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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殷冰兰戴冷卉出自小说推荐《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作者“么么愚”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她在漫长的岁月里,独自熬过了八年的守寡时光。她的世界,曾被以为丈夫战死沙场的阴霾所笼罩。为了能在这孤寂的人生中寻得一丝温暖与依靠,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买下一个男人,期望能与他生儿育女,开启新的生活篇章。洞房花烛夜,本应是她与新夫共度良宵的时刻,命运却在此刻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那个被她以为早已魂归天际的丈夫,竟然荣耀加身,毫发无损地归来。一瞬间,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两个男人,一个是新入洞房的契约伴侣,一个是久别重逢的原配夫君,眼神中都充满了对她的占有欲。她望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景,灵机...
主角:殷冰兰戴冷卉 更新:2025-06-30 05: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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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殷冰兰戴冷卉的现代都市小说《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全集》,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殷冰兰戴冷卉出自小说推荐《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作者“么么愚”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她在漫长的岁月里,独自熬过了八年的守寡时光。她的世界,曾被以为丈夫战死沙场的阴霾所笼罩。为了能在这孤寂的人生中寻得一丝温暖与依靠,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买下一个男人,期望能与他生儿育女,开启新的生活篇章。洞房花烛夜,本应是她与新夫共度良宵的时刻,命运却在此刻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那个被她以为早已魂归天际的丈夫,竟然荣耀加身,毫发无损地归来。一瞬间,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两个男人,一个是新入洞房的契约伴侣,一个是久别重逢的原配夫君,眼神中都充满了对她的占有欲。她望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景,灵机...
这可是她明年赖以生存的事业,一定要讨个好彩头,比什么都重要。
萧晏笑着点点头。
陆弃娘拿出剪刀开始裁纸。
那些边角料实在零碎,所以两人商量一下,最后决定裁成一样大小的方块,每个方块写一个字,然后拼在一起,反正都是用浆糊粘上。
陆弃娘小心翼翼地把红纸剪好,然后放在炕桌上,萧晏握笔凝思片刻,笔走龙蛇。
他写字的姿势,气势十足,写的字也好看。
陆弃娘语言匮乏,主要也不识字,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夸他的字。
最后半天憋出来一句:“你写的字,一个是一个的。”
萧晏:“……谁写字,一个是两个吗?”
“我哥啊!”陆弃娘道,“他写字,我就看不懂,像乱线团似的,他说他写的是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要写个草,像骂人似的。”
“我也会。”萧晏垂眸,“你若是喜欢……”
“你也会写草?你们怎么都会那个草,那么古怪……”
“那叫草书。我现在写的,是楷书。”
萧晏耐心地给她讲几种字体。
陆弃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一团乱的是草,稳稳当当的是楷,压扁了的是隶,……”
萧晏眼中带笑,赞许地点头:“你悟性极好。”
“啊?”陆弃娘惊喜地看着他,指着自己,“我悟性好?萧晏,你可真会哄人。我哥说,没见过我这么笨的人,哈哈哈……”
“你不笨,你很聪明。”
“嘿嘿,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夸得我心里都要开花了。”陆弃娘脸上浮出一抹不好意思,“我哥也很厉害,他在外人面前,说话办事都可厉害了。”
可是他嫌弃你,你还这般高兴,萧晏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你看你喜欢哪种字体?”他问陆弃娘。
“楷!楷正经,草不正经,隶又像被压扁了,不好不好。”
“好。”
萧晏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写,陆弃娘就在一旁认真看。
可是当萧晏问她可否的时候,她又会不自然地把目光挪开,“我就认识个劈叉,能看个什么出来,你说行就行。”
(贺长恭:谁在蛐蛐我?谁还记得《二嫁糙汉》里,劈叉都不认识的狗剩?)
“劈叉?”
“就是个‘人’,我就认识这一个字。”陆弃娘道。
萧晏笑了。
这倒是形象。
他看出来陆弃娘其实很想认字,但是大概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就不动声色,每写一个字都念出来。
“六——畜——兴——旺——”
“五——谷——丰——登——”
“春——色——满——园——”
陆弃娘嘴唇轻轻动着,默默地记。
写到最后,她忽然问:“我的‘肥猪满圈’呢?”
“六畜兴旺就可以。”
“不要不要,我就要‘肥猪满圈’。我都听不懂的,猪更听不懂。”
萧晏哭笑不得:“也不是给猪看的。”
“我念给它们听,让它们多吃多睡快点长肥。我可会养猪了,”陆弃娘神采飞扬,“萧晏,我跟你说,猪特别聪明……”
提起猪,她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从给母猪接生说到小猪育肥,又说到预防猪瘟……
“对了,你还得给我写个‘猪不生病’。”
“要不写个‘百病不侵’?”
“好好好,这个好。果然还得是读书人,就写这个。”
这个她听得懂,那猪肯定也听得懂。
等萧晏写完,陆弃娘飞快地打了浆糊,先把关于猪的这部分拿出去,兴高采烈地贴在了猪圈上。
然后剩下的这些,她准备贴的时候,才发现都忘了都是什么。
偏偏萧晏这会儿坐累了,靠在铺盖上闭目假寐,似乎睡着了,她也不好意思吵醒他。
好在萧晏已经四字四字摆放在一起。
瞎贴吧,反正肥猪满圈都贴上了。
只要不把关于猪的贴在人睡的炕上,就不会闹笑话。
“对呀!”陆弃娘满眼高兴,在上面刻画着。
萧晏挪了些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她手里攥着一根很粗的针。
她用这些针,在门上留下了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记号。
“这是什么?”萧晏指着一棵歪脖子树问。
陆弃娘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萧晏一脸正色,“倘若不方便,那就算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好奇心,可能就是太无聊了。
陆弃娘自己却笑弯了眉,“这是里正,他总找茬,所以我就给他记成歪脖子树。”
萧晏突然发现,陆弃娘眉毛修长而英武,眼睛圆而黑亮,眉眼很经得起打量,眼中的狡黠,让她整个人都年轻起来。
“你看这个——”她得意地指着倒扣的破草鞋,“这是货郎,我之前托他卖过草鞋。”
“这三根毛,是杀猪的屠户,赊了他三斤肥肉。肉能不吃,油却不行……”
“这上面,都是你欠的债?”
“之前欠的,都还上了。”陆弃娘道,“还有一些,是别人欠我的。”
“也都还给你了?”
“那没有。”陆弃娘叹了口气,“算了,各有各的难处。借出去的时候,就做好了不还的打算,要不我也不会借。”
这倒是符合她的做派。
萧晏忽然又看到了一只歪歪斜斜的乌龟。
“那只乌龟又是谁?”
后面画了五根鸡毛,又是什么意思?
“哎,这是瞎画的,你快别和我说话了,我都忘了今日要记什么了,别记乱了。”
怎么看,都有些心虚的样子。
然后萧晏就没出声,看着她画了个箱子,然后在后面画了一根鸡毛,另外还有两串糖葫芦。
他明白了。
一根鸡毛代表一两银子,一串糖葫芦代表一串钱。
那刚才那五根鸡毛就是五两银子。
那是最近新添的,因为还没有被尘土弄脏,显露出来的是原木的色泽。
最近,五两银子?
好。
原来乌龟竟然是他自己?!
“我为什么是乌龟?”萧晏问。
“你怎么就猜出来了呢?”陆弃娘小声嘀咕,随后又大大咧咧地道,“也没什么,就是之前捡了一只瘸腿的乌龟,天天趴在炕头不动弹。”
这不是一模一样吗?
萧晏:“……我怎么没见到?”
“怎么,你还想见一下,和它称兄道弟?”陆弃娘道。
萧晏:“……”
正当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就听陆弃娘又道:“那玩意,捡回来当然吃了。三丫喜欢,给她玩了几日,她喜欢腻了,就下锅炖了。”
谁还能有闲情逸致养着当宠物不成?
又不是周家的那些少爷小姐们。
萧晏想,还好,人不能同类相食。
瘸腿乌龟……呵呵,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你别误会啊,乌龟可不是骂人的,乌龟好着呢!”陆弃娘见他不高兴,就有意描补。
可是对上萧晏那双仿佛洞察了一切的眼睛,她又有些心虚,不知怎么脱口而出道:“千年王八万年龟,说你长寿呢!”
萧晏不想再听她狡辩,便道:“记好了吗?记好了就睡吧,省点点灯油。”
他不看,就可以假装没有。
等他明日白天好好看看,他和那瘸腿乌龟,到底有几分相似之处!
“对,赶紧睡,明日天不亮就得起来,你也得起来。”
“你去杀牛,我也去?”
“你当然得去了。”陆弃娘理直气壮,“我得拉着你出去遛遛,他们才知道,咱们家里多一口人,多给我们分点肉。”
“里正那里不是已经交了人头税吗?”
“又不是人人都知道,我明日这是带你过明路,以后有什么好处,都不能少了你这份。”
“除了多交人头税,还有什么好处?”萧晏自嘲地道。
“问这个做什么?”陆弃娘警惕地道,心里不悦,狠狠地瞪着两个人。
她不介意给他们表演一个扔人肉麻袋。
——拎起来,把他们甩出去二里地。
另一个书童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俩的主子,见到你在下面风风火火的干活,就打了个赌,问你有没有二百斤。”
“赌多大?”
“二两银子一桌的席面。”
“那,给我二百个钱,我就告诉你们。”陆弃娘道。
作为赌注,她抽一成,不算多吧。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骂她狮子大开口。
“爱赌不赌。”陆弃娘哼道,“不赌我就走了!”
能拿出来二两银子,打这种无聊的赌,那两人肯定也不缺钱。
“那好,你等着,你别走,我去问问。”
过了一会儿,陆弃娘又到手两串钱。
“正好二百斤。”她哈哈大笑着道。
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情没成,但是意外之喜,一个接着一个!
花钱去喽!
红头绳两文一根,给三个女儿,每人买上两根!
财大气粗,一买都是六根红头绳了!
杂货铺子是为数不多还在开门的铺子,见她买了红头绳,知道她家里有孩子,给她推荐窝丝糖,小小的一团,就要五十文钱。
陆弃娘摇摇头。
不行,太贵了。
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钱。
现在比不得在周家时候,能省则省。
不过三个丫头,许久都没有吃过糖了。
陆弃娘狠狠心,拿出二十文买了一点饴糖。
都是甜的,这个便宜点,尝尝味,甜甜嘴儿,也算过了年。
买了一些家里需要的东西后,她又要了香烛纸钱。
一般的,二十文就够了,但是她买了三十文钱的。
她也不知道人死之后,到底能不能收到。
但是在她心里,公婆和相公,就得用最好的。
“那个,有纸和笔吗?”陆弃娘又问,“最便宜的就行,要是太贵就不要了。”
萧晏和她开口过。
虽然陆弃娘觉得他提这个要求,多少有点没数,但是想想他本来就是养尊处优惯了,不懂人间疾苦也正常。
恩人嘛,陆弃娘允许他提要求。
至于满不满足,得看她条件。
“有。笔的话,最便宜的只要二十文,一刀纸是八十文。”
虽然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些东西不便宜,但是听到价格,陆弃娘还是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一斤羊肉才二十文,一刀纸可以买五斤羊肉?
要知道,一刀纸才二十四张啊!
那让她算算,一张纸多少钱?
陆弃娘算了半天,大概只能算出来,一张纸的价格,大概介于三文和四文之间。
她和杂货铺子的老板娘讨价还价,毕竟她买了这么多东西了。
最后老板娘不甚情愿地,允许她买了一支笔,然后用十文钱买了三张纸。
陆弃娘把那金贵的三张纸叠好,揣在了怀里。
乖乖,这个可金贵了。
她要是会造纸,那就发大财了!
回家的路上飘来了饭菜的香味,陆弃娘从早上吃了点东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吃,肚子里的馋虫咕噜咕噜叫。
陆弃娘盘算着今日花了一百多文钱,有些肉疼。
不过想起那一整两银子,她又自我安慰,毕竟不是天天过年。
过年,就让家里人都高兴高兴。
明日还要杀牛,分牛肉呢!
她拎着东西,快步往家里走。
走到门口,她闻到了浓郁的肉香。
啧,不知道哪家邻居在炖肉,这么香,她要多闻一闻。
“娘,您回来了!”三丫不知道第多少次出来寻找她的身影,这次看到了,顿时欢呼雀跃,“大姐,娘回来了,可以吃肉了!”
不认识的人,谁给她送年货?
邻居之间你送我一条鱼,我送你十个鸡蛋,也不能等到除夕啊!
“没走错。”萧晏忽然出声。
他从炕上下来,和陆弃娘一起出去。
院子里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很憨厚,挑着担子。
见到陆弃娘,他就笑了,“是陆弃娘吧,我给你送年货来了。这是一只杀好的羊——”
他指着担子一头的箩筐道,“可新鲜的,今日刚杀的。”
“另外那边是些衣裳。”
陆弃娘刚想问为什么不认识要给她送年货,就听萧晏道:“只有这么多?”
他明明交代了要一些年货,怎么就送了一头羊来?
云庭真是从来没有靠谱过。
算了,他除了吃喝玩乐,还知道什么?
等见了面,要骂他。
陆弃娘和那送年货的人,都愣愣地看着他。
这话,该这么说吗?
还有人当面嫌弃别人送礼送得少的?
倒是那男人先反应过来,同情地看着陆弃娘道:“我听松烟说了,你买了相公,这里不太好——”
他指着自己的头,“松烟说,不让我和你相公说话。你说好好的人,看着多好,怎么脑子就不好呢!”
陆弃娘:“……是松烟让你来送年货的?”
脑子不好的萧晏,这下真的不好了。
他能想明白,大概是松烟不想来人和他多说话,便这般说。
可是,真的很让人生气,不是吗?
更尴尬的是,他竟然以为来人是云庭派来的,还说了那句让他想起来就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话。
还真有点脑子不好的样子……
“哎,我还没自报家门呢!”来人憨厚笑道,“我叫王三,在周府帮忙修房子。周府的魏嬷嬷,托我给你带这头羊和衣裳。除了买羊的钱,她还特意多给了二百个钱,让我找人替你把羊宰好了送来。”
陆弃娘一脸肉疼。
萧晏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她肯定心疼那两百个钱。
如果可以,她宁愿要一头活羊加二百个钱。"
按照规矩,牛血确实是给帮忙杀牛的人分的。
虽然一块足有半斤多,但是她拿走两块,也没人挑得出毛病。
殷冰兰“吃了亏”,也不想再管后续怎么分肉,拿着自家的二斤四两牛肉,两块牛血并一副牛骨架,推着戴冷卉,带着委屈得红了眼圈的三个女儿回了家。
回家之后,殷冰兰立刻关了门,眉开眼笑。
二丫道:“娘,您是不是被气傻了?”
今日的事情,着实把小姑娘气坏了。
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嫁给最厉害的男人,把这些坏人都打一顿!
“傻二丫,我们今日可占了大便宜了!”殷冰兰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手激动不已,“你娘我这叫,叫智勇双全!”
看戏学会的词,她用到了自己身上。
“娘,牛骨头上没有肉。”大丫道,“您剔得太干净了。早知道,应该留点肉的,那我们也不吃亏。”
“我是故意剔干净,这样没人跟我们抢。”
真要是有肉,还轮得到她们孤儿寡母的?
哦,现在虽然有戴冷卉了,但是也和没有差不多。
反正别人眼里都没有他。
“娘,您是故意要牛骨头的?可是没有肉啊!”二丫噘嘴。
“你不懂,回头就知道了。来,你们帮我挑水去,剩下的不许动,我自己来!”
殷冰兰把牛骨头从车上搬下来,结果平板车失去了平衡,戴冷卉从另一头滚了下去。
好在他身上裹了被子。
殷冰兰看得大笑起来,“你等等,我用皂角洗洗手再来抱你。”
她把油腻腻的手洗干净,又脱了外面染血的脏衣裳,过来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往里走,“把你冻坏了吧,我喊三丫烧热水。”
“不用,我不冷,我想看看你收拾牛骨头。”戴冷卉道。
今日殷冰兰的身手惊艳了他。
到现在,戴冷卉脑海中浮现出的,还是殷冰兰抵着牛下刀的模样。
干净利落。
殷红的血洒在雪地上,如同开出来点点红梅。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却把原本零星的血点抹开来,像受伤却依旧孤勇的狼。
只随着她爽朗一笑,又似融化了冰川的暖阳。
总之,戴冷卉见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美。
他想看看,“智勇双全”的殷冰兰,对这样一副牛骨架,能如何化腐朽为神奇。
殷冰兰就把戴冷卉放到了椅子上,还怕他坐不住滑下去,“贴心”地用麻绳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绑在了椅子上。
戴冷卉:“……”
每日总有新的无语。
殷冰兰找出来劈柴的斧子,在磨刀石上磨啊磨,磨得锃亮。
然后她又拿出一卷破席子。
戴冷卉表示,正是二丫昨日裹着他出去骗钱的那一卷。
眼前的情景,怎么看都像殷冰兰磨刀霍霍向着他,杀人后毁尸灭迹。
殷冰兰又开始用水刷席子。
数九寒冬,水倒在席子上,很快凝结成一层薄薄的冰。
殷冰兰也不在意,拿着刷子,几下就把冰刷掉,又一遍一遍洗刷。
她好像,永远都有用不完的力气。
一整缸的水都几乎被她用完,大丫和二丫又提了水回来。
殷冰兰把牛骨架放在刷洗干净的席子上,拿起刚提回来的井水,把骨架也清洗了一遍。
“这下连点血色都不见,更干净了,狗看见了都得摇头。”二丫委屈。
六两肉换来这个,她想起来就觉得难过。
那是足足六两肉啊!
“你等着看。”殷冰兰拿起斧子,开始剁牛骨。
斧头卡在脊骨隆起的骨节里,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黄白色的骨髓从骨缝里渗出油花。
“钱呢?”
“喏,炕上坐着呢。”殷冰兰指着戴冷卉道。
戴冷卉顿时觉得脸烧了起来。
“不是,您真的只剩下那么多银子了?就没藏着?”二丫一脸震惊,眼神很受伤。
她满心期待今年过年能有一身新衣。
对她来说,可以在家吃糠咽菜,但是出门必须光鲜体面。
“真没了……”殷冰兰安抚她道,“但是娘答应你,娘赚到钱,立刻给你补上。娘一身力气,怎么都能赚到钱哈,乖——”
二丫的眼圈瞬时就红了,放下筷子,起身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房间。
片刻之后,她嚎啕大哭的声音传来。
殷冰兰听着心里酸酸的,可是她也变不出钱来,只能叹气。
大丫道:“娘,我去看看二妹。”
殷冰兰却按住她,“别去,故意哭给我们听的。你去了也落不到好。”
说完,屋里的哭声似乎低了一些。
“行了,都别吵了。”殷冰兰装出虚弱的样子,“我头怎么这么晕。”
“娘!”
三个女儿顾不上吵架,连二丫都回来,一起过来扶着她。
“娘,是不是今日累着了?”大丫道。
“我看是被二姐气的。”三丫吐吐舌头。
二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胡说。娘,您怎么样了?明日我就去找胡神医给您再看看。”
“没事,就是有点晕。”殷冰兰松了口气,趁机对二丫道,“你放心,娘答应你的,一定作数。就是过年前攒不到,年后娘也一定补给你。”
二丫闷闷不乐地道:“您手头真没钱了?都买那个人了?”
“嗯。”
“您真傻。”
“娘不傻,能有我们?”三丫道,“你又把娘气成这样,二姐不乖,二姐最坏。”
“张三丫,你要打架是不是?”
“我才不怕你呢!爹,你看我咬她!”
殷冰兰:救命啊!
戴冷卉坐在炕上,看着四个女人的战争,目光中有些茫然。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正常不是母慈女孝,姐妹相亲吗?
“行了,都别吵了。”大丫开口,“让娘好好休息。娘,您……”
她看了看大炕,那是殷冰兰平时休息的地方,现在鸠占鹊巢。
目光落在戴冷卉身上,她很快把视线收回。
“我和大丫睡吧。”殷冰兰道。
“娘,您打呼噜,大姐睡不着。”三丫道,“您和爹不住一个屋吗?”
别人家的爹娘,都是要睡在一处的。
殷冰兰还是坚持要去和大丫睡。
结果三丫开始哭起来。
“娘,我就知道您找了个假爹来骗我,我爹是不是死了?我果然是没爹的野种,呜呜呜……”
外面很多恶劣的谣言,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阴影。
“什么野种?谁说的?”二丫柳眉倒竖,“你告诉二姐,哪个说的,看我不去砸了他们家的锅!”
殷冰兰:“……行了行了,我们住一起,你们快吃,吃完饭早点歇着去,免得浪费灯油。”
她今日是真的累了。
大丫和二丫收拾了碗筷,又各自回去。
三丫舍不得走,托腮靠在炕边,看着躺在炕上的戴冷卉,嘴里念念有词:“我有爹了,我有爹了。”
殷冰兰被她闹得头疼,把她撵走。
隔壁的响动很快就安静下来,三个女儿应该都躺下了。
殷冰兰坐在炕边和戴冷卉说话。
“……你一床被子,我一床被子,这么大的炕,中间再躺两个人也够了。”
戴冷卉没说话。
他寄人篱下,有什么反对的资格?
殷冰兰却以为他介意,忍不住骂道:“真矫情。”
她腾腾腾地出去,很快又把之前的木盆拖了进来,又打了温水来。
戴冷卉愣住——她,她要当着自己的面洗澡?
戴冷卉扭头看向窗户,耳根子红了,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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