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烽王静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儿女苦一辈子,重生不干了叶烽王静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皮皮的小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娃儿的爹妈都是乡里的干部,家里有钱的咧,听媒人说房子是新盖的楼房,电视、冰箱和洗衣机都有,刘家就他一个娃儿,以后家里头的钱还不都是他的。媒人讲男方是看你长的漂亮又能干,给一六百六的彩礼,嫁妆你什么都不用带,他们家会给你置办。小静啊,你嫁过去就享福了。”陈凉妹拉着王静喜滋滋地说。一千六百六的彩礼啊,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她没见过刘家的男娃儿是圆是扁,脾气秉性如何,全靠媒人的一张嘴讲。人生在世衣食排在最前头,穷困潦倒半生的陈凉妹认为,只要能让女儿吃饱穿暖的男人就是好男人。至于其他,又何必太计较。关键是有了一千六百六的彩礼足够让两个儿子都娶上媳妇。王静家比叶烽家更偏远贫穷,叶烽到家两天后她才艰难地扛着蛇皮口袋回到靠山村。一碗水没喝...
《为儿女苦一辈子,重生不干了叶烽王静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那娃儿的爹妈都是乡里的干部,家里有钱的咧,听媒人说房子是新盖的楼房,电视、冰箱和洗衣机都有,刘家就他一个娃儿,以后家里头的钱还不都是他的。
媒人讲男方是看你长的漂亮又能干,给一六百六的彩礼,嫁妆你什么都不用带,他们家会给你置办。
小静啊,你嫁过去就享福了。”陈凉妹拉着王静喜滋滋地说。
一千六百六的彩礼啊,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没见过刘家的男娃儿是圆是扁,脾气秉性如何,全靠媒人的一张嘴讲。
人生在世衣食排在最前头,穷困潦倒半生的陈凉妹认为,只要能让女儿吃饱穿暖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至于其他,又何必太计较。
关键是有了一千六百六的彩礼足够让两个儿子都娶上媳妇。
王静家比叶烽家更偏远贫穷,叶烽到家两天后她才艰难地扛着蛇皮口袋回到靠山村。
一碗水没喝完,父母得知她打工挣的钱,除了寄回家的四五百也就够自己糊口。
于是迫不及待地跟她讲媒人介绍的对象有多好,恨不得她现在就嫁过去,好拿到彩礼给两个哥哥娶媳妇。
王静把碗放下,对上父母和哥哥们期盼的眼神,妹妹王红满脸的羡慕,喉咙里像是哽住一团棉花。
“既然条件好为什么娶一个从未见过山沟沟里的姑娘?”
“你是咱们乡长的最好看的姑娘,凭这个你就比村里其他姑娘嫁的好。”陈凉妹说的理直气壮。
两个儿子生来带有残疾,两个女儿健康俏丽,尤其是王静生的最好,她都不知道该埋怨老天爷还是感激老天爷。
“我还年轻,不想嫁。”王静斩钉截铁地说出几个字。
她喜欢叶烽,可惜叶烽已经成家,她没机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但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嫁了。
她要回鹏城做工挣钱,等有本钱了自己做点生意。
王静在县城做保姆时雇主是老师,人很好,她伺候对方坐月子的两个月,对方教了她很多道理。
去鹏城也是那位姐姐的建议,并跟她说一辈子做最底层的打工人没前途,现在机会多,趁年轻多去大城市走走看看,多学知识充实自己。
她觉得姐姐说的很对,这几年厂里姐妹们闲暇时谈恋爱,她忙着自学,观察什么行业生意好能挣钱。
原本她是打算过完年就自己做点小生意。
父母的来信让她有些奢望亲情,正巧叶烽也要回老家,她就跟叶烽一块儿回来。
原本还带着笑容的王大柱,跟川剧变脸似的布满皱纹的老脸一沉。
“由不得你不嫁。”
陈凉妹用力拍了下王静的手背,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女娃子是有福不会享福,多好的人家,多少姑娘想嫁人家还不要呢。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你别倔,听你爸的,赶紧把婚事定下来。”
四年前父母要她嫁给村长的儿子换彩礼,好给腿脚不好的大哥娶媳妇。
村长的儿子动辄打媳妇,她亲眼见到那暴虐的男人捏着拳头打前头娶的那个媳妇,生生把人给打跑了。
她怕挨打,跑了。
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去乡上办了身份证。
跑到城里做了两个月保姆,之后去鹏城在厂里找到个活儿。
直到两年前才跟家里联系。
这两年她每年都会寄些钱回来,父母收到钱高兴,给她的信字里行间充满了朴实的温情。
前阵子收到父母的信,信上说想她了希望她能回家过年。
并有媒人上门给她说亲,她年纪不小该成家了让她考虑考虑,看不上推了就是。
可跟他们现在说的完全不一样。
王静眼里闪过讥诮,后悔自己头脑发热居然奢望起从未有过的亲情来。
她告诉自己,好好看清楚父母的嘴脸,今后再也不要犯同样的错。
“好,我同意,现在不兴包办婚姻更不兴盲婚哑嫁,我得跟人见见面。”
王静知道自己的父亲与村长家动不动就挥拳头的儿子半斤八两,不能跟他硬碰硬便答应了下来。
她回家前留了个心眼,存折和身份证都分开藏到了村外,身上就几十块钱。
让家人放松戒备后她再逃走。
王静同意婚事,王大柱陈凉妹和兄妹三人都高兴的笑了起来。
以陈凉妹浅薄的见识,她认为只要大女儿见到刘家的富贵肯定愿意嫁,就算男娃儿长的丑点也没事。
王大柱心里可不这么想,这个女儿瞧着文弱,从小就主意大的很,不然那年也不会偷偷跑到鹏城去。
这桩婚事关系到两个儿子能不能娶到媳妇,不能大意了。
王红跟王静回屋后王大柱跟陈凉妹和两个儿子小声嘀咕。
“把人看好了,要是跑了你们的媳妇也飞了。
母子三人齐齐点头。
王静总共寄了三百块回来,如果刘家看上了小女儿,陈凉妹更希望大女儿继续去打工。
这样既赚了彩礼,每年还有一百多,过几年再把大女儿嫁了还能再收一笔彩礼。
奈何刘家指明要王静,她也没办法。
“姐你真愿意嫁啊?”王红问。
王静二十,王红十八。
家贫四兄妹都没念过书,王红长的也很漂亮,常年在地里干活儿也没把她晒的多黑。
但她不能笑,一笑就给人她是在哭的感觉。
跟王静笑容甜美清纯截然不同。
条件稍好点的人家多少都讲究点面相。
因此来提亲的都是些家里穷的叮当响的,王大柱和陈凉妹看不上,她更看不上,到现在还没定下人家。
王红受了不小打击现在也不爱笑了。
王静将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嗯了声:“在外打工很辛苦,做的不好老板就会扣工资,每个月这里扣点那里扣点,除了饭钱也就没剩下几个。
如果刘家像妈说的一样好我就嫁了。”
她只相信两次把她从流氓手里救下来,对她永远保持适当距离的正人君子叶烽。
家人......
她一个都不信。
王红眼里闪过失望,她还盼着姐姐抵死不嫁,这桩好事最终落在她头上呢。
叶敏再次询问方小芝:“妈,你考虑好了吗?爸说如果出门的话初三就要走,去晚了不好找活计。”
叶慧眼巴巴地看方小芝。
方小芝瞪了两个女儿一眼:“你妈有多辛苦你们看不到,你爸在家还能帮帮我,他走了什么都得靠我。”
叶慧小声道:“可是爸在家的话我们就没钱交学费,大哥二哥三哥以后娶媳妇也没钱,还有爷奶的药钱。”
这是最现实的问题,方小芝有些泄气。
自从叶烽去了鹏城,这几年她再也没有体会过为钱发愁的感觉,连房子都盖了新的,村里多少女人羡慕她。
叶烽陪着她固然好,可这样的话她又得过回为钱愁得睡不着的日子。
昨夜情绪激动想着叶烽在外有了相好的,把工钱给了相好的,今天冷静下来想想,叶烽不是那样的人。
就算他有了相好的也不可能把钱都给外面的人。
方小芝内心挣扎纠结,腊肠做好挂到房梁上晾着。
眼睛盯着房梁上的腊肠腊肉看,在姐妹俩快失去耐心时她总算下定了决心。
方小芝咬了咬牙说:“让你爸去一年,以后就不去了。”
叶敏和叶慧对视一眼,狠狠松了口气,异口同声道:“就一年。”
到时劝爸过年的时候不回来就行了。
天高皇帝远的,她妈总不能跑到鹏城去找人。
叶敏抱着方小芝的胳膊撒娇:“妈,这个世界上你对我们最好,你放心,等我们工作了肯定孝敬你。”
方小芝睨她:“孝敬我?我看你们是想累死我,你爸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他不在家这家里家外都要我操持,想偷点懒都不行。”
原先她累狠了就跟儿女抱怨男人在外面吃的好又清闲,叶烽说了那番话后她也说不出男人在外清闲的话来。
姐妹俩连忙表示会多帮忙做事,又哄了方小芝好一会儿才把她哄高兴。
方小芝松口,叶父叶母和四兄妹心里的大石都落了下去。
昨天传家宝的事让方小芝这两天都没给二老好脸色看,老两口心里清楚大儿子和三个女儿都靠不住,只能靠小儿子小儿媳。
真把人惹恼了日子难过的是他们。
叶母手里还有个银手镯和一对银耳环,本想留给三个女儿,现在不得不给方小芝。
三样东西顶天值个三五十块钱,跟一万多的玉珠哪能比。
方小芝心里门儿清,可她要不收着那就什么都没有。
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比昨天好了些。
叶烽不知睡了多久,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空旷的土地上。
土地面积大概有两三个足球场大,外围雾蒙蒙的一片,中央有汪泉眼往外汩汩冒着泉水。
氤氲着雾气的泉水在不远处汇聚成一个池子。
叶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在床上睡觉,怎么会来到陌生的地方。
他用力拧了拧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
不是做梦。
叶烽皱眉思索了许久也没找到原因。
在土地边缘寻找出口,却发现外围的雾气是个看不见的屏障,出不去。
叶烽转悠了好一会儿,走的他口干舌燥。
转到泉眼旁捧了一捧喝下。
清冽甘甜的泉水比大山里流出来的泉水更解渴。
叶烽又喝了几口,惊奇地发现浑身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温泉中,转瞬间疲惫一扫而空。
身体似乎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叶烽寻思着泉水有解乏的作用,何不去池子里泡泡脚。
刚有这想法,叶烽眼前一晃就出现在他与方小芝的床上。
叶烽下意识握了握掌心。
他捏在手里把玩了大半天的檀木珠子不见了。
叶烽想到上辈子看过的一些短视频,瞳孔倏地收缩,脑中闪过空间两个字。
“难道檀木珠是个空间?”叶烽低喃。
还没来得及试验下自己的猜想,方小芝走了进来。
此刻叶烽没有跟方小芝交谈的兴趣,更没有与她探讨人生的念头,闭上眼睛装睡,心里想着方才去过的神秘地方。
上辈子他得到的玉珠只是颗不断升值的上好翡翠,除此之外并没有空间。
檀木珠则一直戴在叶彪手腕上。
叶彪想法简单粗暴,心里有事藏不住。
若檀木珠是个宝贝他早就跟父母媳妇说了,若是个宝贝的话就算他想戴在手上,叶熔他们也不会同意。
也就是说,上辈子檀木珠也只是颗普普通通的珠子。
叶烽正回想前世大房一家是否有什么异常,一双粗糙的手抚上他的胸膛。
叶烽有些心烦,伸手抓住方小芝的手说:“立不起来,睡吧。”
自从确认不是梦而是自己的前世后,他对方小芝就再也没有反应,就算他想交公粮也交不出来。
方小芝一听这话,立即拉开盖住叶烽下身的被子,还真如他所说,没有一点反应。
这不应该啊,就算叶烽在外有相好的,路上这么多天,难道就一点都不想?
“他爸,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不好看了?”方小芝又开始抹泪。
叶烽听她呜呜咽咽的哭了两晚,实在是烦不胜烦,拉起被子盖好,翻身面对墙,说:“别多想,从楼上摔下来后就这样了。”
确实是摔过一跤,不过现在的情况跟摔跤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懒得费口舌跟方小芝掰扯而已。
方小芝压抑的哭声戛然而止。
双手抓着叶烽的胳膊让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满脸担忧地问:“他爹你什么时候摔的,摔哪儿了,有没有看过医生?”
“工地上干活摔跤不稀奇,去医院看过其他地方没什么事,就是那方面可能出了点问题,到现在过了几个月一直没立起来过。
医生说有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不管方小芝信不信,叶烽说的很平静。
方小芝又想哭。
大城市的医生医术好,人家医生这样说八成是好不了了。
她才三十五,难道以后就要守活寡吗。
丈夫几年不回来她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可只要丈夫回来了他们就还能像以前一样。
现在丈夫伤了命根子,她不用担心他在外面乱来,自己后半辈子也没了幸福。
叶烽一眼看穿了方小芝的想法,冷幽幽地看着她说:“你还年轻,要是不想跟我过可以离婚,娃儿们那边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也能把他们供出来。
就算你再嫁也能享他们的福。”
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苦了自己,确实也动了跟方小芝离婚的念头。
跟她的容貌无关,而是不想再听方小芝的哭声。
他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尚且哭个不停,一旦他变成她口中的坏男人,他不敢想象她会哭成什么样子,不如早点离婚的好。
大家各自清净,谁也别干涉谁。
他们是七十年代结的婚,那时候村里的人结婚很少有人特意去办结婚证,包括现在村里一些年轻人结婚都是事实婚姻。
没有结婚证,但有了婚姻的实质条件,离婚还是需要办理离婚手续。
如果离婚的话他可以晚几天再走。
方小芝瞪大了眼睛,带着些许怒气和委屈:“他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那样的人么,我就是心疼你受苦了。”
村里到现在为止还没人离过婚,大儿子考上大学,老二老三明年后年也都要高考,两个女儿用不了几年就成人了。
眼瞅着就快要苦出头了,她疯了才会离婚。
就算丈夫不行了她也不可能离婚。
叶烽不置可否。
方小芝不傻,他也不傻。
前世他一心扑在家人身上,把他们看的重于自己,才会被所见所闻蒙蔽。
现在不会了,父母也好,哥姐也好,方小芝和儿女也好,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能猜出个大概。
他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还挣不到钱,方小芝现在不离也绝不会像以前一样对他。
离婚,早晚的事。
朱云鹏:“......”
感觉这哥们儿有点傻。
看在他不太聪明的份上,朱云鹏难得好心建议:“兄弟,别太贪心,卖的差不多了再来。”
叶烽看着他真诚地问:“昨天你不是跟我讲货太少了不吸引顾客?”
朱云鹏哑口无言,摆摆手说:“行行行,你要多少只管拿,丑话说在前头,我这里的货银货两讫,概不退换。”
“懂。”叶烽干脆直接的回。
朱云鹏不再劝,按照叶烽的要求给他拿了货。
叶烽付了钱,给朱云鹏散了支烟,主动说起自己是哪里人。
朱云鹏在A市待了二十年,中学毕业就在A市下面一个县的钢铁厂做工人,改革开放后嫌钢铁厂的工作太辛苦,工资也不高。
不顾新婚妻子的反对,卖了工作在A市做生意。
在A市生活了二十年,妻子也是钢铁厂附近的人,耳濡目染下口音变化很大,一口地道的A市口音。
他不说没人听得出他不是本地人。
其实他跟叶烽是一个县的人。
只不过叶烽的家在山区,口音比县城的重很多,他不说普通话朱云鹏也不大听得出来他是哪里人。
因为周边几个县的人都差不了太多,不是那边的人听着都一样。
叶烽想到自己明天就去鹏城,今年明年会不会回来不好说。
上辈子跟朱云鹏做了几年朋友,叶烽是真同情他被亡妻戴绿帽,给别的男人养儿女、养孙辈了大半辈子。
说不清他跟朱云鹏到底是谁更惨。
感谢朱云鹏给自己指了一条轻松挣钱的路,叶烽就打算提醒他一下。
能趁早止损最好,朱云鹏没引起重视那就只能说,这老哥命中注定要给别人养孩子。
只能尊重他的命运。
出门在外的人都有种老乡情结。
朱云鹏一听叶烽跟他是一个县的人顿时热情了几分。
“竟然是老乡,现在摆摊还早,来来来,坐着聊一会儿再走。”
朱云鹏给叶烽搬了把椅子又去给他倒了杯茶水。
跟昨天那个拽得快上天的态度截然不同。
叶烽也是服气,他这样做生意居然还能攒下数亿的身家。
不过......
叶烽环顾市场一圈,入目所及,做批发的老板们没一个不拽的。
全都是些大爷。
“我叫朱云鹏,比你大一岁,叶烽你来A市多久了?”
朱云鹏不拽的时候话挺多,遇到合眼缘的很能吹。
“昨天才来,去鹏城务工,买了明天中午的火车票,这两天闲着也是闲着就打算摆个摊挣点钱。”
朱云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明天就走那你进这么多货做什么,卖不完难不成还要带到鹏城去?”
老乡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叶烽笑:“当然不是,昨天的货我已经卖了一半,
朱云鹏竖起个大拇指:“厉害。”
一晚上居然能卖出去那么多货。
老乡虽不聪明做生意倒是很厉害。
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批发出去的货就不能再退回,不过,咱们既然是老乡,你要实在卖不完明天就拿回来给我,我给你退了。
只是,得折价百分之二十。”
批出去十块钱的健美裤,叶烽退的话能退到八块钱。
对叶烽对他来说都不亏。
叶烽点头:“谢谢朱大哥,我要是卖不完就拿回来。”
“对了,还没问你在鹏城是做什么?”
朱云鹏看他的样子像跟人收保护费的打手,也像混黑社会的大哥,但听他说话又不像,看他的粗糙的手更不像。
方小芝打了个嗝,委屈摇头:“我也不想哭,忍不住。他爸,我不想你走。”
叶烽默了默,说道:“问问爸妈和娃儿们的意见吧,他们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老四老五有多想念书他看在眼里。
父母身体不好,每年生病打针吃药少说也得花百十来块,叶熔一分钱都不愿承担。
自己这边要供几个孩子念书,化肥也要钱,哪里都要钱。
单靠种地养猪根本负担不起。
钱借了不还,多借两次谁还愿意借。
更何况父母还想着他挣到钱了多少能帮一帮哥姐侄子侄女。
且不说老二老三,父母和老四老五就不会同意他继续在家做农民。
临近过年叶烽不想跟家人闹的不愉快,干脆把这个问题丢给老人孩子。
闻言方小芝又开始抹泪。
男人让她问公婆和娃儿,他们肯定是希望他出去挣钱的呀。
叶烽见她又哭,心里更烦,没说什么率先走出房门。
连哄都不愿意哄自己,方小芝越发确信叶烽的心不在自己这里了。
叶烽走到堂屋,六十多岁的父母坐在堂屋烤火。
前世父母因为他没把拆迁款分一部分给兄姐,跟他闹了许久,临终前还骂他掉钱眼子里,不顾手足情。
他的心冷了。
对父母还有点感情,但远比不上前世的孺慕之情。
望着父母他的心平静无波,没有多年不见的思念。
“阿烽。”
“爸妈。”
二老笑的很慈祥,叶母拉着他嘘寒问暖,心疼他这些年离乡背井在外吃了不少苦。
叶烽有问必答。
“找活计不容易,干活儿辛苦又危险,有几个工友从脚手架摔下来,运气好能留条命,以后也干不了重活,运气不好的当场就没了气儿。
这还不是最难的,要工钱才是真难,好几次为了要工钱被工头找人打的头破血流。”
他不想像上辈子一样蠢,原原本本将自己这些年的辛苦和不易告诉父母。
说着还把身上的疤都露给父母看。
前世他再苦再累也不会在父母妻儿面前透露一分,总认为男人应该扛起一个家,而不是让家人为自己担心。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导致他们觉得自己挣钱太容易,大哥一家要借钱父母眼也不眨的从他这里拿钱给大哥。
三个姐姐也是一样。
而且数额不小,九十年代借一次少则几百,到两千年后开口就是几千几万。
父母对他开口很顺嘴,完全不觉得这是他挣的血汗钱。
这钱借出去也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父母一直认为兄弟姐妹间就该多互相帮衬,反正他挣钱比哥姐都容易,拿出点给哥哥姐姐也是应当。
就这样一年年拖下去不还,时代在进步钱也在贬值,再还那些钱似乎不好看,多还一些吧哥姐又觉得自己吃亏。
干脆连提都不提,父母见他经济条件更好,五个儿女出息,他还给孩子们都买了房。
而大哥和三个姐姐家的经济情况远不如他,也就做主把曾经开口跟他借钱的事直接揭过。
还有岳父母一家借钱也找他,同样是只借不还。
借的不多他也不好开口去要,毕竟他不在这些年,农忙忙不过来的时候岳父家也会过来帮忙。
叶父叶母听了叶烽的话都惊呆了,他们一直以为在工地上做活计顶多就是辛苦点,没想到会是这样。
叶母眼泪砸了下来,心疼的摸着叶烽身上的疤痕:“阿烽,苦了你了。”
叶父嘴唇抖了抖,叹了口气:“挣钱不容易啊。”
叶烽声音不小,四个在晒坝上写作业背书的儿女都听到了,全都停下手里的事看过来。
四兄妹没想到父亲挣钱这么难,他们一直以为在外省打工不仅比种地轻松,还挣的多。
方小芝也红了眼睛,看着叶烽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叶烽不动声色地扫过几人。
心里呵了声。
总算明白一个道理,嘴不仅用来吃喝,也是用来说话的。
你受的苦和委屈,都为家人做了什么,你不说出来谁又会知道。
叶烽笑笑:“赚钱哪有不辛苦的,无论是种地也好,在外做工也好,都不是件轻松的事。”
兄弟姐妹五人,各自成家前他是小儿子,父母最偏向的就是他。
父母对大哥和姐姐们也不差,毕竟都是亲生的,再偏心他也不会不管其他儿女。
大家都穷的时候父母还能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他先富起来了,父母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该多帮帮哥姐侄儿侄女。
侄子外甥结婚彩礼不够找他。
侄女外甥女嫁妆太少不好看找他。
治病找他,盖房找他。
但凡哥姐差钱,父母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他。
完全没考虑过他挣钱有多辛苦。
父母的做法也就是他前世听到过的一个词,家族中的劫富济贫。
他相信,若是大哥和姐姐们条件更好,父母也会从哥姐手里抠钱给他。
其实他前世也跟父母的想法差不多,会下意识的多帮经济条件更差些的儿女。
只是他跟父母不同的是,他是想办法自己挣钱帮儿女,而父母则是理所当然的从他手里拿钱帮其他儿女。
哥姐确实也在他需要钱的时候借过钱给他,但他都是用在给父母看病,或者给孩子们交学费上。
有了钱立马就还了,不像他们,借钱的时候从未想过还。
似乎他有钱了,把钱给兄弟姐妹是理所当然的事。
还真是一点也不见外。
这辈子他不会像前世一样犯傻,只会救急不救穷。
方小芝有些手足无措,又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怪自己错怪丈夫。
她是真心疼男人,心思也没那么多,会胡思乱想还是受到村里人的影响。
不过,她也是真的不想让男人再走。
她有预感,男人走了就不再是她的男人了。
叶父心疼叶烽,但想到大孙子彩礼凑不够,他还是决定跟叶烽张口借钱。
都是一家人,他相信叶烽不会不帮这个忙。
刚要开口,只听叶烽说:“今年工头没要到钱,我只拿到三百,工头答应我等过了年想办法给多弄点。”
叶烽眼也不眨的撒谎。
叶父即将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叶烽趁热打铁,说起刚才跟方小芝争论的事:“爸妈,跟你们商量个事儿,小芝心疼我想让我就待在家里不去鹏城,我想问问爸妈的意思。”
叶父叶母虽知道叶烽挣钱不易,但比起在农村盘地还是强了太多。
农村种地养猪辛苦一年也就够一家人吃喝,连买化肥的钱都得把猪卖了才有。
也就是说,种地的话在风调雨顺的年月吃喝够了,但手里是攒不下两个钱。
家里有人生病以及娃儿的学费都得跟人借,叶烽不去做工的话那就又回到几年前那紧巴巴的日子。
肖碧霞娇笑:“说的不错。”
王静是被楼上的动静吵醒,那声响实在是太有规律,她想忽视都难。
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跟叶烽是不是也是如此吵到楼下的住户。
难怪住楼下的大姐看她和叶烽眼神不对劲。
王静越想越难为情,脸颊渐渐变的嫣红。
快速翻身起床,洗漱好拿起早点落荒而逃。
心想以后跟叶哥要注意些,不然太害羞了。
下午四点,叶烽走出洋楼。
他没把肖碧霞给他介绍生意的话当真。
男人还是得靠自己。
再说他自己有多少能耐自己清楚,没有精钢钻就不揽瓷器活。
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比较好。
肖碧霞醒过来天已经黑透,望着天花板,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下床时腿软差点摔倒,双腿直打颤。
她没看错,叶烽那男人太强了,强到有点变态。
简直不知疲倦,不知道王静那小丫头怎么受得了。
肖碧霞扶着墙挪到浴室。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发现自己的气色好了不少,皮肤更细腻,毛孔小了许多。
腹诽果然不能一直素着,否则老的快。
......
“叶哥,你改行了?我说怎么你一直没回来。”
“邵强。”
叶烽在天桥卖货遇到了熟人。
是一起在工地上做了两年工的工友杜邵强。
杜邵强在叶烽身边蹲下,说:“叶哥你不在大家都念叨你,工头也问你什么时候来,说要给你加工钱。”
叶烽干活细致肯花力气,除了要工钱太强势,工头恨不得整个工地的农民工都跟叶烽一样。
而每次叶烽要工钱,他们就算拿不到全部也能得到大部分,大家都很感激叶烽。
叶烽笑:“我也很想念大伙儿,工地上做工太辛苦,工钱难拿,我想试试别的路子,实在不行再干回老本行。”
杜邵强听他这么说颇为失望。
叶烽跟老大哥一样对他照顾颇多,他能快速上手多亏了叶烽。
叶烽不去工地上干他有些没劲儿。
“叶哥你做这个挣钱吗?”杜绍强好奇地问。
“比打工自由,挣多少得看运气,运气好的时候一天能挣到一个月的工钱,运气不好的时候就不好说了。
而且摆摊违规,经常被撵。”叶烽说。
杜绍强这小伙子聪明肯动脑子,比他有闯劲有冲劲,胆子也大,前世他承包小工程单干杜绍强跟着他。
他回老家后杜绍强带着兄弟们继续做老本行。
杜邵强一直跟他有联系,他知道杜绍强越做越大,攒下不少身家,风光了好些年。
可惜后来跟他一样被上家欠了大笔工程款,又欠了银行不少贷款。
房产全都被拍卖。
好不容易要到点钱,刚到账立马被划走,最后只能靠开滴滴为生。
老婆跟他离婚,日子很不好过。
像杜绍强这样的情况其实很常见。
他算是抽身较早的,既没挣到钱也没亏得爬不起来。
杜绍强听叶烽说一天能挣一个月的工钱很是惊讶,也很心动,听到后面他认为还是做工更强。
学会了技术能加工资,关键是以后能单干自己做包工头。
挣的钱可比摆地摊多。
“叶哥,你不如在工地再做两年以后单干,包工可比摆摊长远。”
杜绍强想挣钱,挣大钱。
从山沟沟里出来的,看到繁华的大城市,就没有不想挣大钱过好日子的。
叶烽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抽了口说:“你说的不错,只是我家里负担重,想挣点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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