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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到一具泡胀的尸体，那张浮肿的脸依稀能看出09号的轮廓。
“到了。”
灰雀撬开压力阀。
月光洒进来。
李隐眯起眼，看到百米外的白色高塔——永生塔公司总部，塔尖的激光投影正在夜空中循环播放广告：“第17代克隆体已通过伦理审查，完美胜任高危工作……”投影突然切换。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出现在光幕中，他身后是培养舱里沉睡的17-417号。
“全体市民请注意。”
男人扶了扶眼镜，李隐认出他是监控画面里的研究员，“检测到克隆体叛乱，现启动最终处置协议。”
灰雀的呼吸变得急促。
“以下编号克隆体已被标记为叛变者。”
研究员继续道，身后浮现出两张照片：李隐满脸血污的脸，以及灰雀后颈被灼烧过的条形码特写。
“这不是普通的通缉。”
李隐的指甲掐进掌心，“他们在激活所有克隆体内的服从程序。”
仿佛印证他的话，塔底突然传来闸门开启的轰响。
成百上千的克隆人列队走出。
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后颈条形码在月光下泛着荧光。
最前排的17号们抬起头，每张脸上都带着李隐熟悉的五官，但眼神空洞得像擦干净的玻璃。
灰雀的匕首当啷落地：“老天……他们清除了所有人的意识。”
李隐却盯着塔顶。
在研究员身后的培养舱里，17-417号睁开了眼睛——那双瞳孔里没有迷茫，只有纯粹的、非人的计算光。
5 编号归零17-417号站在李隐面前，微笑像刀刻般精准。
月光从通风井的铁栅栏漏进来，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银线。
李隐能听见自己血液冲刷鼓膜的声音，鼻腔里残留着垃圾通道的腐臭。
而对方身上只有培养舱消毒液的清新气味，白大褂领口别着崭新的工牌：17-417 | 高级技术员。
“你不该来这里。”
417号的声音像是李隐自己的录音被降了噪，“母体。”
灰雀的匕首抵在李隐后腰，示意他别动。
她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带着血腥味的温热。
“他们给你看了多少记忆？”
李隐盯着417号白大褂袖口的蓝色污渍——那是纳米机器人的排泄物，每周注射的药剂原料。
417号抬起手，全息投影从腕表射出。
画面里是李隐的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