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惠英苏淮安的女频言情小说《昨夜长风今宵散全文》,由网络作家“姜惠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邮局电话间。齐闵生握着话筒,正在和姜惠英通话。“姐姐,我见到大哥了。他现在考上了文学院,身边又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军官。他们看上去很甜蜜,我劝你还是放弃好了!”电话里安静了一下,传来姜惠英的尖叫声。“怎么可能,苏淮安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只爱我一个人,他看别人脸都会红的!你是不是看错了?!”齐闵生摆弄着烟嘴,翘着二郎腿。“姐姐,我替你不值得啊,苏淮安还和女军官在车上接吻呢,我都看见了。你还是面对现实吧……”说完他哽咽了两声,听上去真的很伤心。此时的花城,姜惠英挂掉电话便去部队请了个长假,请假事由是探亲。她拿着请假条,回家收拾东西。因为担心给齐闵生的手表,没有交到苏淮安手上,她在临行之前,又去商场买了一个新的金色手表。她把手表埋在行李袋的最...
《昨夜长风今宵散全文》精彩片段
邮局电话间。
齐闵生握着话筒,正在和姜惠英通话。
“姐姐,我见到大哥了。
他现在考上了文学院,身边又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军官。
他们看上去很甜蜜,我劝你还是放弃好了!”
电话里安静了一下,传来姜惠英的尖叫声。
“怎么可能,苏淮安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他只爱我一个人,他看别人脸都会红的!
你是不是看错了?!”
齐闵生摆弄着烟嘴,翘着二郎腿。
“姐姐,我替你不值得啊,苏淮安还和女军官在车上接吻呢,我都看见了。
你还是面对现实吧……”说完他哽咽了两声,听上去真的很伤心。
此时的花城,姜惠英挂掉电话便去部队请了个长假,请假事由是探亲。
她拿着请假条,回家收拾东西。
因为担心给齐闵生的手表,没有交到苏淮安手上,她在临行之前,又去商场买了一个新的金色手表。
她把手表埋在行李袋的最里面,踏上了去京北的火车。
中央文学院里,苏淮安已经正式开始上课。
这里和传统大学不同,里面授课的教师,全部是优秀的新闻工作从业者,苏淮安怀着崇敬的心,认真的对待每一门课。
下课后,苏淮安和同学们一起往食堂方向走去。
就在苏淮安和同学们谈论今天的收获时,忽然听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
“淮安。”
他先是怔了一下,循声看去。
看见了叫他的人后,苏淮安忍住没直接甩脸。
他压着火,跟同学们挥了一下手,“对不起啊,你们先去吃饭吧,我还有点事。”
同学们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美丽,但看上去稍显憔悴的姑娘后,还是纷纷离开了。
姜惠英快步走了上来,伸手要牵苏淮安。
被苏淮安挡了一下,完美的躲开了。
“你怎么来了?”
苏淮安语气冷冰冰的。
姜惠英抿着嘴唇,委屈的不行。
她赶来京北,苏淮安见到自己不仅没有半点高兴不说,还像是看见了最恶心肮脏的垃圾。
姜惠英心里很难受。
“淮安,咱们的婚期就要到了,你还记得么?”
苏淮安有点想吐,他退了一步,“刘政委没通知你么?
结婚申请早就被退回来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姜惠英压着火,情绪逐渐激动。
“苏淮安!
做错事了就要认,你以为靠着你的高官父亲,就能抹去你所做的一切么!”
“只要你回公安局,承担自己的责任,我还是能原谅你的。”
事到如今,苏淮安也懒得和姜惠英废话,他越过她,径直往食堂方向走去。
姜惠英一着急,扯着苏淮安往自己身边拉拽。
谁料,苏淮安还没有被拉住,自己的手反而被人擒住了。
“姜惠英,你再敢碰淮安一下试试!”
赵茵不知何止来到了苏淮安的身边,沉着脸,警告姜惠英。
姜惠英见是赵茵,先是有些怔愣,直到看见赵茵的军衔时,她瞬间笑不出来了。
赵茵的军衔,竟然比自己高两阶!
但很快,她脸上的神情便凝固了。
“跟我抢苏淮安的是你么?”
……赵茵冷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是你自己先把苏淮安弄丢了,不符合抢这个字的先决条件。”
然后她牵起了苏淮安的手,他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赵茵却一反常态,没有给他收回去的机会。
她盯着苏淮安的眼眸,目光灼灼。
“淮安,陪我去吃饭。”
姜惠英的脸色尤其难堪,她扯住了苏淮安的另一边,“淮安,你是我的未婚夫,只要跟我回去,我对这件事既往不咎。”
姜惠英目光中带着哀求,牢牢的钉在苏淮安脸上。
苏淮安气的心头一颤,她还既往不咎?
两个人今天闹到这一步,完全就是她姜惠英的问题。
苏淮安扬手甩掉了姜惠英的手,往赵茵身边走了过去:“你怕是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们早就结束了。”
见姜惠英目光呆滞,完全不能接受这句话,苏淮安又补了一枪。
“你的好弟弟也在京北吧,赶紧去找他,你们流着一样的血,可别把恩人弄丢了……”姜惠英心口起伏不定,一股酸涩直冲脑门。
“苏淮安!
做人要学会忍让,我是你未婚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苛责一个这么可怜的男孩子呢!”
她扬起了手,又缓缓放下。
苏淮安知道姜惠英刚才的举动,她想打他,却又不敢下手。
他上前两步,站在了姜惠英的对面。
“警察还没找你么?”
苏淮安微微一笑,有些同情起来这个女人,“你就祈祷他们永远不会找你。
行了,咱们之间结束了,给自己留点脸。”
姜惠英琢磨着苏淮安话中的意味。
警察?
最近自己接触警察,只有关于苏淮安找人殴打齐闵生那个案子了。
这个案子,是有什么新进展了么?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苏淮安和赵茵消失在了文学院的大门前。
回到部队招待所,姜惠英马不停蹄去了电话间,给远在苏城的公安局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他点名要找承办案件的警察。
“姜惠英同志是么?”
姜惠英握住电话,她已经感觉到警察语气异样。
“是我。”
警察顿了一下,“我们正要找你,没想到你打电话过来了。”
“你之前报案的案件,已经有了结果,经调查,齐闵生撒了谎。”
她猛地扯过墨迹未干的纸,扯成碎片。
“姐姐……”齐闵生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怒火,他怯生生的躲了躲。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姜惠英怒不可遏:“你要做什么?
你这是要毁了苏淮安!”
她怎么也想不到,齐闵生来京北的时候,明明说的是,要劝说苏淮安回去和自己结婚。
可他此刻的所作所为,哪里是劝说,这明明是要毁了他的一切。
“姐姐!
他不和你结婚,不也是要毁了你的前途么!”
“到时候,众人的唾沫会淹没你,说你是不守妇道的女人!”
齐闵生蹙着眉,假意替姜惠英鸣不平。
在部队什么最重要,名声最重要。
姜惠英因为苏淮安的悔婚,很有可能止步在这个位置上了。
“你还为他想什么呢?
你清醒一下!
你现在该做的,是应该让所有人同情你!”
姜惠英艰难的看向齐闵生。
齐闵生救过自己命,他是个善良的男孩儿,可此刻的他,竟然在谋划毁掉自己爱人的名誉。
那是她最爱的苏淮安,他怎么敢!
姜惠英眉眼一紧,声音颤颤巍巍,“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有没有人冲进家门打你,回答我!”
齐闵生紧张起来,“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要是没人打我,我脸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他凑上近前,让姜惠英看清楚。
此时,姜惠英心中无比的清醒,“你是医生,自然有你自己的方式。”
她认真观察齐闵生的伤口,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脸上的伤已经痊愈,相信在不久后,这些伤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惠英姐,我劝你还是清醒一些,苏淮安不可能和你结婚了,你现在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
齐闵生眼眶红了,他故技重施,殷勤地靠近姜惠英,“惠英姐,我都是为了你好~”姜惠英却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做一个了断。
她推开齐闵生,然后拉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
“这些钱你拿着。”
齐闵生喜上眉梢,但捏了一下信封厚度,眼中瞬间带涌上来惊恐之色,“你什么意思?”
姜惠英沉默了一下,咬着牙狠狠回道。
“我和淮安之间的障碍,就是你了。
你拿上这笔钱,咱们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
“……”齐闵生的心要炸了。
他费尽心思,取得了姜惠英的信任,两人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关系,他竟然为了苏淮安,这么轻易的抛弃自己的弟弟兼恩人。
不!
他必须要得到姜惠英,绝对不能弄丢了她。
“别这么看着我,闵生。”
姜惠英的心也要碎了,她不是不想照顾齐闵生,只是在她和苏淮安之间,一定要选择一个的话,那个人只能是苏淮安。
“我知道背弃你就是背弃我对你的承诺,是要遭报应的。
可是我不能没有苏淮安……”姜惠英泪流满面。
她说了一声对不起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招待所。
齐闵生攥着厚厚的信封,看着女人决绝的背影,仰起下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文学院的进修学习,只有半年。
苏淮安如饥似渴的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每天都过的非常充实。
当然,每天除了知识的摄取,也有个小小的惊喜。
他走出校门,和同学一一告别后,转身回看,寻找那个可能出现的身影。
“茵茵!”
苏淮安快步上前,惊喜中带着意外。
“你不是出差去了么?”
三天前,赵茵来家里和自己道别,她要去外地执行一个任务,也不知道多久会回来。
但苏淮安怎么也想不到,赵茵竟然在今天回来了。
她看起来虽然还好,但难免显出了几分憔悴。
“我提前完成任务。”
赵茵轻描淡写。
苏淮安知道她这是谦虚,“太好了!
茵茵你真厉害,正巧……”他刚想接着夸下去,然后被赵茵下面的动作搞得闭了嘴。
赵茵轻咳两声,有些紧张地从兜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
苏淮安看去,只觉得小盒子非常精美,宝蓝色的绒面段子上,缠着杏黄色的蝴蝶结,看上去就是艺术品。
赵茵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手表,“这是我在港城买的,希望你喜欢。”
赵茵收起盒子,开始给苏淮安带手表,她的声音温柔极了,就像一缕清风,轻轻拂过苏淮安的耳边。
这一次,苏淮安没有拒绝。
“生日快乐,”赵茵郑重的祝福。
苏淮安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不在一起,赵茵竟然记得自己的生日,他紧绷着的心,正在一点点悄然瓦解。
“茵茵,那个……我爸做了饭,要回我家吃饭么?”
苏淮安发出邀请,赵茵脸色涨的就像要炸开了似的,她不敢看苏淮安,却在重重点头。
“好!
都听你的。”
苏家。
苏淮安刚进门,就看见桌上满当当的都是菜,他抽了一下鼻子,觉得很不对劲儿。
“爸!”
他走进厨房,只见苏德端着一碗鸡汤,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这些都是你做的?”
苏淮安不相信,爸爸虽然会做饭,但都是家常小菜,这么大一桌席面,都是他一个人弄出来的?
苏德一怔,有些尴尬的看向赵茵,“那什么,茵茵来了啊,赶紧坐下吃饭。”
苏淮安瞬间觉察出不对劲儿来,他数了一下桌上的菜,八菜两汤,就算他们父子今天吃到晚上,也吃不完这么多东西。
显而易见……这里面有猫腻。
她看向赵茵,赵茵的脸色不自然极了,埋头扒了一碗饭。
苏淮安什么都明白了,他夹了一个虾,放进了赵茵碗中,“茵茵,慢点吃,别噎着。”
苏淮安陡然看向苏德,把正在盛汤的他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汤撒出来。
苏淮安趁热打铁,“爸,是你告诉茵茵我生日的?”
苏德放下汤碗,脸色难看的要命,他十指交握,胳膊肘搭在桌子上。
苏淮安明白了,他觉得刚才的自己好傻。
明明不在一起十几年了,赵茵怎么可能还记得自己的生日,礼物肯定也是爸爸要她送的。
苏淮安警告自己,不要再幻想了。
已经在姜惠英身上吃过一次亏,他怎么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继续跳进另外一个坑里呢?
“对不起。”
苏德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苏淮安一头雾水,他震惊的看向正在道歉的爸爸,就撞上了苏德黑黝黝的脸。
“是我忘了你的生日,茵茵特意打电话提醒我的,爸爸对不起你。”
呃……苏淮安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赵茵坐在苏德对面,和他一样不知所措起来。
“苏伯伯,你只是一时间工作太忙,忘记了,别这样说,我能看见你是个好父亲。”
苏德抄起白酒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发牢骚道:“我要是个负责任的好爸爸,淮安在婚姻上,就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前几天,苏德卖着老脸,给远在花城的老同事刘政委打了个电话。
通过刘政委的口述,苏德才知道儿子的遭遇。
他的心像是被人扯出来,碾碎了洒在冰冷的街道上。
苏德的几句话让全家陷入了沉默。
苏淮安却忽然笑了,他的笑声很平静。
“爸……”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赵茵倒了一杯。
“你应该恭喜我啊,我悬崖勒马,自己跳出婚姻的桎梏,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苏淮安放下酒杯,上前去开门。
当他拉开门,看见姜惠英站在自己家门前的时候,脑中瞬间飘过了两个字。
“晦气。”
……姜惠英顺着门缝挤进来,她紧张的往屋里看了一眼,假装没有看到赵茵,朝苏德的方向敬了一个礼。
她的目光只敢在苏德脸上停留了两秒钟,赶紧挪开了。
她把准备好的手表,交给苏淮安。
“淮安,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想给你郑重道歉。”
苏淮安微微一怔,赶紧收回了手,盒子啪嗒一下砸在地上。
这要是放在几个月前,苏淮安肯定会高兴的蹦起来。
但今天再看这个礼物,他只觉得很脏。
“请你离开,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苏淮安下了逐客令,姜惠英却一动不动。
一直沉默不言的苏德站了起来。
“小姜,你要学会自重。
你和我儿子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姜惠英赶忙冲到近前,给苏德鞠了一躬:“苏伯伯!”
“我知道是我不好,救我那个男孩儿,我已经把他安顿好了,他不会再来影响我和苏淮安的生活。”
他说话哽咽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我发誓,我接下来一辈子都对苏淮安好!”
苏淮安诧异的抬头,姜惠英竟然为了自己,不再和齐闵生来往了?
可惜,晚了!
苏淮安快步走上去,准备赶走姜惠英,他如今的日子过的好得很,绝对不想再看见这个令人心烦的女人。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父亲开口了。
“我儿子在你心中,就这么廉价?”
苏德的声音,在苏家的上空回响,震得整个房间嗡嗡直响。
站在原地的苏淮安怔住了。
父亲的话,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自己和姜惠英,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回到从前,别说一只手表,就算用她姜惠英的命换,自己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姜惠英听了苏德的话,就像失了魂似的,自己和苏淮安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苏德直接下达了逐客令,她只好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苏家。
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门口,苏淮安庆幸,今天自己的父亲在家,否则按照姜惠英的性子,他一定会胡搅蛮缠不肯罢休。
这几个字,就像刺刀似的,戳在苏淮安的心尖上。
“淮安!
你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斤斤计较。
我爸妈那边哪需要人啊?
你应该设身处地为闵生想想!”
自己为他想,谁又为自己想呢?
两个月来,姜惠英何止把齐闵生当做弟弟,他简直把齐闵生当成珍宝一样宠爱。
现在整个军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都嘲笑自己要戴绿帽子了。
“我明天还要上班,先睡了。”
苏淮安把姜惠英关在门外。
以往,看见苏淮安情绪不对,姜惠英会急得要命,坐在床边嘘寒问暖,自从齐闵生出现,姜惠英连和他讲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了。
姜惠英用身子挡着门,语气冷漠成冰,“你给个准话,让不让闵生进来住?”
齐闵生挤到了姜惠英身边,两个人几乎贴在一处。
他拉着姜惠英的袖口,轻轻摇着,声音又软又糯,“姐,别难为大哥了。
我医院里有宿舍,咋住不是住呢?”
“那是宿舍,不是家!”
姜惠英扬起手,在齐闵生肩膀上轻轻揉了一下。
“没事,这个家我说了算。
我说让你留在这个家,你就留在这个家!”
苏淮安站在自己屋里,窒息的感觉要把他整个人吞噬了,他挪开视线,心口忍不住泛起了剧烈的酸涩。
两个月了……该结束了。
“好,你留下吧。”
苏淮安点头。
既然结束了,那就再彻底一点,苏淮安决定自己搬出去,把他们的新房留给这两个人。
一见苏淮安允了,姜惠英嘴角扬起温和的笑意,“淮安,我没看错,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淮安。”
齐闵生高兴的搂了一下姜惠英,看向苏淮安。
“谢谢你,大哥。”
下一秒,苏淮安却拎上包,去了玄关换鞋。
“看来我是多余的,还是我走吧。”
言闭,苏淮安在姜惠英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了新房。
等他出了门,身后才响起姜惠英的警告声,“苏淮安,你给我回来!”
见苏淮安完全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姜惠英的声音大了些。
“齐闵生没了父母,你就那么容不下一个孤儿!
苏伯伯从从小教导你的关爱同志,你喂狗吃了么?!”
苏淮安顿住脚,喉咙中泛起一股血腥味。
她姜惠英这么对自己,竟然还有脸和自己提起父亲!?
当初,父亲反对自己和姜惠英交往,说两家太熟悉了,做亲家反而不太好,一心要自己跟着他去京城履职。
可他深爱姜惠英,他舍不得离开她。
那天,姜惠英也哭成了泪人,说这辈子她姜惠英心中只有自己一个人。
如今,她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嘴上却在提自己的父亲!
苏淮安回到门边,反问了一句姜惠英,“你关爱同志,关爱到自己新房中了,是么?”
然后留下一个轻蔑的目光,潇洒地走了。
姜惠英站在门前,脸色苍白的就像个死人。
邻居们对于这种事总是津津乐道的,纷纷打开门探头来看。
“这是,闹矛盾了?”
“搞破鞋啊?”
“嘘!”
……姜惠英狠厉的眼神扫过来,走廊里,看热闹的人瞬间散去。
第二天一早,苏淮安正在上班,就接到了门卫的电话,说楼下有人找。
苏淮安下楼,看见了齐闵生,他觉得很晦气,转身要走。
“大哥!”
齐闵生追了上来,他扯住苏淮安的袖子,伏着身子,楚楚可怜地哀求苏淮安,“你回家好么?
姐姐昨天伤心坏了,一个人深更半夜的哭惨了。”
苏淮安半个字都不想和他说,拽出自己的衣裳,转身就走。
齐闵生脸色涨红,“大哥,你可怜可怜我姐吧,行么?
我认识她这么久,还没见她伤心成这样过!
她喝多了,把我当成了你,还吻了我……”苏淮安瞬间顿住脚步,他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
“齐闵生,你这是在向我炫耀?”
苏淮安心底一阵阵的发凉,姜惠英是脑子中了毒么?
齐闵生这种套路,竟然把你这个自诩不凡的姜营长给框了进去。
齐闵生摇头,“大哥,我只是把这件事告诉你。”
说完,他眼底涌出一股狡黠,但立刻用无辜的眼神掩饰了过去。
“你别误会我和姐姐的关系,我和她流着一样的血,我们是一家人啊……”太不要脸了!
苏淮安实在是忍不住,他用力的往回收自己的手。
没想到齐闵生竟然耍起了无耻手段。
他往后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哥,我真是好心劝你回家,你为什么要打我啊!”
苏淮安深呼吸,敲开了刘政委办公室的门。
“小苏?”
刘政委放下浇水壶,“我还正准备去找你呢,你和惠英不准备办婚礼,但是喜糖可不能少了我们大家的啊。”
苏淮安抿了下嘴唇,“刘政委,我想拿回我们的结婚报告。”
刘政委看着苏淮安,有些意外。
“结婚报告我已经交到上级机关审批去了。
你拿它做什么啊?”
苏淮安扯了一个理由,“我的籍贯写错了。”
他苦涩一笑,“打扰您了,我自己去想办法吧。”
见苏淮安要走,刘政委顿了一下,“小苏,姜惠英的事情,我已经找她谈过了,你放心,你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她是不会分不清主次轻重的。”
苏淮安闻言,眼底有些涨热。
“谢谢您,刘叔。”
走出机关大楼,苏淮安仰望着灰秃秃的天空,一种窒息的感觉,扼住他的咽喉,让他喘不上来气。
取消和姜惠英的婚约,不是苏淮安临时起意。
萌生这个念头,已经两个多月了,但真的下定决定,是在昨天晚上。
昨晚,苏淮安下班回家。
他打开门,被客厅里的一幕震懵了,未婚妻姜惠英搂着一个男人,两人紧紧相拥,在他们的新房里。
见苏淮安回来,姜惠英赶紧抽身出来。
“淮安,你还记得他么?”
姜惠英把男人推到苏淮安跟前,男人有些不自然,脸上涨红的就像喝了酒似的。
“姐,你摸着我痒痒肉了……”姜惠英赶紧把手从男人后背挪开,脸红的不像话。
“快和你大哥打招呼。”
在姜惠英的示意下,男人终于胆大起来,他看着苏淮安,声音微弱。
“大哥,你好。”
苏淮安这才看清男人的脸,他叫齐闵生,是部队医院急诊科的实习医生。
两个月前,姜惠英因公负伤,送到医院时,已经失血过多昏厥了。
她是A型血,当时跟过来的几个小战士,没有一个符合要求,就在他们准备打电话回部队求援的时候,齐闵生站了出来。
“抽我的血。”
那天起,姜惠英的血管里,涌入了齐闵生的血,也就是从那天起,姜惠英的心里,也有了齐闵生这个人。
“记得。”
苏淮安紧捏着公文包,他的心在滴血。
苏淮安和姜惠英是青梅竹马,两人一个摇摇床里晃着长大的,自从懂事儿起,苏淮安心里只有姜惠英。
十几年的真心,抵不过天降的一个路人。
苏淮安收回目光,回屋放包。
他很害怕自己露怯,在任何人面前流眼泪,都是懦弱的象征。
见苏淮安对自己带齐闵生回家没过激反应,姜惠英紧跟了进来。
“淮安,闵生妈妈前些天过世了。
他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我已经认她做我弟弟,能让他住进我们家来么?”
苏淮安想起刚才的一幕,眼睛越发滚烫。
见苏淮安没点头,姜惠英声音软软的,“你放心,闵生很懂事,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会打扫卫生,还会做饭。”
苏淮安咬着牙,第一次驳了姜惠英的面子。
“姜伯伯和伯母身体不好,正好需要人照顾,不如你让齐闵生住到你家去,这样一举两得。”
苏淮安看的很清楚,姜惠英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看向了齐闵生。
见齐闵生轻轻摇了摇头,姜惠英脸色不虞,“淮安,你这样不对,闵生救过我的命,你却让他去我家当苦力?”
苏淮安已经忍够了。
他下颌紧绷,眼底蕴上一丝怒意。
“说他会打扫卫生,还会做饭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
……屋里,安静的可怕。
不知何时,齐闵生站在门前,怯生生的:“姐,你别为了我和大哥伤和气。
你既然认我做弟弟,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愿意去照顾二老。”
齐闵生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十分真诚。
就在苏淮安以为一切都解决的时候,姜惠英脸色黑得吓人,“不行,你必须住在这儿!
我是要照顾你的,不是让你来我家做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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