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连衣裙,金发编成一条松松的辫子垂在肩头。
“我妈妈烤了肉桂卷……”她的声音逐渐变小,目光从埃里克苍白的脸移向他手中的花束,“发生什么事了?”
埃里克的喉咙发紧:“祖父……在谷仓里晕倒了。”
莉芙的篮子掉在地上,肉桂卷滚落到草地上。
她快步走过来,毫不犹豫地握住埃里克的手腕,蓝铃花的汁液沾到了她的皮肤。
“带我见他。”
她说,声音坚定得不容拒绝。
谷仓里,医生正在给奥拉夫量血压。
祖父已经醒了,但眼睛半闭着,像是被阳光刺痛了一般。
埃里克的母亲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一块湿布。
“只是疲劳和轻度脱水,”医生收起听诊器,“但考虑到奥拉夫的年龄,我建议去城里医院做全面检查。”
奥拉夫虚弱地摇摇头:“仲夏节忙过头了而已。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几年。”
埃里克站在门口,突然不敢上前。
是莉芙轻轻推了他一把:“我们采了蓝铃花。”
奥拉夫的眼睛亮了一下:“啊,正好需要些新鲜空气。”
他试图站起来,但双腿明显使不上力。
埃里克的父亲连忙上前搀扶。
“让我来吧。”
埃里克突然说,接过祖父的手臂。
他惊讶地发现,记忆中那个高大强壮的祖父,现在轻得仿佛一捆干草。
奥拉夫的骨头隔着衬衫硌着他的手掌,像是一棵老树的枝干。
他们慢慢走向主屋,莉芙跟在后面,捡起掉落的蓝铃花。
阳光越来越强,照得奥拉夫额头上的汗珠闪闪发亮。
“别这副表情,小子,”祖父捏了捏埃里克的手臂,“我还没到躺进土里的时候。”
埃里克想说些什么,但话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哽咽。
莉芙快步上前,将一朵最完整的蓝铃花别在奥拉夫的衬衫口袋上。
“这样好多了,”她微笑着说,“蓝色很适合您,奥拉夫先生。”
祖父的房间充满了桦木和草药的气味。
墙上挂着各种干花束和编织物,床头柜上摆着一排小木雕——全是太阳的形状,从初升的朝阳到壮丽的落日。
埃里克小心地扶他上床,莉芙则忙着将蓝铃花插进窗台上的空瓶子里。
“莉芙,亲爱的,”奥拉夫靠在枕头上说,“能帮我从那个抽屉里拿一下相册吗?
棕色皮面的那本。”
莉芙拉开老旧的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