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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小说结局

西街暖阳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小姐,我代她向你道歉,不管这件事是否有误会,蔓青作为一个借助在贵府的成年人,连一个小孩子差点发生的危险没有制止,这就是她的错误。”“我代她向你表达最真诚的歉意,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们。”他道歉很真诚,却没有一个字是温蔓青的错,每一个字都是对温蔓青的袒护。沈琉璃笑了。真好,她都差点被他的深情打动了。只可惜,他这样的深情只属于另外一个人。沈琉璃牵了牵唇角,嗓音中带着阴阳怪气的嘲讽。“陆总还真是心疼老婆!”“只可惜,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只认错误的那个人,谁犯了错谁道歉,谁杀了人......那就谁偿命!”说这话时,她含笑的视线落在温蔓青身上,惊得她瞬间毛骨悚然。她刚刚怎么觉得......沈琉璃好像想杀了她?不,一定是错觉。沈琉璃那张脸的确还勉强...

主角:沈琉璃陆陨深   更新:2025-04-08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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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琉璃陆陨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西街暖阳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小姐,我代她向你道歉,不管这件事是否有误会,蔓青作为一个借助在贵府的成年人,连一个小孩子差点发生的危险没有制止,这就是她的错误。”“我代她向你表达最真诚的歉意,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们。”他道歉很真诚,却没有一个字是温蔓青的错,每一个字都是对温蔓青的袒护。沈琉璃笑了。真好,她都差点被他的深情打动了。只可惜,他这样的深情只属于另外一个人。沈琉璃牵了牵唇角,嗓音中带着阴阳怪气的嘲讽。“陆总还真是心疼老婆!”“只可惜,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只认错误的那个人,谁犯了错谁道歉,谁杀了人......那就谁偿命!”说这话时,她含笑的视线落在温蔓青身上,惊得她瞬间毛骨悚然。她刚刚怎么觉得......沈琉璃好像想杀了她?不,一定是错觉。沈琉璃那张脸的确还勉强...

《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沈小姐,我代她向你道歉,不管这件事是否有误会,蔓青作为一个借助在贵府的成年人,连一个小孩子差点发生的危险没有制止,这就是她的错误。”
“我代她向你表达最真诚的歉意,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们。”
他道歉很真诚,却没有一个字是温蔓青的错,每一个字都是对温蔓青的袒护。
沈琉璃笑了。
真好,她都差点被他的深情打动了。
只可惜,他这样的深情只属于另外一个人。
沈琉璃牵了牵唇角,嗓音中带着阴阳怪气的嘲讽。
“陆总还真是心疼老婆!”
“只可惜,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只认错误的那个人,谁犯了错谁道歉,谁杀了人......那就谁偿命!”
说这话时,她含笑的视线落在温蔓青身上,惊得她瞬间毛骨悚然。
她刚刚怎么觉得......沈琉璃好像想杀了她?
不,一定是错觉。
沈琉璃那张脸的确还勉强能看,但举止粗俗,还带了个孩子,根本没有半点威胁!
她肯定是感觉错了!
见陆陨深脸色难看,温蔓青立即开始上眼药。
“沈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件事跟陨深无关,他也已经向你道歉了,为何你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呵!”
沈琉璃冷笑出声,“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喜欢老鼠屎的?不嫌恶心吗?”
话音刚落,她又嫌弃地瞥了陆陨深一眼。
更何况,还是她最不喜欢的两颗!
“这次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但如果你们想继续住下去就安分点,雪天路滑,摔死一两个人还是很常见的。”
这句话,是威胁,也是警告。
如果不是因为她还有沈赫,那她肯定会不顾一切让他们为栀栀陪葬!
至于现在,她有更好的办法去对付他们。
话音刚落,沈琉璃不再管陆陨深和温蔓青的表情有多么难看,抱着沈赫迅速进了房间。
刚关上门,沈琉璃心底那股翻涌的气血差点没有压住。
她立即将沈赫放在地上,右手紧攥着手边的鞋柜,脸上笑容温柔。
“小赫,妈妈还有事要做,你先去睡会儿,好吗?”
沈赫懵懂地点点头,“那妈妈要马上来陪我睡觉,我等妈妈。”
沈琉璃微笑着跟他挥手,在沈赫走进卧室的那一刻,她口中翻涌的气血再也控制不住。
噗——
沈琉璃口中的血腥直接喷出,那张精致的小脸也更加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神色微冷,只是简单的玄门身法都有这么强的反噬,那若是其他玄门术法,反噬只怕更加严重。
同一时间,正在房间研究七星盘的陆子逸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陷入昏迷。
好在赶回的陆陨深恰好推门而进,马上就对他进行急救。
可陆子逸没有醒来,脸色也是出奇的难看,小小的身体开始变冷。
陆陨深的脸色彻底阴沉,紧紧地抱着陆子逸,想将身体的温度传递过去,却毫无作用。
“胡卓,去请沈小姐过来。”
胡卓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但因为陆陨深没有开口,所以他也不敢提。
现在陆陨深有了吩咐,他当即不再耽误,转身往房外走去,却在门后被堵住。
“我不同意!”
温蔓青严肃地拦在胡卓面前,说出的话却是面向陆陨深。
“沈琉璃和大医院的医生怎么能比?她甚至连行医证都没有,只会一些古老的手法,子逸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你怎么能忍心送他去受苦?”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昏迷的陆子逸,唇角笑容忍不住放大。
让沈琉璃来救这个小贱种?
想得美!
她巴不得这个小贱种没人医赶紧死,这样她才能和陆陨深生自己的孩子。
这样以后她的孩子出生了,前面也没有挡路的废物!
陆陨深垂眸看着陆子逸,眼中都是心疼。
现在下山找医生根本来不及,最好的办法就是求助沈琉璃。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显已经下了决定。
“我相信她。”
“胡卓?”
胡卓趁机闪身而过,迅速往沈琉璃房间里走。
温蔓青眼底浮现恼怒,表面神色悲伤,眼中泪水不停滚落。
“陨深,我真怀疑我们来峨眉山到底是对是错?”
“那位大师说子逸唯一的生机在峨眉山,可我怎么觉得自从子逸住在这里以后,身体的情况就越来越差了。”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整个人表现得脆弱又担忧。
“子逸今天都吐血了,再继续待下去,我都不知道下一次子逸又会遇到什么危险?”
陆陨深唇瓣紧紧抿谢着,努力想将自身的体温传递给陆子逸,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可就是这样刻意的忽视,让温蔓青更加恼怒。
她忍不住哭得更加悲伤,“陨深,要不我去向沈小姐下跪道歉吧?”
“子逸会变成这样说不定和我有关系,我亲眼看到沈小姐身形似鬼魅一般,她该不会......”
陆陨深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面上已经很不耐烦。
“闭嘴!”
话音刚落,沈琉璃跟在胡卓身上进了房间。
刚进门,她的视线就情不自禁落在陆子逸苍白的小脸上,空气中隐约的血腥味泛诡异。
不过沈琉璃反应很快,在再抬眸时,她已经恢复了平时那副生人忽近的姿态。
“陆总。”
陆陨深迅速将人放好在床上,语气中满是恭敬。
“沈小姐,麻烦你了。”
沈琉璃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开始为陆子逸把脉。
三秒后,沈琉璃神色微动。
陆子逸的症状,怎么有点想像遭遇了玄术反噬?
可他才三岁,根本不可能会玄门术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琉璃忍不住弹出一丝金色的元力,打算悄悄探查陆子逸的身体。
这丝元力在陆子逸的身体中快速检查,越检查沈琉璃的脸色就越差。
陆子逸的体质......她还没有将其中的问题想出来,就突然被一声童音打破。
“妈妈......”
陆子逸忽然眯着眼睛喊出声,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妈妈......”
沈琉璃动作微顿,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抓住手腕的小手,神色微动。
温蔓青脸色僵了一瞬,掐紧手心在陆子逸旁边低声哄着,“妈妈在这里,你哪里难受告诉妈妈?”

一夜过去,雪依旧没有停的意思。
陆子逸带着沈赫的帽子围巾手套和他一起在院子里玩闹,围追嬉笑中有些分不清谁是谁。
不时响起的笑声,让死寂的雪日变得异常鲜活。
沈琉璃透过落地窗看着这一幕有些出神。
如果栀栀还活着,也该长这么高了。
客厅里饱受头疼折磨的男人,脸色苍白,同样也看着这一幕。
他已经记不起陆子逸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
只是一夜之间就转变如此之大,到底是这个地方起了作用,还是因为......
他下意识转过头,黑沉的眸子落在沈琉璃的侧脸上,白炽灯模糊了五官,恍惚中,他好像又看见了沈琉璃。
头仿佛撕裂一般的疼,强迫他收回目光,压抑着喘息着。
那间被烧毁的别墅他恢复了原样,却再也不能回去看一眼。
就算是站在门口,也会痛苦的无法呼吸。
沈琉璃很快做好了饭,招呼沈赫回来吃。
陆子逸也跟着站在了厨房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咽口水的动作和嘴角抿着的弧度都跟沈赫一模一样。
沈琉璃还注意到他抓着衣角的小手正一下一下用拇指蹭着。
这个小习惯,沈赫也有。
“妈妈,没有子逸的吗?”
沈赫坐在厨房外的餐台上,看着面前的食物,一脸疑惑。
陆子逸也注意到,失落的低下了头,小手的拇指不再磨蹭,而是紧紧抓着那截衣角。
沈琉璃的心里生出怪异的错觉。
难道因为两个人身上都流着陆陨深的血,所以才会这么像吗?
她强行压下情绪,不再去看陆子逸,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
“住宿费不包括餐费。”
这句也是说给客厅里坐着的陆陨深和温青蔓听得。
她绝不做饭给仇人吃。
沈赫拉着她的袖子撒娇。
“妈咪,我最漂亮最心善的妈咪,子逸的肚子早就饿了,你给他和他爸爸做一点好不好?”
沈琉璃刚要拒绝,陆子逸忽然小声道,“我吃很少的。”
委屈又可怜。
她的心瞬间升起一种罪恶感,无可奈何的又给陆子逸盛了一碗面出来。
至于陆陨深,想都别想。
陆子逸却冲着男人招了招手。
“爸爸,我们一起吃,好香的。”
男人压下痛苦,站起身的瞬间踉跄了一下,却又很快稳住了身形,浅笑着走到陆子逸身边。
“爸爸不饿......”
他的话戛然停住。
嫩白的骨头汤煮出来的面上,撒着碧绿的蔬菜丝,淡淡的生菜的清香完美的掩盖了肉汤些许的油腻。
色香味俱全,只一眼,就让人食指大动。
以往应酬回家,无论多晚,沈琉璃都会煮一碗这样的面给他吃,也会放上切成细丝的生菜叶。
他猛地抬头看向沈琉璃,眸光之中汹涌的情绪几乎压不住。
“看什么?没有你的。”
沈琉璃没好气的怼了回去,安静的坐在沈赫对面吃早饭。
陆子逸夹起面条送到了男人的嘴边。
“爸爸尝尝。”
沾染了唇瓣的汤汁,和他曾吃过的连味道都一样。
他的头疼的几乎站不稳,却不愿被孩子看到,单手撑在餐台上轻轻摇了摇头。
“子逸吃吧,我不饿。”
这时沈赫将自己的煎牛柳夹给了陆子逸。
“我妈妈做的可好吃了。”
陆子逸张口吃掉,入口即化的鲜嫩让他羡慕的弯起了眼睛。
“你妈妈真好。”
说话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他始终不肯叫那个女人妈妈,是因为那个女人在爸爸不在的时候对他非打即骂。
他也想要一个和沈赫的妈妈一样温柔又漂亮的妈妈。
“谢谢......姨姨。”
他冲着沈琉璃甜甜的笑着,又乖又奶。
沈琉璃没忍住,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随后将自己碗里的煎蛋放在了他的面上。
“快吃,一会凉了。”
她做的随意,却不知此举在陆陨深的心里掀起了怎么样的惊涛骇浪。
陆子逸最讨厌别人碰他头,除了他,就连温青蔓都不行。
这女人竟然......
早就被饭香勾的饥肠辘辘的温青蔓再也忍不住。
“不就是一碗面吗?能有多好吃,给我也来一份,五百,够了吧?”
她饿的口水直流,却依旧摆出趾高气扬的姿态。
餐台前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沈琉璃瞥了她一眼。
“不做。”
“五百不够?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那就五千。”
温青蔓就不信,一个乡野村妇会跟钱过不去。
沈琉璃慢条斯理的吃完饭,才又看向她。
“五千万也不做。”
“五千万?”温青蔓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嗓音尖锐刺耳,“你穷疯了吧!你这是敲诈勒索,我可以告你。”
沈琉璃利索的将碗筷收拾好。
“冰天雪地下山难,我还有孩子要养,保存点物资理所应当,你饿啊,忍着点吧。”
温青蔓快气疯了。
“陨深,你看看这女人,太过分了。”
她的眼神盯上了陆子逸手里的那碗面,可陆子逸埋头优雅地吃着,半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该死的小贱种!
陆陨深被她吵得有些烦,没理会起身去了客厅,坐下后又忍不住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女人从昨晚初见的时候就对他们充满了敌意。
可偏偏对陆子逸又频频例外。
到底为什么?
沈琉璃叮嘱两个孩子好好吃饭,随即裹了披风去院子外的柴房里拿碳。
屡屡挫败的温青蔓追到客厅,继续喋喋不休的告状。
陆勋深听得头疼欲裂,眸光狠厉冰冷的扫过去,温青蔓吓得咯噔一下,乖乖闭嘴。
这时胡卓匆匆走了进来,抖落了身上的雪花,将手里的药递给了陆陨深。
温青蔓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再不敢说话,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
药物化开在胃里,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的纾解。
他哑声开口,“怎么样了?”
胡卓摇头。
“我探过路了,车子根本进不来。如果雪停了可以启用直升机,可现在这种天气,怕是不行。”
闻言,男人急的闷声咳嗽起来,他赶紧伸手帮着顺气。
“陆总,要不然先下山吧,您的身体再这么熬下去会扛不住的。不如等雪停了,我们再来找那位云烟大师。”

嗡!
陆陨深的脑海一片空白,车子在剧烈的刹车声中停了下来,却又在片刻后急转掉头,疯狂的往桂林苑疾驰而去。
沈琉璃打碎了酒窖里所有的酒,关闭了所有的窗户,燃气的味道越来越浓。
男人恨她用卑劣的手段当上陆三夫人,别墅里一个佣人都不给她配。
这样也好,不连累任何人。
她坐在客厅里,抱着怀里小小的尸骨,毫不犹豫的点燃了打火机。
火光瞬间爆起。
皮肤被灼烧的疼,让她下意识蜷缩起身体。
她的栀栀啊,原来被烧死这么疼啊!
硕大的落地窗映出男人疯狂冲下车的身影,却又被高温扭曲了视线,看不真切。
陆陨深......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要让我看再看到你!
“妈妈......”
奶声奶气的呓语将沈琉璃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
她下意识放缓了手掌的力度,轻轻哄着床上的睡意渐浓的儿子。
三年了,那场噩梦始终未散。
火光彻底燃起以后,她体内的禁锢自发松动,真气流转保护了她的五脏六腑,只有一张脸被烧毁了。
回归总宗门后,师父给她换了一张容貌,也解开了她自封的记忆。
原来她是星宗门的嫡传弟子,天赋奇高,却命里带煞。
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根本没办法自行化解。
师父动用禁忌为她卜卦,唯一破解的办法就在陆家。
她自封灵穴,不仅封存了功法也封存了关于星宗门的记忆,以孤女的身份进入陆家,生下陆陨深的孩子以后,灵穴松动。
星宗门的人出现。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命数为伐。
“伐”的命格,属天妒英才,必须偷偷养到五岁,才能瞒过老天,以后一帆风顺,不然出生可能就得死。
星宗门的人带走了“伐”。
无论是陆陨深还是重新封存了记忆的沈琉璃都不知道,陆栀栀还有个双胞胎哥哥。
如今沈琉璃回归,丧女之痛,锥心刺骨。
如今“伐”的命格已经稳固,她要那些伤害过她们母女的人,血债血偿。
......
院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沈琉璃给儿子掖了掖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漫天的雪花下了足足一尺厚,星宗门避世,这两年,师父已经将大部分事务教给她掌管。
这种天气来找她的,应该是同门之人。
她裹上白狐披风,踩过厚厚的积雪走出去开门。
门外数米之外,穿着大氅的男人缓缓转过身,风雪压在他挺括的肩头,那张风华卓然的脸,三年未改分毫。
陆陨深!
恨意如烈火一般,在冰天雪地中,焚烧着眼底的光。
白狐披风的帽子包裹着一张瓷白的小脸,绝色倾城。
如山中灵狐,幻化成形。
男人染了雪花的眉宇微微皱起。
这女人......好熟悉。
注意到他眸色变化的温青蔓忍不住出声打断。
“陨深,好冷啊。”
说话间抱住了男人的胳膊,亲昵关系尽显。
沈琉璃压下眼中如刀锋般的凌厉,收回目光看向门旁。
敲门的是陆陨深的私助胡卓。
特种兵出身,满身萧杀,武力值爆表,是陆陨深最信任的心腹。
她淡淡开口。
“你们是什么人?敲我家的门做什么?”
胡卓还没解释,温青蔓就叫嚣出声。
“大雪天的我们敲你的门还能干什么?借宿啊!赶紧让我们进去。”
沈琉璃漫不经心的裹了裹身上暖呼呼的披风,漂亮的眸子缓缓掀起,扫过女人被冻得发红的脸。
“我这里不是饭店,不留人住宿。”
说罢就要关门。
胡卓立刻抵住院门,用了些力道。
沈琉璃并未抵抗,神色漠然的瞥了他一眼。
“你要硬闯?”
胡卓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这种危机感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顿时愣在当场。
温青蔓被冻得鼻涕都快掉在了嘴里,吸溜了两声面露不屑。
“想要钱就直说,一晚上一万块,够了吧?”
一个住在穷山沟里的乡下女人,能见过什么世面。
一万块的巨款,她不信这女人不谄媚低头。
回答她的是砰的一声,门被狠狠甩上。
态度显而易见,想留宿,没门。
温青蔓气的肺都要炸了,想冲过去砸门,却又被积雪困住了双腿,行动不便。
“胡卓,你还愣着干什么,把门砸了,大不了赔钱就是了。冻坏了小少爷,你负得起责任吗?”
胡卓没理她,眸光看向陆陨深。
男人盯着紧闭的院门,心绪莫名起伏不定。
刚刚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好像认识他,而且......恨他!
久久等不来他的指令,温青蔓抖着身体开始撒娇。
“陨深,我好冷。”
陆陨深紧了紧大氅,低头看向怀中沉睡着的男孩。
三年前,沈琉璃失踪,陆栀栀死在了大火之中,从那以后,这孩子的身体就越来越差。
他遍寻名医依旧没任何气色。
经玄学大师指点,峨眉山中有一隐世宗门,高人辈出,或有办法。
谁知刚进山不久就下了大雪将他们困在了山中。
大人尚且能忍一忍,可孩子......
“胡卓......”
他刚要下令,怀中的孩子似感知到什么一般忽地哭了起来。
此刻院内的沈琉璃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心口被拉扯着,停下了脚步。
温青蔓和陆陨深的孩子她见过,跟陆栀栀一个幼儿园却不是一个班。
她去接栀栀的时候,每次遇到,那个男孩都会跟她打招呼,奶呼呼的喊她阿姨,有时候还会伸着手臂央求她抱抱。
大人的孽不该孩子来受。
大雪中,孩子的哭声隔着院门清晰传来,似乎很是痛苦。
沈琉璃想起死在大火中的栀栀,终究是不忍心。
胡卓正准备硬闯,院门再次打开。
他尴尬的收回抬起的脚,拱了拱手。
“抱歉,我家小少爷发了高烧,还请行个方便。”
温青蔓却嗤之以鼻。
“我看她就是舍不得那一万块钱,你放心,我说给你,就不会赖账。”
说着就去拉陆陨深的胳膊,却被陆陨深避开。
男人抱着啼哭不停的孩子大步而来,裹着风霜,带着熟悉到骨髓的冷冽气息。
沈琉璃的手缓缓握紧,下意识的伸手挡住。
男人凌厉的眸子扫了过去,视线锁在女人白皙如玉的脖颈,带着骇人的威慑力。
“还有什么要求,你提。”
依旧不可一世的强势态度,如记忆中一般无二。
沈琉璃周身的杀气有些压不住,就连几步之外的胡卓都感受到了,浑身紧绷,狐疑的看着她。
“妈妈。”
孩子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陆陨深迅速低头。
怀里的男孩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歪着小脑袋直勾勾的看着沈琉璃。
被烧的通红小脸上竟然还带了一丝笑意,只是眼神有些涣散。
他又喊了一声。
“妈妈。”
男人大喜。
这孩子已经一年多没有再开口说话,没想到到了峨眉山竟然能开口了。
温青蔓看着沈琉璃那张绝美的小脸,嫉恨难平。
这个贱种,从小也不肯叫她妈妈,如今竟然乱认妈。
她立刻冲过去挡在了二人中间。
“你这女人心肠怎么这么狠?我儿子都烧的说胡话了,你还拦着不让进,是非要先拿到钱吗?”

“栀栀!”
“我女儿还在里面,让我进去,我要救我女儿!”
轰然炸起的一团火光,卷着热浪扑了过来。
消防员奋力将试图冲进幼儿园的沈琉璃护在身后,塞出警戒线之外。
周围的哭喊声乱作一团,特警维持着秩序。
她看着漫天的火光,绝望而又无助。
这时一道高大的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啼哭的男孩。
陆陨深!
沈琉璃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的往他的方向跑。
栀栀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他再不喜欢,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可周围拥挤的人群挡的水泄不通,她被人撞倒,跪爬而行,手被踩踏多次,血肉模糊。
缝隙中,她看到了男人笔挺的西裤和私人订制的皮鞋,鞋口的袜子是她亲手选的。
“阿深......”
“陨深!”
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将她的喊声掩盖。
沈琉璃凄厉嘶喊,男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便在温青蔓的催促下决然而去。
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死绝,她颤抖着身体看着整栋大楼被烈火吞噬。
二十多分钟后,大火被扑灭。
沈琉璃就那样跪着,一动不动。
又过了一会,一个消防队员抱着一团东西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请节哀,依照程序,需要您辨认尸体!”
她抬起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我女儿没死。”
生离死别的事,消防员见过太多,此刻却也难掩悲痛,沉默的将裹尸袋放下,拉开了上面的拉链。
不到三岁的孩子,尸骨小小的,衣服全被烧没了,四肢痛苦的蜷缩成团,面目全非。
沈琉璃吃吃笑了起来,通红的眼睛,似有血泪流出。
“这不是我的栀栀,我的栀栀还活着。”
眼泪坠落的瞬间,她看到尸骨胸口的位置,有一抹粉亮色露出。
她颤抖地伸出手,轻轻一拉,连带着皮肉一块掉落的是半截小皮鞋。
粉色的,带着蝴蝶结的,像童话书里每一个小公主都会有的鞋子。
那是陆陨深送给栀栀的唯一一件礼物。
收到礼物的那晚,她抱在怀里,冲着沈琉璃笑。
“妈咪,爹地还是很喜欢栀栀的对不对?栀栀以后会更努力,更乖,让爹地更喜欢。”
童真的话刺的沈琉璃心好疼。
她知道,无论她们多么努力付出,陆陨深都不会喜欢。
三年前荒唐的一夜,她失去了贞洁,陆陨深失去了陆家继承权还有和温青蔓的婚约。
陆家最矜贵的小三爷,不顾叔侄伦理,强占了陆家二房的养女,不仅被捉奸,还让养女怀了孽种。
男人恨她毁了一切,认定是她给他下了药,算计他。
为了护住陆家的名声,她仓促出嫁,在新婚夜的时候,男人掐着她的脖子,眼中满是冰冷厌恶。
“沈琉璃,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之后三年,男人说到做到。
在床上往死里折腾她,下了床当她是随手可丢的垃圾,看都不会看一眼。
可沈琉璃想不通。
当年她被人从孤儿院带回陆家,被陆家大房的人羞辱,是这个男人维护了她。
对一个孤女尚且有这份善心,为什么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要如此残忍。
只因为是她生的吗?
“女士,这是您的女儿吗?”
消防员的声音打断了沈琉璃的回忆,她形如枯槁的抬起头,眼神都无法聚焦在一起,答非所问。
“我女儿很喜欢这双鞋,她跟我说,一定会很小心的穿,不会让它坏掉。只要不坏掉,她的爹地就会一直一直爱她。”
确认了尸身,消防员起身冲着她鞠了一躬。
“抱歉。”
说完转身走了,废墟里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他。
沈琉璃缓缓将鞋子抱在怀里,好像还能感觉到孩子的体温。
“可她的爹地,不肯救她。”
眼泪砸落在手背上,冷到彻骨。
她低下头,眼中再无半点生机。
“栀栀,妈妈带你回家。”
她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她的栀栀最喜欢妈妈抱了。
小小的身体在碰触的时候,如崩裂的土石,捡都捡不起来。
那小小的身体蜷缩的很紧,沈琉璃难以想象她死前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和绝望。
风呼啸而过,如悲如泣。
......
桂林苑八号别墅内,沈琉璃踉踉跄跄的走进客厅。
男人从楼上下来,神色匆忙,身上带着刚刚沐浴过的冷香,漠然经过她身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
沈琉璃脚步没停,呆呆往前走。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离婚协议书我拟好了,放在你的卧室,想要什么自己填,下周一去办手续。”
一如既往的强势,习惯去主控一切。
沈琉璃停了下来,外套包裹着那么小小的一团,渗出了尸油沾了满怀,但凡男人能看一眼,也会发现异常。
男人漠然的声音再次响起。
“孩子归你,我会取消探视权。以后你们两个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她再给我打电话。”
沈琉璃低下头,手里还握着那半截烧焦的小皮鞋。
干裂的嘴唇淡淡吐出一个字。
“好。”
沙哑死寂。
男人眉心微皱,转头看了过去。
女人纤瘦的背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刮倒。
可就是这幅柔弱的样子,却生了一副这世间最恶毒的心肠。
明明那晚失身于他的是温青蔓,她却用卑鄙的手段取而代之,怀着别人的孩子,让他做了接盘侠,如果不是温青蔓带着他的儿子回归,他也没想过去做亲子鉴定。
陆栀栀的父亲,是陆铭吧!
那女人情窦初开的年龄,满满一本的日记,写的都是陆铭。
大房真是好手段!
毁了他的继承权,还让陆铭的孩子成了他的孩子,自此陆家三房全成了大房的囊中之物。
该死的沈琉璃,竟然还有脸在他面前说出喜欢二字。
男人冷峭的下颌绷的很紧。
电话铃声打断了凝滞的气氛,温青蔓的声音透过话筒扬起在整个客厅。
“陨深,孩子在找你,你还要多久回来。”
“马上。”
男人挂断电话,再未犹豫,快步离开。
车子轰鸣而去,整个别墅恢复死寂。
沈琉璃站在原地停了好久才低低开口。
“栀栀,以后,只要妈妈好不好?妈妈会永远永远陪着你。”
......
陆陨深开着车往医院赶,脑海中女人纤细的背影挥之不去。
那句沙哑死寂的“好”字一遍遍捶在他胸口,让他莫名烦躁。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号码。
他随手点了接听。
“你好,请问是陆栀栀的父亲陆陨深先生吗?我是人寿保险的理赔员,请您节哀,关于陆栀栀在火灾中身死的理赔问题......”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温蔓青先开始不耐烦了。
“你到底会不会治?别拿根鸡毛当令箭,你到时候要是耽误了陨深的病情,你把命丢了都赔不起!”
胡卓也满脸紧张地看着她。
小孩子说话肯定有一定的夸大成分,沈琉璃之所以每一次都能看沈赫的病,肯定都是因为他生的都是小病。
小孩子恢复能力又强,可陆陨深的情况不一样。
但眼下他们没有药,大雪封山又无法离开,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神秘的女人真的有本事。
胡卓明显已经将沈琉璃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这位小姐,只要你能救陆总,无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付!”
温蔓青嗤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刚才在等什么?原来还是为了钱!”
“果然是乡野村妇,眼里只有钱,连半点良心都没有,满肚子坏心肠。”
沈琉璃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不能闭嘴就滚!我不喜欢听别人说废话!”
“你......”
温蔓青满脸怒火,刚开口回了一个字就被胡卓制止。
“温小姐,现在救陆总要紧,你还是少说两句。”
温蔓青不甘心地咬牙,“你最好能治好陨深,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琉璃充耳不闻,看着气到快吐血的温蔓青只觉得想笑。
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抬眸淡淡看向胡卓,“你,把他衣服解了。”
温蔓青一听就不同意了,“你到底要干什么?谁家退烧还要脱衣服,我怀疑你是想趁机对陨深做什么!”
“呵!”
沈琉璃突兀冷笑出声,“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愚蠢,将一块臭狗屎当成宝!”
“你这个没素质的村妇!”温蔓青怒气冲冲地指着她,“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说话满嘴喷粪,说不定是什么人特意安排在这里害陨深的!”
温蔓青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心底已经说服了自己,急着将这个罪名加在沈琉璃头上。
“胡助理,我怀疑这个女人别有用心,她说不定就是特意接近陨深的,要不陨深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没生病,偏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生病!”
沈琉璃拍了拍手,一副不想多管闲事的样子。
“行啊!不治就不治,你真的以为我想给他治病?”
“我告诉你,我连碰他一下都嫌脏,这种男人也只有你会当个宝!”
胡卓被她这番说辞惊呆了。
他侧目看了陆陨深一眼,还好陆总现在处于昏迷状态。
但他也不能让沈琉璃走。
现在沈琉璃就是陆陨深唯一的希望,就算温蔓青走沈琉璃都不能走。
“沈小姐,您是陆总唯一的希望,求您出手救救陆总。”
沈琉璃神色淡然,视线不经意落在温蔓青身上。
“我不喜欢施针的时候有外人。”
胡卓笑容艰难,他当然能听出沈琉璃的意思并不在外人,而是不希望温蔓青留在这里。
可是,温小姐是小少爷的母亲。
算了,为了陆总,他今天豁出去了。
他绅士地打开门,“温小姐,麻烦您先出去稍等片刻,陆总这边我会照看。”
温蔓青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竟然让我出去?你不知道我和陨深是什么关系?”
“我当然知道。”
胡卓笑容礼貌,“但我想温小姐也不希望陆总出事吧?”
如果陆陨深出事,那温蔓青所谋划的一切都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蔓青狠狠地瞪了胡卓一眼,又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陆陨深,用力踩着高跟鞋出了房间。
呸!
吃里爬外的狗东西,和那个小贱种一样讨人嫌!
房间内,胡卓紧张地看向沈琉璃,“沈小姐,可以开始了吗?”
沈琉璃微微颔首,“嗯,扒开他的衣服。”
胡卓一言不发,一把将陆陨深的衬衫扯成两半丢在地上,大剌剌地露出陆陨深结实的胸膛。
“沈小姐,可以了吗?”
沈琉璃挑了挑眉,还挺够有效率。
只是,倒也不用撕得这么光。
沈琉璃不自在地错开视线,将右手覆在陆陨深胸口,仔细感受着他心跳的频率。
再睁开双眸时,沈琉璃眸底掠过一抹了然,神色却更加凝重。
果然,陆陨深的心跳也变得很慢。
难道,陆陨深认识师傅的仇敌?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沈琉璃看向陆陨深时目光不禁复杂又怨恨。
胡卓在旁边及时开口,“沈小姐,您有办法帮陆总退烧吗?”
“将他翻过来,我会为他施针,他很快就会醒。”
话音刚落,沈琉璃已经取出随身的银针,又快又准地刺入陆陨深大椎、曲池、孔最三个穴位。
她的视线落在陆陨深宽厚的背部,忽然那三年痛苦不堪的记忆,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因为受不了折腾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她以为她可以忘记,可一想起栀栀,她心底的怨恨就开始翻涌。
顿了片刻,沈琉璃又往井穴位扎了一针,陆陨深几乎瞬间就被痛醒。
他额头青筋暴起,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见状,胡卓惊讶地去试陆陨深的体温,顿时一脸惊喜。
“沈小姐,你可真是神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你就把陆总的烧退下去了?”
退烧?
陆陨深阴沉的脸色终于消退,想起他那特殊的病症竟然被压制,不可思议地看了沈琉璃一眼,紧捏着拳头向她致谢。
“谢谢你出手相救。”
沈琉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呵,忍耐力还挺强,竟然连人体最痛的穴位都能忍住。
她迅速收回目光,神色更加冷淡。
“我只是不想你死在这里脏了我家,你不用谢。”
陆陨深目光倏然幽深,脸色依旧苍白,“不知沈小姐师从哪位?”
沈琉璃抬手将他身上的银针收走,一副不想跟他多说的样子。
“我只是一名村里的赤脚大夫,谈不上什么名师,帮你也只是凑巧。”
当然,其实她更愿意看着陆陨深去死。
只是现在陆陨深还真的不能死,陆陨深中的毒和师傅一模一样。
她帮他一把,说不定能找到那个害师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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