
陈县令来长宁县两年,自然认识白楼书院的山长。别看山长不是官身,却也是进士出生。两人之前也有几面之缘。
陈县令没想到沈知砚找来提亲的长辈竟然是吴山长和他的夫人,不由客气了很多。
双方寒暄过后步入正题,很快沈知砚和陈露莹的婚期就定在腊月二十三小年这日。
张夫人不得不把这残酷的现实告诉沈知砚。同时也在提醒他,既然他们来了,这事就定死了。
既然已经选择这条路,就不要再做其他不理智的事。
从陈府出来,坐上回白楼书院的马车,沈知砚一语不发。
吴山长和张夫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这种事有两面性。往好的方面想,沈知砚这是走了狗屎运,攀上陈县令,仕途定会一帆风顺。不好的就是负了顾家二丫头。但其实两人都还没正式议亲,也算不上辜负不辜负。
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厢内的气氛异常沉闷。沈知砚望着车顶,眼神空洞,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吴山长和张夫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安。
好一会儿,张夫人忍不住开口:“知砚,事情已经定下了,你就别再想太多,陈县令家的女儿应该也不差,你和她成婚后,定能相敬如宾。”
沈知砚依旧沉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吴山长见状,叹了口气:“知砚,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但你要明白,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并不是我们能完全掌控的。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如好好想想如何面对未来。”
沈知砚终于转过头,声音低沉:“我明白你们的苦心。只是......我心中总觉得对不起顾家。”对不起顾清漪。他肯定让她失望了吧?
吴山长打断沈知砚,神情严肃:“知砚,事出有因,我想老顾不会怪你的。再说,顾家二丫头虽然很好,但你娶了陈县令的女儿,对你未来的仕途更有帮助,你要为长远考虑。我们读书人不就是冲着科举考功名去的吗?这么些年,你看有多少如你这般才气过人,最后却因为上面无人照拂,最后碌碌无为的?你能有如此机遇,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沈知砚听着吴山长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吴山长说得不无道理,科举功名,仕途前程,这些都是他多年来努力的目标。然而,心中那份愧疚和无奈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低声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只是对顾清漪的那份执着,让他怎么都无法释怀。
马车继续前行,车厢内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沈知砚掀开帘子,望向窗外的雪,心中虽然依旧有些沉重,但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迷茫。他知道,自己必须面对现实,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好孩子,回去后整理一番,我带着你去顾家赔罪。”
张夫人长叹一声。如果是她年轻的时候,她定然会劝沈知砚不娶知县家的千金,坚持心中所想,和命运斗一斗。
如今她年岁已大,很多东西早已看透。
男人要的是前程。或许年少时会很轻狂,等老了后,定会为他的轻狂选择后悔。
当年,他夫君考中进士,被京中一四品官的千金看中。如果他没有拒绝对方,而选择坚持娶她,现在也不会只是个书院的山长。
虽然她从没听他抱怨过,但她心里清楚,他肯定后悔过。
从他看到沈知砚的那封信,到他眼里火热的光,以及他那么快就应下婚事,足以看出,他心中所想。
他是想让当年自己的遗憾,让沈知砚来弥补上。
罢了,总归二丫头也就和知砚有两面之缘,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没那么深厚。这亲事不成,往后她再介绍更好的。
到白楼书院时,已经下午酉时初,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沈知砚换了身衣服出来时,雪已经没过小腿。
张夫人带着他坐着回来时的马车,冒着风雪前往小河村。
一路上,沈知砚坐立难安,心中忐忑。两次的失约,他自知无颜面对顾家人,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清漪,她会怎样看他?
顾家这边。
原本今日是和沈知砚约好下定的日子。
顾晋父子三人,早早和书院告了假,等着沈知砚上门。
一家人像是过年似的,全都穿上了新衣,满心欢喜的期待沈知砚的到来。
然而,还是如上次一样,左等右等,到了午时,也没等到沈知砚上门。只等来一封吴山长亲笔写的书信。
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老顾,别等了,知砚与你家二丫头无缘。”
顾家人一个个脸色难看。
特别是齐氏和顾四丫,想起前几日她们见到的那一幕,眼里满是怒气。
请来的族亲和亲朋们,意识到这次他们又被男方给耍了,一个个气愤的要让顾晋去要个说法。
齐氏安抚好大家的情绪,把他们送走后,一脸担忧地望着顾清漪。
这亲事是她一直在张罗,好不容易让二丫头松了口,最后男方那边却出了问题。
她只觉是自己对不起顾清漪,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对顾清漪的名节会有损。
齐氏气的心窝子疼,却不敢在顾清漪面前表现出来。
顾清漪看到信上所写,心下一沉。看来,她和沈知砚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只能有缘无分了。
看来,事情肯定是与那日和沈知砚纠缠的女子有关。
顾大郎一拳头打在桌子上,气得咬牙切齿。
“沈知砚这家伙,真是欺人太甚!我早就警告过他,他却还是失了约。我顾清许的妹妹不能任由他这样欺负。”
齐氏连忙上前安抚:“大郎,你先别急。我明儿去找张夫人,我定让她给我个交代。”
既然沈知砚已经私下里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又何必一直惦记着她家二丫头?
顾晋长长叹了口气,把手中的信纸丢进火盆里烧了。
酉时二刻,天快要黑时,门口传来马蹄声。
顾四丫机灵地跑去打开大门。
见到是张夫人和沈知砚,顾四丫扭头就往回跑。
她一边跑一边喊:“阿爹,阿母,张伯母和沈郎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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