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顾承洲坐在床边,满眼血丝,拧着眉头,下巴上的胡茬显示他彻夜未归。
他看我醒来,立刻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仿佛害怕我会消失。
“晚晚,对不起,是我混蛋,我该相信你的…”他声音哽咽。
我没有力气抽回手,只能任由他握着,感受着那毫无意义的温度。
病房门被推开,孟雪晴端着水果篮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晚晚姐,你感觉好些了吗?”
她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关切。
顾承洲立刻转头,眼神冷得像冰,“出去,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不需要你。”
孟雪晴脸上的笑容僵住,尴尬地退出病房,临走前不忘给我一个得意的眼神。
顾承洲转回来,继续絮絮叨叨地道歉,眼中泪水闪烁。
他说他派人去查了,知道那些虐待不是我自导自演,火也是真的。
他说他会惩罚那些伤害我的人,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他说我和孩子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愿意用一切来弥补。
看着他迟来的忏悔,我内心毫无波澜。
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我差点死在那场火海里时,他在哪?
当孩子在我腹中挣扎求生时,他又在做什么?
“我想吃东西。”
我虚弱地开口,打断他的忏悔。
“什么都行,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买。”
他急切地说。
“城南那家老店的小笼包,我想吃那个。”
我说出一个已经拆迁的店名。
顾承洲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坚定起来,“好,我这就去找。”
他以为我在给他机会,红着眼眶答应,匆忙离开病房。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慢慢拿起手机。
拨通一个曾经帮助过的黑帮大佬的号码,对方承诺欠我一个人情会还,电话很快接起。
“帮我一次。”
我简明扼要地说出需求。
7十分钟后,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悄无声息进入病房。
我拔掉身上的监护仪器,机器立刻发出尖锐的警报。
其中一人动手关闭报警器,另一人已准备好轮椅。
我忍着剧痛坐上轮椅,被他们推出病房,消失在医院繁忙的走廊中。
决绝地离开这段婚姻,也离开那个未能保护我的男人。
生死关头,他选择相信别人,而不是我。
这种伤害,比烧伤的疼痛更加难以愈合。
我的孩子生命垂危,而我能做的,只有带他远离这毒瘤般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