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
蠢。
白费力气。
我在一根粗大的石笋后面看着。
母亲的意思,大概是让姐姐们把他拿下,或者干脆弄死。
毕竟,他刚才让二姐丢了脸。
母亲最看重面子。
但……我为什么要听她的?
这猴子,虽然蠢,但好像……每次都能带来点不一样的东西。
一点点涟漪。
尽管很快就会平息。
而且,看他这样挂着,挣扎,有点……碍眼。
算了。
就当是……清理垃圾吧。
指尖弹出几缕极细的蛛丝,比头发还细,却带着我的妖力。
无声无息地缠上那几根束缚他最紧的主丝。
轻轻一绞。
嗤。
蛛丝断裂。
他掉了下去。
噗通一声,摔得不轻。
估计骨头都断了几根。
我没现身。
等了一会儿,估摸着他摔晕过去了,才走出来。
拖他。
真是麻烦。
死沉死沉的。
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把他扔在一张石床上。
那床估计是哪个倒霉的闯入者留下的,上面还有些干涸的暗红色印记。
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像条死狗。
我踢了他一脚。
没反应。
哼。
从怀里摸出一颗小小的丹药。
墨绿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是母亲炼制的疗伤圣药。
她宝贝得很,平时都锁在密室里。
我偷偷藏了几颗。
以备不时之需。
比如现在。
把丹药塞在他手边。
能不能发现,能不能吃下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可不是心疼他。
只是觉得,一个“天命人”,要是就这么窝囊地摔死或者流血过多而死,也太无趣了。
太……名不副实了。
他要是真有点本事,就该自己醒过来,吃了药,然后爬出去。
或者,至少,活到能让我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敢被称为“变数”。
别死在我眼前。
脏了我的地方。
转身离开。
脚步很轻。
空气里的甜腻腐臭味更浓了。
这里离母亲的寝宫不远了。
每一次他来,我好像都会做同样的事。
救他一次。
为什么?
我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只是因为无聊吧。
这盘丝洞里的日子,太漫长,太无望了。
总得找点乐子。
看着这个所谓的“天命人”一次次挣扎,一次次失败,或许就是我唯一的乐子了。
真是可悲。
2洞里阴冷潮湿。
水珠顺着石壁滑落,滴答作响。
像永远停不了的沙漏。
我在那张符纸前站了很久。
金色的符文,像活物一样扭曲、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