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雨水，还要先供给天帝的神像？
“三公子，您看！”
王甲突然指向天际。
西北方涌来铅灰色云团，边缘泛着暗红，像被血泡发的棉絮。
哪吒腕间乾坤圈剧烈震颤，裂纹中溢出的金血连成细线，指向云团中心——那里浮动着十二点幽蓝光点，正是截教天妖幡的生魂火。
他忽然想起昨夜听见的争执。
李靖的帅帐里，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哪吒的莲藕身已经撑不住了，你当真要拿锁仙箓……夫人可知，朝歌传来的密旨？”
李靖的声音像被刀削过，“天帝说，旱魃乃魔丸余孽所致，若不用锁仙箓镇住他的神力，陈塘关必将化为焦土！”
哪吒低头望着自己的手背，淡青色的脉络里流转着荧蓝微光，指尖轻轻一掐，便能看见下面透出的莲芯纹路。
这具身子本该是清白的莲藕，如今却沾满了神仙的算计——斩龙时他替陈塘关赢来十年风调雨顺，却不想天帝早将“降罪”二字刻在玉匣底层，等着看他在百姓与至亲的期待中，一点点崩解成飞灰。
“去告诉母亲，”哪吒忽然转身，混天绫在身后扬起残破的弧度，“今日若有妖邪犯关，便让她躲进地窖。
至于父亲……”他望向帅帐前那杆“李”字大旗，旗角垂落，像杆断了头的枪，“把他的玉匣看好了，莫要让锁仙箓，再脏了陈塘关的土。”
王甲退下时，哪吒听见自己脚踝处的莲叶“咔嚓”裂开半片。
他摸向腰间，那里还别着半块残破的混天绫穗子，是去年母亲替他补缀时，偷偷塞进的红绒花——如今绒花早已褪色，却还固执地缠着几丝金线，像母亲鬓角那簇怎么也拔不干净的白发。
天际的阴云更近了，十二点幽蓝光点化作骨幡的轮廓，幡面上祖巫图腾的眼睛泛着血光。
哪吒深吸口气，乾坤圈的裂纹突然蔓延至掌心，他却笑了——这具被神仙捏出来的身子，终是要在这天地龟裂时，开出朵逆命的莲来。
第二章·朝歌余烬戌初刻，更鼓在旱魃蒸烤了一日的城墙上显得格外沙哑。
李靖独坐帅帐，指尖抚过鎏金玉匣边缘的蟠螭纹，龙口衔着的锁仙箓突然发出极细的“嘶鸣”，像被烈日晒裂的琴弦。
匣底刻着的八个小字在烛影里时明时暗——“魔丸余孽，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