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还有她,我女儿也可以带走,她长得还挺讨喜的…再多宽限我几天吧…”我静静站着,看着我爸把我当成物品一样谄媚地推销着。
他每条皱纹里都混着鼻涕眼泪,哭得像条狗。
1“啪”一声沉闷的抽打,我的后背很快感受到一阵灼热, 伴随着刺痛的肿胀感。
我爸叫池立军。
这几年他酒喝得越来越凶,打牌的手气更臭,一晚上能输十几张红票子,还外带一张欠条。
他此刻正歪靠在柜子上,满脸通红,眼球浑浊,手里虚虚地甩着一条驳了皮的地摊货皮带。
而我则缩在椅子上,熟练地护住自己的头脸,露出条瘦弱的脊背任他发泄。
“你说说,你是不是赔钱货?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跟那个死鬼婆娘一样,天天给老子看臭脸!”
“你要记得,是老子把你养这么大的,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池立军一张嘴,空气中就是一股浓烈的酒臭喷涌。
我屏住呼吸,把头往胸口埋了埋。
我妈在一年前的一个深夜里不见的,等池立军酒醉睡着后便收拾了身份证和几件衣服,匆匆走了。
有街坊说她是受不了家暴走回北方娘家去了,也有说是她偷了外边的汉子跟人私奔去广州。
总之池立军很是羞恼,那天发泄似地把我痛打了一顿。
第二日尽管是炎热到三十度的天气,我也只能穿着长袖去上学,来遮盖手臂上的青紫。
…正当他的巴掌又要落在我的侧脸时,我暗暗握住了手里的小刀。
我太紧张了,以至于不算锋利的刀尖已经刮破我的掌心,有点刺刺的钝痛。
我曾偶然在便利店的小电视上看到了一条新闻。
邻省有户人家的妻子因为不堪忍受丈夫的家暴,于是奋起反击,失手将丈夫打死。
法院考虑到妻子长期遭受暴力,反击属于自卫行为,因此裁定为过失杀人罪,判了三年六个月。
如果…如果杀了池立军…我还只有十七岁没成年,说不定还会轻判。
2就在这时,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响起,震得我们这间简陋的平房都轰轰作响。
“谁啊…他妈的”池立军摇了摇他那被酒精灌洗的脑子,不满地嚷道。
我也悄悄收起了手里的刀,莫名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我走到门口,那扇脆弱的、虚虚挂着锁的门就已经被不耐烦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