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殷冰兰戴冷卉的现代都市小说《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中的人物殷冰兰戴冷卉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小说推荐,“么么愚”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内容概括:她在漫长的岁月里,独自熬过了八年的守寡时光。她的世界,曾被以为丈夫战死沙场的阴霾所笼罩。为了能在这孤寂的人生中寻得一丝温暖与依靠,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买下一个男人,期望能与他生儿育女,开启新的生活篇章。洞房花烛夜,本应是她与新夫共度良宵的时刻,命运却在此刻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那个被她以为早已魂归天际的丈夫,竟然荣耀加身,毫发无损地归来。一瞬间,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两个男人,一个是新入洞房的契约伴侣,一个是久别重逢的原配夫君,眼神中...
《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你俩有仇吧,总去坑他。”陆弃娘又道,“但是什么东西稀奇呢?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萧晏淡淡道:“他生于富贵中,没见过的东西就是稀奇的。”
最重要的是,萧晏打算给给那小霸王写封信。
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吸陆弃娘的血。
她的人生,明明比自己,不幸的多。
所以,就算并不想,萧晏也决定联系自己所剩不多的人脉。
陆弃娘,侠骨柔肠,不该一直浸泡在苦水里。
“那行,回头有什么好玩的,我再去试试,还得赚有钱人的钱。”陆弃娘靠在墙上,“有人二十两银子买头野猪,有人尸骨无存,只得十五两抚恤银子,还要被克扣。”
人命,怎么能那么贱呢?
她觉得这不对。
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只能,投机取巧,让自己和三个女儿的日子过得更好些。
萧晏听到这里也沉默了。
他从陆弃娘眼神之中看到了困惑、悲伤、思念……
她在想她的相公。
也是,她作为童养媳,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定然很好。
只可惜,阴阳两隔,不复相见。
二丫没用多久多就回来了,兴奋地道:“娘,我把药买回来了!胡神医说了,只要您把药吃完,就彻底好了,再也不会犯病了。”
“怎么这么快?”陆弃娘笑着道,伸手摸了摸她被北风吹得通红的脸颊,“外面是不是很冷?”
“冷,耳朵都要冻掉了。明年有钱了,您给我做一副暖耳。”二丫时刻不忘打扮,“今儿太巧了。我去药铺的时候,发现竟然开着门,原来是别人家着急抓药,硬让药铺开门,我赶上了。”
她把药拿到厨房交给大丫:“大姐,你来熬吧,我怕我粗心大意,把这么贵的药熬坏了。”
这是四十两银子啊!
本来应该是四十三两,胡神医跟着去说和,药铺那边才松口便宜了些。
“之前我还怀疑胡神医瞎说,哪里就要那么贵,还想着剩下银子留着自己做一件新袄子,谁想到竟然那么贵。”二丫气鼓鼓地道。
这会儿她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心疼四十两银子。
能买多少衣裳首饰啊!
“等开春之后,我们去山上挖药材卖。”大丫笑道,从架子上拿了药罐子,“这次还是三碗水煎成一碗吗?胡神医有没有说怎么煎药?”
“说和之前一样,我说你肯定记得。”
“嗯,我记得。”大丫点点头。
“行了,你弄吧,我要进屋暖和暖和去,这一天天的,忙死我了。”
在外面跑腿这些事,她乐意做。
但是对家务深恶痛绝,如果不是陆弃娘压着,她肯定不会伸手。
她希望将来能嫁个有钱人,这样就有丫鬟伺候,再也不用洒扫洗碗了。
“去吧,今日你也辛苦了。”
大丫任劳任怨,并不和两个妹妹计较谁多做了,谁少做了。
二丫进屋之后见陆弃娘下了地,连忙道:“娘,不是让您好好歇着吗?”
“你当我是纸糊的?”陆弃娘没好气地道,“我要去茅厕。”
二丫这才没说什么。
等陆弃娘出去,萧晏忽然开口:“灼灼。”
二丫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喊自己。
萧晏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一种很沉稳的力量。
“哎,怎么了?”二丫道。
“能不能给我帮个忙?”
“你先说,是什么忙,我再看能不能答应。”二丫眼睛滴溜溜地转。
她怎么感觉,听起来像好事呢。
“我写了一封信,麻烦你帮我跑个腿。”
“给谁的信?”
“云国公府的三少爷。”
“云国公府?那不是我娘去卖野猪的地方?”二丫道,“你认识他们府上的三少爷?”
按照规矩,牛血确实是给帮忙杀牛的人分的。
虽然一块足有半斤多,但是她拿走两块,也没人挑得出毛病。
陆弃娘“吃了亏”,也不想再管后续怎么分肉,拿着自家的二斤四两牛肉,两块牛血并一副牛骨架,推着萧晏,带着委屈得红了眼圈的三个女儿回了家。
回家之后,陆弃娘立刻关了门,眉开眼笑。
二丫道:“娘,您是不是被气傻了?”
今日的事情,着实把小姑娘气坏了。
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嫁给最厉害的男人,把这些坏人都打一顿!
“傻二丫,我们今日可占了大便宜了!”陆弃娘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手激动不已,“你娘我这叫,叫智勇双全!”
看戏学会的词,她用到了自己身上。
“娘,牛骨头上没有肉。”大丫道,“您剔得太干净了。早知道,应该留点肉的,那我们也不吃亏。”
“我是故意剔干净,这样没人跟我们抢。”
真要是有肉,还轮得到她们孤儿寡母的?
哦,现在虽然有萧晏了,但是也和没有差不多。
反正别人眼里都没有他。
“娘,您是故意要牛骨头的?可是没有肉啊!”二丫噘嘴。
“你不懂,回头就知道了。来,你们帮我挑水去,剩下的不许动,我自己来!”
陆弃娘把牛骨头从车上搬下来,结果平板车失去了平衡,萧晏从另一头滚了下去。
好在他身上裹了被子。
陆弃娘看得大笑起来,“你等等,我用皂角洗洗手再来抱你。”
她把油腻腻的手洗干净,又脱了外面染血的脏衣裳,过来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往里走,“把你冻坏了吧,我喊三丫烧热水。”
“不用,我不冷,我想看看你收拾牛骨头。”萧晏道。
今日陆弃娘的身手惊艳了他。
到现在,萧晏脑海中浮现出的,还是陆弃娘抵着牛下刀的模样。
干净利落。
殷红的血洒在雪地上,如同开出来点点红梅。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却把原本零星的血点抹开来,像受伤却依旧孤勇的狼。
只随着她爽朗一笑,又似融化了冰川的暖阳。
总之,萧晏见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美。
他想看看,“智勇双全”的陆弃娘,对这样一副牛骨架,能如何化腐朽为神奇。
陆弃娘就把萧晏放到了椅子上,还怕他坐不住滑下去,“贴心”地用麻绳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绑在了椅子上。
萧晏:“……”
每日总有新的无语。
陆弃娘找出来劈柴的斧子,在磨刀石上磨啊磨,磨得锃亮。
然后她又拿出一卷破席子。
萧晏表示,正是二丫昨日裹着他出去骗钱的那一卷。
眼前的情景,怎么看都像陆弃娘磨刀霍霍向着他,杀人后毁尸灭迹。
陆弃娘又开始用水刷席子。
数九寒冬,水倒在席子上,很快凝结成一层薄薄的冰。
陆弃娘也不在意,拿着刷子,几下就把冰刷掉,又一遍一遍洗刷。
她好像,永远都有用不完的力气。
一整缸的水都几乎被她用完,大丫和二丫又提了水回来。
陆弃娘把牛骨架放在刷洗干净的席子上,拿起刚提回来的井水,把骨架也清洗了一遍。
“这下连点血色都不见,更干净了,狗看见了都得摇头。”二丫委屈。
六两肉换来这个,她想起来就觉得难过。
那是足足六两肉啊!
“你等着看。”陆弃娘拿起斧子,开始剁牛骨。
斧头卡在脊骨隆起的骨节里,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黄白色的骨髓从骨缝里渗出油花。
“嗯。”萧晏知道二丫想要什么,“你帮我跑一趟,然后就有新衣和年货了。”
他在信中和云庭说,要一百两银子,年货若干,再给送信的女孩子几套新衣。
特别备注,家里有三个女孩子,每个人都要准备,而且是每人两套,不偏不倚。
这些天,萧晏也看出来了,二丫掐尖要强,若是分配不均,这个年大家都难过。
至于陆弃娘,按照胡神医的说法,她会瘦下来,所以萧晏就要了两匹锦缎,回头等瘦下来她可以自己做新衣。
萧晏想的,可谓面面俱到。
“真的?”二丫眼睛瞬时亮了。
虽然今早从醒了到现在,她几乎脚不沾地,没有停下来,但是这会儿听说有新衣裳,她表示她还可以再出去跑十八条街。
她不累!
“嗯。”萧晏颔首。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二丫已然感受到他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淡定从容,一切尽在掌握。
“信呢?我这就去。”二丫催促道,“快点,趁我娘没回来赶紧给我。等她回来,她是不肯让我去跟人讨东西的。”
萧晏把写好折起来的纸递给她:“就和门房说,找三少爷。如果他不肯通传,你就凶一点,说三少爷如果怪罪下来,你承担不起,他们就会帮你送信。”
“行,好嘞!”二丫爽快答应,眨巴眨巴眼睛,“三少爷,会不会给我赏赐?”
按她在周家给主子们跑腿的经验来说,会有赏赐。
而且今日又赶上除夕,赏赐应该更多才是。
“会,都给你自己留着,我不告诉你娘。”萧晏心领神会。
二丫脸上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展开:“多谢了!以后这种事情,你只管开口,我不嫌累。”
她能干着呢!
陆弃娘进屋的时候,就见二丫急匆匆往外跑。
她喊二丫,“你又要去哪里?一会儿就吃饭了!”
“我去找杜鹃说句话就回来。”二丫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带着雀跃。
杜鹃就是胡神医的娘子和前头男人生的女儿,也是二丫的好闺蜜。
所以陆弃娘听二丫说去找杜鹃,也并没有起疑,只是道:“早点回来,别在人家家里吃饭,今日过年!”
二丫没有回答,显然是已经跑远了。
“这丫头。”陆弃娘摇摇头。
她回来之后就开始翻箱笼,从中拿出来了一叠红纸。
只是那些红纸都不是大张的,而像是些裁剪过后剩下的边角料,都是小块的。
“……这还是我之前在周府时候攒下来的。”陆弃娘得意道,“周府的六姑娘出嫁,府上买来剪喜字剩下的,我都收着了。这不就用上了?”
萧晏看着那些小小的红色长条或者小方块,不太确定地问:“你打算用这些纸来,剪窗花?”
“我可没有那么巧的手。”陆弃娘道,“你不是会写字吗?咱们写春联,贴春联!”
说话间,她又喃喃地道:“自从鹤遥哥投军之后,家里没人会写字,也就再没有贴过春联了。”
春联对于他们这些温饱都成问题的人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街坊四邻,大家穷得平均,春联都是极少贴的。
谁家贴个春联,孩子们都能围起来看半天。
红纸很贵,找人写春联,还得给人一点东西。
所以这么奢侈的东西,就很少有人准备。
陆弃娘很快从伤感中挣脱出来。
大过年的,得想点高兴的事情,明年就能一年都交好运。
“你会写,这些红纸又不要钱,所以咱们今年贴春联。”
“这些,怕是写不开春联。”
“写不了长的,你写短的,就像那种‘抬头见喜’,‘出门见喜’之类的总行吧!对了,最重要的是,‘肥猪满圈’!”
卖身为奴后,就是主家给交了。
“吴叔,这还有几日就过年了,等明年行不行?您通融一下。”陆弃娘好声好气地商量着。
“若是我能说了算,那还说什么?现在问题是,人家把你告了,都盯着呢!你让我怎么通融?”里正道,“你赶紧的,五百文钱也不多,拿出来便是。”
“我真的没有。”陆弃娘苦笑。“我现在就是把老鼠洞都搜刮一遍,也没有五百个子。”
“没有钱,你还买人!”里正瞪着她,“你被人盯上,如果不出这钱,怕是你房子都保不住了。”
“您容我两日,我想办法。”陆弃娘道。
“好吧。”里正一脸不高兴,“你听我的,赶紧把人卖了。”
“卖不出去。”
就萧晏这样的,谁买?
谁家缺祖宗伺候啊!
“那你还买!”里正瞪她。
“都各有难处。”陆弃娘无奈苦笑。
“你想办法把钱凑上,”里正又叹了口气,“有个好消息,我跟你先透透风,你别出去和人说。”
“您说您说!我这嘴,紧着呢,你放心,放心!”
陆弃娘觉得她这一年来,简直是衰神附体,急需一个好消息来振奋精神。
“有一头老牛,太老了,已经上报官府;官府允许我们过年宰杀。回头咱们这里,家家户户都能分点肉。按照人头分……”
言外之意,虽然交了人头税,但是能从分肉这件事情上弥补回来一点儿。
二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一头牛,那么多人分,每个人分不到一斤肉。一斤肉才几个钱,五百文的人头税啊……”
陆弃娘忙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吴叔,谢谢您提醒我。我赶紧筹钱交上,哪天杀牛,我早早去帮忙。”
“腊月二十七,就是大后天。你在这之前把人头税交上,否则分不到肉,回头人头税也赖不掉,别怪我没提醒你!”
“好。”
陆弃娘客客气气把人送走。
二丫跺脚道:“这下好了,我的新衣裳没了不说,去哪里弄五百个钱?这个年,都不过了!”
“闭嘴,回去睡觉。”陆弃娘没好气地道,“我去凑钱,不用你操心。”
大丫则道:“娘,我这里还有二十四个钱……”
三丫:“娘,我有四个!”
二丫:“……我只有三十个。”
“二姐撒谎,你明明有好多,我看到了。”三丫揭穿她。
“胡说,我哪里有好多?我明明只有五十二个钱,我出了一大半还不行吗?”
陆弃娘被她们吵得头更疼了。
“先不用你们小孩的钱,听话都早点回去睡觉,别浪费灯油。”
把三个女儿撵出去之后,陆弃娘开始挠门。
门后挂着一串玉米,门上有岁月斑驳的痕迹,坑坑洼洼,像写满了古老的文字和古朴的画作。
在萧晏的角度看来,她就是在挠门。
陆弃娘一边挠门还一边叹气。
萧晏终于开口:“我——”
“没你的事儿。”陆弃娘打断他的话,“你也睡觉,我来想办法。我既把你带回来了,就能养活你。少操心,好好养着身体。”
萧晏闭上了嘴。
他明明曾经也是号令千军万马的统帅,但是现在却能被陆弃娘一句话镇压。
陆弃娘挠了一会儿门,唉声叹气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陆弃娘换了身衣裳,用梳子蘸水,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
“娘,您要去哪里?”二丫问。
“借钱去。”
二丫再问去哪里借钱,她就不肯说了,只叮嘱三个女儿看好家。
陆弃娘出了门,就被呼啸的北风吹得一个激灵。
她没有停下,拢了拢衣襟就大步往北走。
穿过热闹的街道,她来到了周府后门。
倒是有段日子不见了……
门房的老赵头认出了她,招呼她到屋里喝茶,“弃娘,你怎么来了?”
她那般热心肠,不会出事。
“萧晏,你怎么出来了?你看看,摔坏了没?”
陆弃娘急匆匆进来,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
哦不,不是摔倒在地,而是摔倒,叠在了萧晏身上。
两人头对脚,脚对头。
萧晏感觉自己被重重压进雪里,吃了一嘴的雪,冰得让人打冷颤,就连耳朵似乎都进了雪。
他似乎,受了内伤,胸腔被挤压得一点空气都没了。
陆弃娘,真的有点重……
“呸呸呸,”陆弃娘吐出嘴里的雪,滚到一边,“萧晏,你没事吧。”
萧晏觉得空气重新开灌入胸腔,整个人都轻松地活过来。
“没事。”他忍着身上的痛道。
“没事就好。我今日啊,真是一言难尽……不过结果是好的。来,我先扶着你进去,再跟你说。大丫,你给我看着野猪点,我弄完你爹就弄它。”
萧晏:“野猪?”
原来陆弃娘今日是去打野猪去了,所以回来才这么晚?
他脸上染上一层薄怒,很想教育她。
——她的行为,很危险。
但是转念再想,如果不是自己拖累,她又何至于此?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
萧晏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动一下都疼。
可是他还是强忍着,在陆弃娘的帮助下回到了炕上。
他推开窗户,就见陆弃娘扛了一头野猪进来扔在院子里,得意道:“这头大野猪,得将近二百斤。一般野猪没有这么大的,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大丫在她身旁,哭得抽抽搭搭,说不出话来。
二丫在发火,“娘,您不是答应过我,不去深山吗?今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都吃点砒霜,一起去算了,谁还活什么!”
这泼辣的小辣椒,这张嘴就从来没饶过谁。
三丫抱着陆弃娘的大腿,哭得不能自已。
“好了好了,娘不是故意的,走,进屋跟你们解释。”
陆弃娘受不了身上那么脏,先去换了衣裳,然后讲起了今日的来龙去脉。
她真的没往深山里走。
赚钱果然好,但是命更要紧。
但是她刚下了两个扣儿,就见到虎头深一脚浅一脚,连滚带爬地从山上下来。
“虎头!”她喊住了他。
虎头毕竟是个半大小子,遇到事情就慌了,这会儿哭得满脸都是泪,说是萧大山遇到了野猪,被野猪拱进了陷阱里。
他要救亲爹,但是萧大山骂他,让他赶紧跑,回去找人。
“……我这想着,救人如救火,就让虎头带着我去救他爹。”
结果就是,陆弃娘制服了野猪,甚至还是活捉,然后把野猪绑了起来。
她做了一副简单的担架,和虎头一起把受伤的萧大山抬了下来。
她还用藤蔓绕在自己身上,硬生生地把那头野猪给拖到了山下。
“我把虎头和他爹送回去,然后怕别人看见野猪眼红,扛着野猪就跑,一溜烟跑回家,累死我了。”
大丫正好要去里正家,和她撞了个正着。
娘回来了,安然无恙,和从前一样说说笑笑。
大丫刚才心里那些慌乱,瞬时就变成了委屈,嚎啕大哭起来。
陆弃娘把猪放下,捂她的嘴,“大姑娘,可别哭了,别把人招来,咱们野猪就藏不住了。”
她可特意和萧大山父子说了。
救命之恩什么的不用提了,把野猪这件事烂在心里,就算报答她了。
她得了一头野猪呢!
萧晏见她眉飞色舞讲述着救人的过程,嘴角不由勾起。
但是胸前传来的疼痛,却又让他蹙眉。
“娘,您救他做什么?还黑我们家二十两银子的彩礼呢!”二丫气愤道。
她嘴里还含着一块,难为她含着糖,口齿却还清楚。
二丫的脸却一下子拉下来,“谁要她的东西!娘,我们不要,我这就脱下来,还给她去!”
萧晏意外。
新衣裳,几乎已经成为二丫的执念。
现在听说是魏嬷嬷送来的,她竟然不肯要了?
二丫甚至还迁怒三丫:“吃吃吃,就知道吃!香囊给我!一起还回去!我们不要她的脏东西!”
“二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里脏了?”陆弃娘嗔怪道。
她就担心,二丫听到魏嬷嬷会炸毛,没想到这丫头,比自己想象中反应还激烈。
“我嫌她的心脏。”二丫啐了一口,转身就要进去脱掉新衣服。
这时候,陆弃娘拉住了她。
“二丫,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在那件事情之前,娘是不是就告诉你,我们要离开周府了?也没什么,反正我们都走了。”
“走了也不能被人泼脏水!退一步讲,您愿意帮她是您好,可是她也没跟您商量,直接把脏水泼您身上,我这辈子都看不上那个腌臜的老东西!”
“二丫。”大丫从厨房出来,皱眉对她摇摇头,“换下新衣服,到厨房来给我帮忙。我既要做饭,又要帮娘熬药,忙不过来。”
她连哄带骗地把二丫送进房间,小姐妹俩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陆弃娘又叹了口气,看向萧晏,欲言又止。
萧晏道:“你不想提起,就不用提,我不问。”
谁都有过去。
如果提起是揭开伤疤,那就算了,让伤口继续愈合吧。
“也没什么不想提的。其实就是一件小事——走吧,进屋说去,你身体弱,不能一直站在外面。”
进屋之后,陆弃娘简单地把她和魏嬷嬷之间的纠葛说了。
“其实,我是魏嬷嬷招进府里的人……”
周府和其他高门大户一样,人口众多,关系复杂。
魏嬷嬷是长房大夫人的陪房,受大夫人信赖,有地位,受下人尊重。
大夫人是低嫁,所以把大老爷管得死死的,不许他纳妾。
奈何大夫人肚子实在不争气,成亲十年无所出。
眼看着二房三房接连生了四个儿子了,大夫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只能松口,给大老爷买了个妾室回来。
妾室倒是争气,进门两个月就身怀有孕。
说来也巧,妾室还没生呢,大夫人自己就诊出了喜脉。
一时之间,长房双喜临门,大老爷喜不自禁。
妾室先诞下儿子,就是周府五公子周逍遥,府里亲近的人都喊他一声“遥哥”。
紧接着,大夫人也诞下麟儿,这就是周府六公子周世嘉。
要知道,这一辈公子取名,除了周逍遥之外,其他人都取“世”字。
可见大夫人对五公子的忌惮。
那妾室,生产之后,立刻就被大夫人发卖了。
大夫人从来不屑于掩饰她对大老爷的掌控。
她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低嫁就是为了自己过得称心如意,不是来忍气吞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
但是周逍遥毕竟都出生了,总不能掐死。
大夫人不愿意见他,就随意指了一处偏远的院落,让奶娘下人胡乱养着。
大夫人出身高门,倒也不至于眼皮子浅的去从衣食用度上苛责,只是眼不见为净。
可是那些下人就不这么想了。
谁都想欺负周逍遥。
在其他主子面前只能忍气吞声,当牛做马,在这个小主子面前却可以作威作福,让一部分人心理好像得到了某种扭曲的释放。
“猪,猪跑啦!”
陆弃娘正喜滋滋掂量着刚到手的四两五钱银子,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呼喊。
转身一看,原本被她绑得好好的肥猪,竟然挣脱了绳子,跑了。
“不怕,我去抓!”陆弃娘撸起袖子就冲了出去。
虽然她胖,但是她灵活啊!
二百多斤的猪在前面跑,二百多斤的她在后面追。
热闹喧嚣的腊月集市,顿时人仰马翻,咒骂声不绝于耳。
不知道追了多久,猪都累了,她还脸不红气不粗。
看准时机,陆弃娘飞扑上前,结结实实地把那头肥猪按倒在身下,得意大笑,“让你跑,你还跑得过老娘?绳子,拿绳子来!”
没有人递绳子,甚至没有人回应。
她明明感觉到周围有人,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陆弃娘抬头,目光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以她为中心,周围围了一圈人。
哦,不是,她不是中心。
中心是她面前的大铁笼子。
笼子里坐着个男人,脸上带着斑斑血迹,长发如墨,垂在胸前身后,手脚都被铁链锁着,目光冷漠,正和周围的人一起看着她。
铁笼旁边围了很多官差,但是显然也被她力压肥猪的勇猛震慑住。
半晌后才有人笑了一声,随后周围人都开始哄笑起来。
“没见过人抓猪吗?”陆弃娘嘀咕一句。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身后买她猪的小贩,挑着扁担气喘吁吁地追来,把绳子递给她。
陆弃娘手脚麻利地把猪绑好,这才站起身来拍拍手道:“猪再跑了,你可别找我。”
小贩把扁担和筐给她,满脸堆笑地央求道:“弃娘,要不你帮忙把这猪挑过去?你看我也弄不动,还得喊人来……”
“行。”想到以后还得长久做生意,陆弃娘爽快答应,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把那头大肥猪硬塞进偌大的筐子里。
“你去那边坐着。”她指着另一边特制的大竹筐对小贩道。
众人哄笑,小贩哭笑不得,不好意思当真坐进去。
“快走快走!”官差们看够了热闹,开始撵人,“这是朝廷重犯,任何人不得靠近!”
“重犯?有我重吗?”陆弃娘嘀咕一句。
为首的官差道:“蠢妇!这里关着的,乃是前破虏将军萧晏,也是皇上亲自过问的要犯!”
“啥?”陆弃娘愣住,往腰间摸摸,“皇上让破虏将军要饭?”
奉旨要饭啊!
她要不要随两个包子?
“破虏将军都得要饭,我们小老百姓日子还怎么过?不过他坐里头,要得多吗?”陆弃娘又道。
众人都被她眼神里清澈的愚蠢弄得哄堂大笑。
“滚滚滚,”官差首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乡下妇人。他对皇上不敬,现在被皇上发卖为奴。”
发卖?
这个词让陆弃娘浑身一哆嗦,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看向萧晏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她又捏了捏自己那点银子,似自言自语:“我买不起。”
“你买得起,就敢买吗?”有人道。
“皇上敢卖,我怎么不敢买?要不你给我银子,看我敢不敢买?”陆弃娘哼了一声道。
她可不是好惹的,官差她不敢怼,但是路人她敢。
“五两银子你买不起?”官差首领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手,也是熬够了。
寒冬腊月,他们都在这里守了十几日了,没有人敢买萧晏。
真希望来个人把他买走,众人赶紧交差。
“买不起,买不起。”陆弃娘似如释重负,紧紧攥着自己的钱,“我就四两半银子!”
家里最后划拉出来四两银子的本钱,她去乡下收猪回来卖,又打听又讨价还价,万一买到病猪,那就得不偿失。
陆弃娘笑着骂道:“哪里有肉给你吃?娘今日没买肉,不过啊……”
她很庆幸,今日狠狠心买了饴糖,否则孩子该失望了。
“娘,锅里有肉!”三丫流着口水道,“大姐说,您不回来不能吃。”
家里有肉?
陆弃娘眼睛一亮,“怎么,有人来赎萧晏了?”
“我就说嘛,”陆弃娘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眉飞色舞地道,“他从前那么大的官儿,怎么会人缘差到,一个人都没有帮他的。”
萧晏听见院子里传进来的这句话,眼神暗了暗。
“娘,不是,是我和二姐,嗯,还有那个爹赚钱买了肉。”
“啥?就你们三个?加起来凑不出来一个能干的,还赚钱呢!来,帮娘把东西拎进去。”
“您看不起谁呢!”二丫站在厨房门口叉腰道。
大丫正在灶前忙活,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身形,热气腾腾地带着香味直往鼻子里窜。
二丫得意地给她讲了今日跌宕起伏的经历和丰盛的收获。
“刚开始还行,得了不少钱。可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见到我们这里围了许多人,就过来查看,差点没把我的心吓得跳出来。”
二丫口齿伶俐,讲得绘声绘色。
“他们怀疑我们作假,竟然去查看屋里那个的呼吸。娘,不骗您,我腿都软了。”
“结果您猜怎么着?”
“肯定没发现,要不你现在还能跟我嘚瑟?”陆弃娘笑骂道。
“对!他竟然会闭气,骗过了那些人。娘,他有点厉害啊!”
“那不是有点厉害,那是相当厉害。你以为破虏将军是饭桶啊!那是天上的紫微星!”
“娘,紫微星不是说状元郎吗?”
“差不多,反正都是天上的,跟咱们地上这些人不一样。”
“……拢共收了有二百六十二个钱。”二丫算账比陆弃娘快,“二百五十文上交给您,用十二文买了半斤多肉,大姐剁碎了熬肉粥呢!”
毕竟是穷人家的孩子,就算得了钱,也舍不得花。
只花了十二文,二丫还怕陆弃娘说她,说话间目光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陆弃娘听了她的馊主意,又好气又好笑。
“你就不怕遇到熟人,多丢脸。”
“丢脸没有吃肉重要。”二丫见她没发火,便哼哼着道,“我明儿还去!”
“不许去了。”陆弃娘道,“又没到吃不上饭的地步,不许再去了。”
伸手来钱快,但是不能纵容这种行为。
人要是习惯下跪,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还有,他身体不好,”陆弃娘指着正屋道,“再给他折腾病了,到时候还得买药,那得花多少钱,不划算。”
见二丫不高兴,她又摸摸二丫的头,“二丫最聪明了,娘知道你是心疼娘。只是咱们有手有脚,娘能赚钱养你们。对了,你看娘今日赚到了钱,给你们买了什么好东西!”
二丫本来被打击得闷闷不乐,但是看到红头绳和饴糖,很快就高兴起来。
“拿去给姐姐和妹妹分。”
陆弃娘回到自己房间。
她看了一眼萧晏,见他还一如既往的平静疏离,并没有羞愤到要死要活的程度,顿时放下心来。
“二丫胡闹,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孩子想赚钱的心是好的,就是这法子……”
有点尴尬。
“我说她了,以后再不会了。”陆弃娘又道。
萧晏忽然开口,“不会有人来替我赎身的,你不必怀着那种希望。”
背后说人,被人抓个现行,陆弃娘有些尴尬,“我就是随口说说。对了,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说话间,她就从身后的背篓里往外掏,兴高采烈地掏出来……厚厚的纸钱。
陆弃娘拿筷子敲她,“喂,天还没黑,你给老娘醒醒,别做梦!”
二丫撇嘴哼了一声。
三丫吭哧吭哧,埋头苦吃。
鱼好吃。
陆弃娘怕她被刺卡着,小心翼翼帮她挑出鱼刺。
“娘,您脖子上那个银葫芦呢?”大丫忽然问。
陆弃娘挑鱼刺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道:“换了那个爹。”
膝盖又中了一箭。
好像为了他,这个家里真的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大丫婚事毁了,二丫衣裳没了,三丫没有肉吃,陆弃娘没了银子,还被人说闲话……
“吃饭,赶紧吃饭。”陆弃娘岔开话题,“吃完饭,我出去看看,有没有需要零工的。”
没有了本钱,只能出些力气。
“娘,别去了,您身体还没养好。”三个女儿都不同意。
陆弃娘却道:“没事。”
人活着,不就是得干活吗?
天不塌下来,那就得干。
萧晏开口道:“有文房四宝吗?”
他想试试,还能不能写字。
虽然他身体绵软无力,但是握笔,或许还能勉强一试。
如果可以的话,那抄书是个可以赚钱的营生。
没功夫悲春伤秋,感慨自己的际遇,他好像一下子就开始融入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家里,开始为生计而发愁。
“没有。”陆弃娘没好气地道,“饭都吃不上了,哪里有那金贵玩意儿。”
萧晏闻言道:“那便算了。”
他再想想其他办法。
陆弃娘出去找零工很不顺利,一连三日都没有什么收获,一家人愁云惨淡。
虽然还不至于断顿,但是粥已经越来越稀。
萧晏觉得自己肚子里都能泛舟了——都是水。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日吃过晚饭,一家人又一次商量赚钱路子无果之后,陆弃娘表示,早点睡吧,省点灯油。
结果这时候,里正来了。
“吴叔,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陆弃娘满脸都是笑,把人请进来。
里正看了一眼在炕上躺着的萧晏。
生得模样倒是好看,但是现在是个只能躺在炕上让人伺候的病秧子。
“我不是说你,你日子本来过得就不容易了,还要买个病秧子回来,你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吗?”里正叹了口气道。
陆弃娘笑嘻嘻,“还行还行,紧一紧,总饿不死。您老有什么事情,让人喊我过去就行,还得您亲自跑一趟。”
里正道:“你还笑得出来。你不知道吧,你已经被人告了。”
“啊?”陆弃娘大惊,“买相公犯法吗?”
不对啊,她这个相公,可是从官差手里买的。
官家不能和官家打架吧。
“不犯法,但是让人眼红。”里正没好气地道。
陆弃娘:“……这有什么好眼红的?谁眼红也去买啊!又不是多贵的东西,五两银子买个大活人。”
“贱东西”在炕上装死,一言不发。
“你之前不是在周家吗?都说你赚了很多银子,个个当面对着你笑,背地里眼睛都羡慕红了。”
“可是,我生了一场病,银子都花完了,被周家赶了回来,您是知道的。”陆弃娘道,“再说,就算我有钱,难道他们嫉妒,就能抢吗?您说说,到底是谁这么下作,在背后嚼寡妇舌根,也不怕我鹤遥哥把他们带走!”
鹤遥哥?
萧晏忍不住猜测,这就是她的亡夫吗?
倒有点像读书人的名字。
“你别问那个,反正现在人家就是把你告了,说你家多了一口人,没交人头税。”
陆弃娘:“……”
她怎么忘了这茬呢?
活着就得交人头税,一年一个人五百文,只要会喘气就得交。
交不起的,就得卖房卖地,没什么可卖的,那就得卖身为奴。
这下,人没了,银子没了,肉也没了。
萧晏垂下了眼眸。
“你没有新衣裳穿,是因为他。”大丫道,“但是退亲的事情,我不怨他。”
“大姐!”二丫没有得到统一联盟,心里不高兴,气得又跺脚,“你还帮他说话。”
“我没有帮谁说话,我是就事论事。虎头今日不敢拉,让他娘来闹,日后遇到其他事情,一样会躲在他娘身后。”
早发现,对她来说只是痛一时,而不必一直痛。
陆弃娘叹了口气,“事已至此,那就算了。这事,是我对不起大丫。”
她没想到,一时头脑发热买萧晏,会影响女儿的亲事。
“娘,最重要的是我们从周家回来了。外面的人都以为我们是被撵回来的,捧高踩低,也算人之常情。他们想悔婚不是一日两日,不过今日找到了借口而已。”大丫冷静自持,就事论事。
“势利眼!”二丫咬牙切齿地骂道,“等我将来有了钱,给大姐买个相公,比虎头更好,还听话!”
陆弃娘:“……”
“好了,不说了,收拾收拾,吃饭。”
“我不想吃红薯稀饭……”二丫看着陆弃娘的脸色,“也挺好的,通肠……”
陆弃娘发起火来,可是很吓人的。
萧晏闻言,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这一家子,也是热闹。
他想,卖身银子,还有退亲损失的二十两银子,他日后应该还得起。
不过拿到银子之前,就先别画饼了。
吃饭的时候,萧晏发现他的红薯粥里,有个剥了壳的水煮蛋。
而陆弃娘母女碗里是没有的。
这个鸡蛋,顿时有些难以下咽。
陆弃娘还在吩咐三丫:“吃完饭去请胡神医来。”
“娘,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二丫忙道。
“你少气我,我就舒服了。”陆弃娘笑骂道,冲着萧晏呶呶嘴,“给爹看看。”
那也是她爹!
得供起来。
“咱们哪里还有钱给他治病!”二丫不满。
“没钱,先赊着,胡神医也习惯了。”陆弃娘道。
萧晏听出来了,他们家和那个胡神医是相熟的。
吃过饭,陆弃娘刚洗完碗,胡神医就被三丫拉了进来。
“三丫,别跑,别跑,慢点,累死我了。”胡神医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道。
他身上背着药箱,另一只手则提着一条大鲤鱼,鲤鱼很新鲜,在阳光下鳞片闪闪发亮。
“老胡,来就来呗,你看你这么客气,还提着东西。”陆弃娘笑道。
“呸呸呸,你还欠我二两银子的药钱不说,现在又盯上了我的鱼。这是别人给我的,我还没拎回家,就被你家三丫给抓来了。好你个三丫,是不是看上我的鱼了?”
胡神医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岁模样,和萧晏想象中的不太相符。
松垮垮的葛布衣襟沾着可疑的褐色药渍,乱蓬蓬的头发用半截竹筷随意绾着——那筷子头还粘着片干瘪的枸杞。
有些不靠谱的模样。
“找你来看病,你看你这么聒噪。”陆弃娘嫌弃道,上前接过鱼,“去吧,我帮你收拾好。省得回去嫂子还得收拾。”
胡神医把鱼递给她,提着鱼的手随意往身上一擦,就掀开帘子走进屋里来。
“啧啧,破虏将军?”他看着萧晏道。
“见笑了,鄙人萧晏。”
“倒是让陆弃娘捡到了便宜。”胡神医摇头晃脑地道,“来,手腕。”
萧晏默默地把手腕伸出来。
胡神医伸手搭上他的脉,凝思了片刻,“哦,什么事都没有,好着呢。陆弃娘,能生,不用愁!你只想着,怎么赚钱养相公就行了。”
萧晏:庸医……
他被人下毒,浑身都没有力气,在胡神医这里,成了“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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