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警局的路上，程乐安一直跟在她身后，但一言不发。
她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又立马垂下了脑袋。
“怎么怂了？涂鸦的时候，打架的时候，不是挺肆意妄为的吗？程乐安，你才17岁，你这是在毁了你自己！”
她依旧垂着脑袋。
沉默了一会后，缓缓开口：“对不起。”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
这次，她没有回答。
“我再问一遍，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我...”
她嘴唇嗫嚅了一会，但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有些失望：“程乐安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
程乐安的语气沉了沉，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她。
路灯照出了她眼眶中的泪花。
“是唯唯诺诺的？是那个被打了也不会还手的？！是只能活该被人欺负的？！”
她低吼着，似是要将心中积累了许久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眼泪也随之从眼角缓缓流下。但她依旧是用那副倔强的模样看着她。
“我就不能改变吗？我就只能被他们欺负吗？我就不能变强大点，能够保护自己吗？”
“你可以变强，但不应该是这种方式！真正能让人变强的是内核！不是你染个头发，戴个唇钉，跟人打打架，变成一副混混模样就算变强了！”
“你懂什么？！”
她嘶吼了声，眼泪更加汹涌。
简虞看着她，眼中的失望却越来越甚。
她敛了敛眸中的情绪，低声道：“从你来我家第一天，我就知道你跟那些烂人不一样，所以我才会处处帮你。但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了，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未来是你的。”
说罢，她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朝车水马龙的街道驶去，将程乐安留在了后面。
两边路灯不断倒退，晚风灌进来，将她的脑袋吹得清醒了些。
车子驶过那片涂鸦墙，她莫名减了速。
那墙上是幅还没完工的行星图，星轨划过行星，也穿过了上头的两枝玫瑰。虽然是两枝，但却莫名给人种孤独感。
骤然间，一段回忆涌进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