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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觊觎我的位置?赏一丈红康宛海秦紫山结局+番外

狮子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态度亲昵:“好了,舅母知晓你是无辜的,以后可别称我是太太了,就叫舅母。一家子亲戚,何必这般生分?”苏莞丝的柔荑被唐氏紧紧握着。她哭得情真意切,脑袋微微发胀,心里却潋滟着说不尽的喜意。唐氏这么说话,就是不想与她撕破脸皮的意思。这日这一役,她是大获全胜了。“是,舅母。”她破涕为笑,笑容甜美又乖顺。*夜雾沉沉。史依兰醒来的时候,薛老太太正焦急地询问府医她的情况。府医道:“姑娘只是气急攻心才晕了过来,如今已是无碍了。”方才的记忆一齐涌上心头,史依兰立时流下两行清泪,哭求道:“老祖宗,我不想回金陵,求您救救我,我真的没有害苏妙嫣。”薛老太太面露疲惫,将府医与丫鬟婆子们都撵了出去。四下无人时,她才叹道:“你自小便在我身边养着,比起二房三房的雅...

主角:康宛海秦紫山   更新:2025-04-09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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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康宛海秦紫山的其他类型小说《敢觊觎我的位置?赏一丈红康宛海秦紫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狮子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态度亲昵:“好了,舅母知晓你是无辜的,以后可别称我是太太了,就叫舅母。一家子亲戚,何必这般生分?”苏莞丝的柔荑被唐氏紧紧握着。她哭得情真意切,脑袋微微发胀,心里却潋滟着说不尽的喜意。唐氏这么说话,就是不想与她撕破脸皮的意思。这日这一役,她是大获全胜了。“是,舅母。”她破涕为笑,笑容甜美又乖顺。*夜雾沉沉。史依兰醒来的时候,薛老太太正焦急地询问府医她的情况。府医道:“姑娘只是气急攻心才晕了过来,如今已是无碍了。”方才的记忆一齐涌上心头,史依兰立时流下两行清泪,哭求道:“老祖宗,我不想回金陵,求您救救我,我真的没有害苏妙嫣。”薛老太太面露疲惫,将府医与丫鬟婆子们都撵了出去。四下无人时,她才叹道:“你自小便在我身边养着,比起二房三房的雅...

《敢觊觎我的位置?赏一丈红康宛海秦紫山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态度亲昵:“好了,舅母知晓你是无辜的,以后可别称我是太太了,就叫舅母。一家子亲戚,何必这般生分?”

苏莞丝的柔荑被唐氏紧紧握着。

她哭得情真意切,脑袋微微发胀,心里却潋滟着说不尽的喜意。

唐氏这么说话,就是不想与她撕破脸皮的意思。

这日这一役,她是大获全胜了。

“是,舅母。”她破涕为笑,笑容甜美又乖顺。

*

夜雾沉沉。

史依兰醒来的时候,薛老太太正焦急地询问府医她的情况。

府医道:“姑娘只是气急攻心才晕了过来,如今已是无碍了。”

方才的记忆一齐涌上心头,史依兰立时流下两行清泪,哭求道:“老祖宗,我不想回金陵,求您救救我,我真的没有害苏妙嫣。”

薛老太太面露疲惫,将府医与丫鬟婆子们都撵了出去。

四下无人时,她才叹道:“你自小便在我身边养着,比起二房三房的雅琦和雅铃,你倒更像是我的亲孙女。”

史依兰哭得愈发伤心。

薛老太太抚了抚她鬓角的碎发,道:“我不管你是真给苏妙嫣下了药还是被人陷害的,如今你若还想再留在京城里,就要看你能不能豁得出去了。”

话音甫落,史依兰噎住了眼泪,怔惘地注视着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笑道:“一个外室服下绝嗣药,又没伤及性命,能算什么大事?你只要闹出比这更大的一件事来,就能将这事抹平。”

史依兰慌乱不堪的心因薛老太太胸有成竹的话语而渐渐安定了下来。

她就知晓,老祖宗最是疼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赶出薛国公府。

苏莞丝那贱人,竟敢用这么下三滥的招呼陷害自己。

这笔仇和债,她必定要十倍百倍地还击回去。

*

奔波了一日,苏莞丝拖着疲累的身躯回了月华阁。

云枝替她揉肩捶背,又去检查她的膝盖:“姑娘跪了一整日,还哭得眼睛都肿了,这才终于达成了目的。”

“只要能将史依兰这心腹大患赶出薛国公府,我伤成什么样都是值得的。”

苏莞丝笑了笑,想推开支摘窗瞧瞧庭院里的月色,却发现窗棂处放着张纸条。

这是唐梦蝶给她留下的纸条。

上头赫然写着:不错,这事算你做得漂亮!

她将纸条递给了云枝,道:“赶走史依兰,也是唐梦蝶最迫切的愿望。”

云枝烧毁了纸条,道:“也是史依兰自己蠢笨,竟然会想着与唐梦蝶联合。明明唐梦蝶才是害了她的人,姑娘还好心提醒了她,她反而要先对付姑娘。”

苏莞丝也想不明白史依兰为何要与唐梦蝶联手。

明明唐梦蝶让她在普济寺门前丢了那么大的脸,家世、出身、地位也远远高于卑微的自己。

史依兰却摒弃了仇恨,撺掇着唐梦蝶一起对付自己,着实可笑。

好在唐梦蝶没有将史依兰的话当一回事,反而还将此事告诉了自己。

无论史依兰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苏莞丝都不愿再留着她了。

她想对付自己?那自己就先将她赶出薛国公府。

“今日在福寿堂,奴婢瞧着老祖宗护着史依兰的样子,心里可羡慕了。”

云枝叹息着道:“若这世上也有人这么护着姑娘,姑娘何必这么耗费心机地钻营?”

这话勾起了苏莞丝心里的伤处,好在她不会放纵自己沉溺于悲伤的情绪之中。

短暂的哀伤后,她就展颜一笑。


史依兰没想到唐梦蝶会突然发难,因金嬷嬷在边上的缘故,她只能假笑着说道:“这都是咱们小辈的一片孝心,若苏表妹不会琴棋书画,只在一旁凑个人数就好。”

至于到时候苏莞丝会不会被宾客们嘲笑,则与史依兰没有半点关系。

她扯着为薛老太太贺寿的大旗刁难两人,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唐梦蝶与苏莞丝,一个蠢笨易怒,一个粗鄙得难登大雅之堂。

只有她史依兰最是清雅灵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到时候必定会在寿宴上大出风头。

薛国公府世子夫人一位非她莫属。

“明日就是老祖宗的寿辰了,偏偏你今日才想出要为老祖宗排一出戏,就一日的功夫,让我们怎么来得及准备?”

唐梦蝶气恼地问道。

史依兰依旧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边说话还边笑着给苏莞丝递去了个眸色。

“苏表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都没有推辞,怎么唐妹妹你倒先不肯了?”

眼瞧着史依兰不停地拿自己作筏子挤兑唐梦蝶,苏莞丝才不慌不忙地开口道:“一日的功夫虽赶了些,只要咱们姐妹们齐心协力,想来也是排好这出戏的。”

苏莞丝都这么说了,唐梦蝶更没有推辞的借口。

史依兰眉开眼笑地说道:“好,唐妹妹擅琴,明日就有你来抚琴。书法和画画就由我来经手,苏妹妹嗓音如此清灵,明日便给老祖宗献唱一首吧。”

话音甫落,唐梦蝶骤然愤怒地离了席,因金嬷嬷在场的缘故,她不好发作。

她只能死死地忍着心里的火气,道:“姐姐真会安排,可是把我和苏妹妹当成花楼里的歌伎了,将抚琴和献唱这样不入流的技艺教给我们,自己却选了高雅的书画。”

苏莞丝也在心里琢磨着史依兰的用意。

她本以为史依兰是下定决心要走端庄淑雅的路线,将“贤雅”的好名声烙在自己心中。

只是如今看来,这好名声只是一层虚假的外衣而已,一遇上要紧事,她便会暴露本性。

譬如这祝寿排戏一事,史依兰就打压唐梦蝶、利用自己,衬出她的高雅和品德来。

万事成败见于细节,史依兰不足为惧耳。

“唐姐姐。”苏莞丝莞尔一笑,端的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纯良模样:“咱们既是要给老祖宗祝寿,只要能带着真心做好这件事,便是对老祖宗最大的尊敬,何必拘泥于细节。”

这一番使得金嬷嬷愈发惊讶地瞧了苏莞丝一眼。

只有唐梦蝶冷哼了一声,轻声嗫喏道:“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会装模作样。”

*

史依兰要给薛老太太排戏祝寿的消息传到唐氏耳朵后,她不由地会心一笑,只道:“这可真是个乖巧的好孩子,若是能嫁进我们长房,那可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一旁的嬷嬷们顺势赞了史依兰几句,又提到了莽撞的唐梦蝶。

“这孩子本心不坏,只是太心浮气躁了一些,将来最好还是嫁去人口简单些的人家。”唐氏道。

嬷嬷们一听这话便知晓唐氏已对唐梦蝶无意,便有心思活络之人提到了苏莞丝。

对此,唐氏的态度显得有些暧昧不明:“她模样和性情都不错,只是出身太低了些,依兰若能嫁给礼哥儿为妻,何必要纳这么一个貌美的贵妾碍依兰的眼呢?”

几位嬷嬷立时噤了声,算是明白了主子们的心意。

年初时,云枝认了唐氏身边的崔婶儿为干娘。

崔婶儿虽只在外院伺候着,却因人缘好的缘故与荣禧堂内的婆子们打成了一片。

近日府里都在疯传着唐氏瞧中了史依兰做儿媳一事。

云枝央求着崔婶儿探听些消息来,崔婶儿便从伺候唐氏的嬷嬷那儿问出了唐氏的心意。

“你快劝你家姑娘收收心吧,太太瞧中了史姑娘,你们姑娘拿什么和史姑娘相争的?”崔婶儿苦口婆心地劝着云枝。

云枝胡乱应了几声,而后便赶回月华阁告诉苏莞丝这个坏消息。

谁知苏莞丝听了这话,却不骄不躁地说道:“是太太看中了史依兰,并非大表哥。”

“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苏莞丝截断了云枝余下的话语,只笑盈盈地说道:“旁的人家兴许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薛国公府却不一样,薛国公战死沙场后,长房由大表哥一人撑起门楣,娶妻一事必要经过他自己点头。”

所以,苏莞丝还有机会。

夜沉似水,几缕清风拂起青玉树的枝桠。

苏莞丝立在支摘窗旁提笔写下了一封信,递给云枝后说道:“明日你寻个眼熟的小厮,让他将这信送去葫芦巷。切记,万万不可暴露我的身份。”

云枝郑重其事地点了头。

*

翌日天明,晴空万里。

昨儿夜里唐氏送来了好些模样精巧的钗环首饰。

苏莞丝精心打扮了一番,瞧了眼铜镜里娇俏似三春之桃的妙人儿,只道:“不必上这么浓的妆,今日这样的大场面,越低调越好。”

像她这样没有家世做倚仗的女子,越是貌美,就容易让人瞧不起。

云枝点点头,从唐氏送来的衣衫里挑了一件最不起眼的淡青色罗衫裙。

只是如此草草地打扮一番,苏莞丝依旧清灵如仙,怎么也遮不住满身上下的俏丽。

今日薛国公府门前停满了各家各户的马车。

史依兰陪着薛老太太接见宾客们,薛老太太有意抬举她,赞她端庄典雅。

诸位宾客们也顺着薛老太太的话赞她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是大家闺秀中的典范。

而苏莞丝却只能在角落里孤零零地坐着,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不远处众星捧月的史依兰。

与此同时,唐梦蝶正在与薛国公府二房的小姐们说话。

二房共有两位小姐,一嫡一庶,名为雅琦和雅铃。

三人关系亲密,且都看不惯史依兰那副清高自许的假模样。

唐梦蝶正恼恨着自家姑母瞧中了史依兰为儿媳,史依兰踩着自己为自己树立了个大家闺秀的好名声。

在这样热闹的寿宴上,她又力压诸位贵女们拔得头筹,桩桩件件都让人恼恨不已。

就在唐梦蝶恼恨不已时,身后幽幽地响起了一阵如莺似啼般的女声。

“唐姐姐竟这般心甘情愿地看着史姐姐一人出风头?”

唐梦蝶一转身,赫然见苏莞丝正端着甜美的笑注视着自己。


翌日天明,苏莞丝醒来的时候薛赜礼与冬儿已离开了雅间。

唐氏身边的嬷嬷送来了早膳,并嘱咐苏莞丝:“姑娘快些洗漱打扮一番,用了早膳,咱们就该回府了。”

苏莞丝乖巧应下,此番普济寺之行,她不仅挑拨了唐梦蝶与史依兰之间的关系,还与薛赜礼共宿一夜。

这一趟,算得上是收获颇丰。

回府的路上,云枝见四下无人,便道:“姑娘,昨儿奴婢睁着眼一夜未睡,倒是与冬儿哥哥闲聊上了几句。”

苏莞丝一听这话便来了兴致,问道:“哦?你打听到了什么?”

云枝道:“冬儿哥哥说世子爷此番受伤与葫芦巷那位脱不了关系,所以世子爷才藏着掖着不肯让太太知晓。”

苏莞丝听了这话也是一惊,没想到薛赜礼昨晚受的伤是因苏妙嫣而起。

那伤口瞧着可是十分骇人的。

“他可有说大表哥是如何受的伤?”苏莞丝追问道。

“似乎是被谁给捅伤了,那人捅伤世子爷的理由便是因为苏妙嫣。”云枝道。

马车颠来簸去,苏莞丝嘴角的笑意却勾着不肯往下落。

她凝神注视着云枝,笑道:“好云枝,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云枝被夸得脸颊一红,忽而又忆起冬儿的嘱咐,道:“冬儿哥哥嘱咐了奴婢,说要让姑娘替世子爷保守秘密,千万不能让太太知晓此事。”

苏莞丝坐直了身子,只笑道:“我当然不会胡言乱语,可若是太太自己猜出了什么,就与我无关了。”

*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薛国公府后,苏莞丝便假借着“腿疾发作”的由头,一瘸一拐地走回了月华阁。

在外院办差的冬儿听闻了此事,立时拍了拍脑袋道:“哎呀,我忘了给表姑娘送治腿疾的药了。”

说罢,冬儿便开了薛赜礼的私库,亲自将这治腿疾的药送去给了苏莞丝。

云枝奉了苏莞丝的命,特意捧着冬儿送来的药膏往内院里走了一圈。

一个时辰内,薛赜礼给苏莞丝赠药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薛国公府。

唐氏那儿也知晓了此事。

云枝心里纳闷,她家姑娘不是想着要韬光养晦吗?怎么今日却这般大张旗鼓地放出风声来?

她就不怕唐梦蝶和史依兰嫉恨地咬碎了银牙,将矛头调转到她身上来?

“我知你心中疑惑,你且等着瞧吧,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苏莞丝笑着对云枝说道。

云枝素来唯她的话是从,便依照着苏莞丝的吩咐去与唐氏身边的丫鬟们攀谈。

谈着谈着,云枝便不小心“说漏了嘴”,说那夜在普济寺里,她家姑娘的衣裳沾染上了血迹,那血迹顽固得厉害,怎么也洗不干净。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后,云枝立时窘迫地说道:“姐姐行行好,可千万别将此事说出去。”

起先这几个丫鬟们还以为苏莞丝之所以沾染上血迹,是因着来了月事的缘故,并没有当一回事。

可瞧着云枝惊骇到满脸惨白的神色,丫鬟们又有些不确信了。

难道表姑娘是在上香祈福的时候受了伤?

送走云枝后,丫鬟们服侍唐氏起身,闲谈的时候便提起了此事。

起先唐氏不以为意,直到忽而忆起薛赜礼已好几日都不曾回府了。

唐氏差人去问,薛赜礼只推说公务缠身,抽不开空回府。

可唐氏并非不懂朝政之事的粗野妇人,翰林院是清闲之地,不会忙碌到连回府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那夜在普济寺,你是不是说瞧见了个和冬儿生的十分相像的小厮?”

唐氏矍铄的眸光落到丫鬟风吟身上。

风吟抖了抖身子,只答道:“那夜风大雨大,奴婢也瞧不真切,不知晓那人是不是冬儿。”

唐氏仔细琢磨了一番,这云枝本就是个心直口快的蠢笨之人,会不小心说出秘密也属正常。

消失已久的薛赜礼,与血迹扯上关系的苏莞丝,薛赜礼又让人给苏莞丝送去了治腿疾的药。

桩桩件件凑在一起,让唐氏心中浮起了一个极不美妙的猜测。

“太太,可要唤冬儿来回话?”风吟揣测着唐氏的意思问道。

唐氏摇摇头,只道:“那是个嘴里没几句实话的猢狲儿,一颗心只向着他家世子爷,便是打死了他也问不出什么实话来。”

说完这话,唐氏耍弄着腕上玉镯的动作一顿,道:“去将苏莞丝带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一刻钟后,打扮一新的苏莞丝便出现在了唐氏面前。

唐氏坐于紫檀木太师椅中,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跪得笔挺的苏莞丝。

她冷声质问:“我听你身边的云枝说,你在普济寺内受了伤?”

听得此话,苏莞丝姣美的脸庞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惊讶与惶恐来。

她垂下头,不敢直视着唐氏,半晌只道:“让太太担心了,是丝儿的不是。”

唐氏听她含糊其辞,心里没什么耐心,只道:“昨儿夜里,你可有瞧见礼哥儿?”

惊惶之中,苏莞丝咬着唇摇了摇头,分明是不愿意说出实话来。

唐氏浸淫内宅许久,什么阴谋诡计、拙劣谎话没见过,只瞧一眼苏莞丝惊慌失措的模样,便知晓她在撒谎。

“你不愿意说,那便到庭院里跪着去,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进来回话。”

唐氏冷喝一声,便有身形粗壮的婆子架起地上的苏莞丝,带着她去往了庭院中央。

荣禧堂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们众多,此时回廊内外的丫鬟们都在偷偷打量着苏莞丝。

表小姐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错,竟被太太责令着跪在了荣禧堂庭院之中。

唐氏坐在支摘窗旁的软榻上打量着庭院里的苏莞丝。

见她虽被罚跪,身姿却清雅如空谷幽兰一般,倒是驻足观赏了一会儿。

这一观赏,也让唐氏后知后觉地察觉到。

苏莞丝今日来荣禧堂,连个贴身丫鬟都没带,仿佛是早已猜到了自己会被自己责罚一般。

唐氏想,她身边那个莽莽撞撞、不太聪明的云枝,去了何处?


苏莞丝不知唐氏是怎么露了馅,还连累了她。

她更知晓若今日自己不能消除薛赜礼的疑心,将来的日子可就难了。

所以她就跪得更笔挺了些,只道:“大表哥是误会我了,我总共就去荣禧堂侍疾了两次,不过在太太床榻旁端茶送药,并未见过太太的伤口。”

一味的解释恐怕不能让薛赜礼相信她,所以苏莞丝便道:“我也不敢哄骗大表哥,我的娘亲真是被妇人病折磨而死的,那时我还小,除了在旁伤心痛哭,连侍疾这样的事都不会做,后来娘亲死了,我总觉得自己不孝,见了太太那副样子,我就……我就相信了。”

说着,苏莞丝便落下了两行清泪,那泪水似晶莹的珍珠般往下坠。

她是真的有些害怕,害怕薛赜礼会因此事厌了她。

她好不容易才在薛国公府站稳了脚跟,耗费了这么多心力才与薛赜礼熟稔亲近了几分。

唐梦蝶与史依兰还在旁虎视眈眈,苏妙嫣更是不好铲除的劲敌,她的处境等同于群狼环伺。

苏莞丝不想功亏一篑。

她已将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了薛赜礼,失败的代价比旁人都大。

所以此时此刻从她眸中滴落的眼泪,每一滴都是情真意切的。

苏莞丝哭得伤心,几乎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地步。

她生得清丽,杏眸潋滟着泪花的模样尽显可怜。

薛赜礼并未全信她这番话,可看了她怮哭伤心的模样,心里又不免有些动摇。

他坐在扶手椅里一言不发。

苏莞丝已哭了足足两刻钟,她见上首的薛赜礼不说话,知晓自己再哭下去也是无用。

她干脆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装晕前暗暗祈祷着云枝能聪慧些,将她的身子说的要多孱弱就有多孱弱。

只要能搏得薛赜礼的一点怜惜,她就有绝地翻盘的机会。

苏莞丝一晕,薛赜礼便蹙起了剑眉,呼唤着冬儿进屋。

云枝也跟在冬儿身边,她一进屋瞧见了苏莞丝晕倒在地的惨状,立时扑上前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靠得近了,云枝发现苏莞丝轻轻扯了下她的衣摆。

她顿悟,姑娘原来是在装晕。

云枝灵机一闪,哭声比方才更凄厉了些:“姑娘身子没好全,昨儿夜里就险些晕了过去,今日她强撑着来给世子爷送糕点,奴婢还以为她已好全了呢,没想到……”

云枝哭得这么伤心,冬儿瞧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薛赜礼犹豫了一番,便道:“将她们主仆送回月华阁吧。”却没有提让府医给苏莞丝诊治一事。

冬儿在前院里有几分体面,他先吩咐婆子们将苏莞丝主仆送回月华阁,又借着薛赜礼的名义为她们请来了府医。

做完了一切,冬儿走进了外书房,正瞧见薛赜礼盯着翘头案上的糕点发呆。

他记得,这糕点是表姑娘亲手所做。

云枝跟着表姑娘过活,表姑娘的日子不好过,她的处境只会愈发艰难。

思来想去,冬儿便道:“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爷可不要怪奴才多嘴。”

薛赜礼递来一记冰冷冷的眼刀。

见他没有呵斥自己,冬儿继续道:“太太在内院里有说一不二的权威,表姑娘只是寄人篱下的孤女。太太想如何,表姑娘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况且奴才觉得表姑娘未必知晓太太在装病,太太这般高傲的人,怎会愿意将装病这样的丑事告诉表姑娘?”


唐氏端详她几眼:“你有法子让礼哥儿不去葫芦巷?”

“莞丝会尽全力。”苏莞丝似是而非地说道。

唐氏点点头,自己留在了内寝,给了苏莞丝一个与薛赜礼独处的机会。

此时,薛赜礼已吃完了一整碗鸡丝素面。

迎上苏莞丝水汪汪的杏眸,他不知怎的有些难为情,道将那碗鸡丝素面夸赞了一番:“这面的滋味甚好。”

苏莞丝走到他跟前,敛衽一礼道:“大表哥,莞丝有件事要说与您听。”

薛赜礼听她语气沉重,还以为是薛老太太的病势恶化了,顿时心间一颤:“什么事?”

“方才我在外头遇上了冬儿,冬儿说……妙嫣姑娘请大表哥去葫芦巷过夜,太太知晓了此事,让我来劝劝大表哥。”

话音甫落,薛赜礼默了很久,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苏莞丝莹白的脸庞处盘旋了许久。

他清润的嗓音辨不出喜怒来:“所以,你是来当母亲的说客的?”

苏莞丝摇摇头,也不去瞧薛赜礼阴晦不明的脸色,只道:“老祖宗病着,大表哥若贸然离去,外头的人知晓了只会在背地里说大表哥不孝。太太是一片慈母之心,莞丝也觉得大表哥不该去葫芦巷。”

这一句话,将薛赜礼因那碗鸡丝素面生出的感激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的漆眸里蓄满了戒备与冷漠。

显然,苏莞丝的这番说辞已让薛赜礼心生不悦。

眼见周遭的气氛变得冷凝又窒息,苏莞丝却不急不躁地继续说道:“只是妙嫣姑娘身子未好全,长夜寂寂,恐她心里难受,身边该有个人看望陪伴才是,莞丝愿意替大表哥去葫芦巷走这一趟。这样,大表哥的名声就不会有什么损伤了。”

说完,她抬起眼眸,望向了薛赜礼。

这道眸光纯澈又无畏,还带着几分莽直与骄傲。

她在骄傲什么?骄傲着自己想出了这两全的法子,既能照顾妙嫣,又能保护好他的名声?

她仿佛是全心全意地在为薛赜礼考量,如此坦诚,反而将薛赜礼的怀疑与戒备衬得十分卑鄙。

薛赜礼不可自抑地愣了一愣。

不知怎得,他竟开始躲避苏莞丝炽热的目光,眼神偏离,停在了桌案上的空碗里。

这空碗里盛着的是方才苏莞丝为他亲手所做的鸡丝素面。

薛赜礼叹了一声,道:“好,你代我去葫芦巷走一趟吧。”

苏莞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夜间行走多有不便。

薛赜礼特地让冬儿点了一队护院,跟在苏莞丝的马车后头,护送着她去葫芦巷。

葫芦巷的巷子口,早有两个小丫鬟候在那儿,一瞧见马车的身影便赶回去禀报。

双蝶听后,有些疑惑:“今日世子爷怎得不骑马?”

她未多想,进屋让苏妙嫣准备一番。

片刻后,马车停在院门前,苏莞丝在云枝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今夜,她未戴帷帽,打的就是让葫芦巷的所有人都瞧清楚来人是谁的主意。

双蝶见来人是她,当下便脸色一白,震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冬儿跨步上前,道:“世子爷抽不开身,让表姑娘代他来瞧瞧妙嫣姑娘。”

双蝶听了这话,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她知晓苏莞丝只是薛国公府里寄人篱下的表姑娘,出身卑微、父母双亡,除了美貌外再没有什么倚仗。

可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为何能代世子爷来看望她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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