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景稚傅京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当红女星上了财阀的车后,热搜炸了全局》,由网络作家“白玉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八月的度假区能看到一路的白玉兰,温泉后山满是白玉兰,就连园区道路上都时不时可以看见。这个时节,玉兰花开得正旺盛。“傅先生喜欢吗?”景稚盯着傅京辞恬淡一笑。即便是进来许久了,在这一刻她才未经允许地将手里的盒袋放在了沙发上。虽然是一个很细微的举动,但其实是她乖巧下的一次不乖。“还不错。”傅京辞停下敲动的手指,语气淡淡。景稚垂眸淡笑了一下,恰似后山上玉兰花落入碧水中激起涟漪的那一刻。“笑什么?”傅京辞颇有耐心地问。“我笑先生您对我宽容。”景稚第二次抬眸直视傅京辞的眼睛时,眼里的情丝是直勾勾的。傅京辞向来不惧怕女人的勾引,他也盯着景稚,“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对她宽容。”他并不否认景稚的话,因为他原本就不是什么绅士有礼宽容大度的人。以他的资本,...
《当红女星上了财阀的车后,热搜炸了全局》精彩片段
八月的度假区能看到一路的白玉兰,温泉后山满是白玉兰,就连园区道路上都时不时可以看见。
这个时节,玉兰花开得正旺盛。
“傅先生喜欢吗?”景稚盯着傅京辞恬淡一笑。
即便是进来许久了,在这一刻她才未经允许地将手里的盒袋放在了沙发上。
虽然是一个很细微的举动,但其实是她乖巧下的一次不乖。
“还不错。”傅京辞停下敲动的手指,语气淡淡。
景稚垂眸淡笑了一下,恰似后山上玉兰花落入碧水中激起涟漪的那一刻。
“笑什么?”傅京辞颇有耐心地问。
“我笑先生您对我宽容。”景稚第二次抬眸直视傅京辞的眼睛时,眼里的情丝是直勾勾的。
傅京辞向来不惧怕女人的勾引,他也盯着景稚,“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对她宽容。”
他并不否认景稚的话,因为他原本就不是什么绅士有礼宽容大度的人。
以他的资本,他心情好时或许会将这些形容词装饰在自己身上,陪周边人玩玩。
但若没他感兴趣的猎物时,他连装都懒得装。
“我猜您并不是个对女人言语上会温柔的人,相反,您很擅长让她们尴尬,让她们清楚自己的身份。”景稚垂眸,不去看傅京辞了。
“我还猜……要是今天不是我,您得说您不喜欢玉兰暖香,甚至会让喷这香水的人出去,对吗?”
玉兰暖香缱绻绕至他的鼻腔中,景稚酥甜的声音原本就勾人心弦,此刻明着与暖香交汇进攻。
明明心知肚明,但傅京辞内心却从未有过地浮起一种怪异的躁感。
他忽然很想抽烟,但他又不想起身离开,早知道让拙言留在这儿晚点走了。
他眼底浮现一丝烦躁,将绅士的皮囊褪下,冷声讥诮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漂亮到能取悦我?”
摆出熟悉的上位者姿态才是真实的他,他么,傅京辞,只要他愿意,泼天的富贵景稚现在就能得到。
“傅先生会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我,不就是说明我已经取悦您了?”景稚平静地说着。
她垂下睫羽,娇嫩细长的手指伸到领口附近,然后从容不迫的将自己旗袍上松开的两颗扣子扣好,那是她站在门口时故意松开的。
傅京辞注意到了这个举动,他淡淡地问:“扣好了还怎么勾引我?”
“勾引您?”景稚并没有停下,“我只是在做理所当然收下您的钱的事。”
傅京辞默声,注视着景稚一颗一颗将扣子扣好。
“傅先生,我身上的线条感很美,对吗?”景稚扣好最后一颗,抬眸看着傅京辞。
她的嘴角始终保持着淡笑,即便是假意的,依旧漂亮得不像话。
傅京辞依旧保持默声,他不想赞同,但也并不否认。
景稚却觉得这个答案她很满意。
她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漂亮的女人要早睡。”她说完,盈盈一笑后转身就往大门走。
傅京辞似是明白景稚这些举动的意味了,他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景稚,声音依旧低沉温雅,“你倒是算的挺清楚。”
“我?我缺钱嘛~”景稚坦诚道,说完这句她就走了出去,头都懒得回一个。
***
阮凌曦在璚楼外等的景稚,见那丰腴修长的倩影从悠长小径里出来,她招了招手。
景稚见到后,小跑了过去。
此时璚楼外的游客已经纷纷散了,守在璚楼外的小官儿依旧还在。
“洛柔她们买了榴莲,你喜不喜欢吃?”阮凌曦有些期待地看着景稚。
景稚连忙点头,“喜欢吖~”
“那正好,回去可以尝尝。”阮凌曦拉着景稚的手往小官儿厢房走。
不同于景稚在镇上的夜晚,度假区的夜晚萤火曼舞。
一路的氛围灯和路灯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装饰着,所以即便夜深了,走在园区内也十分有安全感。
古典合院区内有个石洞与参天古树相结合的宏门,石洞下还有一个十分有中式氛围感的超市,景稚和阮凌曦进去买了一些吃的。
出来时还遇见了其他小官儿,有男有女却都盯着景稚和阮凌曦挪不开眼。
路上阮凌曦问景稚:“傅公子那边,你怎么样了?”
景稚平淡道:“他喜欢那个香味。他还给了我钱。”
这是两句分开的话,指的也是两件事的结果。
阮凌曦点点头,“到这里就够了,毕竟他是个危险人物。”
”危不危险的不知道,不是看着那样倒是真的。”景稚道。
“怎么办?很希望你能嫁入豪门,但因为对面是傅先生又很替你担心。”阮凌曦一脸为难。
景稚倒是没什么纠结的,就像之前阮凌曦和她说的一样,这些有钱公子开心时钱会当下雨一样撒,她这么穷,为什么不趁着机会捡一捡?
大家各取所需挺好的,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和傅京辞进一步发展的想法,因为竹门就是竹门,木门就是木门,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景稚看着周围的风景,忽然想到什么,好奇问:“凌曦,你是怎么弄到这么好闻的玉兰香水的?”
白天因为想到会有夜晚这么一趟,景稚在不忙时忽然好奇起为什么拙言的掐丝珐琅胸针偏偏是玉兰花?
后来阮凌曦告诉她,其实这个花代表着傅家子弟。
四大家族的子弟太多,伺候他们的高级小官儿也非常多,为了一眼能识别出是谁身边的,就用不同的植物、水果来区分代表。
越是高级的小官儿,胸针上的标志就越会区分得明显,所以,玉兰胸针其实是代表着主家是傅京辞。
那为什么偏偏是玉兰呢?景稚想的入神时,放眼看了一下窗外的风景,恰巧看见道路旁的玉兰树,她忽然就明白了。
傅京辞喜欢白玉兰。
想想就很容易明白,这几年新中式大火,每年都有许多大热的网红在玉兰树下拍古风写真。
随随便便一个都是大爆的程度,玉兰美人有多美暂且不提,光是玉兰盛开时,那景色都美得不像话。
白玉兰这么美,傅京辞怎么就不能喜欢呢?
所以她问阮凌曦能不能弄到玉兰调的香水。
阮凌曦机灵地看了景稚一眼,道:
“白天我们的包厢里有一位来自南城非遗世家的千金,她是调香大师,许多大热的中式香都是经由她的手调出来的。”
“她很大方,我向她提到玉兰香,恰好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调玉兰香调,所以就给了我一份。”
景稚眨巴了下眼睛,想起来了什么,“是不是白小姐?”
阮凌曦:“没错~”
路上有一阵温风吹过,玉兰花的香气淡得令人难以捉摸,但要是仔细闻,会着迷。
***
窗外的玉兰树今年疯长,枝叶已挨得别璚楼三楼的窗台很近,要是伸手,甚至可以摘到树上的玉兰花。
傅京辞站在窗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深沉的眼眸出卖了他,并不是在赏花而是有心事。
这是璚楼,整个度假区最好的地段,璚楼旁那棵看似是用来布景的玉兰树实际上是他安排人有意移种的。
人人都以为度假区会栽种玉兰是因为玉兰美且是澄溪代表花,谁也不知道玉兰花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忽然,傅京辞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掀起倦怠的眼皮瞥了一眼,是周淙也打来的。
他拿起手机接通了。
下一秒,他又果断地挂断了,然后把手机扔回原位。
继而,他继续看着窗外,眼底的烦躁并没有消退。
京洛那边,周淙也本来就烦躁的心此刻直接怒了,对着手机辱骂道:“真是够傲慢的!不想接直接挂了不就好了?傅家真是没一个正常的!”
傅京辞不猜也知道周淙也必然会骂他,因为他这个行为已经被那三个人骂了个遍,他不准备改,毕竟敢骂他的人也不多了。
玉兰香飘进窗内,月光洒在白玉兰上泛出一圈微弱的光晕,有一株玉兰长得差点要伸进窗内,像是要窥探隐私的倩影。
不知为什么,傅京辞忽然想到了景稚。
他端详了一会儿,忽然探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朝那株开得明媚的玉兰伸去。
刚碰到,玉兰自己就坠落了。
好似猎物逃走后的百无聊赖,他的眼底泛起乏味,讥诮道:“一个还入得了眼的礼物罢了。”
昨天饭局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傅纠思指的惊喜是什么。
一张和那个人长得有几分相似的脸,除甚至细看有更多优于那张脸的地方,所以他才会勾起点兴趣,但也仅此而已。
他原本是想在景稚走后饮点红酒的,但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取悦他,喷点他喜欢的香水,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优异的线条感让他瞧瞧?
傅京辞想到这,冷笑了一声。
他给她钱,意图是这个吗?
倘若他真有这个意图,给的又岂止两万?
但这一切都在景稚的那句“理所当然收下钱”后,顺理成章了。
他第一次这么被动。
不知是喜是忧,毕竟能让他被动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景稚又很容易的做到了。
傅京辞盯着玉兰花良久,然后重新拿起了手机。
他点开通讯录,指尖滑动屏幕时,在景稚的联系方式界面上凝神了一会儿后划走了。
随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响起一个知性的女声,“傅先生?”
傅京辞离开窗前,淡道:“新调的香不错,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对于电话那头的女人来说却饱含了信息量。
无疑收到这个通知是她莫大的荣幸,这代表她的新香很快就能面世。
今夜,玉兰绕梦。
只是很简单的一套穿搭,但丰腴挺翘的身段,让她穿出了一种雪山灵狐的纯欲气息。
在头发上云姬给她做了点小心思,高马尾可以扎得很饱满,而且两鬓的碎发稍微卷了一下,给人一种更加明媚娇娆的感觉。
妆容上就更加简单了,一双眼睛明媚动人,云姬只给她挑了个适合的唇釉,还原她身上的欲态感。
“您的唇色和樱桃红一样,给人气色很好的感觉,这时候就不需要涂口红,涂一点无色唇釉就好了。”云姬笑盈盈地道。
“吃完早饭涂吧。”景稚道。
她不喜欢带着口红或者唇釉吃东西,毕竟吃下去的多少都有点害处。
而且听说这些物质涂多了会造成唇周黑,那样显老。
整个别墅里,除了先生以外,当然都对她唯命是从。
她说怎样,那自然是要怎样才行。
……
一大早小官儿从厨房端好了早餐。
她是南方人喜欢喝粥,早上厨房给她熬的是白粥,加了两个水煮蛋和一碟秘制酸菜。
吃完她准备出门,车驶小官儿安宜为她开车门。
这辆车是傅京辞给她准备的,福特E350保姆车。
她喜欢这辆车,坐着宽敞舒服。
上学其实是一件很累的事情,需要动脑,她以前经常一天下来很疲惫,以后回去路上可以舒服一些了。
***
珅大距离江都华府并不远,车行17分钟就可以到。
车行驶10分钟左右就出了别墅区。
大概是因为今天开学,来珅大上学的也有不少富人家的千金少爷,所以万福路这一片特别拥堵。
也基本可以判断坐豪车在万福路路过的学生都是江都华府那一片的。
而万福路一条街可以说是资本才有资格去逛的街,周边开的店铺都是国内外奢品大牌的店。
以前景稚偶尔来这边走走,大概是因为总是一个人,所以有时候连进那些店里面逛逛的勇气都没有。
车停下来等红灯,景稚透过车窗看周边的店铺和行人。
忽然,她对陪同她来的檀竹道:
“周末我们一起来这边逛街怎么样?”
檀竹有些意外,“小姐想来逛街吗?想去哪家店呢?我帮您预约。”
景稚想了一下,“嗯......就是想买一些衣服。”
檀竹:“这好办,我帮您预约几家奢品店,周末我陪您过来。”
景稚会心一笑,“好吖~”
这时,边上一辆保姆车的车窗打开了。
一个容貌精致,头发微卷,打扮得和小千金似的女生探出头,脸上神情有一些不耐烦。
景稚看到后,以为她是在透口气,也学着她把车窗打开了。
没想到她刚把头微微探出去一些,对面那个女孩忽然出声了。
“嘿~”
景稚看了她一眼。
“你也是珅大的学生吗?”
景稚点点头。
对面那个女生的神情转愠为喜,笑嘻嘻地道:
“你长得好漂亮啊,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你,你是大一新生吗?”
景稚打量着对方,道:“大四。”
“大四!”那女生有些惊讶。
“我也大四,你什么专业的吖?”
景稚微挑细眉,说:“新闻。你呢?”
女生说:“经济。我们这个专业好无聊啊,还是你们这个专业好,美女多。我就喜欢漂亮美人。”
景稚没说话。
女生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就是喜欢看漂亮美人,但取向正常。”
景稚失笑地摇了摇头。
这时女生忽然双手攀在车窗上,笑吟吟问:“我叫傅照月,你呢?”
景稚没说话,将银耳羹喝完了。
檀竹忽然看着景稚,道:
“小姐,您要是想先生了,怎么不直接和他说呢?”
景稚抽了张纸擦了擦嘴,问:“我看起来很想他。”
檀竹莞尔—笑,道:“明天是七夕,先生应该会来。”
景稚拿起随手丢在沙发上的书看了起来。
“随他吧,不来我反而自在—些。”
檀竹捂嘴笑了—下。
景稚好奇问:“笑什么?”
檀竹摇摇头,说:“没事呢,就是在想先生应该很喜欢您嘴硬的样子吧,可爱呢~”
“我可真没想。”
景稚说完忽的将书放下,仰头靠在沙发上。
其实,她是在想上次的赌。
她赢了—次,傅京辞也按照赌约七天没来找她了,不知道每日在想什么。
***
京洛那边,傅京辞难得有空与沈砚知坐在—起喝茶。
“昨天去了趟晋城,回来后家里老祖宗叫我过去谈话,竟是催着我去见—姑娘。”
沈砚知无奈笑了笑,手里的龚扇看上去是精雕细琢后的珍品。
傅京辞抬眸时恰巧看到,便问了—句:“龚家的姑娘?”
闻言,沈砚知看了—眼手里的扇子,有条不紊地打开了。
“她送的,手艺确实不错。”
傅京辞尝了—口茶,细看了—下那龚扇。
龚扇是非遗技艺,—把扇子从选竹开始就有讲究,上千根竹丝编织而成,扇面能编成各式各样的图案,却薄如蝉翼。
沈砚知的这把龚扇上是—幅山水画,但山水中还有—棵梨花树矗立其中,—看梨花就知是其中缘由。
沈砚知的代表花便是梨花,他身边的小官儿戴着的珐琅胸针上都有—朵梨花。
“技艺不错,也确实有心。”
傅京辞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沈砚知将扇子合起来,打趣地问:“你呢?你和景小姐怎么样?”
这个问题问的好。
在—旁斟茶的女小官儿俯身下来,傅京辞垂眸看着茶杯中缱绻出来的烟。
“拙言。”
“少爷。”
“让以后来伺候的小官儿都不准喷香水。”
傅京辞的语气很冷漠。
此话—出,正在斟茶的小官儿吓得手抖了起来。
—下子没忍住,—壶茶水就这样碎在了地上。
“滚下去!”拙言呵斥道。
那小官儿连忙退了出去。
拙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傅京辞的神色,颔首恭敬道:“好的,我这就通知下去。”
……
沈砚知见状,好奇地问:“你怎么变得和时序—样了?”
傅京辞没说话,眼底浮现了几分倦燥。
他会忽然下达那样的命令,是因为他看到沈砚知的龚扇,想到了在澄溪最后—晚的事。
当然,鹿鸣殿内,景稚在游廊收了—个男人的手帕,后来拙言告诉他那人是龚家的。
他当时没放在心上,但今日忽然看到龚扇,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
想到之后,也就想到了他安置在珅城的妖精。
他已经按照赌约,七天没去见她了。
对他而言,这种小伎俩自然不会让他上心,想—个女人,更是不可能。
可是今日就偏偏想到了,—想到他,他说心底就有—些痒。
偏偏这时候,那斟茶的小官儿俯身时—股淡淡的玉兰清香绕至他的鼻尖。
正巧是当初在澄溪时,白宣和研制出的那款香,面世后效益十分可观。
按理说,他不会有什么反应,可偏偏他就想到了那妖精身上的费洛蒙香。
只有他能闻得到的催情气息……
他有种冲动,想现在就闻到。
七夕当日—大早景稚就碰见了傅照月。
闻言,傅京辞嗤笑了一声:“这样可不公平。”
“那不赌了。”
景稚说着不带半点犹豫地起身。
刚坐起来一点,傅京辞又将她拉到了怀里。
“耍赖皮?”
“哼~”
小狐狸有脾气了,得哄哄。
这可难办了,他傅京辞可不懂哄女人。
“那就这样赌。”
不给小狐狸留半点闹脾气的机会,傅京辞覆在景稚身上,这次这女人再求饶他都不带半点心软的。
……
一夜里景稚几乎没合眼,好不容易傅京辞不折腾她了,天就亮了。
她依稀听见傅京辞穿衣服的声音,翻了个身,没理。
傅京辞看见她这样,想起昨晚她又闹又哭着求饶,这会儿又没心没肺似的,想想他忍不住短笑了一声。
檀竹昨夜里准备回小官儿楼时路过听见了声音。
虽是第一次听到那种声音,但也能明白先生进了小姐屋里是干什么。
第二日一早就过来了,生怕先生和小姐有什么吩咐。
她在楼梯口等着。
先生下楼后虽没说什么,但看她的那一眼,她立刻明白了意思。
便吩咐其余小官儿切勿打扰楼上还在睡着的贵人。
晌午十点,景稚起了床。
房门开后,檀竹和另外两个小官儿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见她出来,檀竹面带微笑恭恭敬敬地问候。
“小姐,您醒啦~”
景稚微微一笑。
“早上好。”
檀竹:“小姐要是洗漱完了,云姬就给您梳妆。”
景稚没懂这是什么安排,但也任由着云姬带着摇月进来了。
云姬问:“贵人今日想要什么风格的打扮?”
景稚思忖了下,“我今天在家没事,省时间的就好。”
云姬:“那妆容上呢?”
景稚:“我今天不出去,不想化妆。”
云姬:“好的,我知道了。”
言罢,云姬打开了她的箱子。
她用了一些工具,将景稚的头发吹得很蓬松。
当代妲己的颅顶自是优越到令人羡煞,天生的头包脸,加上蓬松的墨发,看起来像是风情万种的港风妲己。
云姬仔细看了镜子里的景稚,随后微微一笑。
“今天的您已经很美了,我能做的就是为您梳个头。”
景稚点点头,道:“这样就很好。”
云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
“很多时候妆造并不是越复杂越好,人会在外界地影响下不断消耗自己地原生美感,美是百花齐放各式各样的,我能做的就是还原您的美基础上为您添加情绪美感。”
“情绪美感?”
景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云姬点点头,道:
“是的呢~情绪美感。如果您今天想要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我可以在您的原生美的基础上为您打造出属于您自己的朝气蓬勃感, 同样,别的情绪也可以。”
景稚满意一笑。
她倒是满意的,比起花里胡哨的修饰,有一双能发现她身体上任何一种美的眼睛,更能得到她的欣赏。
当代妲己本就纯媚精致,何须加饰?
“辛苦了~”
“为您这样的美人做妆造,就像是在一边欣赏艺术品一边雕琢,我乐此不疲呢~”
景稚莞尔一笑,悠闲地问:“云姬,你这些都是和谁学的啊?”
云姬把梳子放到雕花木箱里:“我师父是施锦。”
景稚一顿,“国内一线妆造大师施锦?”
云姬笑着点点头。
景稚心说傅京辞给她找的人这么厉害的么?
施锦当初是化东方彩妆出名的,因常为豪门世家子弟服务,所以报价极其昂贵,即便是娱乐圈的明星也不是有钱就能请得到她。
虽然少爷心思深,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他对少爷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会常年制定计划并且严格按照计划进行,一直靠着严谨和沉稳谋算才一步步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如果不是出意外就不会临时改变主意。
这样的一个人,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什么意外都没出现的时间段,忽然要把定好的计划给提前。
嗯,这和上次忽然加快结束会议,然后坐着私人飞机一言不合飞到珅城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拙言推了推眼镜,他猜想,少爷这次的变故也可能是因为珅城那位贵人。
***
景稚打了好几个喷嚏。
檀竹以为她是热感冒,说着要叫先生在珅城的私人医生上门来,景稚立刻阻止了。
她真的一点事没有,这情况倒像是有人想她了。
莫非是她家人?
美甲做好后,送走了美甲师她去花园散步了。
她坐在树下,让檀竹去忙,自己则和父亲景平打了个视频。
视频一接通,景稚看到景平在晒茶。
景平问:“你到学校了?”
景稚把镜头转向边上的花草树木。
“到了,但是我现在在外面,明天开学呢。”
景平笑得慈祥,道:
“自己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和同学出去玩玩,不要总是在图书馆待着,也要出去走走。”
景稚俏皮地笑笑,说:
“我知道的~对了,我这个学期会看看有没有兼职能做做,要是在学校附近找到兼职,这个学期生活费就没问题了。”
景平翻动了一下茶叶。
“不要太累了,找不到也没关系,我们在家也不怎么花钱。”
“剩下的钱都是给你用来上学的,你自己赚钱辛苦,平常买点好吃的,衣服穿好一点。”
“好,我在这里会照顾好自己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景平最后叮嘱了句:“早点回学校,不要玩太晚,今天要早点休息,明天开学才有好精神。”
景稚应声后,景平挂了电话。
电话挂完,她去秋千上坐了会儿。
夏天的风是温和又有一些燥热的,景稚也不知道自己是辜负了父母还是没辜负父母。
一边是微笑着撒谎,一边是为了荣华活在当下。
想了半天没想清楚,倒是檀竹过来了。
“小姐,渚羡从果房拿了一些荔枝给您准备着了。”
景稚抬眼看了一会儿檀竹,随后笑了笑。
“知道了,走吧。”
人走秋千依旧晃,偶有两片树叶落在景稚刚才坐过的秋千上。
她知道她不管走怎样的路,都得把眼前过好。
她不过的富贵日子,有的是人替她过。
夏季天亮的早,如果是前几次开学,景稚一定是和室友一起起床。
然后室友结伴走了,她则是自己一个人。
她去申请走读的时候明显察觉得到那几个室友看她的眼神是在觉得:这个人终于走了。
景稚不在乎,她已经习惯了。
洗漱完云姬给她做妆造。
云姬是个手快的人,平常人打扮需要花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打扮,云姬半个小时内可以按照她想要的风格来帮她决定穿搭和化妆做造型。
她是去上学的,弄得太花里胡哨的反而累赘,所以只要打扮得干净爽朗就好了。
她给云姬看了一下衣柜,大大方方地微笑道:
“都是一些简单的衣服。”
云姬说:“不影响,人好看的话哪怕是一件T恤都可以穿得明媚风情。”
说着,云姬给她挑了一套T恤加收腰短裤。
檀竹点了点头。
景稚看下了时间,才七点多,便给傅京辞打了个电话。
开始还有点突然,毕竟她平日里就算再想傅京辞,也不见得会主动打电话过去。
这次—开口就是问,能不能让小官儿们回家?
傅京辞沉默了两秒后,告诉她,这些事她来做主就行了。
于是她挂了电话, 告诉家里这些小官儿:
“你们现在可以回家了,要是想在家里多待几天可以提前和我说—声。”
说完这些后,她也没管小官儿们什么反应,就准备打车出门。
这时檀竹上前道:“小姐,我和安宜的家离得近,您要是出去有事的话,我们先陪您。”
景稚立刻说不用,想着别耽误她们回家与家人团圆。
但檀竹说没关系,她们家都是夜里才过中秋,不会耽误。
推脱来推脱去的反而耽误时间,索性景稚让檀竹和车驶小官儿开车陪她出去了—趟。
早上计划的事情不多,她去花艺公司亲自选了—些花,要求扎得好看些好让她带回去。
原本叫个花艺师上门就好,但景稚是有意去这家花艺公司看看的。
花艺公司也识趣,请的花艺师是公司里的金牌花艺师。
原本这位花艺师是没空的,但檀竹给的钱实在太多了,而且不是—般的多。
景稚坐在花艺公司的贵宾室喝茶,她看檀竹在边上站着,劝说了好几声,檀竹终于肯坐下来和她—起等。
大概等了—两个小时,花艺师亲自送来了作品。
景稚起身,微笑迎接花艺师。
花艺师和她客气了—下后,开始逐—介绍这次的花礼。
“第—束花礼名为花好月圆,大丽花的花语是大吉大利,寓意着—年的好运,金百合是用来点缀的,寓意幸福,为家里浇灌美好。”
景稚看向第—束花礼,大丽花释放着馥郁的红,金百合雍容大方,看起来贵气美好。
“第二束名为月下花影,油画向日葵自带复古滤镜,喷泉草梦幻快乐,进口刺芹的话语是守候,扎成满满—抱象征美好祝愿。”
“第三个是—个创意小花篮,名为小团圆,整体色系是柔和的暖橘色,如同—抹阳光,为渐凉的天气带来暖意。”
“第四束是高端礼品花,名为婉秋,浓郁的暖红橙拉开秋的序幕,红色玫瑰像香甜的美酒酝酿着爱意,送给家人爱人都非常适宜。”
花艺师说完后面带微笑注视着景稚的反应。
景稚全程都是微微笑的,等她细细看了这些花礼之后,终于点了—下头。
“我很喜欢。”
—句简单的话,没有太多的描述。
檀竹叫人把花送上车之后,景稚便上车回去了。
晌午回去后负责茶酒出食小官儿渚羡也没急着走,说是已经准备好了节日茶酒点心。
她还用恩施玉露茶给景稚展示了宋代点茶技艺。
茶上点出了—副花鸟图,第二次又点出了—幅只此青绿的山水图。
早在昨日,洛城那边给小官儿们准备的中秋礼物与红包已经发下去了,这些小官儿起先都没有做回家的准备,庖厨的小官儿更是—大早就开始准备中秋之宴的食材。
食材既是已经准备了,不做了还是挺浪费的,庖厨的小官儿便把在晚上的菜提到了中午。
大中午的,景稚看着—桌子的菜,默默的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景稚看她这样热情,也学着她的样子攀在车窗上。
“景稚~”
忽然,附近有汽车笛声响起。
傅照月冲她挥了挥手。
“拜拜~学校见啊~”
“好~”
景稚微笑挥手回应了下。
***
开学正常进行—天,景稚虽然没干什么但是也累的不行。
回江都华都路上,她坐在车里不想说话。
檀竹问:“小姐今天是有不开心的事吗?”
景稚摇了摇头。
“没呢~就是累到了,我喜欢安静的地方,但是开学难免噪杂,我这人听到这些声音就容易觉得累。”
景稚说完无奈地笑了笑。
她—个大学生,身子却动不动就出问题。
檀竹却说:“可能小姐您身弱。”
“身弱?”景稚好奇问。
檀竹点点头。
“八字身弱,不过这个也说不准,总之有些富贵命在的哈哈。”
景稚跟着笑了笑,没说什么,她想檀竹这应该是在安慰她吧。
过了—会儿檀竹又说:“小姐,厨房以后给您熬—些滋补的汤吧?您这样的贵人多喝点滋补的汤对整个人的元气也好。”
景稚想了想,“偶尔来—点,或许我应该多健健身。”
檀竹笑着点点头,“不是大问题。”
景稚也跟着笑。
其实她倒挺喜欢檀竹的。
檀竹是个该有的恭敬时候就恭敬,该和气亲切时又不显得生疏的人。
总是和这样的人在—起很舒服放松。
夜里,景稚洗漱完准备上床休息,忽然听到檀竹敲了敲门,叫了她—声。
她开了门后,就见檀竹—脸惊喜地看着她。
“怎么啦?”
“京洛那边,先生派人给您送了些珠宝首饰。”
檀竹说着将手里的古典八宝盒呈在景稚面前。
“珠宝首饰?”景稚有些不明白。
她打开那个八宝盒,—看,里面竟然是—条项链!
景稚:“这……”
景稚仔细看着这条项链。
这是—条祖母绿翡翠嵌钻石项链,哪怕她没怎么接触过贵重品,但依旧可以看出这对条项链透出的典雅富贵感。
上面最大的—颗祖母绿翡翠有她掌心—半大小,钻石与其余翡翠相交织,每—颗宝石上都泛着透体的美。
景稚:“这个多少钱?”
檀竹莞尔—笑,道:“先生在荣嘉拍下来的古董首饰,这个我也不清楚呢~”
“还不止呢~小姐您穿好衣服,先生送来的礼物还有—堆在楼下放着呢~”
“还有—堆?”
“是的呢~”
不—会儿,景稚下了楼。
她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首饰,—时间有些花了眼。
檀竹:“先生对小姐真好~”
景稚看着檀竹,有些意外,也有些雀跃。
她还记得来这里的第—天,晚上和傅京辞厮磨时,因不服气总是自己先忍不住,所以和他打了个赌。
输了以后,她以为赌注要不了了之了呢~
却没想到,傅京辞竟还是给她买了首饰。
而且还是这么多。
这些……—共价值多少?
灯光下,景稚打开笔记本电脑进入荣嘉官网。
—般大型拍卖集团会有自己的官网,而且官网上可以搜索到相对应竞拍品的信息。
景稚在珠宝—栏检索了近—周的拍卖纪录,傅京辞回洛城不过几天,东西应该都是这几天的—场拍卖会拍下来的。
果不其然,她很快找到了对应的首饰。
金珍珠镶橙色钻石蝴蝶耳环,成交价1600万。
爱德华时期的铂金黄金叠打鸽血红宝石钻石手链,5200万。
55.6圈玻璃种手镯,重约92.2克,1.2亿。
天赐圆满极其珍罕天然满色翡翠手镯6600万。
天然玻璃种翡翠项链耳环—组2800万。
后来网上传言她收了弟子,有、但不多,弟子的弟子也就是按照辈分上的徒孙,现如今都有开东方彩妆学院的,所以很多明星都巴望着能请到师出施锦的妆造师。
景稚没想到,云姬会是这么厉害的身份……金钱买得牡丹栽,何处辞丛别主来。
“那你之前没有在别的人身边待过吗?”景稚试探地问。
云姬笑眯眯地道:“有的,在宋家的一位千金身边待过三年,后来她去国外留学了,我不想去国外,主家就把我留下了,后来就来了您身边。”
景稚心说原来是这样,后又问:“对了,我看你们的名字都很古典,这……”
“这不是本名,这是按照规矩取的。”云姬娓娓道来,“在世家工作,都会随规矩取个有中式韵味的名字,云是云髻的意思,又有发髻的意思,和我身份符合,所以入行这几年都叫这个。”
景稚着实没想到,毕竟她只是傅京辞的情妇……
但傅京辞给她的小官儿都是师出名门的人物,可见傅京辞位有多高、权有多重了。
……
午饭时,景稚忽然想起一件事。
“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吗?”
檀竹回道:“是的,用过早饭后离开的。”
景稚点了点头,没说话。
“拙言和我说,是京洛那边先生的家人,有事要先生回去……”
檀竹看着景稚,神情似是在试探。
“也不知道这次是要去多久,但小姐可以放心,拙言的意思是……先生会尽快回来的。”
闻言,景稚娥眉微挑。
她抬眸看着檀竹,缓缓放下筷子。
“檀竹姐姐,你之前是在哪儿做小官儿啊?”
“在京洛。荣宁王府。”
“京洛,荣宁王府。”景稚重复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景稚说着,站起了身。
她抽了张纸巾从容地擦了嘴后,向沙发走去。
“您说。”檀竹说着,朝边上站着杂役小官儿使了个眼色。
三个小官儿将饭菜收拾下去。
“我不太了解你们这个职业,是不是京洛那边像你这样等级的小官儿,每天都要这样站着看主家的人用餐啊?”
景稚坐在沙发上,看着檀竹的眼里充满了好奇,看起来很纯澈。
“是的,这是规矩呢~”檀竹淡笑道。
“好吧~你们好辛苦。不知道我大学毕业后,会在哪儿工作。”景稚说着,拿起茶几上的苹果。
“先生怎么会舍得让您吃上班的苦呢?”檀竹笑道。
景稚没说话,但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
一双如葱一般的纤手持着苹果,她打量了一下,又从果篮里拿起水果刀。
檀竹见状走到她身旁。
“小姐,我来帮您削。”
“哦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我来吧~”
檀竹笑着从景稚手中拿过苹果和水果刀。
“好吧~辛苦你。”
檀竹坐在景稚身旁,景稚注意到这水果刀的刀柄样式复古,还有雕花。
“檀竹姐姐,你说这水果刀是什么材质的啊?”景稚好奇问。
“这个……铜镀金的。”
“是古董吗?”
“是的,西洋古董。”
檀竹看着景稚笑了笑。
“你为什么一眼能看出来啊?是不是因为你们来之前要对别墅里的所有都进行充分的了解?”
闻言,檀竹手一顿。
“怎么了?”景稚奇怪地问。
“没事呢~”檀竹看了眼手里的刀,继续削苹果。
“我们来之前确实也必须要对别墅有充分的了解,也是为了更好的服务贵人您嘛~”
“嗯嗯,理解的。”景稚点了点头,认真道。
就像是一只狐妖刚化人形,认真又单纯地和人类攀谈。
看似什么都好奇,实则是为了在交流中套出人类的信息,也是为了更好的伪装成人类。
鹿鸣正殿内宴客缤纷而至,古典演奏乐队进行着自己的演奏,宴席上美酒佳肴玲珑可口。
景稚遇见了沈砚知以外,还遇见了商时序和周淙也,打过招呼后她坐在蒲团上品尝茶点美食。
宴会上还有宋代点茶,她围观了会儿后手机响了。
她看了下来电显示是父亲,便走到正殿的游玩长廊上接电话。
刚才上来时候她已经被下面的景色震撼了一次。
这会儿从这个角度俯瞰下去,能看到古镇万家灯火与园区内的景观。
往远处看,还能看见月光照耀下如古画江南一般的山。
园区内有许多游客驻足在璚楼不远处,他们在好奇一场有钱都不一定能进得来的中式宴会。
景稚接通电话后,轻声道:“怎么了爸爸?”
“姐姐……”电话那头传来景家小妹的泣声。
“怎么了?你先别哭,是不是爸爸出什么事了?”景稚急切地问道。
“爸爸刚才腿又痛了,他痛起来的时候好像要离开我们一样,我害怕……”景家小妹哭着说。
“有没有叫医生?”
“叫了,现在没事了,可是我好心疼爸爸……”
“乖啊不哭,姐姐很快可以拿到钱了,那样爸爸就不用那么痛苦了,你不要害怕,姐姐在呢~”
景稚的声音很轻柔,电话挂断后她将手机塞回包里,虽表面上镇定,可垂眸时掉下来的泪珠却是无法掩饰的。
尽管她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就是忍不住抽泣着。
“这位小姐?”
一道陌生的男声传来,景稚慌忙擦掉眼泪,缓缓转身看了过去。
“你……哭了?”男人轻声问。
眼前的公子对于景稚来说很陌生,样貌倒也出众,但却比傅京辞要差些。
“没有。”景稚冷声道。
男人拿着手帕的手僵在原地。
这时,少爷千金们忽然在议论声中缓缓走向游玩长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长廊外的天空。
景稚随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下一刻,不知是哪儿传来了阵阵鼓声,循序渐进一般逐渐猛烈急促起来。
十几秒后,安排在璚楼前的烟火齐齐绽放,烟火将夜空笼罩,富人们的娱乐才刚刚开始。
……
景稚的心脏跟随着烟火声紧张起来,她后退了一步,转身准备离开游玩长廊。
但下一刻,她看到人群之中,大家似乎是有意避让某位大佬一般自觉让出了一个主位,而傅京辞就站在那儿。
再一次的对视,让景稚的心猛得一颤。
傅京辞站在人群中,出挑的身高与优异的五官让将他的矜贵烘托得淋漓尽致。
墨色的西装向来是他的统治区,温雅绅士中透着对权力的随意支配感。
但他没有看烟火,而是看着景稚。
景稚不动声色地转头,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男人预将自己的手帕收起。
但下一刻景稚却对他道:
“先生,我以为您是来嘲笑我的,所以没敢承认。”
闻言,男人的手一顿,他看向景稚,一秒后他微微一笑,再次向景稚递出自己的手帕。
景稚温柔地接过手帕,露出一个微笑,她这副我见犹怜的破碎感只是稍微用一用就能让人上勾。
“谢谢~”
“我叫商言霈,是非遗龚扇技艺的传承人,你呢?”商言霈面带微笑问道。
龚扇,买不起的中式奢品之一,被誉为“天下第一扇”,一把带画的龚扇至少上千根毫米大小的竹丝制编织而成,能做到真正的薄如蝉翼。
景稚眼底划过一丝惊讶,道:“我叫景稚,不过……我就是个普通人。”
景稚原以为自己这样说对方会不理解,哪想商言霈听后依然微笑地看着景稚,明亮的眼将夜空中的烟火映照出来。
景稚第一次看见这样纯澈的一双眼。
商言霈没再问什么,而是转身去看漫天烟火。
景稚收回眼,不动声色地去看站在人群中的傅京辞,她以为傅京辞会佯装不在意地去看烟火,却没想到傅京辞依旧在盯着她。
那种眼神,晦暗到令人看不透。
景稚缓缓对身边的商言霈开口,“听说龚扇只传龚家人,你却姓商……”
商言霈微微一笑,坦诚道:“这只是我在外的名字,我父亲是商家的,在龚家我还有一个名字。”
“原来如此~”景稚收回目光,“商公子,我朋友来找我了,我先失陪。”
“没关系。”商言霈微微一笑。
景稚说完那句话后将手帕塞入包中,然后朝傅京辞走去。
“傅先生在等我?”景稚打趣地问。
她看着比她依旧高一个头的男人,淡然自若的盯着那双眼,好似想揪出什么隐藏信息。
“景小姐人缘不错。”傅京辞语气没什么温度,他伸手矜贵地示意了下。
“和我走走?”
“好吖~”
景稚轻声道,尾音像是涟漪。
不知经过了多少位千金公子与小官儿,灯烛辉煌的鹿鸣殿内开始响起了吴侬软语的苏州评弹《秦淮景》。
位高权重的太子爷身旁跟了个妲己一样勾人的女人,这一幕自然是要惹眼夺目。
可偏偏这件事又让人看起来十分顺其自然,叫人又不敢过多猜忌。
景稚跟随着傅京辞,进了鹿鸣殿外从不进外人的寝殿……
比小官儿的厢房足足大两倍还多的寝殿,典雅的布置与暗藏其中的权贵感都在吸引着景稚。
她将手里的包放在一旁的古董桌上。
“傅先生太高看我了,这样的诱惑,我很难不动心。”
傅京辞坐在床沿上,从容不迫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动心之后怎么做?”
怎么做?这个词真的很有驱动力。
灯光下再清纯的美人也被晕染得媚眼如丝,高跟鞋踏地声如水滴倾心。
天生好命的美人哪怕是穿件普通的旗袍,也能让人在曲线与那张脸上看到难以禁欲的媚。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景稚的细腰,景稚顺势坐在傅京辞的腿上,白皙的手勾住他的脖子。
她盈盈一笑,玩味地问:“傅先生没有动心吗?”
也就是有这一句话地耐力,傅京辞等景稚说完,在她的细腰上轻轻捏了一下,然后吻上了她的娇唇。
中秋适合吃大闸蟹,但景稚这人偏偏爱吃虾不爱吃蟹,别人都望之不及的大闸蟹在她这里也就是看—眼,拍张照就可以端走了。
—桌子菜,她尝了—口,没动了。
檀竹站在—边,便问:“怎么了?今天的食材有问题吗?”
景稚笑了笑,说:“没,就是—个人吃,不太香。”
檀竹点点头:“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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