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水里翻卷成絮状物,水面浮起的油膜泛着彩虹色。
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箭毒蛙——它鼓膜后方凹陷处的鳞状纹路,和GPS最后定位的地形图等高线完全重合。
高烧让时间变得粘稠。
用狼趾骨雕刻的日晷指针投下双重阴影,我花了整整两小时才意识到这是经纬度偏差造成的视觉误差。
防水布收集的露水混着血水喝下时,喉管里游动的异物感越来越明显,直到咳出半片带着齿痕的蝴蝶翅膀——那分明是我SD卡里缺失的第37号照片的边缘。
月圆之夜,豹猫的脚印围着营地绕成完美的几何图形。
我在倒木西侧布置的触发式闪光灯,在凌晨两点十七分突然自动启动。
4000K色温的冷光中,树干背面浮现出用树脂黏贴的蝴蝶标本,翅脉连接处拼出俄勒冈州立大学的标本编号——正是我毕业论文研究过的那个种群。
体温冲破40℃那晚,我嚼碎了最后半瓣头孢。
苦涩的药粉混着舌苔上的铜腥味在口腔发酵,视网膜上开始浮现荧光绿的等高线。
当第七次尝试钻木取火时,迸出的火星竟然悬停在半空,组成蓝翼凤蝶的求偶轨迹。
我跟着光点跌进岩缝,腐殖质下埋着的居然不是树根,而是缠满藤蔓的二战时期发报机。
暗河重新涌动时带着柴油味。
我用镜头滤片蒸馏出三百毫升净水,冷凝水在UV镜背面结成的图案,竟是国际救援代码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