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绑人的事都能做的出来,到底是跟谁学的。
目光落在她书桌上的那些整齐码放的书上,轻嗤了一声,难道那些书里,教这些?
后半夜,絮野睡得不太安稳,哼唧了几声,又迷迷糊糊地说梦话,最后还哭了,边哭边颤抖着身体。
顾庭想抱紧她,但双手被绑。他只能在她额头处轻轻摩挲,一次次耐心地哄她:“不怕,小叔在,小叔会保护你。”
她湿热的泪水滴在他身上,穿透肌肤,汇入他左心房跳动的位置。
顾庭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恐惧,“小野,不怕。”
她呢喃着他的名字,哭得更加厉害了。
“顾庭....”
“我在,我一直都在。”
她全身都在颤抖,抱他的力度也越来越重,头不停地往他脖颈里钻。
顾庭急地甩了甩铁链,“你放开我,我才能抱紧你啊。”
怀中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像被梦魇死死抓住,怎么也醒不来。
顾庭抬起头,努力靠近她耳朵:“宋絮野,我喜欢你。“
这句话就像控制梦魇的咒语,她没有再颤抖,也没有再哭了。在他怀里安稳的睡到天亮,闹钟响了几次都没有被吵醒。
最后是顾庭抬着身体把她摇醒来的。
“宋絮野,你这闹钟闹谁的?去关掉。”
絮野迷迷糊糊下床去关手机,关完再次趴在他身上睡了起来。
”你给我下去,老子不是你的肉垫。”
絮野在他身上抬起头,捏了捏他脸颊,“顾庭,早啊。”
顾庭撇开脸,不耐烦地晃动身体。“滚,把老子解开,否则等警察找过来,你就死定了。”
“那你答应和我去民政局了吗?”她眼睛里有一汪清澈的泉水,那里面倒映着他的脸。
顾庭看着她没说话,思考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好,去,你放开我。”
絮野嘴角上扬,冲着顾庭笑。笑的像雨过天晴的湖光山色,像春日暖阳的清风拂面,也像月朗星稀的空山幽谷。
那样的一个笑,让顾庭好多年都没忘掉。
但这样的一个笑,是他骗来的。
絮野解开铁链之后,揉了揉顾庭手腕上的红印,说了句:“对不起。”
“没事,不疼。”他安慰她。
和那里比起来,这真的不算疼。
“昨晚梦见什么了,哭成那样?”
絮野摇了摇头,不想回忆第二次。
顾庭:“拿我手机来,再不联系肯特,他真的会报警。”
絮野把他的手机递过去。
他接了很久的电话,都在聊工作的事。絮野在一旁耐心地等着,直到他挂完电话才把他的那本户口本递给他。
“这是你的,你拿着。”
顾庭垂眸看着她,嘴唇微启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说她是只狐狸吧,有时又笨得要死。民政局都没到,户口本都还给他了。这是一点都不怕他半路跑掉。
经过书桌旁,顾庭瞥了一眼她昨天看的书。
书名叫:《医疗设备工程与技术》
嘁,看的倒是正经书,做起来的事一点也不正经。
“这是你的牙刷和毛巾。”絮野递给他。
顾庭心底的怨气又上来了。“你这是做好了绑我一辈子的准备吧。”
“也不是不可以。”她认真的答。
“你怎么和肯特说的?”
“我说你陪我徒步去了,他没有怀疑。”
以前他们也去徒步过,一去去好几天,肯特知道的。
顾庭边刷牙边说:“你这张脸说什么他都信。”
长着一张不会骗人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谁会怀疑到她头上来。
偏偏这张乖乖女的脸,对他做了最疯狂的事。
从小区离开,顾庭才意识到这里是她爸妈之前的单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