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泛红。
良久，我吃得正欢畅，冷不防身后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躯。
一双修长的手臂虚虚地环住我的腰，尖尖的下巴轻轻搁在我的颈窝处。
一股淡淡的、极其好闻的松木清香瞬间将我包围，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引得我浑身一阵难以言喻的战栗。
“姑娘，”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致命的脆弱与蛊惑，“我叫白鸟，流亡至此，举目无亲，孤苦伶仃……你，愿意给我一个家吗？”
我确信，那一刻的我，绝对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
不然，我怎么可能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
后来的日子，便是无休止的劳作与攒钱。
我起早贪黑地种地，把所有能换钱的东西都拿去换了钱，只为给他买那昂贵的续命药。
可我的所有积蓄都见了底，他的病却丝毫不见好转，依旧是那副风吹就倒的病美人模样。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
大清早，看着他穿着我缝制的粗布麻衣，小口小口地吃着我煮的、连点油星子都舍不得放的苦菜面条，我终于问出了那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谢白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装病，就想着骗我的钱治病啊？”
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
果然，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瞬间就红了，鼻尖也跟着泛红，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
“小月亮……”他声音哽咽，委屈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你……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在这四面漏风的破旧堂屋里，他就那么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像一朵被狂风骤雨摧残、即将凋零的娇花，又像一只被主人无情抛弃、瑟瑟发抖的小兽。
我心头一梗，当即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楚月啊楚月，你真该死啊！
你怎么能怀疑一个愿意跟着你吃糠咽菜、还长得这么好看的美人呢！
他都这么惨了，你还说这种话，简直不是人！
见我自扇耳光，顾晏辞立刻放下碗筷，扑过来握住我的手腕，眼中满是心疼与急切。
“我不怪你，小月亮，你别这样对自己！
我不怪你……今日李大夫还要送药来，你叫他看见了如何是好？”
提到李大夫，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踟蹰了半天，最终还是一咬牙，心一横，视死如归地开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