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在做这些。
也没想过,他会不会知道。
可在听证会前一晚,他出现在我值班的小休间。
我抬头,看见他站在门口,身上的白大褂褶皱明显,像穿了一整天没换。
他没有说“你为什么管这件事”,也没有说“谢谢”。
只是声音低哑地问:“你为这件事,跑了几天?”
我说:“三天。”
他没说话。
我问:“你真的没想过,为自己争一次?”
他低头,喉结动了一下:“有些事,争了,也没人听。”
我站起身,把U盘递给他:“那这一次,我帮你说。”
他接过,眼神第一次有了些动荡。
“谢谢你。”
他说得很轻,却不像是只说给我听。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他不是怕争,而是怕争了还是没用。
怕连仅存的尊严,都输得干干净净。
我看着他转身离开,背影像一堵墙,终于有了裂缝。
我知道,我不是他的救命稻草。
可我想成为,在他沉下去前,那最后一块能握住的岸。
6 冷面回春他回来的那天没有任何预兆。
只是早交班时,他坐回了主治的位置,手里翻着一份刚送来的急诊申请单,语气平淡到几乎听不出波动:“这份交给我,其他的照旧。”
没有人敢接话,连空气都像暂停了几秒。
我站在人群里,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安心。
他还是那个语气克制、行为冷淡的他,仿佛那场风暴从未来过。
但我知道,他不是没事,而是选择了不让人看出有事。
这几天,他恢复手术排班。
我跟了两台,流程顺畅到连主刀都没提出调整意见。
我们之间的配合不需要语言,有时我递器械,他手还没张开,我已经按他的习惯摆好位置。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可我知道,那一眼,比任何表扬都重。
科室的气氛变得微妙。
没有人再明说什么,但也没人主动靠近他。
他不在的那些天,流言散得很远,现在倒像所有人一夜之间集体失忆。
我没有再多话,也没有再像从前那样特意为他做什么。
但他开始为我做一些事情。
那天手术下台太晚,我没赶上食堂供饭,值班室里只有一包泡面。
我正准备泡,他从外面走进来,把手里的保温杯推给我。
“你胃不好。”
只是短短四个字。
我愣了一下,低头打开杯盖,是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