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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推下大山后,一死一疯江余阿余全文免费

绝世一根葱a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余狂奔到时降停的卧室门口,房门紧闭,但隔音效果并不好。他停在门口,努力平复混乱的呼吸,瞳孔因悲痛与震惊而不断颤抖。他抬手正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你离开后,我们还要继续欺负他吗?”江余的身影猛地顿住,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如利爪般狠狠攥住他的心脏。他们……在聊什么?而且,说话的声音,不正是那个一直无缘无故欺负自己的男孩吗?江余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屋内,时降停正弯腰收拾行李箱,嘴里含着一颗糖。听到男孩的话,他眼尾微挑,舌尖将糖果顶到另一边腮帮子,语气淡淡:“记住,我可没让你们欺负他。”男孩冷笑:“可不就是你授意……”在接收到时降停冰冷的目光后,他改口道:“是是是,你是救世主,我们是天生的坏蛋。”门外,江余顺着墙壁滑...

主角:江余阿余   更新:2025-04-09 14: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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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余阿余的其他类型小说《他被推下大山后,一死一疯江余阿余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绝世一根葱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余狂奔到时降停的卧室门口,房门紧闭,但隔音效果并不好。他停在门口,努力平复混乱的呼吸,瞳孔因悲痛与震惊而不断颤抖。他抬手正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你离开后,我们还要继续欺负他吗?”江余的身影猛地顿住,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如利爪般狠狠攥住他的心脏。他们……在聊什么?而且,说话的声音,不正是那个一直无缘无故欺负自己的男孩吗?江余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屋内,时降停正弯腰收拾行李箱,嘴里含着一颗糖。听到男孩的话,他眼尾微挑,舌尖将糖果顶到另一边腮帮子,语气淡淡:“记住,我可没让你们欺负他。”男孩冷笑:“可不就是你授意……”在接收到时降停冰冷的目光后,他改口道:“是是是,你是救世主,我们是天生的坏蛋。”门外,江余顺着墙壁滑...

《他被推下大山后,一死一疯江余阿余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江余狂奔到时降停的卧室门口,房门紧闭,但隔音效果并不好。他停在门口,努力平复混乱的呼吸,瞳孔因悲痛与震惊而不断颤抖。他抬手正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你离开后,我们还要继续欺负他吗?”

江余的身影猛地顿住,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如利爪般狠狠攥住他的心脏。

他们……在聊什么?

而且,说话的声音,不正是那个一直无缘无故欺负自己的男孩吗?

江余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屋内,时降停正弯腰收拾行李箱,嘴里含着一颗糖。听到男孩的话,他眼尾微挑,舌尖将糖果顶到另一边腮帮子,语气淡淡:“记住,我可没让你们欺负他。”

男孩冷笑:“可不就是你授意……”在接收到时降停冰冷的目光后,他改口道:“是是是,你是救世主,我们是天生的坏蛋。”

门外,江余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

他想起来了。

一切都想起来了。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没有人愿意靠近自己。

即使有人接近,下一次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直以来,他只有时降停一个朋友。每次他喜欢什么,时降停都会“指引”他:这个可以喜欢,那个不可以。

他的一切都被时降停操控着。

而他从未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被操控。

江余就像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他本以为自己被欺负是因为自己活该,是因为自己不配被人喜欢。

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他最信任的朋友授意的。

他从来没有错。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啊!

江余抱着头,浑身发抖,几乎抓狂。

屋内,时降停不再理会男孩,似乎觉得自己快要离开了,没必要再与这些人纠缠。

“喂,你不去跟他坦白,道个歉吗?”男孩皱眉,“毕竟,他只有你一个朋友。可他本可以有更多朋友的。”

时降停直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用了……他好哄,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不管是领养的事,还是别的,你看,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我。”

“真是畜生。”

“哈,在你眼里我是畜生。”时降停忽然认真起来,“但我确实是为了他好。你们不需要知道真相。”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时降停揉了揉肩膀,语气疲惫:“我很快就要走了,这些年,累死了。”

男孩问:“那你还会回来吗?”

门外,江余听到这话,微微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仔细听着。

“不回来了。”

时降停的回答毫不留恋。

刹那间,江余整个人僵在原地。

眼中的悲伤被这句话残忍地撕裂,彻底揭开了时降停的真实面目。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好哄,所以他习惯了骗自己,是吗?

他还是要离开……离开这里,离开自己,骗子。

江余笑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转身离开。在转身的刹那,他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

他离开后,屋内,时降停收拾衣服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是说可能,找个机会再回来,但希望渺茫。”

男孩疑惑:“那你回来干什么?你不是不想回来吗?”

“没办法,答应了一个人,带他走。”

时降停用力压下行李箱,单膝跪在上面,却没能扣紧。他无奈地让男孩搭把手,两人合力才将厚重的行李箱扣上。

男孩无语:“你有病吧?你都要去享福了,有那么多钱,能买好多零食了!还要这些破烂干什么!”

“你懂什么。只有自己的东西掌握在手里,才安心。”时降停冷冷道。

时间不早了,时降停忽然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问:“你是不是快年满十五了?”

“对啊,我都是大孩子了。”

时降停微笑:“劝你今晚就快点逃跑吧。这是忠告。”

“神经病。”男孩拍开他的手,朝门外走去,“我在这里待得好好的,逃跑个毛——哎呦!”下一秒,他就在门口摔了个狗啃泥。

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你丫的平时不值日吗?地面上那么多水!摔死我了!”

时降停低头看向地面,发现一颗颗水珠静静地躺在地上,皱了皱眉:“哪来的水?”

又过了一段时间,夜幕降临。

江余邀请了时降停,手里拎着捉虫网和玻璃罐。时降停到来后,江余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不停地喊他的名字:“降停降停降停降停降停……”声音柔软得让人心碎。

时降停有些无所适从,捧起他的脸,无奈地笑着回应:“我在我在我在我在……怎么了?”

江余在他颈窝处蹭了蹭,随后兴奋地举起手中的虫网,指向漆黑的山林:“我们去捉萤火虫吧!我算好时间了,这个时间段,萤火虫最喜欢出没了!”

时降停微微皱眉,看向那片夜色浓郁的山林,摇头道:“太危险了,不去了吧。”

江余的眼睛哭得红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委屈地说:“可是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们下次见面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会想你,我想给你带个纪念品……”

他的长相本就极具迷惑性,此刻失落的样子,任谁都不忍心拒绝。

时降停思索片刻,看了一眼漆黑的山林,又看了看手中的虫网,深深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们偷偷溜出去,不让老师发现。但不能待太久,夜晚很危险。”

“嗯嗯!”江余又给了他一个拥抱,亲昵地说:“降停最好了!”

就这样,两人翻过护栏,轻而易举地钻入了山林。

按照往常,这附近都有保安巡逻。可这一次,意外地没有人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深山中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动静。直到凌晨,山林边缘才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随着那人缓缓步入灯光下,来者竟是神情空洞的江余。

而他身边,没有人跟随。

江余浑身淤泥,手上沾满了血迹。他疯了一样跑到小溪边,拼命清洗双手,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溪水混着炙热的泪水,砸在水面上,砸碎了湖中自己的倒影。

他静静地盯着水中的面容,久久没有说话。

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院长。

他脚上也有厚重的泥土。

院长用怜爱的目光看着江余,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说:“孩子,你做得很不错。坏孩子,就是要被处理的。”

江余僵硬地回过头。月光洒在他脸上,照亮了他如小丑般扭曲的笑容。

第二天,江家夫妇来接时降停,却得到了院长的歉意答复:“时降停不想跟你们走,昨晚拎着行李箱逃了。”

夫妇二人失望至极,准备离开。

院长却将江余推了出来,笑着说:“要不,您们看看这个孩子呢?”

江余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眼神却麻木空洞。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牵起他的手,离开了。

原本属于时降停的名额,变成了江余的。

江余有家了。

他本该开心。

可是,他的心永远困在了这座罪恶的牢笼里,再也逃不开。


停车的地方没有车道,只是一处偏僻的土坡。

老刀稳稳停下车,望着眼前压抑漆黑的森林,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呕——”身后传来江岐善呕吐的声音。只见他双膝一软,跪坐在泥土里,不停地干呕。

老刀懒懒地回头,语气调侃:“呦,还跟着呢。”

“你呕……不跟着……我早半路没了!”江岐善语气不善,脸色苍白如纸。

老刀拎起旁边的背包,将三轮车固定在树边,边行动边说道:“你对你哥还挺上心,居然敢跟过来。”

江岐善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只是关心他的秘密。”忽然,他咧嘴一笑,“还有鬼怪的秘密。”

“跟上,小鬼。我们要在天彻底黑之前,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老刀拎着沉重的装备,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阴风阵阵,参天的黑木形似鬼爪,整片森林显得格外阴森。江岐善以往只在网络上了解过这片森林,如今身临其境,竟有种被无数双眼睛盯上的感觉。

恍惚间,他看见老刀的背影越来越远,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

他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去,喊道:“等等我!我的登山装备都被风吹走了!”

两人逐渐深入森林,被黑暗吞噬。

走了将近十分钟,他们逐渐逼近深山。老刀手持匕首,迅猛劈开面前的树枝障碍,披荆斩棘。

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江岐善说道:“记住,如果五天之内找不到人,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离开。”

江岐善闻言眉头一皱:“为什么?”他一边问,一边拿出手机,点开录像功能,试图记录下这次行动。

“不要让这片大地,认为我们已经死了。”老刀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镜头昏花,地面是漆黑的泥土,镜头缓缓记录着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些参天的黑木。

忽然,镜头闪烁了几下,江岐善眉头一皱,擦了擦镜面,继续拍摄。

这时,远处一棵黑色的小树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双指一扩,放大了画面,对准了那棵小树。

江岐善眯起眼睛,继续放大。

那棵黑色小树在风中摇摇晃晃,在高大的黑木之间显得格外突兀。

他继续放大,再放大。

无尽的扩放,镜头却始终难以触及那棵小树的细节。

扩放、扩放、再扩放!

不知为何,江岐善特别想看清它。

随着镜头的不断放大,小树的轮廓逐渐清晰。

它似乎在慢慢转身。

形状也越来越像一个人形。

江岐善的目光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不知不觉间,随着画面的放大,他的脚步也在一点一点向那棵小树靠近。

就在他即将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时——

突然,一只手猛地打掉了他的手机。

“咔嚓!!”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江岐善。

“!!”瞬间,冷汗遍布全身,江岐善倒吸一口凉气,慌忙后退数步。

他不再通过镜头去看,远处哪有什么小树?

只有一个略微鼓起的山包。

老刀冷冷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老子才一会儿没盯着你,你就找死是吧?”

江岐善捂着额头,擦去冷汗,自知理亏,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记录下行程,万一找不到我哥的线索,还能通过视频的蛛丝马迹……”

“记住了,镜头对它们来说是冒犯,不要使用这些电子设备。”老刀打断他,语气严厉。

“人的肉眼无法看见这些鬼魂,只有快死了,才会看见。”


“……这样的结局,是极好的。”

时降停:“那杀人的结局,是不好的?”

“……嗯。”

“哦。”时降停仰头应了一声,矗立了大概十秒钟。他抬手将琴盖合上,熟练地扣好,嗓音暗哑:“阿余,改天再给你弹奏别的曲子吧。我有些累了。”

江余低垂着头,没有回应。

合上琴盖后,时降停朝江余走去,刚要开口说什么,突然,他的神情变得不对劲了。他眉头紧锁,转而看向窗户的方向。

江余见状,心也跟着一提:“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关个窗户。”

时降停走到窗边。外面依旧下着冰冷的细雨,天空黑压压一片,周遭的森林也一如既往地阴森可怖。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窗外,仿佛在寻找什么。

巡视良久,就在江余凑过来想一起看时——

“啪!”窗户被时降停猛地关上了。

“走吧,回楼下。”

时降停强硬地拽起江余的手腕,朝门口走去。

在即将出门前,江余回头看向角落里的那些手抄报,想要询问里面绘画的内容。时降停只是随意地“嗯”了两声,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好像也没听清问题。

二楼隔间的门重新上锁,随着门缝的合并,彻底隔绝了那个漆黑的二层空间。

两人回到了一楼温馨正常的世界。

时降停皱着眉上锁,随口说道:“有时间的话,再带你来二楼吧。”

“出什么事儿了吗?”江余忍不住追问。

“我只是想起来,你好久没吃肉了吧?”

“啊?”

“老公今晚出去猎肉回来。”时降停捏住江余的下巴,也不管他愿不愿意,飞快地在他眉心处印上一吻。

大晚上出去猎肉,听起来像是神经病才会做的事。

不过,时降停已经成了鬼,他的作息时间,江余也决定不了。

很快到了晚上。

桌面上摆放着一碗简约的青菜素面和一碗胡萝卜汤。显然,时降停并没有用心准备这顿饭,因为他正急着出去狩猎,没有时间精心料理食材。

尽管有些匆忙,但时降停还是乖乖地坐在江余身边,看着他一点一点将食物吃完。

等江余放下筷子的那一刻,手腕上突然传来“当啷!”一声。

江余震惊地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铐上了镣铐——时降停这个混蛋!

面对江余愤怒的眼神,时降停不咸不淡地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轻松地将两只手一起扣上,语气平静:“乖一点,我可不想回来时发现你不在房间里,还得跟你玩追逐游戏,或者捉迷藏。”

“神经病!”

“反弹。”

接着,时降停蹲下身子,指尖触及江余纤瘦的脚踝。寒意顺着皮肤直达江余的神经,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脚去踹时降停的胸膛。

砰!踹不动。

时降停反而笑出了声,黑色的瞳眸由下往上仰视着江余。

在他的注视下,时降停慢慢将江余的脚踝握在手中,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给他某种奖励。

他握着江余的脚踝,轻轻把玩了一会儿,随后在脚上也扣上了一副镣铐。双脚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手掌的宽度,让江余根本无法行动。

下一刻,时降停将江余捞在怀里,用公主抱的方式往卧室走去。

“你要滚就滚!你又锁我做什么——”江余挣扎着喊道。

尽管江余一直都不老实,总想着逃跑,但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已经表现得足够听话了吧?犯得着再锁他吗!

时降停将江余扔在床上,江余被摔得大脑发懵。


江余艰难地伸出手,夹起窗帘一角,掀开了一条缝,脸凑了过去。

看到了——

哦,外面什么都没有。

一如既往的漆黑世界,阴霾雨雾,随时能出现恐怖片场景的森林。

半个人影都没有。

江余不甘心地再次扫视,手指夹紧了窗帘,看了好一会儿,绷直的腰都酸了,依旧什么都没有!

情绪从希望转为失望,让他倍感沮丧。真的没人来救他……

养父母是真的放弃自己了吗……

继承权也要交给江岐善,又收养了一个孩子代替自己吗……

江余此刻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伤心过后,他发泄怒意,扯起了窗帘。扯到最后,窗帘的线条成功与手腕上锁着的镣铐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越扯越紧,到最后成了一团乱麻。

“啧!”江余气得直接用牙去咬毛线,咬了满口断线,好像又失去理智,转而去咬铁链,蹦得牙疼,简直被自己气笑了。

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

门口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黑影。

一股阴冷与压迫感瞬间弥漫整间屋子,冷气顺着江余的脊背上窜。江余下意识回头,透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不知道门口站着的是谁。

他试探着开口:“时降停……?”

黑影没有回应,也没有动。

这让江余有些神经发麻了,连续叫了好几声,依旧没有动静。

直到他说:“……老公,是你吗?”

“是我。”

“……”

黑暗中的人终于露出了真容。

江余借着月光看清时降停的模样,却吓了一跳。

时降停的皮肤比离开前更加苍白,脸庞上渗透着黑色的纹路,瞳孔全黑,没有一丝眼白,嘴角还糊着一层猩红的血迹,让人难以想象他究竟去干了什么。

随着他的靠近,江余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阴雨潮湿的气息,令人作呕。

江余的身体微微向后一仰,下意识地想要拉开距离。

这个动作的弧度非常小,几乎难以察觉。

但时降停还是在这一刻停了下来,站在距离他三米的地方,不再靠近。

“……我去,洗个澡。”

时降停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脚步虚浮地向后退了几步,重新融入黑暗。

在他转身之际,江余喊住了他。

“什么时候洗都行,先帮我解开!我坚持不住了!”

“嗯?”时降停回过头,看见江余在窗边艰难蠕动的样子,失笑一声,大步上前,“你这是干了什么?为什么要走到窗边?我不是叫你睡觉吗?”

“我睡不着。”

“哦,这是你的理由。”

他走到江余身前,高挑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冷肃的气息还未消散。他攥住江余的手腕,左右看了两眼,又抬头看了看上方的窗帘,无奈道:“扣环被你拽掉了三个。”

“我不是故意的。”

他在窗帘与铁球之间一直保持着腰肢侧倾的姿势,此刻已经腰酸到发抖了。见时降停一直盯着自己,半点也没有要解开的意思,他不由恼怒:“你干看着吗?”

“阿余,回答我,你为什么到窗边?”

时降停的声音低沉,全黑的瞳孔还未褪去,透露出无尽的诡异与阴邪。

鬼总是格外恐怖的,尤其是眼前这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家伙。

江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嫌窗外的落雨声太吵了,想看看外面下了多大的雨。”

这个回答显然让时降停信服了。他看向窗外,垂眸深思片刻,开口道:“雨吗……再过一段时间,就不下了。”


“你凭什么不知道?你应该跟我一样痛苦!”

时降停倒在沙发上,灰暗幽深的黑眸直直望着他。江余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滴在时降停的脸颊上。

对于这样的控诉,时降停只是用手指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那泪水还带着温热。

这样的场景,将两人拽回了十年前的回忆之中。

十年前,江余以抓萤火虫为理由,邀请时降停半夜进山。

那时候的黑木森林还没有现在这样恐怖。

夜晚能听见蝉鸣的声音,月光倾洒大地,破开虚雾,照亮了地面的泥土。两个小孩子手牵着手,一步一步地攀爬山间。

时降停身形高大,他在前面开路,用手折断挡路的树枝,然后向后伸手,等待着下方的江余牵住他的手。

手上迟迟没有被握住。

时降停回头,见江余神情恍惚,便主动牵起他的手,继续往山上爬:“愣什么呢?在林子里最不能发呆,不然察觉不到周围的危险,还容易忘记下山的路。”

“哦……”江余低声应道,踩着时降停踏平的泥土,继续向上攀爬。

黑木森林有些陡峭,时不时有凸出来的石头。江余一个不小心,踩落了一块石头,“啊——”他整个小身板径直往后下滑,掀起一层泥土。

前方的时降停见状,毫不犹豫地往下跑。

滚落了一段距离,好在没有悬崖,江余只是落回了泥土平地。

时降停利落地从斜坡上滑下,快速来到江余身边,扶起他,紧皱着眉:“哪里伤到了?”

“呜……”江余小巧的脸蛋通红,脸上溅满了泥点子,眼圈红彤彤的像只兔子。他举起手,手掌上划破了皮,渗出了不少血,“痛……”

透过月光,时降停看到他白嫩的手掌被石头划破,泥土钻进了伤口。他深深叹了口气,扶起江余:“得,半夜来抓萤火虫就是找死,咱们往回走吧。”

谁知江余猛地摇头:“不!我就要去抓!”

时降停不解:“平时不见你这么喜欢萤火虫?”

此时的他已经感觉到了奇怪,但并没有多想。

江余眼睛睁得大大的,勾起僵硬的笑容,说:“我想给你留个纪念,这是你陪我的最后一晚了,我必须抓到萤火虫给你!”

看到他这么执着,时降停想了想,故意用指甲按了一下江余掌心的伤口。

“嘶……”江余痛得脸有些扭曲,却死活不愿下山。

“那好吧,继续爬。”时降停妥协了。

他们拎着玻璃罐和捉虫网,继续向山上爬去。

在爬的过程中,江余在后面出声了:“我不喜欢他们欺负我,降停,你走后我好害怕。”

时降停在前方,闻言回应:“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嗯……”时降停眼珠子微微闪烁,想到了解释,回应道:“那对江家夫妇有钱,会给孤儿院投很多钱。到时候院长会增添许多建设,孩子们有别的玩了,就不会欺负你了。”

江余:“是吗?”

“对啊,外面小朋友有的,这里也会有。”

过了一段时间,江余又莫名开始问。如果时降停不是在认真清路,早该察觉他语气的异样。

江余平静地问:“降停,他们为什么欺负我啊?我一直想不通,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前方时降停的身影在黑暗中明显顿了一下。

“啊……这个啊,你再长大后就明白了。孩子的天性就是跟风,一个人受欺负,另一个人也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跟着欺负。对于他们的思维来说,这样是‘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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