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很多年前,我和嫡姐进宫看望姑母。
被嫡姐赶下马车后,是他不在意身份之别载了我一程。
“当时大雪的路太难走了,我在心里说,谁载我一程,我一定用性命报答。
“如今我已经还清了,不想在宫里守着他的人,守不住他的心。
“我娘是那样,最后死在后宅。
我见过,所以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
她说时泪眼莹莹,偏过头去的刹那分明是难舍。
兄长忙完后,要带我回家时。
我向她伸出手,犹如当时我掀开帘子邀请她上车。
我说:“边关战事吃紧,戍边卫国是哥哥的理想。”
所以,我要去北方。
我要和兄长在一起。
兄长再也不必因为我受制于人。
她说:“国清寺的梅花好像有几百年了,肯定很漂亮。”
所以,她要去南方。
她已无娘亲,早无牵挂。
春天来了,她想去看看梅花。
天空又飘起小雪。
马车嘶鸣。
车轮滚滚。
这次,我们都走出了那座高墙耸立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