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在我胸腔里疯狂翻滚,几乎要将我撕裂。
但我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压下去。
我抬起头,迎上他冰冷审视的目光,脊背挺得笔直。
“好。”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接受这个挑战。”
“但我有条件。”
“我需要绝对的自主权,修复过程不受任何干扰。”
“以及”我顿了顿,强调道,“足够的时间,和集团能提供的、最好的资源支持。”
程妄似乎没料到她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甚至还敢提条件。
他深邃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像是精心布置的棋局中,一颗棋子意外地走出了预设的轨道。
但那情绪仅存一瞬,快得如同错觉,他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即松开,目光重新沉淀为深不见底的冰冷。
“可以。”
他惜字如金地应允。
“需要什么,直接跟李助理列清单。”
丢下这句话,他甚至没有再多看那只茶盏一眼,转身,迈开长腿,径直离开了工作室。
厚重的玻璃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他身上那股强大的、令人窒息的气场。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紧握的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嫩肉里。
接下来的日子,我将自己完全沉浸在了修复工作之中。
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不甘和困惑,都倾注在这只小小的茶盏之上。
程氏集团提供的资源,确实超乎想象的顶级。
各种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贵釉料,可以随意取用。
最先进的专业窑炉设备,随时待命。
甚至,李助理还为我申请到了查阅一些不对外开放的古陶瓷内部研究资料的权限。
我就像一块濒临干涸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一切相关的知识。
一遍遍地翻阅泛黄的古籍。
不眠不休地分析茶盏的胎土成分、釉料配比。
废寝忘食地研究宋代龙窑的烧制原理,模拟当时可能存在的烧制气氛。
我开始尝试调配最接近古法的釉水,一次又一次。
修复工作,远比我想象的更加艰难。
尤其是在已经修复过的器物上进行二次修复和古法烧制。
每一次对釉面的细微处理,每一次对温度曲线的精密控制,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稍有差池,哪怕是最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釉面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