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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云清珩郁别全文

江小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深秋时节,冷风从袖口处灌进,外头的婢女小厮们打了一个哆嗦,用手紧了紧衣裳。天光刚亮不久,一个圆脸小厮火急火燎地跑进内院,不等人呵斥他没规矩,他便喘着气道,“门房那边传来的消息,侧妃娘娘来了!”这里的侧妃娘娘指的只能是璋王侧妃,她是这所宅子主人——郁别的亲妹妹,今年及笄后被抬进了璋王府为侧妃。璋王妃多病,一应璋王府的庶务便由璋王侧妃郁离管着,包括出王府的对牌,所以郁离才能如此自由的来寻郁别。内院正屋的帘子打起,出来的是郁别身边最为得脸的大婢女筝儿,她指挥着下人,一字一句自有条理,“先伺候二爷盥洗,再去内厨房取一碗醒酒汤来,二爷昨夜喝多了酒,现在人还混沌着。”“遣人去请侧妃娘娘到外院正堂,把二爷的情况如实告知侧妃娘娘,就说二爷马上到!”...

主角:云清珩郁别   更新:2025-04-08 1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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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清珩郁别的其他类型小说《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云清珩郁别全文》,由网络作家“江小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秋时节,冷风从袖口处灌进,外头的婢女小厮们打了一个哆嗦,用手紧了紧衣裳。天光刚亮不久,一个圆脸小厮火急火燎地跑进内院,不等人呵斥他没规矩,他便喘着气道,“门房那边传来的消息,侧妃娘娘来了!”这里的侧妃娘娘指的只能是璋王侧妃,她是这所宅子主人——郁别的亲妹妹,今年及笄后被抬进了璋王府为侧妃。璋王妃多病,一应璋王府的庶务便由璋王侧妃郁离管着,包括出王府的对牌,所以郁离才能如此自由的来寻郁别。内院正屋的帘子打起,出来的是郁别身边最为得脸的大婢女筝儿,她指挥着下人,一字一句自有条理,“先伺候二爷盥洗,再去内厨房取一碗醒酒汤来,二爷昨夜喝多了酒,现在人还混沌着。”“遣人去请侧妃娘娘到外院正堂,把二爷的情况如实告知侧妃娘娘,就说二爷马上到!”...

《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云清珩郁别全文》精彩片段

深秋时节,冷风从袖口处灌进,外头的婢女小厮们打了一个哆嗦,用手紧了紧衣裳。
天光刚亮不久,一个圆脸小厮火急火燎地跑进内院,不等人呵斥他没规矩,他便喘着气道,“门房那边传来的消息,侧妃娘娘来了!”
这里的侧妃娘娘指的只能是璋王侧妃,她是这所宅子主人——郁别的亲妹妹,今年及笄后被抬进了璋王府为侧妃。
璋王妃多病,一应璋王府的庶务便由璋王侧妃郁离管着,包括出王府的对牌,所以郁离才能如此自由的来寻郁别。
内院正屋的帘子打起,出来的是郁别身边最为得脸的大婢女筝儿,她指挥着下人,一字一句自有条理,“先伺候二爷盥洗,再去内厨房取一碗醒酒汤来,二爷昨夜喝多了酒,现在人还混沌着。”
“遣人去请侧妃娘娘到外院正堂,把二爷的情况如实告知侧妃娘娘,就说二爷马上到!”
郁别是郁家庶子,行二,上头有一位嫡出的大爷,虽然郁别已经分府别住,但是法理上未分家,所以只能称一声二爷。
婢女小厮们依着筝儿的话动了起来,屋内床榻前的两重帏帐已经被收拢起,一婢女跪在脚踏处,手捧着银盆。
郁别闭目皱着眉,头枕在筝儿的膝上,筝儿绞帕子为郁别洁面,声音是同在外头截然不同的温和,“二爷,您不能叫侧妃娘娘久等着。”
“见过侧妃娘娘!”屋外的下人跪了一地,筝儿脸色大变,二爷此刻还没束胸。
她忙取了一件宽大的袍衫盖在郁别身上,然后才恭敬地跪下。
二爷有一个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的秘密,她非是男子而是女子,这个秘密是二爷亲妹妹都不得知的!
“二哥昨夜又浸在了哪个温柔乡里出不来?”女声多有嘲讽。
进屋的璋王侧妃排场极大,后面缀着四名贴身婢女,还有粗使婆子为她搬来椅子,进男子内屋不合礼法,但是屋内的人都是亲信,谁也不会传出去。
郁别这才揉着眉心坐起身来,极其自然地将袍衫穿上,语调因着宿醉还有些低哑,“谁这么大胆子给我们侧妃娘娘气受,天才刚亮,您就来向我诉委屈了。”
兄妹二人关系极好,从小到大郁离有什么委屈都会同郁别说,入了璋王府后也不例外,每每说的都是王府后院的事。
不是王妃病了也要立她规矩,就是哪个侍妾恃宠而骄委实气人。
璋王侧妃陡然间红了眼眶,用帕子遮住下半张脸,“都出去吧,我想同二哥说些私话。”
“是!”婢女们行礼退下,筝儿将一碗醒酒汤放在郁别趁手的小案上才最后退下,将门给关严实了。
............
郁别惯来怕冷,即使还没入冬,屋内也早早烧上了银火炭,暖的她不想动弹,见郁离还没开口说话,她也不急,侧着身子倚在床头,未束的长发披散而下,遮住半张美人面。
正屋的方位在这宅子里不算顶好的,有些晦暗,可架不住郁别喜欢硬要住着,所以这个时辰灯盏还留了一盏,暖橙色的光微微摇曳。
苍白的手指把住碗边沿,郁别端起醒酒汤缓慢地喝着,唇色经过汤水的滋润红了些许。
郁离放下帕子,用手攥紧,视线从二哥的手指移到唇上再移到脸上,她这二哥品性不好,喜欢流连花丛、纵情于声色犬马,可…可这张脸着实出彩!
一双标致的丹凤眼,眼尾勾着,眼波稍微一漾便可轻而易举夺人心魄,身形偏削瘦,脸上也没有多少肉,所以骨相很外显,鬼艳的出奇,真真是一个风流孽祸。
郁离不止一次在心底怨过,明明她和二哥是同父同母所生,只是中间差了几年罢了。
为何自己只是清秀而二哥却如此貌美,纵使二哥千百般恶毒也叫人不忍、叫人目眩神迷。
“我要是生得二哥这张脸该多好,王爷也能多宠爱我一些!”郁离终于开口,有些哽咽,半伏下身子,“兰侍妾怀孕了,王爷特地去请了宫中太医来诊脉,已经确定是个男胎,这要生下来便是王府的庶长子。”
她用帕子擦着眼角湿润,语气忿忿,“王爷本就最宠兰侍妾,要是让她生下庶长子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王爷怕是要将我手上的庶务一并都交给她!”
郁别喝完醒酒汤后,脑子总算清明了,她起身,微拢袍衫,行至郁离身前,温着语调哄她,“我的侧妃娘娘,您有什么好怕的,那兰侍妾是蜀州官员连着身契送进王府的贱妾,是不能往上抬举的身份。”
“当今圣上重礼法,王爷不敢逾制,怎会让一个贱妾碰王府中庶务,御史们可都死盯着呢。”郁别给郁离喂下定心丸,又拿过她手中的帕子,手指隔着帕子轻抚她的眼睑下方,垂眸看她。
“王爷的喜好侧妃娘娘又不是不知,他喜欢年纪韵致足的,侧妃娘娘年纪小,脸都还没长开,等长开了,王爷也就知道您的好了。”郁别嘴巴灵巧,说的话都在郁离忧心的点上。
郁离心情好了很多,脸上浮起笑意,“听二哥这么一说,心里安定了很多。”
“还…还有一个要紧的事。”郁离脸色红通起来,语气遮遮掩掩。
同亲兄长说这些总是难为情的,可她生母早去了,嫡母又只顾着嫡出的大哥,她也只能和同母的二哥商量。
“我入王府带的那两个婢女王爷都看不上,现在都没开了脸收房。”郁离手指不自在地轻微摩挲,“二哥替我再寻两个来吧。”
郁别轻挑眉,寻了另一侧的椅子坐下,坐姿也不正经,偏斜着,跟没骨头似的,主要是她昨夜喝了一宿,实在没有什么精气神。
她有些耐人寻味的想着,妹妹是要她给王爷再寻两个通房来呀,兰侍妾过于得宠,妹妹心里慌急也是有道理的,是要抬几个人和兰侍妾打对台了。
“要清丽些的,还是要艳些的。”郁别开口问道。
“艳些的。”郁离的目光在郁别脸上扫了一圈,想起了几日前王爷在她耳边说的话。
璋王语气调侃,还带着一点惋惜,“离儿要是郁别同一胎生的孪生妹妹该多好。”
郁别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只是了然的点点头,“五日内我定选好,然后同身契一并送到你手上。”
两人再聊了一些家常话,郁离便起身离开了,璋王府庶务繁杂,她轻易寻不得空处。
宿主您好,我是一心向善系统,目的是引导您一心向善,现发布第一个任务。
任务一:璋王侧妃郁离欲对兰侍妾的腹中胎儿下手,请您阻止她的行为,时限三天!
原本躺回床榻上闭目养神的郁别猛地睁开眼!
是她的酒还没醒吗?!
一心向善系统又开口说道,系统并非幻觉,请宿主正视系统,并及时完成任务!

季秋的最后几天,草木凋零,败叶凌乱。
郁别回到自己住的厢房,筝儿在给她整理着衣袍,都是丁肃叫婢子近些天送过来的。
各式各样的襕衫、直裰、袍衫,素缎、妆花缎、织锦缎的料子都有。
“二爷,您瞧着面色不大好。”筝儿搁置下手头活计,扶着郁别忧心关怀道。
郁别垂眸看着手中的常清静经,蓦地将它扔在地上!
“我们走!”她眉眼间沉郁重重,带上几分哀艳,“这太初观我再也不会踏足一步。”
虫母光环惩罚时间还有九天,这九天她窝在府中不出门就好,作践自己干什么。
这劳什道长明显认识她嫡兄,恐怕还关系匪浅。
只要想到嫡兄知晓她给人做磨墨小厮的事,她就堵心透顶!
筝儿心中欢喜,二爷终于要回府了,她十分不喜欢待在太初观。那个叫丁肃的下人还派婆子来教她规矩,说怕她冲撞了他家主人。
二爷宠她,她何曾受过这个委屈,但瞧二爷整日随在珩止道长的后头,隐隐有真栽在他上面的意味,她到底没将委屈说出口。
主仆二人连东西也不收拾就匆匆离开了太初观。
云清珩得知后垂看着丁肃手中的常清静经,慢然吐字,“气性倒大。”
“是郁别不堪教化。”丁肃胖脸带怒,“连御赐之物都敢丢弃!”
“插个人在他身边,盯着他。”云清珩并未生气,伸出白净修长的手将道经归至原位。
云清珩将郁别看得很透彻,她是一个简单的小人,趋利拜权是她的天性。
她此生最为嫉恨的人有两个,她的嫡母和嫡兄。
嫡母假慈悲真狠毒,嫡兄是个好的,可惜太好,压的郁别永无出头之日。
圣上对郁别太不同,丁肃这个多年服侍的人看得分明。
丁肃想抬头瞧清圣上的神色,可皇权巍峨,他不敢,“是,圣上!”
他得好好挑个人了。
............
郁别回府当晚魇了梦,害了病。
她脸上沁出红晕,濡湿的几缕长发蜿蜒在她的侧脸上,映得她肤色愈加净白无血色,谲丽的骇人。
她整个人陷进锦被里,嘴里呢喃,“个个都......不屑一顾......”
郁别的手从锦被中挣扎出来,腕骨纤瘦伶仃,可见青色脉络,手心还牢牢抓着一个香囊。
筝儿心急火燎地派人寻大夫,“把田大夫找来,如果出了差池,仔细着你们的皮!”
筝儿自己把郁别半抱在怀里,用浸了水的布帕给她降温,低声哀哭道,“二爷您莫吓筝儿!”
田大夫一把年纪跑不快,是小厮背着来的,被放下时眼花腿颤,缓了几息才给郁别把脉。
“二爷是得了风寒,好生吃药就成。”
田大夫写下方子给小厮,他对筝儿意有所指的说道,“二爷身子弱,旁的药先停一停,该好好养养了。”
抑制女子身体发育的药能是什么好药,只会糟践身子。
哎,田大夫心里长叹一口气,高门大户的腌臜勾当。
筝儿连连点头,“听大夫的,二爷身子最重要。”
半个时辰后,田大夫亲自看着药煎好端来,筝儿服侍郁别服下。
一通折腾下来,二爷总算在后半夜退了高热不再梦魇。
翌日郁别清醒的时候,身子都好像散架了,她倦怠地倚在床榻上。
半晌后她垂眸看着自己掌心的香囊,味道是太初观的寒香,她轻声讥讽道,“我自己还挺警惕的。”
筝儿听见响动,领着两名婢女进来伺候郁别盥洗换衣。
郁别仍然没叫她们近身服侍,自个穿了衣裳,湖蓝底的玉绸袍衫,戴回了沉香味的香囊。
一名婢女边动手将帏帐用金钩收拢好,边问道,“二爷,您病还未好全乎,早膳内厨房做了杏仁豆腐羹和山药粥,您想摆在何处用?”
“我懒的动弹,就摆在正屋里头。”郁别回道,随即她看向那名婢女,“我和筝儿这些日子不在,可有要紧事发生?”
婢女思量片刻后方才恭慎答道,“侧妃娘娘寻过二爷一次,得知您不在后留话,叫您回来后派人遣个消息给她。”
“还有户部的正五品郎中李大人,他三日前送来一堆重礼说是歉礼。”
郁别此刻说话带着点病中的鼻音,“侧妃娘娘那里马虎不得,等会叫左管事派个机灵点的人走一趟。”
她后又尾音拉长,呵笑了声,“至于李大人的歉礼,就收好礼单册子入库房吧。”
内厨房的人摆了膳到正屋平榻上的紫漆小几上,郁别盘腿坐着,捧着杏仁豆腐羹慢慢吃。
“在太初观我得端着姿仪,还是自个府上舒坦。”
暖光攀着窗柩照进来,她暖和了不少,心绪平稳下来,琢磨出了几分惬意,
筝儿附和应道,“可不是嘛,二爷可想听曲儿?听说莲坊的夏公子练了新曲儿。”
她打算乘胜追击,把珩止道长从二爷心里彻底给踹出去。
二爷只要欢悦开心就好,珩止道长那样矜华位重的人,只能叫人伤心。
郁别没拒绝,她也想寻乐子了,“他的身价我记得不低,备多些银子,请他到府上小住一段时间。”
“好嘞!”筝儿领了话。
临近傍晚时,一顶小轿抬了莲坊夏公子入府。
“羞人无语,背着灯儿......”夏公子侧坐在平榻的一小角,横抱一把螺钿琵琶,唇齿轻开。
柔润清愁的一张面孔,唱的却是艳曲。
“我上次请你过府,你还是清倌,如今可上册许过人了?”郁别靠在引枕上,身上半搭着一条盖毯,嗓音挟问。
莲坊的规定,清倌不唱艳曲。
夏公子摇头,将怀中琵琶放到小几上,目光凝落在郁别身上,语调暮沉,“快了,奴的年纪大了,妈妈叫奴尽快打出名声后再上册。”
二爷姿貌昳丽,性子不算太坏,已是他能攀上最好的恩客。
“唱曲吧。”郁别慵懒松弛地阖上目,“别败了我的兴致。”
“是,二爷。”夏公子捧回琵琶唱起来,婉转惑人,“语颤声娇惊又喜......”
后换了曲子又唱了几首,他发现二爷睡着了。
夏公子闻着屋内的药味,病中的确多眠,他把琵琶另放,妥帖地把二爷身上的盖毯往上提了提。
他目光放肆起来,二爷的脸真小,生得又好看,濯濯芙蕖动心弦。
他干脆跪在了脚踏处,视线细细地描绘二爷的每一处五官,其实二爷的一双眼才是顶漂亮的,冷着艳着,踩着人心坎长。
二爷今日为何熏了沉香?他分明记得二爷不爱熏香,他细嗅会儿,发现还有一股极淡的甜香,真好闻。
他素来谨小慎微,此时却大着胆,偷偷将自己的手覆上二爷的手,嗓音轻之又轻,“二爷,您可会去点我的头一夜?”
郁别只不过是闭目小憩而已,她无奈睁开眼,左手抚上夏公子的眉,他的眉是天生的细长秀灵,他的愁态美韵皆在此。
“我非良人,你不该看皮相,该去寻个可靠的。”

午后的天气回暖稍许,正屋的地龙未灭,叫夏公子闷出了汗。
夏公子抬眼瞧着前方的两重帷帐,抬手解了外袍的扣子,将外袍半褪堆叠在腰间。
他年纪轻,身量也生嫩,天然的纯稚和后天养出来的柔媚令他更为矛盾。
“热了?”平榻上原本在午歇的郁别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半撑起身子,盖毯滑落在一旁,她把筝儿唤进来,“叫人把地龙歇了,再把窗打开。”
筝儿差人到屋外火道去把地龙歇了,又亲自进来开窗。
“奴无事的,二爷还在吃药的时候,这窗不用开了吧?”夏公子犹豫道,他扶着郁别,让其枕在自己身上。
他又闻到了,虽然很淡但又格外甜润,惑人极了,似是二爷身上自带的。
“一点风都吹不得。”郁别手指嬉笑般抚摸他的喉颈,凤眸睇而横波,“我又不是被养在闺中的矜贵女儿家。”
夏公子觉着更热了,口渴万分,可二爷的手指明明是冷的。
他恍惚看向郁别,如果二爷真是个女儿家,那该是一位玉骨花颜的小姐,只稍瞧上那么一眼,一眼就够人惊心伤魄、心醉神迷。
“二爷如若是个女子。”夏公子半真半假地哀叹一声,“奴哪配出现在二爷面前,二爷的夫君会杀了奴的。”
郁别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花,俨然被他逗笑了,“那你就别出现在人前,私下做我的情儿,偷着欢愉也别具风味。”
筝儿开窗的手停滞住,倏然间小脸上的表情极度怪异,忙垂头掩盖。
二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多年来没有人发现二爷是女子是有缘故的,一方面赖于那些药物,二爷身形消瘦没有女儿家的娇软,裹上束胸后,真就看不出来。
另一方面就是二爷的言行举止太符合一个好美色的公子哥了,浑然天成,丝毫看不出假。
筝儿默默退出正屋,看见左管事领着一个小内侍往这里赶。
这小内侍是璋王跟前得脸儿的人物——小齐子。
“齐公公?”筝儿随郁别见过他,她快走几步,语气惊然,“您怎么亲自来了,可是王爷那有什么要紧事?”
“侧妃娘娘和郁二公子好久没见,侧妃娘娘心里挂念着呢。”小齐子没敢像往常一样摆谱,璋王嘱咐他,叫他态度恭敬些。
他面带讨喜的笑,“所以王爷让咱家来请郁二公子过王府一叙。”
明面上是好久没见,但私底下侧妃娘娘可常来找郁别,璋王是知情的,也算是一种开恩。
筝儿联想到小齐子的态度,心头有了猜测,莫不是侧妃娘娘得宠了,璋王特意给侧妃娘娘做脸。
越想越是这个理儿,平常可只有王妃娘娘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请娘家兄弟到王府见面。
“齐公公稍等片刻,二爷刚醒,婢子去服侍二爷洗漱穿衣。”筝儿说道。
筝儿转身回屋前,又叫左管事请小齐子去隔间喝茶。
郁别在屋内听到了外头筝儿和小齐子的对话,心头的想法和筝儿是一样的。
侧妃娘娘和郁别是一荣俱荣的关系,她得宠日子过好,郁别也替她欢喜。
夏公子不敢耽搁,端了一杯清茶来,“二爷先喝杯茶醒醒神。”
郁别呷了几口就搁到了一边,筝儿手捧着衣袍进来,“二爷动作得快一些,不能叫齐公公等久。”
门前小鬼难缠,璋王跟前的小齐子不能得罪。
............
璋王府是按着皇族规制建造的,典雅庄重又不失威严。
小齐子笑着问郁别是否要轿子,她拒了,王府内行轿,她可没这个胆子轻狂。
走过一条回廊,郁别远远看见几个婢女婆子被绑着手拖拉着,身上血淋淋的。
郁别莫不做声地移开目光,接着跟着小齐子走,寻常大户都有见不得人的阴私腌臜,何况王府。
已触发任务三。
任务三:您看到的这三位下人被冤枉弄脏了璋王妃的王妃吉服。璋王妃震怒,命人打杀了她们,请您拯救她们的性命,时限一个时辰。
看到?郁别什么也没看到,她半垂下凤眸,她不想受一心向善系统的惩罚,但更不想寻死。
甭管真冤枉假冤枉,这都是璋王府的内务,下令的还是璋王府的王妃娘娘,郁别上赶着为她们求情是在得罪璋王府。
踩在璋王府上头得到的仁善名声,璋王不把她按在泥里都算他真慈和。
小齐子先把郁别领到了璋王府后院,文娥早早等在了二道门前,见郁别来了迎上去,脸上带着红润的笑。
璋王给了侧妃娘娘这样大的体面,文娥心里正得意着。
“郁二公子,您先和侧妃娘娘聊着。”小齐子和缓着尖锐的声调,“等会儿奴才再来接您,王爷要在前院单独和您说会儿话。”
郁别含笑回话,“齐公公慢走。”
文娥等小齐子走后激动地压低嗓音说,“二爷,您可真是神了。”
她一面带着郁别往月牙阁走去,一面用极轻的声音说着王府近日发生的一桩大事。
“侧妃娘娘听了您说的话就没再下手,倒是王妃娘娘暗中派了人给兰侍妾喂药。”
“被兰侍妾身边的婆子抓个正着,吵着喊着闹到了前院。王爷罚了王妃娘娘禁足,最近王妃娘娘气性可大了,动不动就罚人撒气。”
文娥眉眼遮掩不住的窃喜,“兰侍妾那边也没讨着好,虽然那药她没有喝,但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王爷也没见她一面,喝不喝都已经无所谓了。”
“兰侍妾算是彻彻底底的失宠了,如今王府里头我们侧妃娘娘有权有宠,没人再敢给娘娘找不痛快。”
“侧妃娘娘苦尽甘来,往后的日子会更好。”郁别说道,嗓音清润。
璋王妃顶多被禁足一个月,就会被放立马出来,她身后可是有拿着兵权的墨侯府。
两人走到了月牙阁,文娥领郁别去待客的偏堂,“还是得谢二爷上次的传话。”
郁别没托大,如实地说,“一切都是凑了巧,是侧妃娘娘福气好。”

郁离这回没跟以往一样只顾着诉委屈,反而真心的和她这二哥商量起了事情。
郁别给的提议不说多好,但也叫人寻不出错处来。
“二哥聪颖,可惜早早被黄氏断了科举路。”郁离惋惜地喃语,“不然二哥不会比大哥差。”
私底下她不愿意唤嫡母为母亲,只称呼她的姓氏,二哥和她都受过黄氏的搓磨,二哥还好些,不过是引着养恶习。
但她是实实在在的受规矩,黄氏喜欢端着她慈悲的假面,说女儿家的一手绣活最要紧。
她才六岁就不得不挑着灯绣花样,一双手常年见不得好,到了快议亲的前两年才叫人把她的手养回来。
大哥,郁别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想起了珩止道长的那双眼眸。
情绪不显,却那样的冷凛,是习惯在云端之上的俯瞰。
任务三失败,现下发惩罚光环。
本次惩罚光环为病若西子光环,惩罚时间一个月。
病若西子光环:您叫人怜,让人悯,您病弱又无助,请您要小心......
您身上加持的惩罚光环:虫母光环(6天)、病若西子光环(30天)。
“咳!咳!咳!”郁别兀然侧偏过身子,用袖子掩住半张脸。
她好似被凭空抽去了一股生机,浑身虚弱的厉害,脊背都撑不住地往下坠。
妖物!真是妖物!
郁离惊然之下摔了手中的茶盏,“二哥!”
文娥忙不迭地扶着郁别,却发现掌下的瘦削身体在此不住地轻颤,“二爷!”
“快去唤府医!”郁离离座,急慌地叫人。
郁别眼神都快溃散了,冷汗出了一茬又一茬,身上黏腻,心里怒不可遏。
“不必。”郁别强撑着挺直腰身,抬起头,惨白的面色令她诡艳又孱弱,她摇头,“我最近一直病着,总不见好。午时又忘了喝药,一时眼前发昏,倒是吓着了侧妃娘娘。”
她语气温然平静,郁离心里信了大半,秀美的面上还残留着余悸,“总不见好哪成啊?王府的府医定比二哥府上的好,还是唤来给二哥诊诊脉吧。”
郁离是浸泡在内宅手段中出来的人,她不禁想,是否是黄氏在二哥幼时下了药。
正在郁别绞尽脑汁的想该如何拒绝时,小齐子来了,弯腰行礼,“奴才见过侧妃娘娘。”
他转身对着郁别谦恭道,“王爷在前院等郁二公子您呢。”
“呀!”小齐子看清郁别后惊呼出声,“一会儿子不见,郁二公子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郁别忍受着身子的极度不适,耐着性子将先前同郁离说的再和小齐子说了一遍,“......,不必请府医,待我回府喝完药就会好上许多。”
其态堪怜,其形楚楚,小齐子一个断了孽根的人都忍不住心生怜意。
他轻柔着嗓音,“王爷等的急,奴才叫人抬轿来,您宽着心肠就成,王爷那边不会怪罪的。”
郁别这次没拒绝,她真的快走不动道了,“劳烦齐公公。”
小齐子心里瞬间熨帖起来,亲自扶起郁别,“奴才当不得您的谢。”
............
璋王听见外头落轿的声音,哼笑一声,娇狂,还真敢坐轿来。
父皇凛冬霜雪般的人物竟也会看中郁别这样除了皮相一无所有的人。
圣上从高台落了凡俗,添了人的几缕劣性,仿佛没有那样高不可攀了。
他是人啊,他不是没有情爱,只是寻常人得不到罢了。
璋王手指一下一下敲着座椅的扶手,他想更大不敬的腹诽,又凭生一股瘆然,他对父皇的畏惧太深,埋在骨子里拔也拔不掉。
小齐子扶着郁别进来,“奴才见过王爷。”
郁别一路上适应了很多,她离了小齐子的搀扶,跟着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璋王停了手上动作,眼眸里闪烁过一抹幽深,他状若担忧地皱眉发问,“快坐,这些日子你病了?”
谁家病了不是更憔悴,郁别倒是反添了几分风扶落柳的姿容,难怪惹了圣心。
郁别还没说话,小齐子就替她将之前的一番话说了,十分殷勤。
璋王是真的想笑出声了,小齐子什么性子他哪会不知,在他面前一副卑顺的模样,在旁的人面前性子可傲着呢。
本事大些好啊,大些好!
“下官谢过王爷关怀。”郁别恭恭敬敬,后惭愧地说,“要不是身子不争气,下官万不敢在王爷府中坐轿。”
她掀起眼脸,眉梢眼角都泛着病态的红,荏弱昳丽。
璋王奇异地心软许多,生得好的很多,好成郁别这样的还真就独一份儿。
可惜呀,本王不好男色。
“本就是本王吩咐小齐子的,含瑛你安心即可。”璋王勾起唇角,宽慰郁别。
郁别去岁加冠自然有字,含瑛,郁含瑛。
郁别再次称谢,唇色又白了几分,她现在只想回府躺着,太难捱了。
她得去找珩止道长,一个月她万万承受不住!
“离儿和本王感情甚好,含瑛你也算得上是本王的舅兄。”璋王一字一句都含着亲近之意,“一家子说什么两家话。”
郁别哪称的上是璋王的舅兄,这是明晃晃的抬举。
“王爷折煞下官了。”郁别起身拱手又行一礼,“下官要不是仰仗着侧妃娘娘和王爷哪有今日的体面。”
“下官愿为王爷肝脑涂地!”
璋王信步而行,亲自搀郁别起身,朗笑出声,“哪里就到了这么重的地步,本王今日唤你前来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郁别面色装作感动,“王爷您说,下官一定会办的稳妥。”
璋王要用她是一件好事。
“把你府中后院养的人都遣散了吧。”璋王话毕,眼前的郁别陡然间瞪圆了一双凤眼。
郁别是真不解,口吻疑惑,“下官领命,只是这是为何?”
“本王得了消息,佑王笼络了几位御史,打算攻讦你私德不修,违抗当朝官员不得狎妓的律法。”璋王神情为难,“你是本王侧妃的同母亲兄长,如果你被定罪,本王也会受牵连。”
理由给的正当又合情理,郁别信了,忙做下保证,“下官回府就立马遣散后院的人,并且这段时日安分守己!”
这段时日,璋王眼神耐人寻味,你怕是以后都偷不得半点腥。

郁别抬起浓长的眼睫,声线温静吞然,“我没对道长起不敬的心思。”
她觉察出了珩止道长的身份必定不俗,于是伏低做小。
她媚上是好手,凤眸里尽是乖顺,温良无害的叫人想可心的疼。
丁肃看在眼里,心中啧啧,他从低位走到内侍大总管的位置,凭的是揣测上位者的心,他此时了解了璋王为何对郁别多加纵容。
把郁别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是一种享受,云霞之貌配上一颗谦微之心,他私下纵使再狐假虎威也无妨。
云清珩的视线则越过郁别,落在她身后花窗外的竹林里,碧花亭亭雾蒙蒙,青竹影里见侍儿,他道,“你若真想留在我身边修行,便随着吧。”
他想起郁别身上的异香,是他想不透的怪异,干脆放在身旁探寻,就当找个趣。
“珩止道长有颗善心。”郁别站立起身行拱手礼,真情实感地喟叹道,“是悲悯众生之人!”
一下夸出了无边际,偏他眸色清灵做不得假,竟是真心说出的话,云清珩稀奇极了,“你离我近些。”
郁别怔了怔,下意识听从,小步走至他跟前,迷惘着一张姝秾靡冷的脸。
云清珩掀起眼睑,头一次细致的端看她,“你是第一个由衷觉得我有颗善心的人,从哪得出的论断?”
从哪得的,郁别从妖怪那得的。她也稀奇,珩止道长还是一个不理俗名的人物,滔天的功德都换不来一个真心的赞称吗?
“他们是有眼不知真菩萨。”郁别话说出口后想起他是个修道的,忙换了说辞,“他们是有眼不识真神仙!”
云清珩缓缓笑开来,雪韵之华,宝相外宣,“留下吧。”
............
虫母光环剩余时间:10天。
随着郁别和云清珩接触时间越来越长,惩罚时间以几乎两倍的速度减少。
她在这太初观也越待越腻烦,太安静、太无趣了,这里的下人个个都是闷葫芦,问一句答一句,其余的半点不开口。
珩止道长并非每日都在竹林居,三天离开一次,她估算比对,发现正对应着三天一次的朝会。
为了尽早结束这闷然乏味的修道日子,她抢了丁肃的活,在云清珩写字作画时待在他的身侧给他磨墨。
郁别太殷勤,靠的太近,云清珩不可避免的闻到丝丝缕缕的馥郁甜香。
他将手中紫豪笔搁在玛瑙笔架上,侧首看郁别,语调清平,“你是故意的?”
婢女捧了鎏金鹤纹的盆过来伺候云清珩净手。
郁别弯下腰,穿着的青色衣袍是丁肃命人按着她的身形赶制的,很是修身,可以清晰的看见其细窄的腰身弧度。
她接过另一侧婢女的锦帕,亲自为云清珩擦干手上的水,莹润的手指好似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手背。
动作被她特意放的很缓,增加难得的肢体接触时间。
虫母光环剩余时间:9天。
“我没侍奉过人,不懂其规矩,可是我哪里惹了道长的厌?”郁别轻声问道。
她仿若难过地垂下首,从云清珩的视角可以看到她挺秀清瘦的下半张脸,唇色润泽,再往下就是一截修美的脖颈。
“装傻充愣。”云清珩抬起放置在郁别掌心的手,停在她的下颌,轻轻往上一拨。
郁别没有抵抗,顺势仰起脸,眼尾上挑,笑盈盈地说,“我听不懂道长在说些什么。”
云清珩睨了一眼丁肃,丁肃心里涌起波涛骇浪,领着书房内的婢女退下,他悄悄地给了郁别一个怜悯的眼神。
他可不信圣上会宠用一个男子,一个风流纵欲的男子。
丁肃不信,郁别也不信,道长淡漠的好似没有人的情欲。
“你明知道你身上香味的怪异。”云清珩不紧不慢地出声,“你认为我会忍耐。”
“可是世上没有人配我忍耐。”
睥睨而下的目光叫郁别不寒而栗,她想逃离,冰冷的手掌却往下抚弄着她的后颈。
他的手还带着水的凉气,被他触碰到的柔软肌肤激起一片潮红。
郁别是个欺善怕恶的人,所以她在笃定云清珩为善人后,胆子才愈发大,竟然敢行撩拨之态。
她如今当真后悔了,脊骨发颤着,秀纤的眉往中间拧,哆嗦道,“道长......,我错了。”
“嗯。”云清珩往后坐在圈椅上,手掌略微用力,郁别便跪坐到了地上。
“好孩子,跪直些。”
珩止道长的嗓音称得上平和,可郁别升腾起阵阵窘迫难言,好孩子?她二十有一,道长又能比她大多少,他瞧着也才二十五六。
保养再得当,道长也最多可能三十出头。
岳峙渊渟的威仪气势让郁别不敢稍动,默默跪直身子。
跪了不过几刻钟,郁别就有些捱不住,她抬头,发现云清珩正翻看着一本古籍,半点目光都没停驻在她身上。
“道长,我已悔过。”郁别带着颤音。
“起来吧。”云清珩把书合上,起身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常清静经递给郁别,“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你也该学些你兄长的风骨。”
郁别的嫡兄是维隆十四年的状元郎,初封从六品翰林院修撰,调至圣上面前行经筵讲官之责,乃是天子近臣。
后被调到工部为掌实权的从五品员外郎,在朝中赞誉颇深,深受圣上信任,他的仕途是任何人都能分辨出的坦荡通天路。
郁别的嫡兄是山上松鹤,人人尊爱,她是路边野蒿,人人唾弃。
“是。”郁别愣怔了会,方才垂眸接过道经。
她魂不守舍般的离开书房,连腿部的胀痛都忽略了。
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浮现珩止道长疏冷的眸光,明明没有情绪,可郁别就是觉得里面有鄙夷和蔑视。
丁肃目送郁别神情恍惚的脚步踉跄离去,心口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莫不是当真成事了!
可圣上也未叫水呀!
片刻过后,书房里传出圣上的吩咐,“备冷水沐浴。”
看来没有成事,但被郁别勾的起了兴。
隔着一扇门,丁肃也恭敬地躬身行礼,“是,圣上。”
踌躇后丁肃问道,“圣上可要唤人,或者遣人教教郁别侍寝的规矩?”
丁肃不得不佩服,郁别的本事当真大,圣上清心寡欲好些年了。
他是不是得回宫找几个熟通男子间交/欢的司寝嬷嬷或太监?
“不必。”圣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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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1.男主会为一时口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面死命追妻。
2.男主三十一岁,比小别大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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