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不是短信，也不是推送，而是一条语音通话邀请。
发送人：X。
我不记得通讯录里有这个人。
手指悬停在“接听”按钮上，我犹豫了两秒，还是点了下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然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缥缈，却又带着熟悉的温度，仿佛从我体内某个角落长出来的东西。
“我回来了。”
短短四个字，像一颗子弹，击穿了我的理智。
“你是谁？”
我咬紧牙关，声音嘶哑发抖。
对面沉默了一下，笑了。
那笑声不大，却像在我耳边直接炸开。
“我是你啊。”
“也是，不是你。”
话音落下，电话自动挂断。
屏幕恢复黑暗，一切归于死寂。
但我的心却像悬挂在半空，止不住地颤抖。
我抬起手，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划痕，像是有人用锋利的刀尖，在皮肤上划出的一笔。
血珠缓缓渗出，在皮肤上凝结成一条暗红的线。
我没有感觉到疼。
甚至——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好像很熟悉，很亲切。
不，不对劲。
不能任由这种感觉蔓延。
我猛地站起身，冲进浴室，把水开到最大，冰冷刺骨的水流劈头盖脸地淋下来。
水声震耳欲聋，仿佛能冲走所有疯狂的念头。
镜子破碎的残片散落一地，水珠顺着瓷砖滑落，地面上汇成一滩滩小水洼。
我死死抓着洗手台的边缘，逼自己在冰水中保持清醒。
忽然——灯光闪烁了几下。
我抬头，看到浴室的墙壁上，水渍之间，隐隐浮现出几行字迹。
歪歪扭扭的，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
别再挣扎了 你早就答应过 这具身体，不止属于你我浑身寒毛倒竖，连背脊骨都被冻得发疼。
“没有……我没有答应！”
我声音嘶哑地吼着。
回应我的，只有哗哗水声中，微不可闻的低笑。
水花击打在我的脸上，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浴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黑暗。
黑暗中，我听见了另一个自己的呼吸声，微微急促而兴奋，仿佛随时要从暗处扑出来。
我本能地想逃，可双腿仿佛灌了铅，僵硬得动弹不得。
下一秒，脖子上多了一只冰凉的手。
“别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