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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逆袭:带天才双宝找爸去随军后续+完结

二鹿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傍晚的太阳已经落山,暑气却盘桓不去。临近六点,隔壁纺织厂工人下了班,紧接着筒子楼的公用厨房便响起一阵喧嚣声。姜宁宁收回远眺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立着的万年历上。一九七六年一月二十三号,农历北小年。这是……穿越了?明明十分钟前,姜宁宁还为了躲避加班,在厕所里偷刷短视频,手滑点赞「年代双宝千里苦寻首长爸爸」的小说。现在却置身于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潮湿且逼仄,除了两根瘸腿的长板凳,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耳边还有个傻逼在喋喋不休:“宁宁啊,听说东临这个月涨了津贴,你小叔子要结婚就差台自行车。”“从小他们哥俩感情就好,建军没面子,就是你男人丢脸。”“瞧瞧你生的这对龙凤胎,一个个都随了你病怏怏的,将来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得指望建军的孩子帮衬他们。”姜宁宁...

主角:姜宁宁霍东临   更新:2025-04-13 2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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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宁霍东临的其他类型小说《军婚逆袭:带天才双宝找爸去随军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二鹿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傍晚的太阳已经落山,暑气却盘桓不去。临近六点,隔壁纺织厂工人下了班,紧接着筒子楼的公用厨房便响起一阵喧嚣声。姜宁宁收回远眺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立着的万年历上。一九七六年一月二十三号,农历北小年。这是……穿越了?明明十分钟前,姜宁宁还为了躲避加班,在厕所里偷刷短视频,手滑点赞「年代双宝千里苦寻首长爸爸」的小说。现在却置身于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潮湿且逼仄,除了两根瘸腿的长板凳,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耳边还有个傻逼在喋喋不休:“宁宁啊,听说东临这个月涨了津贴,你小叔子要结婚就差台自行车。”“从小他们哥俩感情就好,建军没面子,就是你男人丢脸。”“瞧瞧你生的这对龙凤胎,一个个都随了你病怏怏的,将来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得指望建军的孩子帮衬他们。”姜宁宁...

《军婚逆袭:带天才双宝找爸去随军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傍晚的太阳已经落山,暑气却盘桓不去。

临近六点,隔壁纺织厂工人下了班,紧接着筒子楼的公用厨房便响起一阵喧嚣声。

姜宁宁收回远眺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立着的万年历上。

一九七六年一月二十三号,农历北小年。

这是……穿越了?

明明十分钟前,姜宁宁还为了躲避加班,在厕所里偷刷短视频,手滑点赞「年代双宝千里苦寻首长爸爸」的小说。

现在却置身于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潮湿且逼仄,除了两根瘸腿的长板凳,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耳边还有个傻逼在喋喋不休:

“宁宁啊,听说东临这个月涨了津贴,你小叔子要结婚就差台自行车。”

“从小他们哥俩感情就好,建军没面子,就是你男人丢脸。”

“瞧瞧你生的这对龙凤胎,一个个都随了你病怏怏的,将来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得指望建军的孩子帮衬他们。”

姜宁宁心脏猛地抽痛,下意识糯声反驳:“当初要不是小叔子太懒,大冬天往门口泼水,我也不会早产。”

这把好嗓音甜如蜜糖般,不属于她,可胸腔里翻涌的酸楚如此真实。

中年女声一听就炸,“分明是你自己不看路,非得怪罪到建军头上。难怪这些年一次不上我和你爹跟前尽孝,敢情是存了满肚子怨恨。可恨东临一走五年,独留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没人管。”

军官丈夫霍东临?一对龙凤胎夏夏和满满?

姜宁宁素白的小脸上愣怔片刻。

她不止是穿越了。

而是穿成了军婚文里天才双宝的早逝亲妈。

原主是留守军嫂,五年前丈夫霍东临接到紧急任务就再没回来,但每月五号都会准时从部队寄津贴,从最初的五十块涨到一百块。

这里处于国家建设中,还是实行公分粮票制度,一斤大米卖一毛钱的时代。

一般来说,这笔巨款足够母子三人过上吃穿不愁的小康生活了。

但婆家每月要么

“妈妈教宝贝们一首诗好不好?”姜宁宁半蹲下身,一手抱着一个小团子。

崽崽们依偎着妈妈,闻着妈妈怀里清香的味道,嗓音软糯得不像话。

妈妈说一句,跟着念一句:“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朗朗童音随着咸咸海风,飘荡的很远。

霍东临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周身冷硬的气息,被一股莫名暖意紧紧包裹起来。

他沉默地坐在院子门口,拿起稻草一缕缕编织。

外出行军时常常需要夜宿野外,这些都是基础的生存技能。霍东临专心致志,手底下动作飞快,不到半个小时便编织好两张长垫子。

最后把两垫子合并,中间塞入满满的麦秆。

一个简易且舒适的稻草床垫就做了。

脑海中不期然划过姜宁宁那身娇嫩的皮肤,霍东临唇角抿得更紧。

继续用刷子细细把床垫表面刷一遍,刷出细小的毛刺方便一一清理掉。

直到手掌抚过每一寸都不觉得扎手,才扛起来往屋里走,绷起的肌肉线条流畅好看,颇具力量感。

听到动静母子三人回头来。

尤其是姜宁宁,漂亮的深色眸子里笑意浅浅:“你回来啦?”

微扬的尾音像是要钩进人心底去。

霍东临耳垂害羞地动了动。

脸依旧臭着,闷闷地应了声“嗯”。

真是的,青天白日,这女人的声音喊得那么甜做什么?

他把床垫放在木板上,才抱来棉被铺上,拳头四处压了压。

明明拳头底下相对于军人而言已经很柔软,心里莫名还是觉得硬,生怕委屈母子三人。

正好这时,四个警卫员和赵长光怀里各抱着一堆东西进来。

东西堆满的桌子放不下,好些日用品只能摆在地面。

糯米团子们既兴奋与好奇,又心疼花掉了妈妈很多钱,表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纠结。

“怎么了?”霍东临不明所以。

姜宁宁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满满重重叹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爸爸,“黑蛋同志,吃软饭是不对的。”

话音落口,嘴巴里被塞进一小块巧克力。

登时那张小脸皱成苦瓜。

巧克力作为军粮的一种,与市面不同,热量翻倍,口感却做的相当难吃。

霍东临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从荷包里掏出一块奶糖,递给香喷喷的闺女。

“谢谢爸爸。”夏夏迟疑地接在手中,礼貌道谢。

对待儿子与女儿就是如此双标。

旁边,警卫员们使劲憋住笑。

在霍东临冷艳睨视而来时,不用说话就气势十足,令人忍不住打个哆嗦。

众兵赶忙肃容。

其中一人向霍东临汇报:“队长,清单上的东西基本都买齐了,饭菜也从食堂打好了。”

紧接着侧头看向姜宁宁,面对那张过于俏丽的容颜,不由得涨红了脸。

“嫂子,今天下午两点补给轮船会停在港口。这种船每十天都会有,负责售卖给军属们一些海产品,大部分都不要票据。”

姜宁宁眼睛一亮,脑海里瞬间浮现芙蓉虾、香辣蟹、爆炒花蛤、鲍鱼红烧肉……一系列海鲜美食。

“崽崽们啊,妈妈今晚给你们露一手。”

姜宁宁野心勃勃。

两团子兴奋地手舞足蹈。

就连朱长光也偷偷吞起唾沫。

这个家里唯有霍东临忧心忡忡,妻子娇娇柔柔的样子,一看就是不会下厨的。


姜宁宁愣了下,脱口道:“那你呢?”

没想到他做事如此果决,快刀斩乱麻,彻底解决了她与孩子的后顾之忧。

可他就要因此承受不孝的罪名。

霍东临听到这句关心,心念微动,眼眶竟微微有些泛红。

除了战友与老首长,这是他第一次得到来自家人的关心。

“别担心,我能处理好。”

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生硬,沉默片刻,又主动开口问:“满满怎么样了?”

“他睡前连做梦都在哭诉找错爸爸,此黑蛋非彼黑蛋呢。”

妻子娇软的音调里满是促狭,“并且决定明早重新去大门口找个温柔的爸爸。”

闻言,霍东临心里那点揍儿子的愧疚感顷刻烟消云散,轻哼:“早知道就该多揍两巴掌。”

话是这么说,指腹却轻轻抹去多余的木屑,用掌心挨个去蹭拭桌角,觉得不硌手才起身。

工具放入专门箱子里,按照大小整齐排列,再用拖把将地面拖的一尘不染,眨眼间便手脚利落地收拾好客厅。

“现在时间还早,才五点一刻,你赶紧回去重新睡吧,我走了。”

军队宿舍有严格的进出作息时间,姜宁宁心知肚明,男人忙活一整夜没合眼。

心头忽然有些过意不去,让驴子干活还得吃口草呢。她追到客厅门口,“要不要我给你煮点早饭?”

男人夜里偷偷干活,是为了避免娘仨磕碰受伤。如果不暖一暖,时间长了,心就冷了。

霍东临刚好走到院子里。

瞥她一眼,目光在她苍白的脸蛋掠过,薄唇抿的更紧了。

“不用麻烦,我直接去训练场,马上就要开始早操了。待会儿我让长光哥从食堂打早饭过来,你多睡会。”

锁好院门,走出去很远,他才停下脚步。

回头。

等了大约两分钟,七号院那盏灯终于熄灭,才重新迈起步伐,继续走向黑夜中。

再次回到床上,姜宁宁以为自己会睡不着,闻着身边两只小团子身上散发的奶香味,心里觉得哪儿哪儿都软的不像话。

眼皮越来越重,很快进入沉沉的梦乡中。

一觉无梦。

次日醒来太阳已经爬上枝头,身侧空荡荡的,早已没了温度。

两只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己乖乖穿衣起床了,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从不需要自己操心与帮忙。

姜宁宁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悬挂下来的老式吊灯。

她能这么快接受这对龙凤胎,进入当妈的角色,实在是崽崽们太乖太萌了。

正想着,堂屋便传来满满努力压抑惊喜的“哇哇”声——

客厅里。

夏夏抬手直接捂上哥哥嘴巴,小脸萌凶萌凶的,“满满你轻点,别吵醒妈妈。”

满满眨巴着大眼睛看妹妹,表示自己明白了,白嫩的手指继续转着魔方。

“笨满满,顶部颜色在右边,你再将中间层棱块归位,确保侧面颜色对齐,就能解开了。”

夏夏觉得哥哥笨笨的,用自己的魔方演示给他看。

根本不用思考,手指凭着直觉灵活转动,不到半分钟就复原了。

满满恍然大悟,在算术方面,妹妹总是比他更厉害。

按照妹妹教导的方法推演,聪明的满满很快就能举一反三。

通过旋转底层和侧面,将白色边块与中心块对齐,形成白色十字,然后也解开了。

“哇,妹妹你真厉害!”

满满大眼睛一弯,“妹妹你以后去当公交车售票员吧,肯定不会算错账被扣工资。”


而后对上那男人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幽黑、迫人,像是锁定住猎物的狼。

姜宁宁只觉头皮发麻,惊得踉跄后退半步,不小心踩中地上滚落的木屑。

脚下一滑,眼看就要往后倒去。

后腰抵上了他及时伸来的手臂。

粗粝掌心的厚厚茧子同时抵在她雪白脖颈上,激得姜宁宁脚趾在布鞋里蜷缩起来。

墙上的影子倏然纠缠成藤。

“抱歉,我还以为是……”霍东临猛地惊醒,迅速撤开手,往后退到安全距离。

张开嘴巴想说话,可话堵在喉咙,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几年之所以不回去,除了任务多组织不批假外,还是因为害怕自己会无意中伤害到妻儿。

一米九米的男人站在客厅里,明明面无表情,手脚却局促慌乱的不知道往哪里摆。

迎着煤油灯昏黄的光线,姜宁宁这才看清他身上那些棉质背心都遮不住的密密麻麻,陈年的弹片擦伤。

姜宁宁曾经做过志愿者,了解到这其实是特种军人PTSD的一种行为表现,警惕,敏感,防备……

很难想象霍东临执行的那些任务多么凶险,身处的环境多么恶劣。

也许是她的视线太赤裸裸,霍东临浑身都绷紧了,伸手拿起军装重新穿上。

一杠三星的肩章是他荣耀的功勋。

姜宁宁攥着裤缝的手指发白,莫名觉得有点难受,徐徐扬起一抹笑来:“没事,怨我偷偷摸摸站在你身后不吭声。”

那对浅浅的梨涡在灯火下格外温暖,霍东临紧绷的身形莫名就放松下来,手指了指隔壁卧室:“我刚才拿了点东西过来,先堆在那了,等长光早上过来再帮你搬。”

这也是在解释,为何自己半夜突然出现在这。

那些东西运进来不容易,但总有办法。买东西花的钱也是他跟战友借的,等奖金发下来,再还回去。

但这些琐碎细节没必要告诉姜宁宁,除了邀功,只会叫她白白担忧。

姜宁宁轻“嗯”一声。

两人大眼对小眼。

而后便是一阵无言与尴尬的静寂。

这对明明生育有一对龙凤胎的夫妻,并不是那么熟稔。

喔喔喔——

沉默的时间有点长,浓墨的夜色中不知道谁家公鸡忽然打了鸣。

霍东临身高腿长,指尖紧了紧磨砂纸。

一双眼睛依然默默地凝视着她,等着她的指示。

姜宁宁忍不住想笑,那股尴尬的感觉旋即消失,坐在一旁,“你还有多久能干完?”

“五分钟,那我动静再小点儿?”

“行。”

夫妻俩没了尴尬,却依旧带着点客气与拘谨。

收到指示的男人便蹲回去,跳动的烛芯在眉骨投下阴影。

墙上的影子将娇小的她全然笼罩。

沙沙的声音继而重新响起。

姜宁宁盯着他一点点把桌子剩下的那个尖角磨的浑圆,再看看其他同样被磨平棱角的家具,突然想起他冷脸教训小团子的模样。

原来他冷硬的下颌沾着木屑时,会柔软得如同春雪初融。

她一手抱膝,一手托腮,“满满脾气倔,又聪明,你得慢慢来。夏夏和其他小女孩不一样,喜欢电子器械。”

霍东临点了点头。

妻子没有把他娘田翠芬散播谣言的事情撒在自己身上,还愿意跟他分享孩子的喜好,帮助孩子尽快接受自己,他很感激。

心里,也愈发愧疚。

决定现在就把给田翠芬找医生的事情告诉她,“……以后,她不会找你麻烦了。”


妈妈说的是真的!

妈妈真厉害!

与此同时,一道大力猛地推开夏夏:“你干什么?小小年纪就这样心肠歹毒。”

夏夏猝不及防,身子向旁边歪去。

她吓得闭上眼睛。

就在即将接触地面一瞬间,小小的身子落入温暖熟悉的怀抱中,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是妈妈!

夏夏赶忙睁开眼,正好看见妈妈小脸白得好像一张纸,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妈妈,你哪里疼,都怪夏夏。”

她一哭,姜宁宁心都揪紧了,连忙把袖子放下来遮挡住擦伤的手腕。

“妈妈没事,夏夏做了好人好事,是个纯善勇敢的好孩子,妈妈是太高兴了。”

夏夏半信半疑,泪珠悬在眼眶上。

与此同时心里涌上一股委屈,如果她是个好孩子,为什么刚才那个姨姨还要推她?

姜宁宁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她的想法,抱着崽子从地上起来,用身体挡在她前面。

然后一手扣住女人手腕,“我家夏夏救了你儿子,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动手打孩子,快跟她道歉!”

文秀英暴脾气一点就炸,“什么叫救了我家儿子?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吃不了兜着走……”

骂到一半,旁边胖儿子沙哑的哭声传来:“妈妈,螃蟹游走了。”

文秀英低头一瞧,儿子把手从水里举起来,正满脸新奇地看盆里的那只梭子蟹。

“妹妹把手放水里,螃蟹就跑了。”

轰——

文秀英脖颈瞬间涨红,像是有只无形巴掌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尴尬又愧疚。

没想到真是那个小女孩救了自家儿子,而她还诬陷人家。

“对不起小朋友,是姨姨错怪你了,谢谢你救了我家狗蛋。”文秀英弯腰,对着夏夏真诚道歉。

她年近四十才得一个独子,正所谓关心则乱。

让螃蟹松开钳子的办法有很多,当时着急上火,脑子里一片空白,差点酿成大错。

小孩子骨节正是最嫩的时候,螃蟹要是夹断手指,军医不知道能不能接回来。

如果不能的话,儿子这辈子就是残废了!

想到这,文秀英后背冷汗直流,整个人不由控制颤栗了起来。

她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

看向夏夏的目光充满感激,语气愈发真诚:“刚才孩子被我推了一下,也不知道伤没伤到哪里,带她去医务室检查吧,费用和营养费我全包了。

后续孩子有任何问题尽管来找我,我是这片军区的妇女主任文秀英。”

姜宁宁眸光微闪。

对军属们而言,其他首长书记都不如妇女主任权力大,关系到孩子上学与各种女性权益。

她不急着代替夏夏回答,去抱所谓的大腿,而是用那双温和的目光鼓励崽崽。

短短几天相处,姜宁宁发现夏夏有些害羞内向。

小孩子要从小慢慢引导,学会勇敢表达,免得长大后吃亏。

此时姜宁宁并不知道,在原本小说轨迹中,夏夏长大后因为“没嘴”不会说,是另一本追妻火葬场小说里的悲惨女主。

“没关系,你也是担心狗蛋哥哥,不用去医院的。”夏夏声音不大,表达却很清楚。

狗蛋和黑蛋爸爸名字里都有一个蛋字,夏夏大方地决定原谅了他们。

这是她第一次做自己的决定。

妈妈不仅鼓励她,还抚摸她脑袋,夸赞她做的棒。

夏夏骄傲地挺起胸膛。

“妈妈,我也不去医院,我要跟脑子聪明的妹妹一起玩。”狗蛋一溜烟儿钻到夏夏旁边。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女同志唱的真逗。”

周围传来嘲笑声。

关文雪慢半拍愣怔地下,反应过来自己刚好站在车门旁边,好似被掐住了脖颈的鸡,脸涨的通红。

偏偏满满天真地感叹:“妈妈,原来钢琴这么简单。”

“对,我们这些乡巴佬也会。”同车厢的路人附和唱道:“儿子,来跟着爹学,一只哈巴狗,坐在大门口。”

“一只哈巴狗……”

霎时间,满车厢响彻嘹亮的童谣。

关文雪再也忍不住,捂着脸飞奔离开。

她长得漂亮,从小到大又是被人捧着,很快就被盯上了。

也彻底打乱作战小组的计划。

“这位女同志,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关文雪含泪抬起头。

对面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男人,一身中山装,左手还拿着一本书,正温柔地掏出一方手帕来。

火车恰好驶过山洞,轰隆隆的巨大声音掩盖住所有声音。

这场小闹剧没有影响到母子三人的好心情。

等车厢内光线重新亮起来,姜宁宁便开始教导两只粉团子习字,从最基础的拼音开始。

先用笔在空白页面写下二十六个字母,学会声母和韵母后,才是正式拼音教学。

姜宁宁就着现成的信件,用笔分别标注好拼音,才一个个的念。

两个糯米团子学习能力超强,很快便能举一反三。

直到学习到“军”字……

“妈妈……”

满满欲言又止,小手纠结地掰在一块。

从刚开始识字开始,姜宁宁就察觉到满满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终于等到他主动开口,顺势鼓励的问:“宝宝是不是有话要跟妈妈说?”

妈妈的眼睛满是包容,正温温柔柔的凝视着他,满满心里防线一溃再溃,贴着妈妈耳朵边说:“妈妈,我觉得那位怪阿姨好像是从部队出来的,还有刚才站台外那个扛行李的威猛叔叔,他们都是军人。”

“宝宝怎么看出来的?”

这句宝宝,把满满的心都喊酥了。

整只小团子像是从酒缸里打捞出来似的,从耳根到脸颊通通爆红。

“她站姿挺拔,收腹挺胸,两脚分开六十度。行走时习惯性总是先迈出左脚,步伐有节奏。垃圾场看门的大爷就是退伍老兵,他说这叫拔军姿!”

“部队纪律严明,这行人并没有身着军装,而是作工人打扮,所以应该是在执行某项秘密任务。”

姜宁宁这下子是真的诧异了,糯米团子贯微洞密,堪称干刑侦的一把好手。

可惜她才刚看了小说开头,并不知晓后续剧情。要是满满长大后真的做了警察,罪犯将无所遁形。

想到未来可能会养成一名伟大的人民警察,姜宁宁莫名热血沸腾。

忍不住一口亲在他发旋,毫不吝啬地夸赞:“宝宝,你太厉害了。”

满满耳根子涨红,已经有些适应妈妈的亲亲了。

“怪阿姨被气跑了,会不会影响抓坏人?妈妈,我们要不要去告诉其他军人叔叔?”心里越琢磨越觉得有些愧疚,小脸担心得皱成一团。

满满是个本性纯善、有大局观的孩子,姜宁宁既骄傲又自豪。

就着这件事,她趁机教育两只小团子:“等乘务员叔叔过来,我们如实上报这件事情,履行公民的义务就行。

你们现在还太小,力量太弱,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时,要时刻铭记,在有绝对的能力之前,不能与坏人正面硬刚。要交给专业的叔叔阿姨去处理,明白吗?

否则被坏人抓走,你们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两个崽崽满心后怕地点着头。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妈妈,他们内心深处都感到无比惶恐。

“对了妈妈,对面爷爷身边的那个叔叔,应该也是军人。”

满满想到对方对妈妈态度很差,嫉恶如仇地握起小拳头,“但是他跟那个怪阿姨一样,都是坏蛋。”

耳力超乎常人的坏蛋小李:“……”

他不过瞪了姜宁宁一眼,怎么就变成坏蛋了?

但想到糯米团子说的事情,小李转头悄悄汇报给薛老。

事关重大,薛老短暂思考过后,当机立断:“走,我们去找列车长。”

从他兜里掉落一块怀表,滚啊滚到夏夏脚边。

夏夏弯腰捡起来,耳朵微微动了动。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放在耳朵边摇了摇。

这下听的清清楚楚,里面好像有零件脱落了。

夏夏刚要告诉妈妈自己的新发现,转头,香喷喷的鸡蛋投喂进自己嘴巴里。

小嘴儿抿起来,笑容又乖又可爱。

姜宁宁一边剥开鸡蛋壳,一边对儿子说道:“满满,你把长光叔摇醒,让他带你去厕所放水。你是男子汉了,妈妈不方便陪你去,知道吗?”

满满沉浸在男子汉的彩虹屁中,挺起小胸膛,蹬蹬蹬跑到对面卧铺,把朱长光摇醒,“长光叔,你能不能带我去厕所呀?”

“好。”朱长光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用力拍打脸蛋醒神。

满满已经乖乖地把手放入他掌心。

好巧不巧,这节车厢厕所里有人。等了半天不见出来,叔侄俩只好手牵手前往下一节。

火车另一头。

硬座车厢拥挤不堪,天南海北的人都有,还有人带着家禽赶火车,味道混杂在一块无比难闻。

霍东临的确焦头烂额。

事先明明交待过不能单独行动,即便上厕所必须两人一组。

偏偏关文雪耍大小姐脾气,非要独自去坐硬卧。

从出事到现在整整两个多小时,眼看即将隐瞒不住,文工团的人才慌不择路地跑来禀告。

“我去车厢找过,文雪并没有在那里,厕所也一间间查探,文雪就好像……凭空失踪了。”

随着车厢内气压越来越低,文工团的人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此时再后悔碍于关老面子,同意让关文雪参与任务已经来不及了,霍东临看了眼腕表。

“还有十分钟,列车就会抵达下一站,绑匪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在就近站台带关同志下火车。”

“队长,下一站是文兴市,下车的人估计非常多。”

霍东临凌厉的眉挑了下,当机立断,“一旦绑匪下了火车,茫茫人海,再找回关同志就困难了。”

文工团里胆子比较小的,已经发出了哭腔。


霍东临漠然睨视一眼,没有安慰他们的功夫,如果文工团提前上报,事情或许不会这般棘手。

这伙人贩子擅长伪装,队里足足跟踪两个月,绝不能前功尽弃。

情况越是紧急,霍东临越发冷静安排:“老二,你即刻去找列车长汇报情况,让乘务员开始检查火车票。

老三,你跟我逐节车厢进行排查,你从这头,我去卧铺车厢那边,咱们中间汇合。

其余人留下来继续监视嫌疑人,一旦嫌疑人要下车,立刻逮捕归案。

另外,文工团限制一切活动。”

没人提出异议,分头行动。

霍东临迈起大长腿往卧铺车厢走,锐利冰冷的目光扫视周围。

没有。

还是没有!

过道都是乘客,时不时还有乘务员推车餐车售卖零食,挤来挤去花费不少时间。

就在他抵达后面两节卧铺车厢时,火车放缓速度,进入站台。

斜里传来一道响亮的童音:“长光叔,那是个人贩子,他要把怪阿姨抓走了!”

霍东临拨开人群,长腿一迈冲进去。

正好看见眼镜男抱着关文雪准备下车,嘴里大声囔囔:“这是我媳妇,她发烧了,现在要带她去卫生所看病,别听这小孩瞎扯。”

有个小孩窝在大人怀中,只留下一个侧脸,声音却无比坚定:“你说她是你媳妇,那说说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把你们的结婚证、身份证明、以及介绍信拿出来。”

眼镜男支支吾吾,目光闪躲。碍于胳膊被朱长光擒拿住,挣脱不开,急的满头大汗。

拼命与旁边同伙使眼色:“妈,你想想办法啊。”

旁边的中年妇女脸色黑沉:“没功夫陪你个小屁孩玩过家家,别耽搁我儿媳妇治病。放开,我们要下车。”

她故意挺起胸脯,去撞朱长光的胳膊。

一边囔囔:“抓流氓啊……”

朱长光吓得急忙缩回手,弹跳出一米远。

火车正好抵达站台,停稳十几秒后,列车员拉开车门。

眼镜男趁机扶着关文雪下车。

即将踏出车门前,后脖颈的衣领忽然被禁锢住。

“放开!”

低沉的声音震慑力十足。

“你是谁?”眼镜男回头一瞧。

正好对上一双黑沉冷厉的目光,吓得声音当场劈叉,“这、这是我媳妇,你要干什么?”

霍东临还没开口,满满已经认出这个穿蓝色工服的背影,大声回答:“他才是那个怪阿姨的男人,上一站一起上车的。”

眼镜男眼见形势不对,推开关文雪逃离火车,一只脚已经腾空踏出去。

下一刻,整个人如同垃圾般,轻飘飘被霍东临从半空中生拽回来,随之双手被反绞再后背,狠狠摁在地上。

中年夫人尖叫一声,转身要逃。

一只鞋子砸在她后脑勺上,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泥。

乘警后姗姗来迟,协助霍东临把两个人贩子绑起来,医护人员顺便带关文雪回去救助。

处理完这一切,霍东临回头一瞧,周围已经没有那个小孩的身影了。

那孩子敏锐有智谋,遇事临危不乱,真是天生当兵的料!

霍东临十分遗憾没能亲自招揽他入伍。

不过。

“薛老,您怎么在这?”看到意外中的大人物,霍东临身姿端正地行了个军礼。

列车长将事情来龙去脉说给他听。

得知又是个孩子发现的,霍东临满眼惊叹,“薛老放心,回头定会向上级给他请一份功。”

薛老满意地直点头,故意卖关子不告诉那孩子应该就是他的种,让霍东临自己去发现真相。

摆摆手拒绝霍东临派人保护的请求,他迫不及待地往床位赶。

得赶紧把好消息告诉那对母子,这下在他们三人心中,自己应该算是好人了吧?

才走进车厢,就瞧见大家都围在四周,听满满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如何与长光叔叔智斗人贩子的事迹。

那叫一个跌宕起伏,绘声绘色。

小朋友们听的如痴如醉。

满满最后总结,“……这些都是妈妈的功劳。”

全车厢的人纷纷竖起拇指夸赞。

“姜同志你家孩子真勇敢。”

“你平时怎么教育孩子的,给我们也传授下经验呗。”

听着众人的夸赞,两个糯米团子对妈妈的崇拜,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知识就是力量在他们心中彻底具象化。

“没想到列车上居然混进来人贩子,简直太可怕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

薛老趁机站出来安抚人心,“这伙人贩子其实早被特种部队盯上了,他们已经进行抓捕行动,绝不留下一个漏网之鱼。满满小朋友,他们答应要给你记功呢。”

满满眼前一亮,“会发很多奖金吗?”

薛老愣了下,点点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相比于勋章,钱票的确更实际些。

可是满满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振聋发聩——

“为了带我们逃离恶奶奶,妈妈迫不得已卖掉两个工作,妹妹说妈妈第二天起来眼睛红红的。”

说话间,满满眼里氤氲起雾水:“以后我和妹妹要捡很多很多垃圾,赚很多的钱,再也不让妈妈卖任何一样东西了。”

“……”

姜宁宁捂住脸,心里既感动又好笑。

儿砸,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要成天想着捡垃圾了?

“夏夏也捡垃圾,养妈妈。”夏夏也屁颠颠地表决心。

姜宁宁一手将一个宝贝揽进怀里,没有批评指正他们,而是说道:“捡垃圾也讲究门道,更需要扎实的知识基础。

比如你们以前捡铁皮,如果国际市场钢铁交易指数持续上升呈绿色,说明钢铁市场尚未饱和,铁价就贵,反之则卖不上价。

以后你们好好读书,眼界自然开阔。到时候,别人捡的是垃圾,你们捡的就是宝贝。”

两小只听得热血沸腾。

围观群众有人觉得姜宁宁胡说八道,有人若有所思。

薛老愈发坚定要拉拢姜宁宁进宣传部的决心。

没等他开口,一股霸道的香味忽然闯进鼻腔里,腹鸣登时响如雷鼓。

“太香了,这什么味道?”

“我闻着是酱香的味道,还有肉的油脂、蘑菇的鲜香。”

众人下意识朝姜宁宁母子三人看去。

两个崽崽手捧着白馒头,吃的两颊鼓鼓的,像两只可爱的小仓鼠。

朱长光一口干掉大半个,头也不抬。

而姜宁宁长相秀气,吃的同样文雅好看,画面赏心悦目的好看。

葱白的手指拈着勺子,从罐子里舀出勺酱料,均匀抹在馒头中间,铺上一层满满的肉粒和蘑菇粒。

其次放上一片大白菜叶子,水煮鸡蛋,馅料丰富得馒头险些夹不住。

这是什么神仙吃法?

大人们尚且忍得住,孩子们却受不了,一个个跑到跟前猛吸香气。

有些更小的熊孩子干脆躺地上撒泼,“我要吃肉,我要吃鸡蛋。”

这年头粮食精贵,熊孩子不懂事就算了,关键这些父母脸皮更厚。


张芸简直一口气要憋不上来,踉跄两步。

偏偏姜宁宁望着她的模样,咳嗽两声,“张大嫂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假装吐血要讹我钱吧?”

满满扁扁嘴巴,蓄起眼泪:“妈妈刚从医院出来,手背上的纱布都还没揭下去。”

为了证实满满的话,姜宁宁故意抬起右手抹眼角,露出手臂上残留的白纱布。

再配上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众人丝毫不怀疑她随时承受不住会倒下去。

母子三人依靠在一起。

可怜,又无助。

不像赵家那几个孩子干嚎得耳朵生疼。

哭,也是一门艺术。

尤其是长得漂亮的人,咬着下唇无声哭泣,有种凄凉又破碎的美感。

世人大多都是颜控。

一个病人,还是一个长得好看,且脾气温和,大方给他们分享瓜子的病美人。

身体柔弱,却依旧坚强。

另外一个身体壮硕,堪称家属院毒瘤的泼妇,正东施效颦,企图装病碰瓷。

众人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了。

一个个不再袖手旁观,以蔡婆子为首,开口谴责起赵家来。

“房子由后勤管理分配,她男人手气差,怪的了谁?”

“活该张芸她男人这么多年一直升不上去,俗话说妻贤夫祸少,有这种到处惹事的妻子,政审那关就过不了。”

“赵卫军明明很体面,怎么娶了这样的老婆?”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兴许是赵卫军在背后指使的呢。你看这些年靠着张芸撒泼,张家得了多少好处。”

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躲在暗处的赵卫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故意装出一副着急又难堪的模样,正要站出来打圆场。

霍东临已经带着后勤部领导冲进院子里。

看到娇滴滴的妻子和一双儿女被欺辱得垂泪,心里腾起滔天怒火,与无尽的自责。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暂时离开一会儿,居然就让他们娘仨受了委屈。

霍东临望向姗姗来迟的赵卫军,一双眼睛极黑极沉,“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给首长。”

这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在边境,有人给霍东临取了个冷面阎王的称号。也即是说,这人出手一击毙命,绝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满满小跑上前,忽然拉了拉霍东临大掌。

霍东临以为儿子害怕,弯下腰来准备抱抱他。

谁知臭小子声音嫌弃地跟他咬耳朵:“爸爸,你真没用,妈妈都解决事情了你才出现。”

“……”

霍东临手又痒了。

儿子撩完就跑,跟小泥鳅一样缩出他怀中,跑到姜宁宁旁边献殷勤。

不用想,那张在自己这淬毒的小嘴,到了妻子跟前,肯定抹上史上最甜的蜂蜜,一口一个彩虹屁。

霍东临脸色更黑沉了。

本就紧绷的气氛随之愈发压抑。

赵卫军眸底攒起毒色,面上笑嘻嘻的打圆场:“东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张芸那个婆娘从乡下来的,不懂事,我带她向你道歉。”

大家都是同僚,这些年其他人碍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面一再忍气吞声。

赵家才有恃无恐,如今终于碰上硬茬。

一旦上报,赵卫军就有了政治污点,想要往上升迁就更难了。

“臭婆娘赶紧给老子滚过来!”赵卫军向妻子招招手。

张芸身体畏缩了下,小步挪过去。走得再慢,距离就这么短,总有停下来的时候。

刚刚站稳,赵卫军扬手一个巴掌扇过来,“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跟霍东临道歉。”


青沙岛家属区傍山而建,一排排火柴盒似的平房沿着山势错落排开。

每户门前两米见方的小院,外面都被家属们碎珊瑚石砌成半人高的围墙,远远望去像是棋盘上摆满的砚台。

唯独三排七号院墙院空着。

这里地势高,视野也更好,站在门口就能远眺大海,惦记这栋房子的人不少。

可唯独张芸没脸没皮,带着一众儿女当场撒泼,堵在院子门口:“我早就看中这间房了,院子里还有我种的菜,部队已经默许给我了!”

这是什么歪理?

警卫员气的脸都红了,抖了抖分房文件,据理力争:“同志请你配合,这是组织分配给霍队长的房子。你有任何意见,上后勤处说去。

霍队长家属今天已经到了,晚上就得住进去,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提到霍东临,张芸眸底凝起一抹毒怨。

两家恩怨最早追溯到六年前。

霍东临调遣入第十军的时候,还是张芸的男人,赵卫军手底下的一个兵。

谁曾想风水轮流转,霍东临表现卓越,勋章越多来越多,升迁连跳好几级,现在军衔为上尉。

而赵卫军仍是个区区少尉,还是个副级。

就连房子也矮了一头。

分房抽签时两家正好成隔壁邻居,三排七号院阳光充足,视野好。

三排八号院吊车尾,刚好处于山坡背阴面,被一块巨石遮挡大半阳光,常年阴冷潮湿。

尤其是这几年孩子越生越多,上头四个赔钱货,才得了耀祖这么一个男丁。

张芸心里盘算霸占隔壁,打通中间那堵墙壁,再把门口围墙垒砌高点。

隔壁三间卧室,最大那间给耀祖当卧室,其次是书房,最小那间则留给他们夫妻俩住。

谁曾想,没等她动工,一群警卫员冲进来打扫,说是霍东临的家属来随军了。

那怎么行?

“房子长期没人住,很容易就会破败下来。我辛辛苦苦打扫了五年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霍东临现在想把房子要回去,没门!”

“他要是还念当初的情谊,就该懂事点,跟我们换房住。”

听到这番胡搅蛮缠的话,警卫员们脾气再好,也来了气,扛着扫帚拖把作势要往里闯。

“谁敢踏进来,我今天就吊死在这!”张芸从身后抽出来一截麻绳,往门梁上一挂。

显然是有备而来。

她一个狠戾的眼神扫过去,地上四个女儿硬生生打起激灵,继续干嚎。

什么“霍东临霸占老领导的房子”、“霍东临仗势欺人不念救恩”、“霍东临欺负军属”……

警卫员气得火冒三丈,不敢再硬闯。

围观群众直摇头。

房子虽然是霍东临的,可张芸母女五人天天往这闹,这辈子甭想住进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张芸是个对自己心硬的狠人,脖子直接往麻绳里钻。

警卫员大惊失色,正要去救人。

咔嚓~咔嚓~

嗑瓜子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现场气氛寂了寂。

连张芸都停下动作,抬眼去瞧。

家属院不知道何时来了个天仙般的姑娘,身边带着两个粉雕玉砌的小孩。

母子三人排排蹲。

一边津津有味的嗑瓜子,一边用那双相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围观。

漂亮的人抱手磕瓜子,跟喝琼脂玉露似的,画面赏心悦目的好看。

不少人都看呆了。

包括朱长光,明明霍东临让姜宁宁带着孩子们在后面凑热闹就行,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冲动行事,他则跑去找后勤部主任过来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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