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怀夕裴熠的女频言情小说《入色悸动沈怀夕裴熠小说》,由网络作家“柒千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怀夕知道她想什么,“我不是富婆,我与裴家的关系不大。”周晴放下巧克力,“是不是也不影响我与你的小友谊,有也是锦上添花,可现在不跟你说这个,聊点别的。”“聊什么?”“我们宿舍剩下我和你单身,你知道为什么吗?”沈怀夕坐下来,好笑地看着一本正经的周晴,给了她答案,“因为我们遇不到合适的。”“错。”周晴戴上眼镜,从抽屉翻出吹风机。沈怀夕认真等着她的后续。周晴边吹头发边给沈怀夕说教,“是我和你太保守了,你更严重,保守到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沈怀夕的耳根子一红,今天牵过了。她摸摸发烫的耳根,缓缓看向周晴,“我有牵过……”在吹风机的轰鸣声中,那四个字轻若蚊子飘过。周晴没听清,继续唠叨,“经常看到别人在学校的小树林卿卿我我,怀夕你会羡慕吗,想不想...
《入色悸动沈怀夕裴熠小说》精彩片段
沈怀夕知道她想什么,“我不是富婆,我与裴家的关系不大。”
周晴放下巧克力,“是不是也不影响我与你的小友谊,有也是锦上添花,可现在不跟你说这个,聊点别的。”
“聊什么?”
“我们宿舍剩下我和你单身,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怀夕坐下来,好笑地看着一本正经的周晴,给了她答案,“因为我们遇不到合适的。”
“错。”周晴戴上眼镜,从抽屉翻出吹风机。
沈怀夕认真等着她的后续。
周晴边吹头发边给沈怀夕说教,“是我和你太保守了,你更严重,保守到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
沈怀夕的耳根子一红,今天牵过了。
她摸摸发烫的耳根,缓缓看向周晴,“我有牵过……”
在吹风机的轰鸣声中,那四个字轻若蚊子飘过。
周晴没听清,继续唠叨,“经常看到别人在学校的小树林卿卿我我,怀夕你会羡慕吗,想不想找初吻她主人?”
这回,沈怀夕的脖子都给烧焦了,支支吾吾,“初吻也没了。”
周晴自顾自地讲着,“你怎么不问我喜欢哪种男人?不妨告诉你,你四哥就是我梦想的类型,你可别笑话我,有次做梦我梦见他了。”
沈怀夕托着下巴的手一歪,下巴险些磕到桌子边缘。
周晴瞅她,“干嘛呀,这么大反应?”
她把吹风机关掉。
整个房一时安静无声,静得特别明显。
周晴笑嘻嘻地眨巴着眼睛,亲亲密密地撞过去,“要不我去追你四哥给你当嫂子?那样我们就算毕业了也可以经常碰面,更可以实现财富自由了,哈哈哈。”
沈怀夕的耳朵受恐,果断打断她的财富自由,“他虽然长得好看,可他这个人一言难尽,你别想他。”
周晴扁嘴,“是啊,他现在是我女神的,别说我嘴坏,我料定这两人长久不了,他和她之间少了点东西。”
沈怀夕摇头,“他说只是绯闻。”
周晴重新来了精神,咦嘻嘻地,“是吗?那最好不过!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喜欢什么类型?你瞧我这样的合适吗?五官端正,落落大方,身材高挑。”
沈怀夕站起来,“好晴晴,你切莫惦记我那位四哥,真的,我为你好。”
“他有真的女朋友了?”
沈怀夕蹙眉,“那倒没有,可他……”
“他如何?”
沈怀夕的手指拐向自己,“他现在在撩我,你知道什么是撩吗?就是用男人的身份逗女孩子。我是他堂妹,所以你觉得他那样的靠谱吗?”
周晴异常兴奋,“太带劲了,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挑战伦理常纲。”
沈怀夕给她解释,“严格来说也不算,毕竟我们不是亲生的,他只是我挂名的堂哥。”
“Be了,我是彻底没机会了。”
沈怀夕皱着小脸,“不是这个问题,我总觉得他不太正经,不知道怎么说了。”
周晴羡慕得一拳头捶过去,“他是很色还是很坏?还是说又色又坏?两样都占了岂不是便宜你了。”
沈怀夕手捂被捶的手臂,“就像你现在,你跟他一样都不怎么正经。”
周晴穷追不舍,逮着沈怀夕追问,“我好好奇阿,他是怎么样撩你的?”
“他说的话让人猝不及防,做的事也是出乎意料,具体的就不说了。”
周晴啧她,“你快要沦陷了,已经有春心荡漾的苗头,用不了多久你就破防了。”
沈怀夕也心乱,正好找到了倾诉对象,“她借着当哥的名义牵我的手,我还没有牵过男生的手,你说我能不心跳加速吗,你说这应该无关情爱吧?”
男人的手机响起。
沈怀夕认为手机响得很是合适,“你忙吧,我进去了。”
这次裴熠没有阻止,冷峻地点头。
看着她进去,才将手机送到耳边。
“我看到你了,也看到你身边的女人,怕不怕我击倒她?”
裴熠勾唇,“你敢吗?”
“你认为我不敢?”
“她伤了哪,你的骨头就断在哪。”
就喜欢他这劲,邪魅狂绢,对方带着威胁,声音直往裴熠的耳钻,“我研究的新玩意找到了对象,她看着很适合。”
裴熠捏着手机的力道重了几分。
“紧张什么,真怕我搞她?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喝杯茶聊聊如何?你要是喜欢喝酒也行。”
裴熠轻笑,偏偏这声笑让人生寒。
司徒剑摘下墨镜,“你在中东那边的石油加我一份行吗?”
通话断掉。
坐在车里的司徒剑爆粗骂了句艹,妖里妖气地顶腮,“真够劲,就我一男的都险些被他掰弯。”
司徒剑一度以为裴熠是弯的,还让一个长相俊俏的手下去勾他,可那暴君直接把人的骨头捏碎,打包给扔了回来。
他觉得裴熠这个男人够狠,总是害他想去挑撩,想要征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这个男人惊动了他的DNA。
马路对面的路灯亮起,裴熠抬脚走过去。
于他而言,司徒剑这个人亦正亦邪,人有几分贱,偶尔像跟屁虫一样没事就跟着他,但裴熠知道他还不至于敢动他的人,除非他找死。
坐回座位的沈怀夕已经没了刚才那种状态,用餐的途中,她会时不时看向马路对面的餐厅。
他回去不久就离开了,走得匆忙。
见他上了车,那位穿着旗袍的女人也一同上车。
一下子,她好像没了品尝美食的心情了。
沈怀夕对面的男士瞅她盯着窗外出神,他也看过去,“沈小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
沈怀夕懊恼抬手,往额一拍。
啪——
男士:“???”中?中邪?
沈怀夕饱含歉意,刚才的不专心确实不礼貌,也不应该,“抱歉我分神了。”
对方好奇,“看见什么了?”
“看男妖精。”
男士:“!!!”
张凡和陈思萌听到这有意思的对话,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什么妖精?”
“谁?”
两人互视一眼,有电流从彼此的眼里缓缓流过。
沈怀夕对上他们的好奇心,“看一个长相好,身材也好的人。”
陈思萌了然,“你这个年纪对颜值高的异性是没有抵抗力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就偏向于实在了,看人要看内在与潜力。”
坐在沈怀夕对面的男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脸过得去,内在很不错。
沈怀夕懂得这些,“我知道的。”
现在心乱如麻也是正常的,过了这阵就会打回原形了。
就餐完毕,陈思萌开车送沈怀夕回家。
沈怀夕推开车门,“萌萌姐,你到家了给我发条微信。”
陈思萌心情很不错,笑容直达眼底,“知道了,谢谢你今晚陪我。”
“不客气的。”
陈思萌抬抬下巴,“快进去吧,我走了。”
沈怀夕隔着车窗挥手。
车子驶离,手机也正好响起。
“爷爷。”
“还不回家?是思萌看不上还是别人看不中她?今年都相好几个了。”
沈家的八卦体质是有遗传的。
“我回来了,刚到家门口。”沈怀夕的语调乐起来,“这次估计有戏,我感觉萌萌姐看她对象的眼神拉丝了,那位张先生对萌萌姐好像也来电。”
“那不就好了,长得端正吗?”
“五官端正,看着不像花花公子。”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现在的诈骗手段层出不穷。”
对视久了,她躲开了,这样一道直勾勾的视线当真会让她心乱。
特别是他现在这副模样,敞开着衣襟,脸色不佳,带着落拓的颓靡。
她没再看他,将心思摆正,重复几次那套按法。
在沈怀夕避开的视角,男人的眼神愈发深沉,携带着异样的缱绻。
他已然分不清,到底是“他”的那份念想产生了诱导,以至于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产生了好感,还是说她确实够吸引。
不论是哪种诱因,他确已生起要她的冲动。
上次回国待了几天,回去后没多少变化,哪怕是对她有好感,终究也没放在心上。
偏偏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这个女人偶然会跳出来,特别是躺上床的那个时间,她会入侵他空置的思绪。
沈怀夕觉得按得差不多了,抬头问他,“好些了吗?”
裴熠没有应声,依旧盯着她看。
见他不说话,沈怀夕纳闷,“还是很痛?”
他什么也没说,幅度不大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已经好上许多,按在身上的力道刚刚好,并不想她离开。
沈怀夕停下来,“不行的话只能乖乖吃药了。”
裴熠不想她停下来,扣着她想要离开的手,“再按一遍。”
沈怀夕见状唯有接着按,“你喝点温开水,这样会舒服些。”
“没人给我烧水。”
“……”沈怀夕的指腹用力一压,“现在还需要人烧水吗?”
他逗她,“需要。”
“我们宿舍都有饮水机了,哪需要人烧水?”
男人笑而不语。
按得差不多,沈怀夕松手,“现在呢,能感觉好些了没?”
裴熠没再贪婪,“嗯。”
沈怀夕舒了一口气,“虽然不见得对每个人都有用,周晴胃不舒服那次我给她按三次就好了,刚以为到你这就失灵了,看来还是管用的。”
她特意看了他的脸,脸色依旧不好,“如果还不舒服,该吃药还是要吃药。”
裴熠颔首,“好。”
沈怀夕没说话。
他斜歪着身体,“想要什么作为报答?”
沈怀夕乖巧内敛,“施恩于病者,不求回报。”
男人离开椅背靠前,随着他倾身的动作坐椅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他带着几分正经,“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眼睛生得好看,加之又是那样暧昧的目光,她招架不住的,偏头再摇头,“不要。”
裴熠没有错过她的躲避,终究还年轻,还藏有小女孩的心思。
她心乱就对了。
尽管知道她在避,他依旧盯着她,不怀好意又是那样的漫不经心,抬手先将纽扣扣上,骨节优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着,明目张胆地释放诱惑人心的性张力。
完后,他才偏头,“那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沈怀夕想也没想,“当真不用了。”
裴熠耐心哄她,“那你喜欢什么?”
她斜瞥,“我喜欢你不说话。”
“……”好吧。
到了学校门口,沈怀夕想了又想,觉得有必要再表达一次,“四哥。”
他轻“嗯?”
“我还喊你一声四哥,你以后不许再拿我开玩笑,行吗?”
裴熠忽笑,“没开玩笑,我是你的四哥并不妨碍我对你产生别样的感觉,你我没那么复杂,只存在着喜欢与不喜欢,别想太多。”
回应他的是一声响彻天际的“嘭”门声。
时威的虎背抖了一抖,这八小姐的确有点性格,居然敢甩门。
江浩仁的视线瞄向窗外,认真看了眼那抹离开的影,挑挑眉。
车外的沈怀夕嘴里念叨,“下次再见到就掉头走,再理他就是小狗,冥顽不灵的家伙。”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裴熠盯着车外娇小的身影渐离渐远,眼底有笑意攀升,“脾气倒不小。”
他敛走目光,按起挡隔,“回去。”
时威知道他要回哪里,“先生,是御一城吗?”
“不了,去东州。”
时威手握方向盘,拐了个弯。
隔天是周五,天空不作美,早早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早上上完四节课,下午没课,沈怀夕计划回家一趟的。
周晴挽着她的手臂并肩出教室,“这个星期你回去吗?”
沈怀点头,“是这样打算的。”
周晴皱着小脸,扁扁嘴,“岂不是又剩我和小蓓在宿舍。”
“怕什么?小蓓没什么。”
“说不上来,总觉得怪怪的,这个星期你能不能留下来下个星期再回?我就是怕阿,最近看到她心里总是毛毛的。”
下个星期回也不是不可以,打个电话回家说一声就可以,沈怀夕应下了,“好吧。”
周晴乐了,二话不说直接竖着抱起沈怀夕。
还转圈圈。
沈怀夕:“......”
周晴长得高大,一米七三,力气也大。
她茫然,她不知所措。
有几个男生调侃,“周晴你的手说累了想让我帮忙,我不介意帮你抱抱怀夕同学。”
“加一,加一。”
“怀夕同学,快到哥哥怀里来。”
沈怀夕两眼一闭,当场社死。
周晴一记眼刀子劈过去,放下沈怀夕,“做梦吧。”
吃过午饭的二人回到宿舍,凳子还没有坐暖,余安安给她来了通电话。
“妈。”
“你弟发烧了,烧得脸珠子红彤彤的,他吵着喊我打电话给你,我说姐姐在上学,他就是不听。”
余安安的话还没有说完,裴宸宸的声音在一旁插入,“姐姐……”
沈怀夕听他的声音起哑了,“妈,把手机给宸宸吧。”
裴宸宸接过余安安的手机,“姐姐,你好久没来找我了,我好想你,你买的糖跌在地上碎了,我还没舍得吃呢。”
“姐姐下个星期回来找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说着说着,裴宸宸的几滴眼泪委屈到直接给挤出来,说话的声音更之喃喃,“不好。”
沈怀夕瞅一眼周晴,周晴听到了,她挥挥手放人,“回吧。”
沈怀夕歉意给了她一个飞吻,对着电话那端的小屁孩说,“姐姐今天回来。”
裴宸宸倏地不哭了,“记得带上次那颗糖。”
“知道了,你这小屁孩也不知道是想我还是想那颗糖。”
“两个都有想。”
“你要听妈妈话,乖乖吃药喝多点温开水,快点好起来哦。”
“知道了姐姐,我会乖乖吃药,喝水的。”
……
东州
当日没有一滴雨,秋日干爽凉润,与雍京的天气大为不同。
傍晚时分,裴熠走进裴家。
入了秋的裴宅并没萧条之意,樟树的枝条依旧遒劲,花花草草随风摇曳。
在大房门庭的十米外,裴卫舟的妻子抱着两个月大的儿子在来回走动。
有小孩哭闹不止的声音。
裴熠视而不见。
屋内,两人相对而坐。
老太太的目光不温不冷,打着皱褶的那张脸没有底色。
“这么久了,我没催你不等于放任你不回复,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
裴熠手执打火机随意把玩着,“正如上次说的,裴家我没兴趣。”
老太太细瞧他,一时有感而发,“现在的裴家看着没什么,可内里太散,你几个叔伯各掌各的,资质不算拔尖。现在我还在他们勉强凑成一个圆,哪天我死了只怕就各顾各的了,裴家的辉煌维持不久了,就算死了我也有愧于你爷爷。”
裴熠盯向手中的金属打火机,指腹细致临摹上面的浮雕,“我习惯了在国外,这里没有能让我留下来的冲动。”
老太太还不至于信了他,“既然如此,这次为何又回来?你对裴家没表面那么的清心寡欲,你有野心。”
裴熠撩目看去,“奶奶,您想多了。”
老人摩动手中光滑的佛珠,“阿熠,你在国内有不少公司。”
“雍京的宋家你该知道,是排在裴家前的,现在人家有意与我们联姻,宋家唯一的千金宋艺是个不可多得的,我也见过一次确实不错,现在她也有意想见见你。”
他笑了下,语气散淡,“别只盯着我,您的孙子不止我一个。”
“先别着急拒绝。”老太太停下手中点珠的动作,“上次你大伯母做的那事不地道,更是有失体面,我已经收回了她管辖的公司,也算是惩罚她的心术不正。”
裴熠把打火机搁下,“她无非是多心,怕我回来威胁了堂哥。”
老人看着慈眉善目,但暗藏在内的锋芒是泄外的,里头依旧有可易察觉的威严,这份倒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去。
“你该知道,人心向来自私,没人能逃脱。”
意思是要他释怀。
“那间工厂我可以交给你来管。”
国际一线化妆品牌的代工厂,利润自然是乐观的,裴熠勾唇,“我是没兴趣了,奶奶不妨交给六叔,六叔只是腿疾而非无能,他不该被埋没,也不公平。”
说完,他径直站起身。
老太太睨去,“你大伯母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你做的?”
男人的唇角依旧噙笑,“一会我还有事,下回再回来看您。”
老太太目光复杂地盯着裴熠离开,直至完全看不见才甘心将目光收回。
他当真心无旁骛?
这倒是给她提了个醒,那代理工厂给家齐也不失是个好主意。
就算将来她不在了,家齐那一家子也能有自己的寄托,而不是靠着遗嘱下的资产混沌过日,这么些年,他也失去了个人光彩,有个转折也好。
她没想过的这个孙子倒是想到了,他就是适合,看得够宽够远。
本以为将他拉回裴家是件易事,结果又出乎她的预料,是她老了,还是那小子太精了?
与宋家的婚姻,她是一定要的。
想完,她重新摸上了佛珠。
走到回廊的中央,裴熠的脚步稍作一顿,视线停在两点钟的方向有点挪不开。
迎前而来的女人穿着少见的深色,一件黑色紧身衫配着一条深灰色百褶长裙,勾勒出来的身段饱满,多了份成熟的韵味。
裴熠勾笑,唇角彻底扬起,这份惊喜他喜欢。
在沈怀夕必经的地方他等着她的到来。
沈怀夕的嘴里哼着一段小曲,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
一双干净铮亮的皮鞋意外闯入视线。
她撩起眼皮子,“呀,是你啊……”
分明不是惊喜,是意外,男人调侃,“八妹有没有觉得傍晚的风有点儿甜?”
沈怀夕不明所以,“不甜啊。”
“我以为你给风撒了一把糖。”
“噗……”沈怀夕实在是忍不住,没想到他会来这出,“你写作文呢?”
他动了下嘴,“在逗你开心。”
沈怀夕闻言,止住了笑,抿着莹润的粉唇不笑了。
“见到我也不喊一声?是该跟六婶反映下礼仪方面的问题了。”
沈怀夕被他拿捏住了,乖乖地喊他,“四哥。”
喊完后,唇瓣抿得直直的,那股不乐意的情绪直白标在脸上。
裴熠逗她上瘾,笑得有几分坏。
沈怀夕正要越过他,他的脚步一挪,挡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躯把路堵得死死的。
“跟你开玩笑,八妹别介意。”
沈怀夕向来不是记仇的,“知道了,可你别挡我路行不行?”
他还挡着,“今日怎么过来了?”
“宸宸生病了,他想见我我就来了。
他靠近,语气又低又沉,看她的目光专注,“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待遇,想见你的时候你就能来找我?”
“实在难受就找个女人解决,以你的身份地位喜欢你的多得是。”
一阵热浪盖过来,裴熠想到沈怀夕甜软的脸,目光愈发隐晦,被她咬破的唇隐隐作痛。
他略感烦躁,“舌头是不是不想要了。”
周司旻的舌尖一梗,没敢再开玩笑。
裴熠是他的幕后大BOSS,但他对裴熠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意志力非同寻常,大概是经历过死里逃生,别人做不到的他能,他不想碰的就算用钢钉钉在他的手指头也难以动摇他分毫,何况他心里头似乎是有人的,不想碰女人也就不奇怪了。
这个事是在给他催眠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隐约有一个女孩的轮廓。
可也怪异,那轮廓更像是女孩而非女人,倒也让人想不透。
时威看了眼后视镜,他知道裴熠中了,但是真看不出来。
眼见男人抬手压向额头,昂头时鼻梁高挺,利落的下颚完美得让人羡慕。
要不是他额头上那些密集的细汗,时威是觉得他与平常无异的。
有些人,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再狼狈也难显龌龊。
“先生,到了。”
后车座的男人睁开眼眸,喉结上下滚动着,寒湛湛的眸色像倒翻了的调色盘。
墨蓝的衬衣被他扯开了两颗纽扣,袖口的钻石袖扣泛起清冷的光泽,这模样看着禁欲又惹欲。
时威坐在驾驶座静待着。
裴熠不适地看向车外,红色十字架,明晃晃的医院标志。
青云医院是一所高端的甲级私人医院,环境相当好,治疗费用自然也高。
周司旻是副院长,他让其他医生替班查房,亲自过来给裴熠注射药水。
他看着裴熠手握重拳,青筋暴突,当真是佩服他的意志力。
要说遇到这事,他本人是未必能忍到如此地步了。
如今,算是再加深了对这人的印象,失控与克制似乎取决于他个人的意志,倘若他愿意就会放纵,要是不愿意那便是自残式克制,跟个不要命的疯子一般。
药水输完后,周司旻盯着裴熠的唇角看,“你的嘴破了,什么情况?”
裴熠放下卷起的衣袖,“被炸毛猫咬的。”
周司旻来了精神,“哪个女人这么厉害?你来强的?”
裴熠没有出声,脑海全是沈怀夕愠怒的脸。
“不说就不说,不过你到底在下什么棋?你不是不吃裴家的东西吗,故意的吧?”
裴熠缓悠悠地道出几个字,“你该管的不是这些。”
周司旻哼,“不说拉倒。”
“进度如何?”
周司旻一筹莫展地按了按鼻梁骨,“没进展,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就弃了。”
“你要是不行我可以换人,别拿我的钱糟蹋。”
周司旻啧了声,“一点点钱不碍事,你财大气粗更不能小气,高科技的研发是需要大量资金投入的,往后你也会有福报的。”
药效渐过,裴熠的眉眼有了舒松的痕迹,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慢下来,“到底什么情况?”
周司旻摸摸鼻子,“实验室被我炸了,这也怪你,好端端拿的都是什么鬼东西给我研究,你可太高看我了,我只是骨科医生。”
裴熠从口袋摸出手机,“挂名的。”
“……”你行!
随后他听到裴熠打了通电话给裴家的大管家,说是要找一个什么送茶的女佣。
噢,知道了,是要搞事情!至于要搞什么事情,他不知道。
傍晚时分。
回到医馆忙了一下午的沈怀夕终于闲下来,可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浮现裴熠那个男人的面孔。
早上丢失的初吻就像一场毫无征兆的风暴。
他在她耳边舔舐喘息,所有心智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那份霸道的气息分明带着攻占的欲望,肆意横行,这男人是真的可怕,他绝不会是表面展露的那样斯文贵气,他一定是很坏的。
他那副压抑的模样,是在诱人下陷。
坐车的那一路她还挺委屈的,可回到医馆就开始忙起来,投入了工作很快就忘记了那些不愉快。
她这个人不愿意记住不愉快的事,她选择不内耗。
钟秀夙从二号诊室出来,对沈怀夕讲:“阿彩休几天婚假,你替她盘点库存再安排采购,当归,香附,杜仲,黄芪,小柴胡这些常用可以要多些,黑顺片回阳可以适当入。”
沈怀夕嘟嘟嘴,“奶奶,我现在是全能的了,采购,招聘,收银。”
老人的眼角溢笑,“给机会你提前历练,我和你爷爷已经过了退休的年纪了,医馆以后也是你打理了。”
“我知道了。”
沈怀夕的奶奶钟秀夙是妇科圣手,诊室里挂着的锦旗无数,有许多不孕不育的病人慕名前来,吃了一段时间的中药很快就有了好消息。
她爷爷沈仲博是看大众病症为多,妇科也懂,可锦旗没有她奶奶的多,始终被她奶奶压了一头。
他今年六十八了,到现在还不愿意退休,老人家说要做到升天拜拜的那一天,谁劝都没用。
至于她的奶奶,夫唱妇随。
二老渐渐减少了出诊的时间,一个星期通常只出诊两日。
这段时间看病的人确实多,大病小病的都有,营业额也是爆涨得厉害,好在从前年开始二老带的徒弟已经上岗了。
沈怀夕觉得从前小小的中医馆已经有了做大的趋势,药房的人手也开始紧张,她刚在网上发布了招聘信息。
已经是下班时间,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后,沈怀夕拿着铁钩出来关卷闸。
一辆白色的SUV驶来,停在医馆的门外,线条流畅的车辆看着有一定的档次。
推门而出的是上次来过的贵妇人,沈怀夕认得,以为她过来复诊。
贵妇笑着走来,“下班了吧?”
沈怀夕应声,“不好意思啊,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话刚说完,从那车的驾驶位走出来一个颇为熟悉的人。
居然是东大医学系的学长陈晓,她曾迷过他的颜一段时间,当初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
陈晓站在车门前向她挥了挥手。
沈怀夕伸出爪子做出回应。
两人都是书法社的,但不算熟,何况没见许久了。
陈晓他妈已经来到她面前,“还记得我吗?”
沈怀夕抿了下唇,思量了片刻才出声,“我喊你一声四哥你该知道我是堂妹,你说的话和对我做的一些动作过于暧昧了,你追女孩子的那一套不要用在我身上,那样不适合。”
裴熠双手送向裤袋,微微俯身,“按你的意思来,不是堂妹就可以?”
沈怀夕侧移一点,“也不是。”
裴熠笑而不语。
沈怀夕瞅他不吃油盐的反应,再次强调,“我刚说了不许用追女孩子的那套用在我身上,再说了我们没那么熟。”
“男女之间燃起的情愫可以是突发生成,也可以是累积之下的促成,不熟并不妨碍对一个人产生好感。”
沈怀夕一言不发地凝着他。
裴熠重新站直,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很漂亮,恰好符合我的眼缘。”
他是保持了距离,眼神却勾得更紧,沈怀夕应对不了,“你这个人很奇怪。”
男人保持着从容,优雅散漫,“哪怪了?我与你没有血缘,有好感很正常。”
他就是爱撩,专门说好听的话,正八经的花花公子哥。
她还记得上次的热搜,这人刚回国就闹绯闻,都见过家长了现在又来说对她有好感,什么人嘛。
沈怀夕不当一回事,只当他花言巧语。
这样一想,心扉被搅的感觉彻底消失,换来一身坦荡荡还不满地瞪他,“你少胡来,小心我告诉你奶奶。”
裴熠的神态松弛,裹挟着不可一世的桀骜不驯,“告诉她无用,她阻止不了我想做的事。”
沈怀夕拧眉,“你想做什么我不管,可你别来我这里捣乱。”
他的目光深沉地锁着眼前人,眼底下的深意是她看不透的,“我们早就见过了。”
沈怀夕以为他悟了之际,又听到他别有深意的这句话。
一段时间没出现过的人忽然之间冒出来说这些,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异常突兀。
还有,这早个毛,才两个月。
“大头鬼。”沈怀夕转身喃喃,最不喜欢嘴巴混过油的人了。
裴熠看着她蓦变的脸色,正脸不给一个地扭着小腰离开。
性子还保留着小女孩脾性,偏偏身段上乘,婀娜蹁跹,薄薄的背细软的腰,以女人的姿态吸引着他。
他没有跟上去,抬手捂了下发痛的胃。
马路的斜对面就是盛唐大厦,沈怀夕拎着蛋糕向那边走,过马路那会她回首看了刚才的方向。
人不在那了,车好像还在。
车内,被黑色车膜隔绝的暗色空间,男人依旧看向窗外。
坐在副驾座的时威知道裴熠的胃病犯了,在机场那会已经开始,“先生,要去医院吗?”
裴熠颔首,“去吧。”
时威示意司机去医院。
回去才两个月,今日又回来了,这状态是从前没有过的。
这就算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来见这位堂妹妹,可堂妹妹似乎不太想搭理他家先生。
这位八小姐有点个性。
过到盛唐这边,沈怀夕看到了周豪伟和宋小蓓。
小情侣站在石狮旁打情骂俏。
她正想喊人,“小……”
刚发的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眉心一跳。
沈怀夕看到宋小蓓扇了周豪伟一巴掌。
周豪伟不可置信地望着宋小蓓,别说是他,沈怀夕也是目瞪口呆。
宋小蓓的性情向来温和,这一巴掌当真出乎她的意料,幸亏对方没还手。
眼下是这个形势,她没有走近,走到一侧默默待着。
看得出来,周豪伟是有些生气的,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宋小蓓抱着他哭了。
沈怀夕看得一头雾水。
左边肩膀被人轻点了下,她往左看过去。
没人,接着转向右边看去。
沈怀夕无奈,“学长是你啊?”
陈晓满眼笑意地逗着她。
他看沈怀夕的眼神总是温柔的,“怎么站在这里发呆,不进去?”
沈怀夕想着要不要对他说刚才的事,周豪伟这个人她是不了解的,宋小蓓也很少说起感情的事。
见两人已经进了盛唐,她当平常一样问,“小蓓和周学长以前认识吗?”
“认识,同乡,他俩是在同乡会认识的,州市人。”
“嗯,难怪走在一起了,他这个人如何?”
“挺仗义的。”
“感情方面呢?”
陈晓顿了下,沈怀夕看他。
“怎么说呢?”
“直说吧。”
“额,额......”
“你别额,有什么说什么。”
“他谈过好几个女朋友了,不过这也不代表不认真,年纪小不合适吧。”
沈怀夕好奇,“好多吗?小蓓是第几个?”
“据我所知,你舍友是第八个。”
呵呵,沈怀夕在心里给了周豪伟两个字的称号,情圣,“他的感情史还怪丰富的。”
陈晓为兄弟说了句好话,“他早恋,那时候还不成熟,有些就两三个星期。”
沈怀夕听说过陈晓几个舍友,同宿舍几个人的家境都很不错,这个周豪伟家里好像是做皮革生意的,今日在盛唐娱乐场定下的也是豪华包间。
这几个小少爷喜欢蜗在一个宿舍,听说下个月开始分道扬镳了,正式告别同舍生活。
陈晓从来不八卦他人的感情,包括好友的,他相对客观,“感情的事外人很难懂,喜欢与不喜欢都是你情我愿,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担心你舍友。”
沈怀夕点头,陈晓伸手,“蛋糕给我吧,我来拿。”
“不用了, 都到了,我拿着吧。”
“连拿蛋糕的机会都不给我,怀夕你真是伤我心,刀枪不入。”
沈怀夕眉眼弯弯,“学长你好聪明,都真相了。”
陈晓无奈,他和沈怀夕现在熟悉了不少,说话也随意上许多,可眼前人的态度依旧,他时常受到打击,可也渐渐习惯了。
两人来到周豪伟定下来的包房,其他人都到了。
大家都知道陈晓在追沈怀夕,看到两人同时进门不免得起哄一轮。
“哟!一起来的,我们阿晓好体贴呢,护花使者。”
陈晓乐意被笑。
沈怀夕耸耸肩,“让你们失望了,我们是在门口遇到的。”
“这就是我们阿晓不对了,不够体贴,怪不得还追不到。”
陈晓顺起一瓶易拉罐可乐抛过去,“闭嘴吧你。”
舍友继续调侃,“呦呦呦,还恼羞成怒了。”
沈怀夕没搭理他们,视线挪向宋小蓓。
她好像没什么事了,与周豪伟贴得很近,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处,情绪算不上高,看得出来她对周豪伟的依恋很深。
正如陈晓说的,感情事是两个的事。
沈怀夕把蛋糕放下。
周晴把她拉到一旁,两人坐在深蓝绒面的沙发上说起了悄悄话。
“小蓓刚才好像哭过,你觉不觉得她谈恋爱以后好像变了,变得神经兮兮的。”
沈怀夕偏头,“神经兮兮?”
她倒没觉得,就除了刚才那巴掌,那下打得确实有点意外。
周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话,“周六晚上你不是回家了不在宿舍吗?那晚只剩我和她,三更半夜我被她吵醒了,醒来那一刻我吓得血槽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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