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年七夕都来这儿等一整夜。”
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我抓起最近的烛台砸向铁箱:“疯子!”
火焰吞没嫁衣的瞬间,谢无咎笑了。
“烧得好。”
他竟又掏出个玉匣,“这里还有……”匣中躺着一对白骨雕的戒指,看尺寸分明是从人指骨上截下来的。
“去年刻的。”
他轻抚戒指内侧的纹路,“用暗影阁叛徒的骨头……正好配昭昭的脾气。”
——当夜我被锁在了未央宫密室。
谢无咎在四壁刻满诡异的图腾,正中摆着口水晶棺——棺内铺满我这些年掉落的头发,枕上放着那对白骨戒指。
“最后一步。”
他摩挲着棺沿低语,“请君入瓮。”
我抄起烛台砸他:“说人话。”
“同心劫需要载体。”
谢无咎接住烛台,顺势将我压在水晶棺上,“昭昭烧了嫁衣……只好用这个了。”
我这才发现棺内刻着行小字:同棺而葬,魂魄相依。
“你休想!”
我屈膝顶他腹部,“我就算死也——不要昭昭死。”
谢无咎突然掐住我下巴,眼底血雾翻涌,“我要昭昭……长命百岁。”
他咬破舌尖将血渡进我口中,腥甜里混着莲香。
我眼前一黑,恍惚看见无数记忆碎片——三岁的我踮脚够风筝,树后的谢无咎紧张得攥碎了三颗石子;六岁那年我摔破膝盖,他连夜翻遍太医院偷药,被侍卫射中左腿;甚至我坠崖那日,他根本不是“恰好路过”,而是跟着我走了三个月,每日在崖边石缝里刻一道痕——第九十九道痕旁,刻着“若昭昭掉下去……我接。”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水晶棺里。
谢无咎跪在棺边,正用白骨戒指轻刮我无名指。
见我睁眼,他立刻笑了:“昭昭猜……这戒指用什么染红的?”
我抬手想扇他,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棺底。
他指尖冰凉,唇却滚烫,顺着我腕骨一寸寸吻到指尖:“用我的血……泡了整整三年。”
棺盖突然合拢。
谢无咎的声音隔着水晶传来,闷闷的像隔了层雾:“子时之前……昭昭还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踹着棺盖怒吼:“放我出去!”
“两个选择。”
谢无咎的指尖在棺面游走,“第一,戴上戒指,我放你自由……第二,继续锁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