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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变本加厉温棠温棠

祁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棠从纪辞年书房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微凉的晚风吹过别墅外一簇一簇的月季,月季随着风摇晃起来,发出簌簌的声响。有开至尾声的花朵,经过晚风的吹拂,粉色的花瓣一片片地掉落下来,洒在草坪上。几缕清香随着风吹入卧室。温棠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来。一个视频电话,来电人是——妈妈。温棠本来悠闲的动作一瞬间变得有些慌乱,她将有些凌乱的黑发别到耳后,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还算整洁,这才接通了电话。屏幕里出现了一对慈祥的中年夫妻,女人慈眉善目,眉目间尽是温柔;男人脸上尽是笑意,正靠近了屏幕在看。看到温棠,他咧开了一个大笑,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棠棠啊,你好久没给我们打电话了。”温棠应了一声。她怔然地看着视频里笑着的,鲜活的父母。记忆被拉回了那个...

主角:温棠温棠   更新:2025-04-09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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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棠温棠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变本加厉温棠温棠》,由网络作家“祁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棠从纪辞年书房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微凉的晚风吹过别墅外一簇一簇的月季,月季随着风摇晃起来,发出簌簌的声响。有开至尾声的花朵,经过晚风的吹拂,粉色的花瓣一片片地掉落下来,洒在草坪上。几缕清香随着风吹入卧室。温棠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来。一个视频电话,来电人是——妈妈。温棠本来悠闲的动作一瞬间变得有些慌乱,她将有些凌乱的黑发别到耳后,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还算整洁,这才接通了电话。屏幕里出现了一对慈祥的中年夫妻,女人慈眉善目,眉目间尽是温柔;男人脸上尽是笑意,正靠近了屏幕在看。看到温棠,他咧开了一个大笑,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棠棠啊,你好久没给我们打电话了。”温棠应了一声。她怔然地看着视频里笑着的,鲜活的父母。记忆被拉回了那个...

《结局+番外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变本加厉温棠温棠》精彩片段


温棠从纪辞年书房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微凉的晚风吹过别墅外一簇一簇的月季,月季随着风摇晃起来,发出簌簌的声响。

有开至尾声的花朵,经过晚风的吹拂,粉色的花瓣一片片地掉落下来,洒在草坪上。

几缕清香随着风吹入卧室。

温棠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来。

一个视频电话,来电人是——妈妈。

温棠本来悠闲的动作一瞬间变得有些慌乱,她将有些凌乱的黑发别到耳后,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还算整洁,这才接通了电话。

屏幕里出现了一对慈祥的中年夫妻,女人慈眉善目,眉目间尽是温柔;男人脸上尽是笑意,正靠近了屏幕在看。

看到温棠,他咧开了一个大笑,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棠棠啊,你好久没给我们打电话了。”

温棠应了一声。

她怔然地看着视频里笑着的,鲜活的父母。

记忆被拉回了那个夜晚。

[如果可以,温棠希望从未打开过那扇门。

暗红的血液几乎铺满整个地板——那是刚买房子要装修时,妈妈带她去一个一个挑选,最终选定的米黄色的地板。

有血液洒在了墙上,遮盖住了墙上的字迹——那是温朗刚学会写字时,拿着铅笔在墙上涂涂画画,一遍一遍写满的一家人的名字。

血泊里沉睡着的永远不会再醒来的父母,和雏鸟般还未展翅高飞就被生生折断的弟弟。

最初的感觉是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迅速从大脑撤离。

紧接着是茫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难以理解。

然后是否定,她不断地摇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最后是疼痛,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像是有一把尖锐的刀子,一下插进了心脏,又在里面搅拌,几乎让她窒息。

她全身的力气被夺走。

支撑着她的骨头就像是被敲断了,又狠狠地碾碎,让她无法站立,软倒在地。

她喉咙中发出不成句的哭吼和祈求,与哽咽声混杂在一起。

从门到客厅的距离从未如此远过,她用尽全力想要爬过去,却只是徒劳的挪动,暗红的血液浸湿了衣服,任由她在地板上拖出一道痕迹。

温棠几乎是一同死在那个夜里了。

但仇恨又让她活着。

可是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痛得她快要死去,却又不能死去。

只能活着忍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都怪她,都怪她。

她不应该和他们吵架。

更不应该赌气离开。

一定要。

一定要。

找到那个人。

杀了他。]

温棠的眼眶发热,她快速仰起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不能让他们担心。

此时的温棠失去了平时的巧舌如簧,面对父母的一个个问题,只能呆呆地回答:“嗯。”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即使她几天前就拿到了父母的电话,却一直犹豫着不敢拨通。

如果……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呢。

那就不要触碰,让这个美梦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是迷途的候鸟。

他们是她丢失的彼方。

“温棠,温棠……发什么呆呢?”视频那边传来关切的呼唤。

温棠回神,看着一脸担忧的母亲,脸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来。

“没事,妈妈,你们在那边玩得开心吗?”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我们当然开心了,你还没有回你爸呢,怎么最近都没有给我妈打电话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陈清如看着温棠,总觉得今天的温棠有点怪怪的。

温棠摇了摇头,“能有什么事啊,妈妈,我好着呢。”

温棠大概猜到陈清如和温茂行还不知道网上的事情,几个小时的时差让他们还没来得及听到消息,看来纪辞年确实是把热搜撤了。

还算做得不错。

“棠棠,有件事我们要拜托你做喔。”温茂行突然开口。

“什么事啊,你们说我一定做。”温棠对着温茂行眨了眨眼。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乖女儿。”温茂行笑着搂着陈清如,陈清如瞪了他一眼。

“嗯哼。”温棠像小猫撒娇一样哼了一声。

“你张叔叔母亲病了,他要回家照顾他母亲,现在我们家的商场没有人管理,你去帮爸妈管一下可以吗?”温茂行跟温棠解释。

“啊~这样啊,那有什么奖励吗?”温棠笑得狡黠。

“棠棠刚刚还说一定做呢,现在又要奖励了啊。”温茂行打趣温棠。

“等我们回来,棠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好吧。”陈清如看着父女两个活宝,笑着接话。

“好吧,那我什么时候去呢?”温棠接着问。

“就明天吧,我们已经通知了员工了。”

“啊~什么都说好了,看来你们不是来征求我的意见的,是来通知我的啊。”温棠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口说。

“哈哈哈哈,那不是知道你一定会答应嘛。”温茂行爽朗笑着。

“唉,好吧。谁叫我是你们的乖女儿呢。”温棠无奈地叹气。

“对对对,我们棠棠最乖了。”陈清如接话道。

温棠露出一个笑来。

“对了棠棠,你跟辞年还好吗?”陈清如突然想起了女婿,问温棠。

温棠笑容滞了一下,缓慢开口。

“还好吧。”

“还好就行,你一个人在纪家,就辞年母亲照顾着你,你跟辞年要好好的。”

温棠眯了眯眼,答道:“知道了,妈妈。”

陈清如和温茂行又与温棠说了一些在国外的事情。

“好了好了,现在国内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啊。”陈清如笑着对温棠说,正要挂断电话。

“妈妈,我让你们开心吗?”温棠突然开口问她。

这个世界的我,让你们开心吗?有没有让你们难过?

陈清如脸上的笑容一怔,她和温茂行对视了一眼,声音温柔地开口。

“当然开心啦,有棠棠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开心。”

“那就好。”温棠笑了笑。

她能让你们开心,那就好。

————

挂断电话,温棠的笑容逐渐隐匿。

外面已经是夜色阑珊。

温棠的神色在这夜里也有些模糊不清,她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过了几分钟,温棠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着什么。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号码。

拿起手机,拨通。

“喂,你好。”那边的声音并不是普通的人声,而是用机器修饰过的电子音。

“我需要秦氏集团秦良玉的所有资料。”温棠神色浅淡,开门见山地说。

那边沉默了一会,传来声音。

“十万。”

“嗯。”温棠情绪不显,应道。


“那只是同事,我东西忘在办公室,他拿给我,我就对他笑了一下,你就说我们眉来眼去。”王梅解释道,她脸上的红肿淤青还未消去,脸上又流下来泪。

赵胜看着王梅的模样,看着李大志的眼神狠了几分。

“那你为什么要打李大志?”赵胜看向一直一副置身事外模样的温棠,问她。

“我?”温棠听到赵胜的问话,突然露出一个笑来。

“啊……那是因为她求我救她。”温棠的手指指向王梅。

赵胜看着脸上一片青紫的王梅,问她。

“是她说的这样吗?”

王梅看着指着她的温棠,仍然有些畏惧,犹豫了几秒,她答道。

“是……是的。”

赵胜皱了皱眉,此时情况也大致清楚了。

王梅被李大志家暴,而温棠路过帮了王梅。

只是……

赵胜的视线移向温棠。

这个女孩子,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毫不犹豫就打断了李大志两根骨头。

而被注视着的温棠撑着脸,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赵胜叹了口气,移开视线,看向李大志。

“你再怎么也不能这么打你老婆。”

“为什么不行,我又不是不允许她打我,她也可以还手啊。”

赵胜听了李大志的话,拳头握紧了。

就在这时,温棠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在这个凝重的气氛里,她的笑有些太过突兀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到了温棠身上。

温棠侧过脸,看向李大志。

“照你这么说,我打你岂不是完全没有问题了,我也没有不让你还手啊。”

她歪了歪头,脸上挂上了无辜的笑,继续说。

“毕竟你比她强就可以随便打她,那我比你强,不也是可以随便打你吗?”

李大志一滞,尴尬了几秒,又叫嚷地开口。

“她是我老婆,我花了钱买来的,我想打她就打她!”

王梅不敢相信地看向了说出这句话的李大志,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李大志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

赵胜身后的年轻小警察开口说了一句。

“你还买卖人口?”

警局里的气氛一凝。

李大志看着脸上黑了下来的几个警察,赶紧开口解释。

“不是买卖人口,是……是我当年娶她的时候花了那么多彩礼,她怎么不算是我买的了。”

几个警察听到他的话,越发觉得无语,神色都有了些鄙夷。

温棠脸上勾起一丝笑,指尖轻点在桌上。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了一个警察,跟赵胜说了一句话。

“赵队,杨局长来了。”

赵胜脸上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他扫视了坐着的几个人,不明白什么风能把杨局长吹来。

门口走进来一个英俊的男子,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正式的助手,而他们的杨杨局长,正走在男子身后,对他笑着。

“纪总,这就是刚才因为闹事抓来的人,有哪里不妥吗?”

温棠懒懒的抬起眼看向纪辞年。

纪辞年看着坐在那一副无所谓模样的温棠,脸色有些不好。

“没什么,只是那位是我夫人。”

杨局长有些惊讶地看向温棠,很快反应过来,递了几个眼色给赵胜。

“赵胜啊,到底是什么事,把纪夫人都请来了。”

赵胜比杨局长还要惊讶,怎么随便一个民事纠纷还能把京市内赫赫有名的纪家的少夫人扯进来。

特别是……这个人竟然是眼前的温棠。

犹豫了半晌,赵胜对着纪辞年和杨局长开口。

“纪夫人……打了这个男人。”赵胜指了指李大志。

李大志被眼前的情形弄得一怔,他看向一身贵气的纪辞年。


温朗今天又是踩点进入学校。

只是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寻常,他一进学校就发现总有一些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他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想。

毕竟他温朗——风流潇洒,才华横溢。天生就是万众瞩目,也不怪这些人总是关注他。

哼,又有人发现本少爷的魅力了?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

温朗进入教室,班上的同学见他进来,表情有些奇怪。

一双双眼睛盯着温朗,他终于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温朗沉下脸,朝他的座位走去。

他问同桌:“怎么回事。”

同桌看着他,欲言又止,温朗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赶紧说。”

同桌小声的嚎了一下,对他说:“行行行,我说,你别太激动哈。”

温朗点点头。

同桌从桌子里拿出手机,翻了翻,递到温朗面前。

温朗接过,看到一个视频,他打开视频,眉头皱起。

视频里是他的姐姐朝白婉言泼咖啡的场面。

同桌在他旁边小心地看着温朗的脸越来越黑,“唉,要不还是别看了吧。”

“什么东西!”温朗看到视频下面的评论,彻底暴怒,一拍桌子就想要站起来。

任课的张老师正走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瘦弱的男生,还没介绍,就看到温朗拍桌子,他冷着脸呵斥:“温朗!你干什么!知不知道已经上课了?”

同桌赶紧拉着温朗坐下,劝道:“温朗,冷静,冷静。”

温朗不情不愿的坐下,强行按压住现在就去和网上那些人对线的欲望。

张老师看温朗一副不愿意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说:“温朗,你不要觉得你钢琴比赛拿了个全国冠军就可以在学校横着走了,你看看你这次全校倒数的成绩!”

温朗现在本来就处于情绪中,听到张老师这么说,不轻不重地刺了句:“张老师,你自己也说过人无完人,上帝给我开了道门,关上一扇窗怎么了。”

张老师被他的话气得一哽,瞪了温朗一眼,不再理他,倒是他身后的男孩子饶有兴趣地看了眼温朗。

张老师扫视了一下班级,开口道。

“同学们,这是刚转来的周子阳同学。”张老师转过头对周子阳说:“来,子阳同学,你来自我介绍一下。”

周子阳露出一个阳光的笑。

“大家好,我叫周子阳,以后和大家就是同学了,多多关照。”

张老师等周子阳自我介绍完,对他说:“后排还有几个空位置,你自己挑一个吧。”

周子阳点点头,指了指温朗的身后,对张老师说:“老师,我就坐那里吧。”

张老师皱了皱眉,问周子阳:“你确定吗?”

周子阳点点头。

张老师看了眼吊儿郎当的温朗,对温朗说:“温朗,我警告你啊,可别欺负人家好学生。”

温朗瞪大了眼,“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吗。”

张老师不轻不重地哼了一下,让周子阳过去。

周子阳坐到温朗身后,露出小虎牙,笑着说:“你好。”

温朗也回了句,“你好。”然后也没再理周子阳。

温朗从包里偷偷地拿出手机,自己去看了今天的热搜,看到那些评论和标题,一时间火冒三丈。

他一个个的在那些骂温棠的评论下回复。

“温棠小三,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

他输入,“白婉言才是个小三,别人都结婚了她还去找人家老公,一点脸不要。”

“纪总裁一直在维护白婉言,他们的感情太好了吧。”

他回:“是啊,渣男配小三,啥锅配啥盖。”

周子阳在后面,看着温朗舌战群雄,噗嗤的一下,笑出了声。

温朗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重新回到战场。

“叮铃铃……”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温朗摔下了手机,捂住脸。

他同桌赶紧安慰他,“没事的温朗,网上那些人就是瞎说的。”

温朗闷闷地也不接话。

“我倒觉得,你姐姐没有做错什么。”坐在后桌的周子阳开口。

温朗移开捂在脸上的手,转过头看周子阳。

“无论之前怎样,毕竟现在纪先生和你姐姐已经结婚了,那位白画家如果真的无辜的话,就应该退出吧。”周子阳撑着头,看着温朗的眼睛,笑着说。

“而且这个视频也不完全,掐头去尾,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还不清楚呢。”

温朗听了周子阳的话,心里的郁结散去。

虽然温朗清楚温棠以前确实做得不对,但此时听到周子阳的话也确实有被安慰到。

“如果你担心你姐姐的话,打电话问问她不就好了。”周子阳提出建议。

温朗听到这话,只叹了口气,说:“姐姐不喜欢我管她这些事情,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她一定又只会叫我好好学习。”

温朗说着无奈一笑,倒在椅子上,用手背挡住眼睛。

“但你姐姐肯定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周子阳继续说。

温朗听到他的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温朗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子阳,越发觉得眼前这位同学合他的眼缘,一把拍在周子阳的肩上。

“兄弟你真不错,以后在这个学校哥罩着你。”温朗一副大哥的模样。

周子阳脸上的笑一僵,复而又露出一副开心的样子,“那就谢谢你了。”

————

温棠此时正在原主的画室里。

是一间很大的房间装修成的,甚至比温棠的卧室还要大,里面摆放了好几个架子,上面满满的放满了画笔和颜料。

但是却出乎意料的整洁,画板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作画的痕迹,里面也没有摆放任何一幅画,空空荡荡的不像一间画室。

温棠的眉头皱起,她想起白婉言对她说的话。

毕业后就江郎才尽?

所以说这么多年,温棠都没有再继续画画?

可是为什么颜料都是打开过的?

温棠的指尖点在画板上,脸上有几分思索。

她上一世虽然学了一些油画,但总归只是当做一个兴趣,大学又学了医,就再也没有继续画画。

所以温棠对画并不太懂,也不能理解原主到底是什么想法。

忽然间,温棠想起了前几天送来的白婉言的画。

好像是——在纪辞年书房?

她抬脚,从画室走了出去。


在秦瓷雅晃神之间,病房的门打开了。

她还没来得及去看,秦良玉充满怒气的责骂就先至耳边。

“纪辞年!你还知道来看棠棠啊?要不是我找了那么多人给你打电话‘请’你过来,你是不是都忘了你还有个老婆!”

秦瓷雅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纪辞年,紧绷的身体放松,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几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袖子。

“哥!你终于来了。”

天知道秦瓷雅有多不想跟温棠呆在一起,特别是……秦瓷雅眼睛一转,瞄了一眼温棠,拉紧了纪辞年的袖子,悄悄地挺直了脊背,冷哼一声。

“哥,你看看温棠,她肯定又想搞什么事情。”

对于现在的秦瓷雅来说,纪辞年就是救星。

纪辞年并没有回秦瓷雅的话,只冷冷地盯着温棠。

其实从病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温棠就发现了,但她并没有在意,直到听到了秦良玉的怒斥。

纪辞年,原主的倒霉丈夫来了。

温棠挑了挑眉,看来这纪辞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厌恶原主啊,自己的妻子出了车祸竟然还是母亲逼着才来看的。

这样一边想着,温棠一边向门口看去。

这一看温棠便有些理解原主了。

不愧是惊为天人,让原主费尽心思也要得到的人。温棠看到了也只想到的一个词。

矜贵。

一身墨黑色的西装修饰着颀长的身体,银白的手工表戴在手腕上,脸部线条精致地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眉峰透露出一丝冷意。

即使脸上正挂着厌烦之色,依旧挡不住他的俊逸。

是个很适合让人一见钟情的人。

温棠前世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美人,温润的、冷漠的、热情的。如今一看,倒都比不上眼前这人。

纪辞年,温棠默默想着,这名字配他倒是显得有些过于温和。

可惜。

如果没有那本日记,她一定会很喜欢他——的脸。

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食之无味罢了。

而在她思索时,纪辞年如墨般的眼睛沉沉地看向温棠。从进门便是冷着个脸,像是极其不悦的模样。

那本日记里的纪辞年倒也不算是个冷漠的人,只是不太热情,但对别人也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当然,这得排除温棠,纪辞年面对温棠永远都是冷若冰霜、漠不关心的。

温棠想了想,倒也觉得能理解,纪辞年恐怕是恨极了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更何况还要与她成为夫妻呢。

温棠看他盯着他,并不闪躲,也笑着回看着他。

气氛着实有些奇怪。

纪辞年先移开眼睛,看向秦良玉,没有什么情绪地叫了声,“母亲。”

母亲?温棠勾起了一丝笑,她抬起手指触了触眉心,哈?看来关系不太好呢。

为什么?

秦良玉明显还在气愤中,“你告诉我昨天你在哪?棠棠出车祸的时候你在哪?是不是和白婉言在一起?”

温棠也一同看向纪辞年。

纪辞年看了一眼温棠,又转过脸面对秦良玉,意味不明地笑着看向秦良玉。

“不然呢?我不陪婉言,还要陪她吗?”

“她”指谁,不言而喻。

温棠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秦良玉似是气极,抓了桌上的水杯便向纪辞年砸去。

那水杯重重地砸向纪辞年,又从他身上掉落在地上,发出来巨大的声响。

温棠被这情形弄得一怔,回过神嘴角的笑更深了。看着这个日记里高高在上的纪辞年被打,竟然还挺让人开心。

秦瓷雅也被秦良玉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赶紧拉着纪辞年后退一步。

“大姨,你做什么呢?你怎么能为了温棠这么对哥?”

“你看看你哥都做了些什么事!”秦良玉声色厉苒。

“那还不是温棠自己作的,她活该!”秦瓷雅继续维护纪辞年,在她眼里温棠今天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的怜悯,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温棠。

温棠被秦瓷雅一瞪,懒懒的撑起脸,对她挑了挑眉。

秦瓷雅接收到温棠的视线,又想到刚刚发生的事,脊背僵硬了一刹那。

纪辞年看她这模样,皱起精致的眉头,眸色越发暗沉,警告性地看了眼温棠。

温棠全当做没看见,还对纪辞年挑衅一笑,恶劣极了。

病中的温棠脸色苍白了许多,但即使是病气也无法阻挡她的美艳。

像是在废墟里开放的花,周遭都是荒芜,只有她是唯一的风景。

纪辞年愣了一下。

不知为何,他觉得现在的温棠更加惹人注目了。

自从他们结婚以来,温棠几乎没有在他面前这样笑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怨恨,疯狂的爆发,责骂与怨怼。

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你真是是非都分不清了,棠棠才是你的妻子,你不陪妻子,却要去陪外面的野女人?”秦良玉比刚刚还要生气。

温棠看向秦良玉,越发觉得有趣,这么生气?倒不像是她被出轨,像是秦良玉自己被出轨了。

现在的秦良玉全然没有刚刚那副慈祥的长辈模样,只横眉冷对地看着纪辞年。

纪辞年看向秦良玉,似笑非笑,“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去管她?如果不是你们逼我,会有今天这些事吗?”

纪辞年说这些话也不看温棠,只将目光放到秦良玉身上,好像当事人温棠不在这里一样。

温棠敛了神色,拿起柜子上的的苹果,咬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纪辞年。

跟他有什么关系?

呵。

秦良玉被气得说不出话,“无论怎样,你必须给我在这好好照顾温棠。”

说罢,拿着包便走出病房,吩咐守在门口的保镖,“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走了。”说罢便离开了。

秦瓷雅看着秦良玉走了,赶紧跟上,生怕留下来照顾温棠。

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温棠倒在枕头上,用手撑着脸,看着秦良玉离开的身影,眼里晦暗不明。

秦良玉。温棠念着这个名字。

秦氏集团的董事长,作为一个能打败秦氏其他兄弟姊妹,稳坐多年掌权者位置的人,却如此的易怒?

她轻笑一声。

纪辞年看了她一眼,也不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温棠看到他的走了,倒也没有多大意外。温棠也不想看他,他走了更好。不过外面的保镖一点没拦,她倒是有些惊讶。

这保镖到底听谁的话?

但温棠很快没再继续多想,她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到窗边。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看外面。

风和景明,阳光正好。

一切好像都很好,好得好像所有的过去都离她远去,像梦一样。

温棠捂了捂胸口,叹了一口气。

突然间,温棠被抱离地面,她惊呼了一声。

抬头看竟然是已经走了的纪辞年。

看到是他,温棠冷了脸。

“别碰我,放我下来。”

纪辞年的动作一滞,又当做没听到一般,将温棠放回床上,低声对她说:“地上有玻璃,等会再下来。”

温棠看着他那副不高兴的样子,心里嗤笑一声,暗暗想:摆个脸色给谁看,给你惯的。

纪辞年把她放在床上,转身去拿放在一边的扫把。

温棠瞄了一眼,明白过来,他刚刚是去拿清扫工具的。

纪辞年这边在扫着,就听到床上清亮的声音,“没想到你还挺贴心。”

语气里尽是讽刺。

纪辞年抬头看了温棠一眼,脸色不太好,温棠看他这副模样,以为他要生气,结果纪辞年只是看了她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

温棠看他这样,也不再说什么,专心地啃苹果。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纪辞年打扫玻璃,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纪辞年不愧是让原主爱得死去活来的人物,即使是在扫地,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贵气。

纪辞年正扫着,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双白嫩的脚,赤裸地踩在地上。

他的眉心狠狠一跳,抬起头看温棠。

“回去。”纪辞年对温棠说了一句。

温棠却并不听他的,只是继续凑近,猫一般的眸子定定的凝视着纪辞年。

纪辞年被温棠直勾勾地看着,脸色沉了几分。

他一把抱起温棠,走了几步,把她放到床上。

“不要胡闹。”纪辞年放下温棠,正要站直离开。

“纪辞年,你可以跟我离婚的。”温棠开口。

纪辞年的动作一顿,墨色的眼眸看向温棠。

“你说什么?”纪辞年声音有些低沉,开口问温棠。

“我说,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我们可以离婚。”温棠重复道,眼里满是真诚。

纪辞年定定地看着温棠,两秒后,他揉了揉额头,又说了一遍。

“不要胡闹。”一副并没有把温棠说的话当一回事的模样。

说罢,纪辞年不再搭理她,继续去清扫玻璃。

温棠看着纪辞年不当真的模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她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枕头上,纤长的指节在被子上轻扣。

纪辞年与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纪辞年很快把地上的玻璃处理干净,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两人谁也不理谁。

就在气氛要这样一直尴尬下去的时候,纪辞年看着温棠,脸上有了些犹豫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了一句。

“你受伤的事还没通知爸妈,他们在国外,不方便赶回来。”

温棠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纪辞年说的是原主的爸妈。

温棠沉默了一会。

“嗯。”

不知想到了什么,温棠的眼尾有些发红,但刚刚经历过车祸的身体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她的意识。

她转过身,背对着纪辞年,闭上了眼睛。


温棠带着温朗进入她的卧室,温朗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

一边坐下,嘴里还一边絮絮叨叨:“我早就给你说了纪辞年不行,你以前偏不信,现在知道我说的都是对的了吧。”

温棠也不接他的话,站在窗边,看着眼前的温朗,沉默了半晌,她闭了闭眼,问道:“爸妈呢?”

温朗有些奇怪,温棠自进房间以后就一脸深沉地看着他,这会竟然又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温棠,“在国外出差啊,走之前我们不是还在一起吃了饭吗?”

一切来得太不真实,温棠现在也不能确定这算什么。漂浮得像梦一般,可若要说是梦,又是一场她不敢求的美梦。

距离太近,将要触碰,却又要畏惧地收回手,害怕这梦如同泡沫般破碎。

温棠开口,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给我看看他们的照片吧。”

这下温朗的奇怪感更重了,他站起身,走到温棠的面前,捧起她的脸,仔细的观察她的头。

“姐,你是不是把脑子撞坏了……”

温朗脸上还全是认真。

温棠:“……”

温棠啪得一下打开温朗的手,白了温朗一眼,“我想他们了不行吗?”

换个世界,竟然还是这种欠欠的性格。

温朗被打,也不恼,傻笑一下,“我就说嘛,这才是我姐。刚才你哭的样子可把我给吓坏了,我都没怎么见过你哭。”

然后温朗就从包中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给温棠看。一边翻还一边问,“你手机呢,以前不是拍了挺多吗?”

温棠敷衍答道:“出车祸的时候被碾碎了。”

温朗听到这,又觉得心疼了起来,想要说点什么。

温棠却没理他,自己接过手机翻看相册。

温棠看到爸妈照片的那一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

果然一模一样。

温棠低着头,捂住脸,笑出声来,她呢喃着:“爸爸,妈妈。”

倦鸟归林,浮云归山。

他们是救赎她的光,是她生命的焰火。

远行的游子沐雨栉风,终于归家;飘落的树叶又终于回到了大地的怀抱。她终于,从天空坠落到地上,从虚幻的梦中走到了现实。

这一刹那,游走于生与死之间的旅人终于又回到了人世。

是否是神明听到了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祈祷,愿意宽恕了她的罪行,将她放回人间。

温棠不知道。

她只知道从此荒废的灯塔又重新点燃,人间的太阳也再次升起。

温朗看着温棠笑,瞪大了眼睛,跟她说“姐,你怎么一会哭一会笑啊,不行你得跟我再去医院看看,我觉得你真是撞坏了脑子。”

说着温朗就去拉温棠的手,作势要拉着她往外走。

温棠摇摇头,眼里闪烁着光。

“没事,我只是……太想他们了。”

温朗眼里带着几分怀疑,脸上露出几分不能理解的表情,“不是吧姐,你认真的?爸妈这才走了半个月,你至于这样吗?”

说着便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温棠。

温棠看温朗的这副表情,瞪了他一眼。

“你别管那么多,我还不能想他们吗?”

温朗看温棠像是要生气,连忙举起手以示投降,“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温棠无奈一笑,问他,“行了,别贫嘴。今天不是才星期二吗,你请假了?”

“那当然,我听到你这些事,哪里还能冷静地呆在学校里啊。”

温棠睨了温朗一眼,语气凉凉,“顺便再逃个学是吧。”

温朗哂笑一声,尴尬道:“顺便,顺便。”

看着温棠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温朗又长叹一口气坐下,抱怨道:“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学校那些我是真的学不进去啊,我又不像你那么聪明。而且我才高一,不着急。”

温棠听着他说,心里默默思量,这个世界的温朗竟然已经念了高中。

真好。

温朗说着还感叹一下,晃了晃头,“不像我,只能专注钢琴这一件事,别的东西是一点学不进去了。”

温棠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有些无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坐好,你还学钢琴呢,一点仪态都没有。”

温朗这么一副学不进去的模样,让温棠有些头疼。

那个世界的温朗也是,明明爸爸妈妈都是名校毕业,他对学习却是敬而远之。

想到这,温棠开口,“你是朽木不可雕也。”

温朗听温棠这么骂他,一点不觉得羞耻,反而还挺高兴。

“虽然雕是不能雕了,但好歹还能当柴烧嘛。”

这么说着,温朗越发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优秀,越发自我感动,“像我一样在音乐界发光发热,燃烧自己。”

温棠:“……”

这也能给你说出花来。

温棠轻轻摇头,叹息一口,笑着看温朗。

他看着挺开心的,看来过得很好。

远道而来的风吹起了白色窗帘,在温棠身边舞动,掀起她耳畔的发丝。慵懒靠着窗沿的女人,以她少见的温柔专注地看着眼前眉眼纷飞,喋喋不休地少年。

……

温棠和温朗聊了一个下午。

不,与其说是‘聊’,倒不若说是温棠听着温朗胡天胡地地说着学校发生的一些趣事。

然后温棠偶尔回应一声。

从一室天光到日暮西垂。

晚上温朗离开,温棠送他出别墅,已经出门的少年,突然探回头。

笑吟吟地问她。

“姐,我来陪你,你开心吗?”

温棠愣了愣,扬起一个笑。

“我很开心。”——真的,真的很开心。

温朗得到满意的回答,笑着离开。

温棠转过头,看着别墅的院子。

昨日回来时天色太暗,今天又在屋里呆了一天,一直没有注意到别墅外面景色。

硕大的别墅被花包围,满满一院月季,从墙根长出,挂满了别墅白色的墙面以及围墙,此时正开得盛大而盎然,有几朵长出了墙,泄露了盛夏。

地上是结缕草铺成的草坪,从中间用石子铺成了一条小路,路旁是各种颜色的绣球花,错落有致,中间夹杂着一些别的花,白色的蝴蝶在里面飞舞。

温棠顺着小路走去,走过月季搭成的花架,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型的人工池塘,应该是泳池改建的,里面生长着一些睡莲。池塘旁是白色的桌椅,还有一个秋千。

温棠有些惊讶,纪辞年这是把花园搬回了家?

天色暗了,院子里灯光昏黄。

温棠随意逛了逛,便回到了卧室。

晚间洗漱时,她伫立在镜子前半晌。

不是平行时空,只是偶然的让她来到了这个温棠身上。

她们不一样,温棠想。

这个温棠是爸妈的亲生孩子,并不像她,一个被他们捡来的孩子。

开始不知道时并不觉得什么,但现在温棠心里却有了一丝嫉妒。

是的,嫉妒。

即使父母和弟弟都在,但这个世界没有她,没有“温棠”。

她原来觉得原主可怜又愚蠢,如今却发现自己才更可怜。

即使原主没有得到爱情,可是“她”得到了温棠渴望的一切不是吗。

父母,弟弟,包括这张与他们相似的脸。

温棠无论如何修饰化妆都无法得到的像父母的脸。

“她”有着他们的血脉,而温棠身上流着的却是肮脏的杀人犯的鲜血。

“她”有爱她的父母、弟弟陪伴,而温棠只获得了短短十余年温暖,又重新坠入地狱。

“她”有光明的人生,而温棠却只能活在仇恨与痛苦中,拿起刀,走上那个人的老路。

温棠看着镜子,那个男人在被抓入监狱时的画面仿佛出现在镜子中,他笑着对她说。

“棠棠,你以为你找了对好父母就能改变什么吗?我们都一样,骨子里都是冷血,这是我给你的基因,你改变不了的,你终究会变成另一个我。”

“哗啦。”

是镜子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别墅里异常清晰。

温棠打碎了镜子,她看着满地破碎的镜片,映照千百个面容狰狞,丑陋的她。

她突然笑起来。

“不,我永远不会变成你。”

我们天生冷血,我们生而虚伪,而我远比你聪明善于隐忍。

我已经换了血肉身躯,再也没有与你有关的一分一毫了。

就算曾经是又怎样呢,如今我已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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